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爷子和哥哥们的气愤,耿靖阳很是自责当初不该听了这老方丈的,他看了眼媳妇。悠悠地道:“我还不知道,哥哥们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文显宗的,我们家如今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被谁逮着这话说出点什么不妥来,大哥这仕途可是有碍了,御史台的人如今都疯了。”想起京里这段时间乱的,不觉大为叹气。
柳露也知道,这时外头必定很乱,随着忠王的覆灭,这朝里必定空出许多的职位,这些可不就是肉骨头,那些汲汲钻营的人岂不是来了机会,这下能不互相攻讦。以牟取自家阵营的利益?这些可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避免的,只能是尽量做到政治清明罢了。
看了眼皱着眉头的相公,柳露不觉第一次庆幸自家男人是隐在暗处管别人的,也知道他极是厌恶这些人的嘴脸,遂摇了摇他的手臂,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别为这些事烦了。大哥若是不能做这统领了,就回家做个富家翁不也是蛮好,我瞧着大哥也不是太爱做官的。”
这话对!耿靖阳笑着看了眼担心自己的媳妇,也放松了自己的心神,附和道:“嗯,大哥倒真是不贪恋权力,回家也好,不过就怕皇上还不愿意放呢。好了,这事如今唯一大嘴巴的就是赵家那个媳妇子了,其他人好办,大叔他们是不会多嘴。至于文显宗,哥哥们会让他不敢多嘴的,有二哥和三哥这些且不用我们烦,你只安心地在家安胎就好,我之所以不高兴,不过是这事特恼人罢了,其他倒也无碍,你可别跟着着急。”
柳露如何能真的安心,这大哥的事当初还是她提起的呢,不觉大叹道:“还事怪我啊!当初要不是我提这茬,你和爹爹也不会如此的,我如何能不着急,若是经了这次,大哥受了什么牵扯,叫我日后如何能安然面对大哥呀!”说着说着她不觉就真的急了起来。
见她情绪突然急躁起来,耿靖阳担心她身体,忙安抚道:“快别如此说,师叔走时可是交代了这怀了身孕的人,万不敢情绪波动过大的,早知你这样,我就不同你说,再说了这事如何怪你,我们这些老爷们是耳根软的吗?你若是这么想了,当我们爷们是什么人了。”
柳露也知自己这是急了,她自打怀孕后情绪就有点不受控制,见自家男人说着说着都有点生气了,忙吸了口气,闭上眼将清心咒默念了几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这才睁开眼,见相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忙轻笑着摇摇头道:“不碍,是我魔怔了,你别担心,我这一忽而的情绪激动,八成是这小家伙惹得。”说着温柔地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凸的肚子。
耿靖阳见她是真的和缓了下来,也知道她自怀孕后,情绪就越发地孩子气了,也不计较,只担心地道:“你既知道自己容易冲动,日后可千万别乱想了,只安心歇着听听笑话儿,吃吃点心,看看风景就好,其他的有你爷们呢,大哥这事你就被操心了。”
柳露自然知道女人可不能一味地逞强,该依赖男人的时候就得依赖,遂微笑着点头道:“好,我的错就由你这个做相公的来解决了,我可得看好我儿子,这小家伙如今火气大着呢!”柳露也是心悸,刚才一着急那感觉可真是不好,颇有点走火入魔之态了。
耿靖阳见小女人这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倒是满足了,被人依赖的感觉蛮好的,遂将刚才从老爷子那听到文家事的郁闷都散了不少,咧了嘴道:“这才对,相公在这有什么事难道还能让你出头的。其实这文显宗在外瞎说旁人也不信,只他如今抬出个老和尚的话,一口咬定他们家姑娘是老和尚的大媒说了给耿家大爷的,这会就要求耿家娶了人,他们好回乡,你说他该有都大的勇气说这话啊!”耿靖阳还真是佩服这文显宗的厚脸皮加胆肥了。
哦?这话说得真他奶奶地光棍,柳露都不得不怀疑这人的脑电波了,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啊!也不打听打听这耿家人可是好相与的,也不知他依仗的是什么,老和尚还是又有了新的靠山?不觉嗤笑道:“他如此胆大,可是有了什么凭证不成?胆子可真是肥呀!”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听了这话,耿靖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不知死活的文显宗,当初老爷子能保下他们一家子也是担了风险的,谁知他不仅不感恩,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往外伸头。不过不想媳妇跟着操心,他淡淡地道:“没事你别担心,老爷子也只是为方丈心疼不值而已,过几天也就好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有什么值得忧心的,他的事,我们可是有把柄在手里的,之所以没用只是要看方丈的态度罢了,如果姓文的再闹估计老爷子也就不会手软了。”
柳露也是烦了,生怕这文家惹出什么不好的事出来,坏了大伯的名声,这涟漪公主同大伯的事可还没影子呢!想到这,忙问道:“夫君,翠竹听说这英亲王要认个女儿,是个什么事呀?”
耿靖阳本想着她怀孕不好多劳累不欲与她讲,如今她听说了,也就只好说说了,不然她有话搁心里更烦,便将她扶坐到长榻上,点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先坐会,我去耳房洗洗就来。”说完也不等柳露回应,就往耳房去了,他可是怕媳妇不放心又跟着来伺候。
柳露心急想知道事情,可见他如此,知他是怕自己会跟着帮忙,也不好拦了他,只瞪了眼某人的背影,咬牙了等着了,不过相公贴体,她心里还是蛮熨帖的。
不管柳露多急,这话到底等到耿靖阳洗漱完,夫妻俩一处又用了点东西后,耿靖阳才在柳露的一再追问下道来。其实不是耿靖阳拿乔,而是柳露有个坏习惯,若是注意力在哪里,她吃饭也就漫不经心了,所以耿靖阳才坚持用了东西再说得。
其实这话也简单,原来皇上想着涟漪公主没被东胡人找到,可以成为他挟制东胡王庭的把柄,若是恢复涟漪公主身份的话,就会将形式逆转过来,反而变成自己受制于东胡了。作为皇上,他就是再怜惜涟漪也不能至家国于不顾呀!
因着这种种的考虑,皇上不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在往日的宗亲里找了个最是不起眼的人做了涟漪公主的便宜父母,再由英亲王妃出面以想念女儿为名,将人收入王府做个养女,这事算起来倒是双方都皆大欢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四章 猜着了
收公主做养女这事,算起来其实不仅是双方满意,应该是三方了,皇上算是既得益又全了与公主父女之情,涟漪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属,至于英亲王府就更是高兴了,女儿不仅不用受牵制,还回到他们身边岂不是好。
柳露听完了这话,知道这事被自己给猜准了,一时担心起来,也不记得同耿靖阳闹别扭了,忙急着问道:“这外人可是会想到涟漪公主那里?不然这东胡刚说要接公主回去,英亲王这头就收了个义女,漫说庆国人信不信得,单东胡人就不信,哪里有这么巧的事,皇上这步棋是不是走的太急了点,要我说该等这风头过了,人家也淡忘了再行这事才好。”
媳妇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她不了解情况,皇上是那白目的人?遂解释道:“这事皇上是有考量的,东胡人眼看忠王大势以去,想着借由公主这件事同皇上修好,这样处置了,也就是双方私底下达成了意向,毕竟这次的事是东胡做的不对,他们只能是退一步了,皇上如今能放过他们倒不是为了公主,而是忠王刚去,他以前的好多势力我们还没接收完,这样也能先稳住了局势,待日后再说。”
柳露知道这中间必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不过对于涟漪公主来说,摆脱了这个身份,必定是千好万好了,日后万一谁还将这事拿出来做文章,她估计也不怕了,直接假死遁走,听到这结局。柳露也算是为公主松了口气,笑了道:“如此,也便罢了,公主也算真是个令人佩服的女子了。”
耿靖阳见刚还因为自己拖着。没立即告诉她事情而生气的媳妇,这会一下子就被转移了视线,听说公主无事。心情也转好了,遂对她这些日子来,总爱打听外面的事起了点疑,忙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往常可是没见你对谁这么热衷过。”
柳露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不过是闲得,你这一天到晚的忙,还不兴人家找找乐子。”经了文氏一事。柳露如今可不敢随便就说些谁谁配对的话,只能是仗着某人的宠,胡混过去了。
耿靖阳最近已经被她这小脾气弄地哭笑不得了,听太医说这时候怀孕的女子性子就是这么喜怒无常的,得顺着。见她这副炸毛的样子,他忙揽人在怀,宠溺地道:“好了,是我不好,这段时间没好好陪你,该打!这不事情不是忙完了吗,后面我好好在家陪陪你,可好?”
柳露见他软了语调来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了。想想这可能就是孕期反应吧,遂也柔了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总是觉得烦闷,让你受委屈了。”这性子喜怒无常的她自己也受不了了。
耿靖阳看她可怜的小样子,很是不在意地道:“冲我发脾气就对了。我可是问过人家太医了,说是这时候可不能郁结于心,与大人和孩子都不好,将脾气发了倒是极对的。再说了,你这还叫不好,这我可是听说了,才子的媳妇那才叫个作呢,我前儿瞧着大叔都跟着瘦了一圈了。”想着看到大叔那憔悴样,他真是觉得心有余悸,还是自家媳妇贴心可人疼呀!
柳露听了这话倒真笑了起来,感他一片心,也跟着乐了,不过这话她听着可不像,遂嗔道:“你这叫什么话,这儿媳妇闹腾,大叔跟着瘦个什么劲,尽瞎说了,我看是才子受罪才是真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细说说亲王认亲那事。”
耿靖阳摇摇头,也没在意她反驳,本来就是说了逗她乐的,谁还管他家谁更受累的,见媳妇又问起涟漪公主,只得无奈地揉了揉柳露的脑袋,笑嗔道:“偏你爱操心,我算是知道你前段时间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听八卦了,原来是为了听公主的消息,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得了,还费那劲。”看着这样可爱的媳妇,耿靖阳越发觉得好笑了,到底还是孩子呢。
柳露要是知道某人将自己划归于孩子,必定要跳脚,不过他没说出口,柳露也就不会知道了,只没好气地打了一下他总喜欢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不服气地白了眼某人,嘟着嘴道:“还不是你不想让我知道外面的事,说什么怕我费神,不然我何苦费那劲,快说!”
耿靖阳就喜欢她这不管不顾的劲,这样他才觉得媳妇特依赖信重自己,不然没有这层意思,媳妇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这么地不设防放得开了。如此一想,满足了,遂眯眼摸了摸媳妇的手,笑着道:“这说起来,王爷认亲,这女子是谁?不知道的人没几个,不过大家都会当成不知道的。现在那些老一派的异己已经被皇上解决了,只要皇子们够聪明就不会将这事拿出来说,那就不会有事了。”
柳露倒是没有再为公主操心什么,人家这会子可是有的是人帮着护着呢,很不必她跟着白操心的,不过她还是有疑问的,遂问道:“皇上这么做是不是相当于变相地承认公主回了庆国,也算是暗地里给东胡个台阶下,是不是?”
耿靖阳笑着看了眼自家的媳妇,知道这是她自己说的那啥子八卦瘾犯了,满足媳妇的好奇心,也是一好男人的标准,这是媳妇平时的口号,那他只得遵从了,遂笑着道:“是的,这是皇上在暗示,只要东胡不再搞动作,公主这事就算是先压下了。不过外头没事,英亲王府倒是有点乱了,好似王妃正头疼给这位女儿找夫婿呢,噢,对了,公主好似改名叫清涟了,皇上还给封了个郡主。”
柳露对这些封什么没兴趣,只想知道她和大伯可有可能,听说王妃给公主寻亲,倒是来了兴趣,眼神一闪,笑问道:“那王妃是正找着呢,还是婚事有眉目了?”
“没有,不过怪了,前儿英亲王世子突然邀了大哥一次,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不过大哥说人家也没说什么,只说感谢我们家当初的相帮。这涟漪公主的事最为清楚的就是我们家了,人家这样倒也可行,不管怎样该谢还是要谢的。”耿靖阳是事后回来的,不知细节,只能当人家这是感谢了。不过他当然也有点想不通,这事皇上都暗地里封口了,这英亲王世子怎么还特特地找了大哥,不是该当着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他不明白,可柳露听了却很是高兴,也没考虑太多,想着看来有门,这会儿眼睛都亮了起来。惹得耿靖阳稀罕得不行,忙接着问道:“这是什么说法?瞧你这情形,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听了这话柳露觉得圆满了,让你刚才拿乔吊人胃口,如今你也有着急的时候,遂很是神秘地笑了笑,不过也没逗他,见他这副样子,心里高兴了也就没拿乔,乐道:“这里是有个缘故的,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如此烦心了,文家如今还真是不能闹出什么不好的来。”
柳露这会子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万事不萦心的老爷子会为了不知所谓的文大爷犯难,原来根由在这呢。她可是还记得老爷子那天从京里回来时,同她说起公主事时那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表情,八成那时候他老人家可能就得了谁的暗示了。
见她如此说,耿靖阳倒是来了兴致,这同文家还扯上了?遂凑趣道:“哦?还有这缘故,我真是不知呢,你细说说。”他直觉里觉得但凡同文家扯上还真是要当心了,如今文家在他眼里就是灾难了。
自家男人难得有兴趣说起旁人的事,柳露自然捧场了,不过她没直接说文家的话,只接着问道:“你可记得救公主回来的事?”
耿靖阳听了点了点头,想着这小女人看来今儿是卖起了关子了,遂也不打扰,就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见他点头,柳露笑着道:“我估摸着当初老爷子肯定在哪里见过涟漪公主,也了解点她的品性,对她有好感又怜惜,这才安排了大哥骑马带着公主一路脱围回来,大哥也是为了保护公主才受的伤。当然也不排除当时的情况也容不的其他人带着公主走,那群人里除了老爷子也就大哥功夫最好了,身份上也靠得住些。”说完拿眼挤了挤耿靖阳,在这古代男女不是讲究个授受不亲之说吗,难道当时老爷子就没这层顾虑?
见她这作怪的样子,耿靖阳好笑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小鼻子,乐呵道:“就你鬼灵精的,连老爷子的心思都猜上了,不过估计老爷子不会有那么个念头,当时事情如此紧急,救命才是要紧的,如何能想这么多?你这真真是臆测了,再说了你有点没考虑到,救公主那可是君命,什么也敌不过皇令呀!”到底是他了解自家爹,人老爷子当时确实是没想那么多,只顾着皇上的命令救人了。
一听他这调调,柳露很是不服气地辩道:“这叫什么臆测。”不过刚说完,自己倒是笑了,也对,自己这不就是凭着算出来的那么点牵连,来倒推的吗,这古代礼法上的事还是自家相公说了算,她一现代人还真是不能胡乱猜,遂有点不好意思地涎着脸笑了道:“倒真是我乱想了,不过老爷子就一点没为这事烦的?”她还真是有点不信呀!(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五章 恼人的事
耿靖阳见媳妇受教,心里一乐,他最是喜欢柳露这种错了就承认的性子,不做作不矫揉,遂很是满意地笑着解释道:“老爷子这次烦,倒真是因为大哥的婚事内疚,不过不是同公主这事,而是叹自己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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