花少康心下一惊,竟也不顾官差的阻拦,直直向那茂密的林子冲了进去。谁知刚一进去,便有人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人走出来大声笑道:“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花二少爷。”
花少康心头一颤,下意识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栎”
“怎么?花二少爷日前因被劫镖而赔了四千两黄金,怎么这么快就忘记老主顾了。”说着,那人已走到他面前。
却见那人满脸胡渣,皮肤黝黑,手上还扛着一把大刀,十足的山大王架势。
花少康一心钻研经商之道,游学路上又有花少荣保护着,这会儿真到了见血的地步,不免心慌。只在心底祈祷着那几位官差能够快速找过来,但是这一片树林过于茂密,官差们是何等谨慎,怕是一时半会并不能赶过来谢。
他飞快地转动着眼珠子,想着要如何才能逃脱这帮山贼的魔爪:“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
闻言,那山贼竟是一脸唾弃:“我当你为心爱之人来此是有多痴情,原来也不过是个浑身铜臭味的大少爷。”
那花少康是何等聪明,自当没有放过他这句话的意思:“你怎知我是为我心爱之人而来?”他眸色一黯,没有人知道他与翠儿的事,那么这山贼又是如何得知?
然而就在这时候,有人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麻袋里似乎装了个人,正不停扭动着。花少康心下一紧,直觉有不好的预感。
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麻袋打开的霎那,露出来的竟然是他的三妹花娉婷。他不禁愕然道:“娉婷,怎么会是你?”
“二哥,快救我!”花娉婷一见是自家兄长,眸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此刻,她那精心梳起的发髻早已凌乱不堪,乍一看倒真有几分像是个疯婆子。
花少康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山贼早已捏起花娉婷的下巴,脸上露出一丝淫笑:“早就听闻安伯侯家的几位千金貌美如花,个个都是沉鱼落雁之姿。瞧瞧这眼神儿,哭得我心都酥了,哈哈哈……”
“淫贼!快拿开你的脏手!”花娉婷大声喝斥道,“我父亲可是大诃的安伯侯,若是被他知道了,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我倒是真想瞧瞧,我便就真把你怎么样了,你父亲又能耐我何?”说着,那山贼眸色一紧,突的将那长刀撩在了地上,竟直接伸手,一把将花娉婷的衣裳给扯了下来。1
花娉婷被这一幕给吓得愣住了,连呼救都忘记了,只怔怔地望着他,脸色苍白得几乎可以沁出血来:“你……你……无耻!”
那一层薄薄的外衫被扯落,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鲜红色的肚兜上用金丝绣着一幅花鸟图。山贼望着这样一个美人儿,目光晶亮,竟就这般大刺刺地盯着她看,唇边挂着浪荡地笑意:“无耻?待会,我便叫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耻!”
花娉婷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死死咬着唇瓣,被这么多山贼盯着,她只觉整个人都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只剩下屈辱。
“二哥,二哥,你快救我啊,二哥!”最后,她将希望放到了被两个山贼钳制住的花少康身上。
却不想,花少康竟是别过脑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时候,花娉婷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一直在府中活得小心翼翼,处处巴结讨好自己的嫡兄嫡姐们,只为自己将来能谋个好婆家。此刻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眼中看来根本就是个哗众取宠的戏子而已。
下一刻,她已经被那山贼扑倒在地,他的一双大手隔着肚兜,大肆揉捏着她的胸部,那张令人恶心到极致的脸正与她近在咫尺,毫不怜惜地封在她唇上,让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花娉婷拼命挣扎,却是更加激起对方的兴趣。她狠狠咬住对方的舌头,直到沁出血来。
“啊!”山贼一声大叫,捂着吃痛的嘴巴,直接一掌挥在了她脸上。那张精致的脸蛋顷刻间便红肿起来,花娉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突然冷笑一声,道:“与其这样,你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山贼脸上露出一抹轻嘲,“杀了你,那让本大王玩什么?”
说着,又欲上前,却听花少康突然说道:“舍妹不识抬举,怕会伤了大王。我倒是知道有个好地方,大王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见他说得诚恳,那山大王眼看就要上当了,旁边突然一人提醒道:“大王,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再不撤,只怕那帮官差就要追上来了。”
闻言,山大王皱眉思忖了一会儿,竟下令道:“来人,扒光他的衣服,将这二人丢到洞里去。”
花少康心下一惊,还想说什么,却被人上前将他的衣服全数给剥光了。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花少康再也维持不了冷静。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只见他们拨开一处草丛,草丛下赫然露出一个洞口,足有三四米的深度。
花少康完全不理解这群山贼要做什么,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丢下了洞里。摔得他只觉胸口一阵生疼,还不过片刻,便见花娉婷也跟着被人丢了下来。
索幸有他在底下垫着,花娉婷才不至于摔痛。但是,方才经过那样的屈辱,她早已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只听地面上的山贼头目说道:“走,兄弟们领钱去!”
花少康皱眉思忖,此事很显然,是有人刻意预谋。只是,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要将他们捉来这里?又为何要将他们困在这洞里?
花少康还在思索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一热,竟是那花娉婷醒来,此刻正攀爬在他身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上,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冷……冷……”
花少康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入手是一片柔滑的肌肤,他恍然醒悟过来。山贼将他们二人的衣服剥光并丢下这洞里,莫不是想要……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惊,脑海里有道人影顷刻间便浮现出来。那张温和无害的容颜下,竟是藏着这般歹毒的心思。
日前劫镖赔保金一事,他查到最后,便发现此事竟与自己的庶妹花落晚逃脱不了干系,正待继续追查下去,却被聚金赌坊突然干涉,硬生生逼他吃了个闷亏。
这笔帐他还未与她算清楚,没想到她这么快便又动手了。
不行,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被人发现他与自己的庶妹赤身***在这种地方,那就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想着,那花娉婷竟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蛋紧贴着他的胸口,灼热的温度让花少康浑身颤栗,入鼻的却是一阵奇异地香味。
花娉婷呼吸沉重,喷洒在他肌肤之上酥酥麻麻,竟挑拨他的身体跟着起了反应。
“该死!”花少康努力稳住,尽量将花娉婷给推开,怒声说道,“娉婷,你快醒醒!我是你二哥啊!”
“二哥……”她痴痴笑起来,声音轻柔,如羽毛般挑拨着他。
花少康心下一横,连忙将她推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了另一边,与她拉开距离。
“有人吗?上面有人吗?”他大声呼救,然而得到的却是一片寂静。
这密林太过繁复,想要轻易找过来并不容易,何况洞口还被一堆杂草给掩盖着。
只是,让花少康未料到的是,一直到了入夜,都没有人找过来。这洞穴本就在地下,入夜之后十分阴冷。他与花娉婷又是未着寸缕,此刻早已冻得瑟瑟发抖。
“二哥……我……我冷。”花娉婷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
花少康身为男子,也早已冷得受不了,更何况花娉婷这样一个柔弱女子。他想了想,只怕照这种情况下去,等不到人来救他们便先冻死在这了。
于是,他走到花娉婷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彼此汲取着身上的体温取暖。然而,那股奇异的香味又传入鼻息间。
二人之间仅仅隔着那层肚兜,花少康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两团隆起的东西磨蹭在自己身上。他的意识愈渐模糊,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落在花娉婷胸上。黑暗中,他根本瞧不见她的容貌,然而,吻着那唇下吹弹可破的肌肤,他却下意识地呢喃道:“翠儿……”
……
二少爷与三小姐一起失踪,整个花府都轰动了。他们再也顾不得翠儿,几乎是所有人都前去寻找二少爷和三小姐去了。
而花落晚却是一脸悠哉地坐在院子里喝茶,酒心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大小姐、三少爷与四小姐都出去寻了,你不去看看吗?”
花落晚挑眉,仿佛毫不在意道:“我去了又如何?不过是给大姐他们添堵罢了。放心,时候到了,他们自然会回来。”
“可是……”酒心隐隐觉得不安。
谁料,花落晚却迳自打断了她,问道:“大哥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酒心摇头,有些叹气道,“大少爷自从被禁足后便一直没有出过斋月楼,就算是老夫人派人告诉他翠儿失踪了,大少爷也是置若罔闻。”
“是么。”花落晚低笑。只怕不是一直没出过斋月楼,而是早已出了府,那翠儿怕也是叫他给藏起来了。
酒心不明白花落晚这声笑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小姐越来越叫她看不透了。
直到有消息传来,说大少爷与三小姐回来了,花落晚才悠然起身,道:“走,我们去看好戏吧!”
花府大厅内,花铭宥屏退了所有下人,花落晚一眼瞧去,大夫人梁氏与六姨娘曹氏的脸色极为难看,就连老夫人也是一脸严肃。
却瞧那花少康与花娉婷分别裹着披风跪在地上,花娉婷的头发凌乱不堪,却挡不住脖子上那一道道令人遐想的红色吻痕。
瞧这样子,这两人昨夜怕是***,打得火热啊。
花落晚在心底冷笑,便就听花铭宥怒斥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少康低头不语,而花娉婷却是一个劲地啜泣着。整个大厅寂静无声,唯有那哭泣声撞击着每个人的心头。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看这样子,大家心里也都有了几分了然。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清白已毁
“父亲,昨日孩儿听闻翠儿被山贼掳掠,便前去追捕,不料却遭那山贼袭击,他们不仅剥光了孩儿的衣裳,还将孩儿与三妹一起困在洞穴中,所以……”花少康如实禀告道。1他深知这种时候欺骗花铭宥是什么下场。
但是,听他说到这里,花铭宥却是愤怒地一拍桌子:“所以你就对你妹妹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我花铭宥怎就养出你这样的畜生!”想来是气极了,花铭宥顺势将那桌上的茶盏砸了过去,花少康的额头上鲜血直流。
梁氏到底是心疼儿子,连忙为他辩解道:“老爷,此事也不能全怪康儿,那洞穴极其阴冷,二人又都赤/裸着身子,天黑什么都看不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做出些错事。”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曹氏一听立马急了,“谁不知道花家二少爷一贯风流,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来。他自己倒不要紧,可害得我们家娉婷赔了清白不说,还要被这般羞辱。老爷,您可要替娉婷做主啊!”
说着,她连忙上前,眼泪泫然欲泣,好似受到了多大的冤屈一般栎。
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已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儿。
花铭宥看向花娉婷,问道:“你又为何会落入山贼之手?”
“我……我也不知道。”花娉婷眼泪直流。她自然不会告诉花铭宥,自己得知花落晚要暗地里送走翠儿,所以故意与翠儿掉了包,只等着到时候当众揭穿花落晚的阴谋。谁料竟然半路遭遇山贼,计谋落空不说,还与自己血缘至亲的哥哥做出那等事来。此刻,她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谢。
当然,若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花落晚刻意放出的消息,目的就是要引她上钩,只怕她非得当场气死不可。
然就在这时候,花少康突然说道:“父亲,这帮山贼似乎是有计划性,刻意将孩儿与娉婷引到那里,再刻意制造这样的假象来。孩儿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
此言一出,梁氏立刻明白了花少康的意思,便连忙跟着帮腔:“康儿说得极是,老爷您想想,康儿是您的孩子,他纵然再不识大体,也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此事,我看必须要严查!”
听梁氏这么一说,花铭宥似乎也有些动容了。毕竟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女儿,若真被人陷害,自当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母亲,万万不可。”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花落晚突然开口说道,“此事关系到我们花氏的名誉,若要彻查,只怕不出一日便会传遍整个京都,到时候,别说二哥和三妹了,只怕整个花府都要蒙受阴影。”
“晚儿说得是,我们必须要为大局着想。”老夫人认可了花落晚的意思,目光冷冷地看向花少康,“听说日前你才让花氏票号损失了四千两黄金,如今更是让花府颜面尽失。1我看,票号当家的位置你是坐不了了。”
“老夫人,康儿知错了,请老夫人再给康儿一次机会。”花少康脸色一片惨白。
但是老夫人却不再理会他,只道:“念在你是我嫡孙,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府上,但是如此不能担当大任,你叫我如何安心把府上的一切都交到你手上?”说着,她转而看向花铭宥道,“你看我这判决如何?”
“全凭母亲做主。”花铭宥毕恭毕敬,目光落在了花娉婷身上。
上次梁氏同他提议,要将娉婷嫁给穆将军的嫡孙穆易之,他还觉得有些不大合适,现在看来,一个已没有了清白,还背负着这样丑闻的庶女,只怕是那穆易之都配不上了。
想到这里,花铭宥不免摇头叹息。真是造孽啊,他怎就生了这样两个子女出来。
“至于娉婷……”老夫人顿了顿,似乎在思量着要如何责罚。
这时候,花娉婷却突然猛地磕头道:“老夫人,娉婷是无辜的啊。”她抬头,食指直指花少康道,“都是二哥,是二哥与那翠儿之间不清不白,才害得我被一起连累。翠儿毕竟与大哥有婚约在身,我……我只是想断了二哥这念想,所以才上了翠儿的车。”她的这番指责明显就是为了报被山贼羞辱时花少康无动于衷之仇。
闻言,花少康已是脸色一变:“三妹,请注意你的身份,我与翠儿之间清清白白,岂容你乱说。”
“二哥,倘若你真是清白的,那为何听闻翠儿被山贼掳走,会急到打算孤身一人去营救吗?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花落晚适时加上一把火。
花少康狠狠瞪了她一眼,神色镇定道:“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找翠儿来对峙。”
“不必了。”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看去,只见那个向来鲜少露面的白衣少年正独坐轮椅之上,侍剑推着他走近屋内,却见他面色淡然道:“翠儿偷了我一些钱财,早已逃走了。”
闻言,花少康面色一惊:“不可能!”她明明与他约好,要在别院等他,怎会就这么走了呢?
但是,花思穆却是一脸认真道:“从始至终,翠儿的病都是装出来的,大夫那边早已被她买通,甚至连山贼这一出也是她所设计,目的不过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花思穆说得头头是道,将这一切都完全解释开来。见花少康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花思穆微微笑道:“我闻着,三妹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迷迭香的味道。只怕导致二弟与三妹之间犯错事的正是这催情药。”
听到这里,花落晚眸色一黯。她是在花娉婷的衣服上抹了迷迭香,但是,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这个贼喊捉贼的庶妹自己就是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