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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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此多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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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喝了莲子羹,甜腻得很。”她挥开他的手,一脸正色道:“日后那秦媚儿再和你眉目传情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可要小心护着你的眼珠子,堂堂一个驸马,竟当街与其他女子眉来眼去,你置我颜面何在?”

凤倾城咕哝一声,道:“我只看了一眼就避开了,那一眼也是无意,这也怨我?我都说了我对她无意,她要如此我也拦不住。”忆起白日种种,他眼中精光一闪,窃笑道:“常言道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今日我看端木兄对她关切得很,他可是有意于她?”

“你若是不想被芸萱乱刀砍死,大可去促成他们。”

他垮下肩头,丧气道:“如此真怨不得我,谁叫你夫君相貌倾城。”

“恬不知耻。”

他突然邪魅一笑,倾身上前将她推到在床榻之上,随即又覆上她软馥娇躯,“那我便不知耻好了。”

……

翌日,秦家夫人备了薄礼亲自登门了,巧心得了消息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她急匆匆地回了迎春苑,见凤倾城与凌无双都在,也不避讳,径直道:“公主,奴婢方才得知秦家夫人来了,您可要去看看?”说着又甚是不满地看着凤倾城,眼底谴责意味浓厚。

凌无双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之上的黑子,道:“昨日救了秦媚儿的是端木崖,秦夫人兴冲冲地来做什么?”

“奴婢都打探清楚了,那秦夫人本嫁了一名私塾内教书先生,后因那教书先生染病去世了才改嫁到现在夫家,那秦家原先是做丝绸生意的,如今家道中落了,秦老爷卧病在床,秦家也只秦媚儿这么一个女儿,奴婢料想秦夫人这般定是想攀高枝。”

凌无双颔首,掀开眼帘看了凤倾城一眼,问道:“她说得可对?”

凤倾城指尖挑着一枚白字,一翻手便落在棋盘之上了,他诧异地看了巧心一眼,随后笑道:“对。凌无双,你这丫鬟还真是不容小觑。”

她笑笑,朝巧心吩咐道:“日后收着点儿心思,凡事三思而后行,你将秦夫人说得那般不堪,可曾想到叫人听了去会如何?”

“是,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

凤倾城笑了笑,道:“一片好心,不想还叫你训了一通。”

她但笑不语,带落下最后一子后才道:“胜负已分,今日的账簿都交由你看了。”

“那你做什么?”

“去找芸萱会会秦夫人。”

21第21章

凌无双带着方芸萱去见了秦夫人,小厮才传了话,那秦夫人就迎到了门口,还未等她踏过门槛便要给她下跪行礼。她原想免了这虚礼,但看秦夫人眉眼间掩藏不住的精光之时断了着念头,也好让她知道公主虽入了凤家的门但还是集万千宠爱的长公主,不容她藐视半分。因来时梳洗了一番,此时一身紫色委地锦缎长裙,明媚皓齿,肌白如雪,那模样看着甚是优雅华贵。

她浅浅一笑,先是朝凤夫人问了安,随后才请了秦夫人起来,道:“不知秦姑娘如何了?可有请了大夫?”

秦夫人近五十的年纪,鬓发间隐约可见几根银丝,可面容之上却是少见皱纹,一双眼睛甚是灵活,她转动着眸子将凌无双打量了遍,眼底满是艳羡,与凌无双的视线对上,她干笑一声,道:“劳公主殿下挂念了,媚儿她天生体弱,这会儿正在家中修养,所以就不曾随了我来府上谢恩。”

凌无双看了方芸萱一眼,勾唇浅笑,问道:“端木公子可是出去了?”

方芸萱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段大哥一早就出去了,秦夫人若要谢恩找了我也行,等他回来了我转告他就好了。”她看着秦夫人一脸谄笑的模样,不悦地紧蹙眉头,生怕她又起了不该有的的心思,又接着道:“救了你女儿的是端木崖,和凤府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这次可不要拿来你女儿的清誉来刁难府上,府上少爷与少夫人甚是恩爱。段大哥也是,若是好心救人最后却被反咬一口,我就削了你女儿的头发让她到庙里当姑子去。”

凤夫人见她如此忙拉了她过来,道:“芸萱,怎么能这样跟客人说话呢?秦夫人此来也是聊表谢意。”说罢她有朝秦夫人歉疚笑笑,“她还年少,有口无心。”

那秦夫人被人这般说着也不尴尬,只眯眼笑笑,低头瞧着自己因劳碌而枯燥干裂的手,在看看眼前凤夫人雍容姿态,心中生出不岔来。若不家道中落了她又岂会在这里被一个黄毛丫头顶撞了?

秦家虽是做的小本生意但也不是穷苦人家,算算府上奴仆也有二十几人,秦老爷被人糊弄了倾尽半数家财买进一批劣质丝绸,本想找了凤家名声在外的绣坊脱手,不想凤家老爷严词拒绝。因赔了生意,秦老爷更是一病不起,如今若不是药石养着只怕早就没命了。秦家母女也不似富家的夫人小姐可无虞享乐了,秦媚儿因能识别上等丝绸绣品,又绣得一手刺绣,十三四岁时便寻了活计做,五年前又在凤家绸缎庄当了管事,秦夫人每日伺候生病的相公,端茶倒水,府里也只留了一两个老妈子干些劈柴烧水的粗活儿。

凌无双看了秦夫人一眼,见她也看了过来,遂笑道:“芸萱向来都是直爽性子,夫人切莫与她计较。”

秦夫人频频点头,想自己势单力薄,小坐不多时就告辞了。

待她走后,凤夫人又拉了凌无双道:“秦家一头热着,你不用担心。”

秦家夫人三番五次上门,她碍于昔日情分也不好避而不见,早年,秦家老爷与府上有些交情,如今身体抱恙,家里不比从前风光,她若是对着秦家母女冷言相向,传了出去不知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凤夫人这算是明了立场了,她笑了笑,低头不语。

……

因府上诸事还要请了凤夫人定夺,凌无双与芸萱见她忙碌起来了就一同回了后院,本想邀她来自己院中喝茶却不想她半路见了端木崖就这么丢下她一人先跑了。她只身回到迎春苑,一踏进院中就见凤倾城躺在她平日躺的椅上,她悄声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他,看他睫毛翕动着,便笑道:“有本事你就别睁眼了。”

“你就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凤倾城拿了手边的书覆在脸上,懒懒问道:“那秦夫人会得如何了?”

她弯腰拿了一旁小几上的果子,道:“区区一个妇人,不足为惧。”

听她狂妄语气,他哼了哼,随后翻身朝她,伸手勾住她的裙襦,“你堂堂一个公主,一呼百应还真不需怕她。”

她拍了他的手,又夺了他脸上的书看了看,待看到上面艳俗诗赋时又扔到他身上去了,“方才下棋你输了我,我让你看的可是账簿,你怎拿了这书在看?”

凤倾城不以为意地拾起那书,重又举在眼前,良久后才开口道:“我让回生送前头去了。”

“看过了?”

“你若是不信,日后别找了我来看,我也没那闲功夫。”

凌无双轻笑,把剥了壳的果子送至他唇边去,“驸马天资聪颖博闻强记,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区区几本账簿更是不在话下。”

凤倾城被她奉迎了一番,有些飘忽起来,他抽了腰间折扇打开,轻摇了两下,而后道:“凌无双,你何时学会逢迎拍马?”

她支着脑袋冥思片刻,道:“自幼听多了。”

闻言,他也不再多问,只舒适地躺在椅上晒太阳,暖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这时,巧心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公主,宫里来人了。”

凌无双敛了袖袍,拿了锦帕擦拭着指尖的果壳屑,低声问道:“可有说为何而来?”

巧心瞥了凤倾城一眼,见他无暇听闻的样子便没了顾忌,道:“太后娘娘这几日凤体抱恙,李嬷嬷猜是她许久没见着您了,想请了您去宫里瞧瞧,与太后娘娘说些话好叫她宽心。”

闻言,凌无双心中不安起来,想太后身子骨一向硬朗,怎就病倒了呢?“我们这就进宫。”她的脸上难掩忧虑,见凤倾城也起了身,她犹豫着开口问道:“你要随我进宫吗?”

“宫里头都是女人,我也不是太医,去了也不会给太后老人家诊治。”说罢,他上前帮理了理衣襟,笑得斯文儒雅,抬手挑起她的下颚,道:“今日为夫准你不回府了。”

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圈住他的手指,暗暗在他手上掐了一把,随后利落转身,不顾他的身后叫嚷着,领着巧心一同出了院子。

殷太后只近几日易疲乏、胃口不佳,已传太医诊治过了,无甚大碍,凌无双见她如此也松了口气,倒是殷太后知晓李嬷嬷请了她回来,责备了李嬷嬷几句,面上虽恼她大惊小怪然心里却是欢喜的很,她拉着凌无双坐在身旁,叹道:“以前看你迟迟不嫁我焦心,如今你嫁了出去我又挂念。”说着,她又是一阵叹息,“这几日我总睡不踏实,梦里都是你皇爷爷,他只看着我也不说话,昨日叫了你父皇去太庙祭奠祖宗,我终究不知你皇爷爷找我何意,可是要唤了我过去?”

凌无双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您多虑了,过几日就是您的寿辰了,想来皇爷爷记着,这才托了梦给您。”

“呵呵。”殷太后笑了起来,“就你会哄我。”看着她细致的眼眉,她又问道:“你在凤府过得如何?凤倾城可有欺负了你?”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下巴道:“您看我这样子便知了。”

殷太后怜爱地伸手摸了摸,满意点头道:“倒是较你之前圆润了,看来凤家不曾亏待了你。”

……

凌无双陪着殷太后用了午膳,李嬷嬷笑道:“太后倒是比前几日吃得多了。”

殿内焚了上等檀香,凌无双名人拿了她寝殿之中的瑶琴来,一曲终了,她看着榻上的殷太后不知何时已睡去了,便挥手招来李嬷嬷,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在这边伺候着,我去贤华阁看看。”

“是。”

贤华阁本是她在宫里的寝殿,如今嫁了出去那里也就空了出来,因每日都有宫人打扫里头仍旧想她在时一般。

巧心与她一起去了贤华阁,看着殿内甚是熟悉的摆设难掩欣喜。“若再不回来怕是要忘了这里了。”

凌无双拿了一盏花灯,敛眉看着上头花饰,巧心回头见她不说话便凑了上去,待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是贼兮兮笑道:“你不如拿了回去,问问驸马可还记得。”

她抿唇一笑,用手拨弄着使得它转着圈,“驸马都不知自己送了谁又怎会记得它?你可记得你以前施舍过的乞丐?”

巧心羞愧笑笑,“不记得了。”

晚些时候殷太后醒了,凌无双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见外头天色要暗了下来才出了宫,殷太后原先想留她住下,也不知李嬷嬷与她说了什么她又急着催她回去了。

马车出了宫门后凌无双便要巧心撩起了帘子,她本看着外头热闹,忽然听闻一声娇俏声,“终于让我摘下来了!”

这声音听着甚是熟悉,她回头看了巧心一眼,问道:“你听着像谁的?”

巧心拧着眉头,道:“若是奴婢没听错的话,是芸萱小姐的。”

果不其然,方芸萱一袭鹅黄衣衫出现在她眼前了,高举着双手跳跃着,因背对着她,故而不曾注意到马车之内的人。

“停车。”

“公主。”巧心见她要下车忙阻止道:“芸萱小姐胡闹也就算了,您若是再去了岂不是失了身份。”

“依她的性子,胡闹了也会不知轻重,你看她身旁也不见端木崖,定是一人跑出来了,得罪了人事小,若是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吃了亏,到时府上要怎么像方家交代?”话落,她就起身往车门口去了。

巧心嘟喃着掀了帘子,一跃跳下马车,“您慢点儿。”

凌无双下了车,隔着一丈的距离朝方芸萱喊道:“芸萱,你又在戏弄谁呢?”

随着她缓缓转身,她看见了她对面的人……

青衣,黑发,夹杂着几绺白发,右边袖袍随风而动,因他侧着身又有意避让,凌无双并未看清他的面容,不过却知道那人正是赌坊那位金先生。

方芸萱笑嘻嘻地走至她身旁,炫耀着手中金质面具,“你看,我终于摘了他的面具了。”

凌无双横她一眼,道:“芸萱,你这般捉弄人家,小心你凤哥哥回去收拾你。”

方芸萱吐着舌头,毫不悔意,“我让他摘了给我看他偏就不听,只好我自己动手了。”

“胡闹。”她轻斥道:“你如此便是对人不敬,快去与金先生赔了不是。”说罢,她便拉了方芸萱一同往金先生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之时那人就低头拱手道:“在下知小姐并无恶意,少夫人切勿较真,在下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说罢,他便急急转身离去了。

“金先生……”凌无双开口唤他,他却是愈走愈快,在街口处就不见了身影。

“他定是怕自己容貌惊吓了你才走的。”方芸萱笑盈盈地翻看着手上的面具,瞥见凌无双好奇的眼神,她又道:“方才我也愣了一下,不过可没吓到,那金先生眉骨之上有好几处疤。”

她听着只觉心惊,不由又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你怎想着招惹他了?”

“他神秘呗。”

听闻她的回答她轻笑出声,道:“只这样你就要当街抢了人家面具?”

“那他又不会自己摘下来给我看。”方芸萱冥思片刻,继续道:“你说他是不是有很多仇家,不然怎会又是断臂又是毁面?”

凌无双扯了她上了马车,道:“那也是人家的事,无需你记挂。”

方芸萱却不依了,“我可还拿着人家东西呢。”

“明日你亲自登门谢罪,还了回去。”

“那这个呢?”她狡黠地眨着眼睛,摊开掌心,露出一块银制富贵锁出来,“这个也是从他身上拿来的。”

凌无双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了那富贵锁来看着,原先的笑容就这么僵住了,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再次将上面的字看清了,“天淮”两字虽小却丝毫不见磨损,清晰地刻在上面……

22第22章

夜时,下起了绵绵细雨,迎春苑内仍旧灯火通明,仆人来来回回也顾不得撑伞。

回生立在廊间,任由雨珠飘落在他身上,如此也不动摇半分。

一名小厮急急从院门口跑了过来,粗喘着气跑至他跟前,就这么站在雨中回着话,“找着了。”那小厮见他示意便将自己打探来了的消息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在听闻来人的禀告后才稍稍缓和了脸色,他低声交代了几句才反身进了屋内。

偏厅之内,烛火跃动。

凤倾城静坐在桌旁,桌上早已冷去的菜肴仍未撤去,火光照在他如玉面庞上,或明或暗,白衣黑发,在这阴雨绵绵的夜晚甚是孤寂。

回生看他这副模样,只得暗叹,少夫人行事向来有分寸,却不知少爷这般担忧又是为何?他缓步走至凤倾城身旁,弯腰在他耳畔轻声道:“少夫人与芸萱小姐一起,都在……”他止住声音看了凤倾城一眼,小心翼翼道:“都在泰丰赌坊。”

自入夜时分便紧蹙的眉此时舒展开了,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现出裂缝的白玉杯,薄唇紧抿,良久后才喟叹道:“去赌坊了,是吗。”

随后他又不语,眼底沉如深潭。

“少爷。”回生轻唤道,“可要奴才去接了她们回来?”

“不用。”凤倾城声音暗哑,轻轻捏着那欲碎的杯子将其放回桌上,他拢着衣袍起身,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衣着,吩咐道:“去备车,不要惊动了老爷和夫人。”

“是。”回生低头应道,领命而去。

……

凤倾城从未进过赌坊,他不喜投机取巧,只觉得嗜赌之人都是这般不着边际。此时,他领着回生站在泰丰赌坊的门口,微抬首看着屋檐上高悬的灯笼,隔着一层帘子似能听闻里面的吆呼声,夹杂着粗言鄙语,他瞧着门边的壮汉,不悦地皱起眉头,很是不解凌无双为何要来这鱼龙混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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