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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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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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那时定用皮鞭抽打。现在先禀明大人,随后莫怨我们动手。”

岳肃在上听的清楚,对童胄的话很是满意,说道:“曾有才,他的这番话你也听到,到时可不要忘记。现在就在本府面前,预演一遍吧。”

曾有才此时也是无法,照着童胄的样子,先敲了一阵,那一脸憋屈的样子,还不等喊出“军民人等听了”这句,二门外围观的百姓,见他的模样,已是轰然大笑起来。曾有才被众人一笑,复又住口,当时堂上的差役也是好笑,有的开口骂道:“你小子在堂上尚且如此,等下上街还肯说么?我看还是请大人把你打残,免得你如此艰难。”

曾有才一听这话,向上望了眼岳肃,深恐被大刑伺候,赶着求道:“大人暂且息怒,。我说便是。”当时老着脸皮,又说一句,“我乃…”

外面百姓见他被差役吓了两句,脸色吓得又红又白,那个样子实在难看,复又大笑起来,曾有才随即又停住。

岳肃给童胄递了个眼色,童胄马上取过皮鞭,照着曾有才的背脊“噼啪”两下,骂道:“你这混账王八蛋,别人笑,你就停了。现在人还少,等上了大街,这锣声一响,四处人等皆拥来观看,到时笑的人更多,你便可以借故不说了是吧!”骂完,又狠狠地赏了两边自,疼得曾有才是嗷嗷乱叫。

曾有才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将头低下,照着童胄所教的话说了一遍,堂内外的笑声简直不绝于耳。

岳肃心下好笑,脸上却满是严肃,说道:“周卜成,旗子上写的字你可记得么?”

若说公堂之上,刚才没笑出来的,除了岳肃之外,就只剩下这小子了。他现在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见岳肃问话,支支吾吾地,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现在知道要脸,当初欺压百姓的时候,怎么不顾朝廷的脸面。童胄,给他点颜色瞧瞧!”岳肃大声喝道。

童胄答应一声,持着鞭子,满脸笑容地慢慢走过去。周卜成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记得、记得……”

“这就对了。”岳肃笑道:“本府恐你一个人前去索然无味,即使你高声朗诵,街坊们也未必过来助兴。因此才给你带个伙伴,让曾有才敲锣,等到百姓们聚满了,那时你再念诵,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么。方才他在堂上已经演过,你俩现在合演上一遍,给本府瞧瞧。”

说完,便命曾有才照方才的样子敲锣唱说,曾有才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又敲念了一遍。周卜成不忍再看,把头一低,这种丑态毕露,他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哪里还肯再念。

岳肃怒道:“他已经敲完了,你为何不往下念?”

周卜成也不开口,就是低头不语,之时金蝉走了过来,夺过童胄手上的鞭子,抬手狠狠赏了周卜成一鞭,骂道:“你莫在此装腔作势,大人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吗?这皮鞭在此,你如不念,可是真要往下打的!”

刚那一鞭子,已经把周卜成的背脊打的皮开肉绽,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疼得像火烧一样。现在金蝉再次催促,作势要打,连忙跪下磕头,“求大人开恩到底,小的以后定然改过,若照如此施行,小人实在惭愧。求大人单令小人游街,这口供就免念了吧。”

“本府就是因你情愿念供,才没对你大刑伺候,你现在得陇望蜀,故意迟延,看来是不将本府放在眼里。左右,火链准备好了么?”岳肃再次恐吓起来。

“马上就好!”又差役答应一声,立即到后面将火盆端来,弄了条铁链,在火上烧烤。

周卜成看在眼里,心中实在害怕,嘴里却真的念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大人与冯尚书同殿为臣,看在冯上书薄面,饶犯官一次,以后与尚书也好相见。”

“啪!”岳肃听了这话,哪里容得下去,登时将惊堂木一敲,大声喝道:“混账东西,公堂之上岂容你跟本府讨价还价!供词是你自己所写,当街念诵也是你亲口答应,现在竟敢抬出冯铨挟制本府。来人啊,先照他腿上来二十板子!”说完,抓起火签,狠狠砸到地上。

两边差役见岳肃动了真怒,谁还敢怠慢,立即上来将周卜成按在地上,举起板子,朝双腿打去。但听哭喊之声不绝于耳,二十板子打完,周卜成是完全瘫在地上,双腿肚子血淋淋的。

这功夫,火链业已烤红,差役将火链铺在阶下,岳肃再次问道:“周卜成,你念还是不念?若仍不念,就让你再尝尝这火链的滋味!”

周卜成现在疼得是呲牙咧嘴,见到地上火红的铁链,险些吓晕过去,咬牙说道:“小的再也不敢有违了。但现在已无法行走,求大人开恩。”

岳肃冷笑一声,说道:“这有何难?”遂命人取来一个大大的篾筐,把周卜成抬进里面坐着,旗子插在筐上,传了四名差役,负责抬筐。再令童胄、金蝉领着四十名差役,在旁押解,熙熙攘攘出了衙门,朝大街走去。

到了街口,先命曾有才敲了一阵锣,说了那几句话,然后命周卜成,照旗上念了一遍。所有街坊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大笑不止。有的百姓窃窃私语,说顺天府来了这样一位府尹,真是百姓之福。也有那无业地痞,以及幼童小孩,不知轻重,见到二人如此,更是喜出望外,站到一遍笑道:“喂,你为何不大点声念,是怕出丑么?你既不好意思,我代你念了。”

说着,许多小孩儿,争先抢后,叫念一阵。回头见曾有才执着铜锣,大家一拥而抢,,夺过来后,在周卜成耳边,没命的乱敲一阵。笑一阵,骂一阵,又念上两遍。满街的百姓见这许多小孩无理取闹,又是忍不住大笑。童胄和金蝉明白岳肃的意思,一是在民间传扬,让冯铨无法找人说情,二是也不明里羞辱这位“龙阴君”,让其无法抓住把柄。

周卜成心下虽然羞恼,欲想起身阻拦,无奈双腿不能移动。一路而来,走了许多街坊,却巧离冯铨家的巷口不远。有差役知道这是冯铨的府邸,小声告诉童胄、金蝉,这二位一听,更是高兴,继续向前,并让差役从小孩手中要回铜锣,命曾有才敲锣。

曾有才露出苦瓜脸,恳求道:“各位差爷,可否容点情面,现在走了许多道路,加上这班小孩不住的闹笑,我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再敲了。能否等到将这巷子走过继续。”

“混账王八蛋,你倒是会掩饰,前面可知到了谁家门首?别的地方,或可让你休息片刻,但这里是必须要敲的,否则就让你再尝尝皮鞭的滋味。”

说完,金蝉抄起皮鞭,狠狠地朝曾有才身上打去。

前边高门大院,只有一户人家,有知道门径的,一声吆喝,带头朝他家门首跑去。

里面的家人不知何事,把门打开,正要出来观望,就听有孩子喊道:“你们快来看,有人念好听的呢。”

冯府的人见如此说项,赶着出来一瞧,有认识曾有才和周卜成的,见他俩一个被顺天府的差役押着行走,逼他敲锣,一个还坐在筐里。曾有才见冯府的人出来,当下觉得丢人非常,其中有几个认识的,马上想开口招呼,帮忙说情。

谁知冯府之人,因老爷当了工部尚书之后,一向是极为嚣张,一看到老爷的表弟和曾有才如此,是各个火气上涌,“它妈的,小小的顺天府耍威风竟然耍到咱们府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家老爷是什么人物!”

“可不是,现在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大家还傻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呀,把人给抢回来!”家仆之中,有一个是曾有才的亲弟弟,名字叫作曾有禄,这小子在冯府是个管事,专门负责前门房的一切事务。看到这幅光景,肺差点没给气炸了,指挥恶仆是一拥而上。“奶奶的,你们这帮王八蛋真是瞎了狗眼,也不四两棉花访一访,我曾有禄是干什么的。连我哥哥也敢欺负,识相的赶紧把人留下,自己滚蛋!”

第008章 劫囚

金蝉、殷柱一见冯府恶仆冲来,当先那个后生还口出不逊之言,当时怒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谁是你的哥哥?我等乃是顺天府岳大人手下的差役,你刚刚骂谁?”

“就骂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王八蛋!”曾有禄仗着冯铨的势力,怎会将顺天府的差役放在眼里。要知道顺天府这个衙门,在北京城里一向是人见人踩,最多欺负点小民百姓,有点能耐的人,都不将顺天府放在眼里。但曾有禄哪里知道,现在的顺天府已经换了天。“你们这帮狗养的差役,顺天府拿出来吓谁,爷爷我可是冯尚书家的管事,你敢打我哥哥,我就敢打你们这班狗头!”

说话间,曾有禄带着几十名恶仆冲到跟前,一巴掌抽到一名抬筐的差役脸上,跟着抄手将筐上的小旗扯掉。其他恶仆,纷纷动手,有的去拽周卜成,有的去抢曾有才。

顺天府的差役确实窝囊,看到冯家的恶仆气势汹汹,一个个都吓蒙了,老老实实的向后倒退,任由对方抢人。金蝉、殷柱看出不妙,快步上前,口中喊道:“混账东西,我看你也是不要命了,这旗子是犯人口供,上面有岳大人的印章,手批的告示,你也敢撕扯!当街劫囚,可知道身犯何罪!冯铨又怎样,你拿来吓唬谁!”

金蝉、殷柱各个身手了得,岂是普通恶奴能够挡得住的,二人一顿拳脚,立时打倒五六个。

然而,冯府恶奴众多,其中还有几个好事的,他们见大多差役都是袖手旁观,气势更盛,拥上前去,硬是堵住金蝉、殷柱。眼看着,周卜成和曾有才就要被人抢走,人群之内突然冲去三个人来,三人手中都拿着钢刀,抢到头里,抡刀便砍,一边砍,还一边大声喊道:“大人有令,如有人敢当街劫囚,格杀勿论!”

金蝉、童胄转头一瞧,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铁虬、厉浩然、厉浩荃。三人钢刀落定,登时砍倒三个恶仆,不过这刀劈的恰到好处,只能使人受伤,却不会致命。金蝉、童胄见帮手来了,而且大人还有吩咐,马上抽出佩刀。

恶仆出来的匆忙,没有携带家伙,见到对方动刀,吓得纷纷后退,趁此机会,五人抢步上前,先后将周卜成和曾有才抢了回来。金蝉手快,一刀逼退一名恶奴,探臂膀,直接将曾有禄拽了过来。举起刀柄,冲着脑袋很磕两下,砸的是头破血流,又大声喊道:“这厮扯毁口供,带回去,交由大人发落。”说完,押着人往后就退。

冯府的恶仆见对方真砍,哪敢上前,有的大声喊道:“你们有种在这等着,弟兄们,咱们抄家伙去!”

金蝉等人哪有功夫跟他们纠缠,带着人犯立即赶回顺天府。一众差役别看动手打架不行,逃跑绝对有一套,一点不比金蝉等人差。帮忙抬着周卜成三个,飞快跑回顺天府。

公堂上的岳肃,在派出金蝉、童胄押解周卜成游行之后,就担心会出现意外,到时指望不上那些差役,所以暗中派铁虬三人在后面跟着。不料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关键时刻若非铁虬三个出手,保不齐人犯就让人抢跑了。

将人带回衙门,童胄如实禀告,岳肃思量一番,已有计较,等到明日上朝,一定要狠狠地参冯铨一本。至于眼下,一是要狠狠收拾曾有禄一顿,二是好好训练一番手下的差役。

让差役将周卜成三人押上大堂,周卜成和曾有才是老老实实,连个屁都不敢放,倒是不知深浅的曾有禄,一到堂上便大呼小叫起来,“你们这些狗屁王八蛋,真是不想活了,还敢把爷抓到这来,到时就怕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着,抬头看向岳肃,大声嚷道:“我说顺天府,爷看你这官是快要当到头了,这事我家老爷转眼就知道,到时定要你乌纱不保。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下来给爷磕三个响头,陪一声不是。”

岳肃听到这话,坐在上面不禁被气乐了,说道:“你这不知死的东西,来到本府大堂,还敢如此嚣张,现在本府就治你个藐视公堂。左右,还不动手,给我重打四十大板!”

“是!”两旁差役大喊一声,一拥而上,把曾有禄按趴到地上,抡起板子,就往死里打。大人不在眼前的时候,可以临阵退缩,现在公堂之上,老爷在上面盯着,谁敢怠慢。

“你们敢打我,你们给我等着,等老子出去,绝饶不了你们这些龟孙子……哎呦……哎呦……”

曾有禄开始还连声叫嚣,可几板子下去,剩下的只有哭爹喊娘之声。差役们听他叫骂,打的更狠,反正是上面那位让打的。

“劈哩啪啦”四十板子打完,曾有禄还不消停,咬着牙,有气无力地叫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爷爷我日后一定十倍奉还……”

“啪!”一听他还敢耍狠,岳肃气的将惊堂木重重一敲,怒声喝道:“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当街劫囚,扯毁人犯口供,与本府亲笔批示,你可知身犯何罪?”

“你给爷等着,不出一日,总有你的好看,到时即便不丢掉性命,也保不住你的乌纱!”曾有禄一向自恃主子的势力,横行惯了,现在即便被打,也想着有冯铨在背后撑腰,是根本不将顺天府放在眼里。

“好呀!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敢在本府面前耍威风,看来那四十板子是打的轻了!来人啊,夹棍伺候!”岳肃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恶仆,挨了板子,嘴还这么硬。

一声令下,差役取来夹棍,套在曾有禄的腿上,使劲一勒,“嘎”地一声,登时令他疼昏过去。差异们也恨这小子嘴太臭,马上用凉水把他泼醒,然后一个个望着岳肃,等待下面的刑法。

岳肃看向疼得呲牙咧嘴的曾有禄,说道:“怎么样,夹棍的滋味如何?你若是不服,本府还有别的刑法!”

曾有禄也不是傻子,知道再敢嘴硬,绝没有好果子吃,搞不好不等冯铨出面收拾岳肃,自己就被折磨死了。当下咬牙切齿地道:“小民服了!”

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之中丝毫没有服软之意,岳肃如何听不出来,说道:“本府看你是口服心不服吧,现在本府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换指夹!”

“是!”差役们早就做好准备,只待岳肃一声令下之后,就将指夹拿来。把曾有禄的十指塞在夹棍缝中,两头一拽绳子,曾有禄再次“嗷”地一声,疼得背过气去。

差役们又是再次将曾有禄泼醒,当他刚一醒来,还不等叫唤的时候,有差役照脑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不是嘴硬么?再继续啊,我们顺天府有的是法子治你这个病!”

曾有才、周卜成都不忍心再看。曾有才心说,兄弟呀,你现在倒是充什么好汉,多受这许多无谓的苦楚,等到老爷出面之后,咱们再报仇也不晚,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曾有禄现在的想法,和他哥哥那是不谋而合,他也知道,现在再装大尾巴狼,还得倒霉。哭哭泣泣地说道:“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现在是心服口服……”倒不是曾有禄想落泪,实在是疼得受不了。

岳肃见他尝过苦头,知道厉害了,遂冷笑一声,说道:“你姓甚名谁,在冯府是何职司,为何敢拦街抢夺人犯,撕毁犯人的口供?”

“小人名叫曾有禄,是曾有才的弟弟,在冯府担任前门管事。至于拦街抢夺人犯,实是不忍看到兄长受苦。至于撕毁犯人口供,乃是无心之失,还望大人开恩。”曾有禄现在说话,明显软了很多。

“不忍看兄长受苦!呵呵……”岳肃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兄长横行乡里,抢男霸女,让无数百姓妻离子散,他们受苦,你就忍心了!撕毁犯人口供,只用一句无心之失,就想敷衍了事么!本府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国法森严!来人啊,先让他签字画押!”

行文书办录好口供,让曾有禄签字画押。随后当堂宣判,“曾有禄拦街劫囚,意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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