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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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此多娇-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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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走时就他和双儿在,不久后双儿也走了,那时也就他一人在了。”巧心接了她手里的药摆在一旁,继续道:“公主还是别喝的好,一会儿我给您重新熬一碗来。”

凌无双支着下颚看着那墨黑的药汁,心中顿时变得困惑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她端坐了身子,缓缓开口道:“拿来,我喝。”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很晚了终于码好了。

49章

巧心端着空碗回到后院时冯唐仍旧蹲在树下,她招了招手想将他唤了过来;可他却是一动也不动;这叫她不由一阵气闷。“公主传你去问话。”她走至他身旁去,嘟着唇踢着脚下的枝叶,“快去;别让公主久等了。”

冯唐微微一愣;似是未曾料到一般,双眸深处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惊讶来;随后又是一种得逞的笑意,很快就消逝不见了。他站起身来垂着手臂,态度谦恭;巧心不满他闷声不吭;很想将他训斥一番,可想想纵使自己说干了口水他也不会回一字,遂就作罢了。

她领着他穿过蜿蜒回廊,一直到到园子里。

凌无双正躺在藤椅养神,一身湖蓝衣裙衬得她如水中芙蓉一般,明艳动人,因想到不久就会有个小娃娃喊她一声娘了,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分外亲近。在听到动静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巧心身后垂首而立的的人,神色不变。

“公主,奴婢将他带来了。”巧心出声道,言语间多了几分困惑,夹杂着不安,此时带着冯唐过来也是全身戒备起来。她看不透凌无双的举止,身为婢女始终是不好擅自揣度主子的意思。

凌无双将他自上而下打量着一遍,良久后才开口道:“坐下吧。”

冯唐偷觑她一眼,依言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袍子,在她的注视下显得愈发局促起来,随后默默垂下头去。

凌无双笑了笑,谴了巧心退下,一时之间庭院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她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裳,问道:“我吩咐人给你裁的衣裳,可是不喜欢?”

冯唐闷不吭声,听闻她长长叹息一声,他抬头看了过去,却见她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耳根处泛红,复又收回了视线。

知他不会开口说话,因此她并未执着于他说出缘由来,侧耳倾听着蝉鸣声,声声不绝。

冯唐拘谨地坐在一旁,面色沉静,除却呼吸之外,他安静地就像无一人在她身旁一般,这一坐便是半日。

待凌无双小睡醒来后他仍是安静地坐着,她细细看了看,像是连姿势都未便,忽然间她对他的兴趣变得浓厚起来了。她缓缓站起身来,拢着袖口掩住那银丝牡丹花纹,看到他被阳光晒红的脸颊,笑道:“细皮嫩肉的还要坐在太阳底下,回头让巧心找了白玉清凉膏给你。”说罢,便朝厢房走了过去。

身后,冯唐看着她的背影,紧咬着唇。

……

后几日,凌无双常寻了冯唐来说话,可那人从未开口说一字,这叫她不由好奇起来,这冯家的小少爷可是天生哑巴不会说话?凤倾城对她每日与冯唐坐在一起渐渐生出不满来,当他很不是滋味地与她诉苦时她只凉凉道:“那你将他送走好了。”

他哑口无言,然后闭口不提。

七月十五,凌无双要去普陀寺烧香,凤倾城起先不应,她拿了簪子戳在他脖颈上了他才极不情愿地应了下来,而后抱着她的腰使得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胸前蹭了蹭,道:“那里人多,我随你一同去。”说着又伸出一手轻抚在她肚子上,然后缓缓而上指腹轻滑在她的胸脯之上。

凌无双拍开他的手,喝道:“你给我老实些。”

他想他自回来后一直挺老实的呀。

……

十五一早,两人不再留恋春宵苦短,早早地起来了,梳洗后用了膳。回生套好马车便侯在偏门,凤倾城扶着凌无双出了房门,见她突然停了步子他疑惑道:“怎么了?可是不想去了?”

他私心里是不想她出去,此时恨不得她改了主意回房休息去。

凌无双瞪了他一眼,随后招手唤来巧心,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凤倾城撇撇唇,很是不满道:“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在廊间站了一会儿后,不多时冯唐随着巧心来了,身上穿着她让人新裁的衣裳,颜色质地全是按着他原先那件来的。

冯唐远远地停住了步子不再上前,凌无双看了凤倾城一眼,道:“带了他一同去,凌沭说他在寺庙认识一位禅理颇深的大师,若是能将他开解了也好,倘若大师赞他慧根好就干脆留在寺里剃度好了。”

闻言,凤倾城伏在她肩头低笑,道:“你还真是有心。”

她哼了哼,道:“那是自然。”

普陀寺的香火极盛,凌无双不曾封寺禁客,故而也得随着旁人一般混在人群中间。凤倾城心护着她走在台阶上,额上大汗淋漓,待进了大殿后他才送了一口气。

两人虔诚地上了香,各自许下了心愿,凌无双祈求菩萨能保佑她生下一名活泼好动的男娃娃,而凤倾城却在跟菩萨求着凌无双肚里的孩子是个女娃娃,聪明漂亮,无论是随了母亲还是随了父亲,都好。

大雄宝殿上,金碧辉煌很是肃穆,也不知菩萨可会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所求难应。

“我在怎觉得有人在看我。”凤倾城凑在她身旁小声嘀咕着,不时的往四周看去,看到的不是香客就是和尚。

凌无双摇着签筒,眯眼道:“菩萨在看你呢,你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

“不曾。”

“昨夜呢?”

他红了脸,缩着肩跪在她身旁,吱吱唔唔道:“昨夜……我什么也没干……”许是心虚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凌无双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签,上上签,她抿唇笑了笑,随后瞥了他一眼,轻哼道:“日后再解了我衣裳你就一人睡书房去。”

“你不是睡了吗?”

“早上起来发现绳结系的不对。”

“……”

她把签递给一旁的小沙弥,随后由凤倾城扶着站了起来。看一眼旁边回生与巧心都在,冯唐也是仰着头看着大殿屋顶。她唤来巧心道:“带他去找行僧大师。”

“是。”

她与凤倾城在寺庙一处小圆子内休息,不多时来了一位花白胡子的和尚。

凌无双起身,等到那和尚走到他们身旁了她才坐了下来,凤倾城看得很是奇怪,暗自纳闷凌无双何时认识了这么个和尚还对他客气的很。

那和尚看了凤倾城一眼,微微蹙眉,许是对他生的这模样有意见。他双掌合并,朝凌无双颔首道:“公主许久不曾来庙里了。”

“今日不就来了吗?”她笑着指着一旁石凳,道:“大师请坐。”

那和尚也不推辞,当真坐了下来,凤倾城皱着鼻子将他打量了一边,双手平方在膝盖之上,坐得端正。此时那和尚朝他施了一礼,道:“贫僧戒嗔,初次见得驸马爷,这厢有礼了。”

凤倾城听着他唤自己一生驸马爷,心里怪怪的,他淡然一笑还了一礼。

随后,戒嗔和尚与凌无双围着桌子下了几局棋,每次皆被她所困可每次都叫他巧妙化解了,凤倾城看得出神,暗想凌无双棋艺高他许多,这老和尚连凌无双都能胜了岂不是高他更多?他岔岔地想着,探手至桌下去拉了她的一只手,大有催她赶快回府的意思。

也不知戒嗔和尚可是看见了,好几次看着他咳嗽,凤倾城眼一眯,转过身去挡住了他的视线。凌无双忽然拍开他的手,低声道:“佛门清静之地。”

“那我们回去。”

“冯唐还在里面。”

正说着冯唐就被巧心领着过来了,见状,凤倾城站起身来,朝戒嗔和尚躬身道:“大师,今日就先告辞了,若是有缘日后再见。”

戒嗔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定定看他良久,意味深长道:“贫僧与驸马爷缘分不浅,日后定会再见的。”

凤倾城在心中微哧,然面上却是客气友善,“告辞了。”说罢便去扶着凌无双起身,凌无双嗔怒地掐了他一把,道:“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他如何能不急?这么个小圆子内他像傻子一般坐着,牵着自己娘子的手还要被老和尚管制着。“书房堆了一堆的账簿未看,自然要回去看了。”

凌无双诧异看向他,道:“昨日不是看完了?”

“今早又送了来了。”

“……”她怎就不知他都出门了还能知晓府里的事儿呢?

戒嗔将他们送到园子门口,他的视线落在冯唐身上,微拧眉头,见凌无双面含笑意,他竖起一掌,道:“恕不远送。”

“大师请回吧。”

“公主心善,凡事凭心而定就可,信你该信之人。”

“多谢大师指点。”

“阿弥陀佛。”

……

马车之上,凌无双寻思着戒嗔的一席话,很是困惑。凤倾城拥着她的腰身,扣着她的脑抵在自己胸前,闷闷道:“那和尚谁谁啊?我怎未听你提起他啊?他有那么玄乎吗?几句话就叫你想了半天。”

“他是普陀寺的主持。”

“哦。”他轻应一声,素问普陀寺地主持受孝贤皇后亲点,威望极高。

凌无双抬起头来看着他,见他愁眉苦脸地不由拍了拍他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他是不是觉得我长成这样不好啊?”

“为何这么问?”

“你没瞧见他看我时的眼神吗?活似我不该长这幅模样一般。”

“佛门弟子不近女色,许是你长得委实妖艳了他看着不习惯吧。”

他哼了哼,道:“你这是什么见地?糊弄人!”

……

到了凤府,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巧心跃下马车,随后走近前面一辆候在车边。

凤倾城跳了下来,他站在地面上将凌无双拦腰抱了下来,转身时见冯唐立在马车旁看着他们,他放下凌无双却还是将她揽在怀中,问道:“行僧大师可有为你指点一二?”

冯唐点了点头。

闻言,凌无双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扶着他的手臂走上前去,道:“那你可觉心境宽敞了?”

他再次点了点头。

正当凤倾城欲扶着凌无双往府里去时,他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暗哑,“那我何时还能去见到那位大师?”

两人互看一眼,神色相似,皆好奇他怎这么快就醒悟了。

“日后有机会了便去,若是你愿意也可只身前往。”

冯唐看着凌无双,随后低下头去,径直往偏门去了。

凤倾城瞪着他的背影,恨恨咬牙,咕哝道:“这是凤府,我才是府里少爷!”

凌无双在一旁凉凉道:“谁让你带他回来的?”

“……”

50章

秋雨绵绵,总会使人生出愁思来;雨后却又让人觉得愉悦;她盼着来年春天,那时孩子落地她也不用每日忧心忡忡想着日后如何了。迎春苑渐渐少了冯唐的身影,巧心说他常去普陀寺;一段时日后他又出现在了凌无双身旁;当她在院中休憩之时他便坐在一旁,沉静得犹如不存在一般;安分守己,这名少年依旧沉默寡言。

天色寂寥之时凌无双便很少出房门,凤倾城也随着她一同在房内;屋内早早燃起了炭火盆子;暖意融融。逢她小睡之时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典籍,若是她醒了便伺候着她穿了衣裳,饿了还得唤人传膳。凌无双赞他贤良淑德,他阴沉着脸朝她呲牙咧嘴,将她拥入怀内,轻哼着以示不满。

“少夫人,该喝药了。”冬梅端着药恭敬地站在床边,低垂臻首,小脸不可抑制地泛红。

床幔轻扬,掩不住一室春光,凌无双慵懒地躺在床上,袖袍滑落现出她白玉手臂来,床边凤倾城弯腰扶她却被她挥手打开了,她双手轻覆在自己肚子上,感受着掌心下的跳动,唇边漾出柔和地笑意,眉宇间多了韵致,妩媚不减。

他甩了甩袖子从冬梅手中接了药来,问道:“为何是你送了药来?”

冬梅福了福身,道:“巧心姐姐与周嬷嬷一同,准备给小少爷挑选乳母。”

闻言,凌无双睁开眼睛,伸手朝凤倾城舞了舞,道:“扶我起来。”如今的她有七月身孕,明年初就能生下孩子了,有时想想时日过得还是挺快的。

凤倾城闲闲地抱臂横在胸前,笑得很是得意,“这会儿倒是要起来了?”

凌无双狠狠地瞪着他,道:“你是扶还是不扶?”

他偏头故作冥思状,坏笑着觑着她愈发臃肿的身子。凌无双气得咬牙,拍着床榻,道:“你可别后悔。”说罢她就侧过身去,单手抵在床榻之上,慢慢支起上身来,圆滚的肚子险些压在床上,凤倾城看得心惊,一个颤栗忙俯身去揽住她的肩头,心有余悸地将她扶了起来,“你慢点儿。”

她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缠绕在五指间,随着她手上微微使力他疼得嗷嗷直叫,这会儿当着丫鬟的面,他只觉自己颜面尽失,殊不知下人间都知道少爷惧内了。“若不是看在你有了身孕的份上,我堂堂男儿岂会任你这等女子欺凌!”

凌无双松了手,斜着眼看他,说道:“难不成要打我?”

他缩着肩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像是在控诉她不曾给他面子一般,“你就不能温柔些?脾性这般差将来生了我女儿也如此,可怎么嫁的出去?”

她接了药一饮而尽,砸吧着嘴巴也不觉有多苦,抬头见他仍旧红着脸她心头一软,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她垫着脚在他耳边道:“你看我怎就嫁了出去了呢?我的驸马不仅长得好还贤惠的很。”说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揪住他的耳朵,低头看着自己圆滚的肚子,坚定道:“我生的可是儿子!”

“……”

见他不曾反驳她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哪里来的乳母,带我去看看。”

冬梅答道:“是夫人找来的,请了周嬷嬷一同去看看。”

“我娘做事你放心。”

她颓然地垮下箭头,怏怏道:“这几日着实无趣。”她轻扯着他的衣裳,满怀希冀,“要不我们出去?”

他警惕地看着她,问道:“去哪里?”

“行宫。”

他脸色一沉,道:“行宫路途颠簸,你还是老实在府里呆着好了。”

她挺着肚子,道:“可就是因为我怀着身子你才不让我出去?”

“我可没不让你出去,我只告诉你一声,你儿子若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可有的你哭了。”

“无趣。”她恨恨地瞪着他,随后踱着步子往外去了。

苑内冯唐正站在拱门前,她挥手招来他,问道:“今日又去寺里了?”

冯唐点点头,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简短道:“大师说每人都有轮回。”

这时,凤倾城走了出来,他从后面拥住凌无双的肩头,道:“轮回之人必受苦楚,犹如炼狱,方能入世。”

冯唐猛然抬头看他,眼中隐隐生出恨意来,他冯家三十二条人命不就是丧在他手中的吗?如今他说的轻巧可那炼狱之苦却是他冯家人遭受着!他低垂着脑袋,宽大的衣袍罩在他身上,显得异常削瘦。

凤倾城微微一愣,定睛瞧着他时却见他笑了。

“能早日投胎成人就好。”他拱手作揖,退了下去。

待他走后,凤倾城疑惑道:“可是我说的不对?”

凌无双轻瞥他一眼,伸展开手臂仰头望向天际,道:“驸马所言怎会不对?句句在理。”

……

年前,方府来了人,将方芸萱接了回去,凤倾城虽是不舍却还是高兴的很,日后少了人给他捅娄子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儿了,他亲自将她送到城外,又朝端木崖吩咐了一些,让他路上小心可别让人跑了。

端木崖拱手道:“凤兄放心,我一定会将她安然无虞带回去的。”

客套了一番,凤倾城便急急赶了回去,才进了苑子就见凌无双挺着圆滚的肚子踮着脚去摘树上的寒梅,他看着冷汗涔涔却不敢出声喊她,一颗心恨不得跳出胸口来。雾气重,地上像是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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