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谁说海上风浪大我说爱拼才会赢作为一个穿越者李图要开创明末的大航海时代这是一个穿越者在明末打拼的故事这是一个比较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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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破产的危机()
六月的阳光里,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懒洋洋的白云,蓝得沁人。天空下是碧绿的丘陵。一座连着一座的小山,向远处连接过去,直到十里外的海岸。
一座三四百户人的小镇,就落在这连绵青山的山坳里。
小镇里的建筑是清一色的黑瓦白墙,在建筑中间空出一条道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集市。
这便是大明天启二年的漳州府漳浦县前亭镇。
小镇外,一个穿着白色丧服的年轻人,脸色凝重,从远处走了过来,走进了小镇,穿过小镇的集市。
他的出现,惹得周围的菜贩屠夫议论纷纷。
“瞧,呆子也晓得找人借钱了。”
“看他这呆样子,怕是没借到。”
“这呆子。他爹一去,这李家怕是完了,也要变成黄相公的佃户了。”
那些议论的人声音相当的大,似乎并不在意被年轻人听到。听到这些议论,年轻人脸上有些许不高兴的神色。他停下了脚步,环视四周,抗议别人的议论。
那些嚼舌头的人都停下了话语。
但很快,众人就忽视了年轻人的抗议,又重新议论起来。
“呆子不高兴了。”
“借不到钱还债,便和那些乡下佃户一样了。可怜啊,只能佃别人田过活,以后头都抬不起来喽!”
见抗议没有用,年轻人没有说话,只快步离开了集市。
走到镇尾的一座小院子,年轻人打开门走了进去。
见年轻人消失,集市里的人们这才停了这个话题,议论起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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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穿着孝服,被人称为呆子的年轻人叫李图。
李图的确是去借银子了。他大清早出发去隔壁镇的叔公家借钱,但是最终还是空手回来。虽然出发时并没有多少期待,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令李图感到沮丧。
李家院子并不大,长宽不过五六丈。院子门口是一个简陋的门楼,门楼后面并没有富贵人家会修的影壁。院子里用竹条隔出一片鸡栏,里面养了些鸡鸭。鸡栏对面有一口水井,井盖上面放着一个破旧的木桶。
院子最里面是三间老旧的泥瓦房子。
听到院子里开门的声音,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妇人五十岁不到,头发却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并不深沉,但一张脸却忧心忡忡,正是李图的母亲郑氏。
那少年是李图的弟弟李通,他个子不高,虎头虎脑。虽然缺乏营养有些干瘦,但一双大眼睛里面却闪着光。
看到李图的脸色,老妇人猜到了什么。她失望地身子一摊,叹了口气。
“图儿,叔公也不肯借么?”
李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你家叔公有五十多亩田,家里有佃农长工,算是亲戚里最富裕的,如今也拿不出银子借给我们么?”
老妇人回头看了看屋里,厅屋中间桌子上摆着丈夫的牌位。看着那牌位,郑氏眼睛一红差点流出眼泪出来。
用手擦了擦眼睛,老妇人终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老妇身边的少年却仔细看着李图,他走到了李图跟前,呆呆地看着李图。
少年眼里的哥哥,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处在危机中,哥哥虽然没有借到银子,但是却没有绝望放弃的样子。这样的李图,让李通无形中产生一些依赖。
李图把母亲和弟弟的举动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他打开院子里水缸的盖子,扬起葫芦瓢喝了一大口水。抹了抹嘴唇,他把葫芦瓢扔回缸里。
“我再想办法!”
李图侧对着母亲,大声说道。
“别怕,总归有办法的。”
李图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李图本来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他本是一名上市公司的普通职员,过着朝九晚五的简单生活。虽然算不上出人头地,但工作也算平平稳稳,衣食无忧。平日里爱好不多,李图就喜欢看穿越小说。
然而一个月前,穿越小说里的情节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莫名其妙穿越到天启二年的福建漳州府,附身在这个叫做李图的农民身上。
奇异的是,穿越者和这个农民都叫李图。相隔了四百年的两个人,居然是同名同姓。
附身李图,他直接拥有了农民李图的记忆。
凭借记忆,他很快就适应了环境。为人处世,他并没有露出自己是穿越者的马脚。
当然,他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是一个穿越者。他可不想被这明末的百姓当成灵异烧死。
凭借记忆,他知道自己也叫李图,知道自己十八岁了,知道这个农民李图一直呆呆傻傻的被周围的邻居瞧不起,知道自己的父亲李成刚刚患病死去,知道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郑氏和一个十五岁的弟弟李通。除了三间瓦房,家里还有水田七亩。
家里有水田七亩,意味着在这个时代,李家不是佃户,是难得的自耕农。
但这个祖业,似乎要守不住。
记忆告诉他,农民李图他爹半年前得了一场大病,每天都要呕血。那时一家人慌慌张张,在县城的郎中那看了诊,说是什么肝胃积热、瘀血阻滞。总之是寻常人听不懂的病。
家中的顶梁柱病了,那时一家人顿时失了分寸,乱成一团。
平日里,李家一家四口人守着七亩薄田,哪里有多少积蓄?但是买药要钱,为了抓药救命,李图便向镇上的地主黄开畴借了银子。
先是五两,然后十两,十五两,最后生生借了四十两银子。黄姓地主倒是大方,每次都是有求必应。谁知道银子砸下去,这药却毫无用处。病情汹汹,三个月前,李图他爹手一摊便去了。
到今天,丧事已经三个月了,昨天卒哭祭也办完了,黄家人便来讨银子了。
治了三个月的病,本来就不富裕的家里已经是一穷二白,哪里还有银子还债。
但这世道,不是你穷困,就有人同情的。黄家人说的清楚,还不上银子,就要拿李家的田来偿。
明末的光景,土地兼并已经很严重。前亭镇方圆十几里,除了李家再找不出第二家自耕农。各处人家除了佃户就是地主。李图家算是难得的自耕农。
李家艰难守家几十年,想不到还是要变成为他人佃耕的租户。
李图刚一穿越,就面临着家庭破产的危机。
第二章 欠债还钱()
心中郁闷,晚上随便吃了几口饭,李图就在院子里练起拳来。
记忆里这农民李图虽然不识字,却喜欢舞枪弄棍,从小练了一身的好把式。不过这些也只是从农民李图的记忆里获知,李图还从未验证过。
脱掉了丧服,李图一个马步站在院子里,按照记忆里的招式,一拳一拳打出去。
左进一步,右退一步,李图越打越快,竟渐渐在院子里打出一片风声。收拳快,出拳猛,那架势,怕是对上两三个人也不会吃亏。
暗自吃惊,李图停下了拳式,又从柴火堆里扒拉出一个直木棍。
以棍为刀,李图练起刀法。
左刺右劈,闪避档格,那根棍子被李图舞得虎虎生风。记忆告诉李图,这刀法是家里祖传的,据说是祖先在两晋衣冠南渡时候传下来的,名字叫白虎刀法。李图看那些招式,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发则若卧虎匍匐,隐身息气静待时机,一发必夺人声势,步步逼迫取人要害,真有点下山猛虎的气势。
前世的李图虽然不是什么历史学家,但历史穿越小说还是看过不少的。明末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穿越到天启年间,还算是太平时候,战乱还没有生起。但很快,崇祯朝一到,这华夏大地就遍地狼烟了。
东北有后金铁骑,西北有造反农民军,东南的海贼也是荼毒千里。
前途一片迷茫。这种世道,会些武艺迟早会派上用场。
足足练了半个时辰,李图才停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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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带着一个小厮,地主黄开畴就来到了李图家。
黄开畴是镇上有数的地主,家里有良田几百亩。不仅如此,这黄开畴年轻时候考取过县学,是个秀才。中了秀才,便是衣冠人家,在镇上更有地位。
看到地主黄开畴来到李图家,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有事,纷纷来看热闹。李家小小的院子里外,一时间竟然站满了人。
不同于其他百姓的小帽网巾,棉布衣衫,黄开畴头戴方巾,穿着潞绸直缀,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气势不凡。
李图母亲郑氏把黄开畴请进屋里,让黄开畴坐在厅屋主座上,一家三口人则穿着麻衣孝服站在一边答话。
还不起债务,李家三口人也只有低三下四,好生伺候债主了。
那黄开畴也不客气,大模大样地坐在主位上,拿眼睛在李家三口人身上扫视。
似乎已经把李家看成自己碗里的肉,黄开畴已经懒得和李家人客套寒暄,一开始就直奔主题。
喝了一口李母递上的茶水,清了清嗓子,黄开畴砰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黄家家大业大,是不缺这四十两银子。但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毫不避讳自己的来意,黄抽一开始就亮明了招式。
用手指弹了弹桌子,黄开畴环视四周,冷笑了一声。
“前亭镇李成,借我黄开畴四十两银子,约定三月为期归还。如今三个月早就过了,银子却至今未还,是何道理?”
见债主责骂,李图的母亲把头一低,带着哭腔说道:
“黄相公,我家借你的银钱,是拿去给我丈夫治病的。如今我丈夫治了几个月不好,一命呜呼了,你也知道。我们看病耗尽了银子,哪里还有钱还债啊?”
李图家虽然是自耕农,但也只有七亩水田,素来不富裕。李图父亲一病倒,家里人抓药就花了四五十两银子。不但借的四十两银子花光,原先家里几两积蓄也早已耗尽。现在李图身上除了最后维持生计的一贯铜钱,是什么都没有了。
但显然,那黄开畴要的就是李家的一筹莫展。脸色一沉,黄开畴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
“我管你是治病用钱还是别处花了。此事与我何干?莫非你家是准备赖账不还了?”
黄开畴突然转向院子里看热闹的百姓,大声说道,
“你们说,这世界上有没有欠钱不还的道理。”
听到黄开畴的问话,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议论起来。
“借钱是要还的。”
“这没有白借的钱的道理。”
见众人赞成他的意见,黄开畴得意地盘起了一条腿。手指在桌上又敲了起来。
“李图啊,我听说你去港尾镇找你叔公借钱了。借到了没有啊?”
这黄开畴是秀才老爷,家大势大。既然他不安好心盯上了李家的田地,自然就有人趋炎附势为他通风报信。他不但知道李图去借钱,甚至连李图是向谁借钱,它都一清二楚。
见李图没接他的话茬,黄开畴大笑一声,说道
“嘿,没借到!”
“平日里人家都说你是呆子,你看你不呆嘛,还知道找你家叔公借钱。但你叔公也不是大财主,也有自己的一本账,哪能这么轻松就把银子给你们白花呢?你说是不是?”
似乎极为赞赏李图叔公的吝啬,黄开畴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是要逼死你们家。你们家不是还有七亩水田吗!”
黄开畴一句话,说得李母身子一颤。
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不过,跑不掉。这黄开畴今天就是为了这七亩水田来的。
“还不上钱,就用水田抵债!”
黄开畴大声说道。
果然,最后是这样。听到这话,围观的人群叽叽喳喳议论开了。这李家的水田,怕是要要保不住。前亭镇硕果仅存的自耕农,怕是要绝种了。
见众人议论,黄开畴笑了笑,放缓了口气。
“水田抵了债,我还是让你家佃种,每年只要交了租子,剩下的收成还是归你们。算是给你们家一条生路。”
听到这话,李图母亲身子一摇,差点站不稳。眼睛又是一红,眼泪就流下来了。
黄开畴说得轻松,其实这远不是交了租子就没事的问题。李家七亩水田,一年大概也就十五石稻米左右的收成,倘若成为了黄家的佃田,租子起码要七石。剩下八石,哪里够李家三口人的衣食住行?
只要这水田归了黄家,李图兄弟两肯定有一个要离家去做长工。
更别说两兄弟将来娶妻生子需要的钱货了。
农家人就那么点心思。要是没钱娶老婆,不传宗接代,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黄开畴打得算盘,就是要这七亩水田,让李家彻底破产。
这道理直截了当,便是个十岁小儿也明白了。
站着站着,李母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撑着桌子哭出声来。
丈夫一死,家中没有了主心骨,又欠下一大笔债务,郑氏早已觉得这个家要撑不住。如今黄开畴把话说明,她顿时感觉到大难临头,哪里还控制得了眼泪。
站在郑氏旁边的李图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站在下首的弟弟李通看到母亲哭泣,忍不住上前一步,大声叫了出来。
“你早就看上我家的水田了!你当初借钱给我爹时候就算计好了要我家的地!”
听到这话,看热闹的人群又叽叽喳喳议论开来。
按说,这七亩水田虽然不怎么肥沃,但做价起来,起码要七十两。
但是这还钱的关键时候,李家又哪里找人卖去?急着卖,也是贱卖,出不到价钱。
更何况这明末本是末世,吏治混乱,百姓以势利互相倾轧,哪里还有法理存在的空间。黄开畴是镇子上有地位的人,是和衙役老爹都极熟络的人物。既然是他盯上的肉,其他人又哪里敢掺一脚,来买这田地?
于是这黄家,便要用这四十两欠债,夺下李家七十两的家产。
李图站在厅堂上,一声不吭。他只感慨这明末的混乱,已经从上到下糜烂到了基层。自己刚一穿越,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好好的上了一课。
听到李通的话,黄开畴啪一声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
“谁要你家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只是要我的银子。你如果能拿出四十两银钱还我,我又哪里看得上你家那几亩烂田?”
这黄开畴不但要图人家产,还要处处分辩,占领道德制高点。听到这话,李母只觉得已经是毫无办法,只是哭个不停。
看到李家这样凄惨的一幕,围观的众人似乎也有些同情。渐渐的,那人群里没一个人说话,渐渐安静下来。
一时间,原先热闹的场面变得安静起来。
李母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改变,渐渐停止了抽泣,抬起了头来。
“黄相公,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那黄开畴放下了盘在膝盖的一条腿,正色说道:
“你我二家,素无恩怨,本无瓜葛。当初你丈夫到我家讨钱,我是看你丈夫重病,可怜你家人无钱治病,这才有了这桩债务!”
“要不是看你家丈夫大病无药可治,我又怎么会善心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