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见老妻这会子总算是缓过来了,知道自己虽然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她也是明白自己的,心里很是高兴,也就乐呵地顺着她的话,对孙子道:“好了,既然你祖母这么说,你就别端着了,我的话记住就好,这里没你事了,快回吧,读书可不能荒废了。”
凤熙大少爷知道祖母这会子好了,同祖父肯定还有话要说,忙道:“是,读书的事,孙儿一刻也不敢忘的,既然这里没事了,那孙儿就告退了。”说完给他祖父和祖母又分别施了一礼,见他祖父挥手,也就转身往外走了。
王妃见他要走,忙追着说了句,“凤熙呀,你读书可顾着点身子,可别累着了。”她可是知道自己这大孙子,最是求好,一件事若是做了,必定要完美才罢休。
凤熙知道自家祖母的意思,忙红着脸应道:“是,孙儿知道了,会注意的。”说完不敢再停留,忙匆匆地走了。就连外头丫头们的请安声他也只是敷衍地应了,一点也不像平时镇定的样子,这情形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虽然没看见外头的情形,王爷夫妇俩还是会意地互看了一眼,笑了。王爷当先乐呵道:“这凤熙也就怕你唠叨,这不逃了。”妻子什么多好,就是爱时不时地对看不过眼的事,左说右说,烦的人很是无奈。
王妃可不会承认孙子是被自己吓走的,忙嗔怪地瞪了老王爷一眼,笑道:“就怕我呀,好似平时某人教训起儿子孙子来也是不遑多让的。”(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四章 要走了
英亲王见老妻这会子又恢复了往日与他斗嘴的劲头,心头是真松了,也乐的逗逗老妻开心,倒是与她又说笑开了,当然除了说笑,还又多说了些内幕给老妻听,好宽解她担忧的心。
一时最为关心公主去处的两家都耐心地等待了起来,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了下去。
这日京里来的信使,正在书房与老爷子说话,这人也是皇上的心腹,见了老爷子倒是很恭敬,待坐好后,先将怀中的信拿出来递给老爷子,才低声道:“耿老爷,这是皇上给你的信,皇上说待你看了信后,趁夜让我护着公主一行回去。”
耿老爷子一喜,知道必是京里的事了了,忙接过了信,当着对方的面就将蜡封解了,自在地抽出信囊看了起来,不过只一会他就越看越觉得不对了,怎么还要封口,这公主一行还不能让人知道,要是有人问起,只管说没救起来,在路上就种箭咽气了等等,总之皇上就一句话,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公主的痕迹抹去。
虽然皇上没在信上说什么明确的话,可老爷子可是很了解自家皇上师兄的,知道他那里必是遇到了难处了。老爷子低头思忖了会这件事,他信皇上不会拿公主怎么样,这大概是为了保护公主,怪不得要连夜呢,忙先放下了自己的心思,取笔写了一封回信,封了蜡,将它递给来人道:“老夫知道了,这事一会就办,这封信劳你带回去给皇上。”
来人可是知道老爷子身份的人。自然也了解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见他这样说,忙特客气地道:“这是在下应当的,哪里就说的上劳动了。”说着态度极好地接过了信。
见他接了过去。老爷子也没关注他是个什么态度,忙又让铁锤将前日回来的耿老三叫了来,陪着来人说话。他打算自己亲自去了客院。这事关系着政事,还是不要让自家的儿媳参与的好。现如今老爷子可是一点也不想儿媳妇再参与进来了,不然日后可是不好收场。
公主也早就听了下人的传话,等在了厅里,老爷子一来,就被引了进去,因为事情急。老爷子给公主见了礼,就直接了当地道:“公主,这皇上遣了人来接您回去,不过得趁夜出发,不能被人发现了。这些皇上说了是为了公主好,公主也别多想,只悄悄地走就行了,对了,英亲王府有人会在城里接应的。”
公主本来心里很是忐忑,她知道自己这么回来,身份很是尴尬,见皇上一连多日不曾让自己回京,虽然早先心里有点成算可也有点没底了。要不是耿家妹子日日的相伴暗里的宽解,自己还不得愁死。
这会见皇上终于想起让自己回去,公主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先回去,其他的等见了皇上都是好说的,更何况还有父王他们等着。看来事情肯定不坏。
公主心里一宽,见老爷子能如此劝慰自己,已然很是难得,这么多年的身处异地,从未有人给自己这么多的温暖,如今在耿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家的善意,心里还是很感激的,遂认真地谢道:“多谢耿老伯,我知道你与家父也是相识的,露儿妹妹与我也是相交甚好,你们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关照和救助,他日必当相报。”
老爷子一听这相报的话,忙摆手道:“别,这是该当的,公主很不必放在心上,若认真算起来,我们也不算是外人,皇上可是我的师兄,您是皇上女儿,可不就是我的侄女了吗?若是您不介意,直接可以唤我一声师叔的。”老爷子之所以在公主走之前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宽慰她的心,怜她的处境,说起来,老爷子人还真是善。
老爷子这些话看似说笑,可听在公主耳中,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她可是认真记下了,也明白若是得他老人家看重,日后所得的庇护必定极大,再一个她也明白了,这次父皇必定不会不顾念自己的,遂更是感动地道:“那我就唤您一声师叔了,不过还望师叔别见怪,虽然这事说不上报答之类的,可耿统领的伤确是因我而起,这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上京来找我,如若不方便就去英亲王府去找我父王,我定会交代好的。”
公主知道虽然耿家的能力不定比不过英亲王府,可这是她该尽的心,可是不能不说的。再一个她觉得人家既然能坦言自己同皇上的关系,自己也得有诚意地说了同英亲王府的关联,不管人老伯是不是早已知道,自己说了是个诚意。
老爷子对这位公主很有好感,也怜她为国远嫁的苦楚,见她如此知理,同自家的儿媳又姐妹相称,不由地又柔和了声音,“公主好意我们领了,到时必定不推辞,这次的事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变故,您只管放心,我也派了大儿随行,您有什么事只管同他说。”
一听这话,公主忙不自觉地紧张了,急问道:“师叔,这耿统领的伤可碍紧,让他送我,可是会累着?”虽然前几天公主就听说耿统领的外伤好些了,可那旧伤暗伤可还没听说好了呀,这夜里一颠簸可别又引发了伤情。
老爷子听公主这么问,也没多想,还以为人公主这是内疚了,忙摆手道:“不碍,虽然进京天黑了,可不赶路,路上也没波折,不会有什么的,您放心,再一个他这次进京也算是交差。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公主还是赶紧地收拾起来,早先公主的马车我会让您那个小厮直接进城去候着,现在先用我家儿媳的马车比较好。”
涟漪公主听说耿统领不碍,心里松了下来,也知道人家的安排是为她好,忙先丢下耿统领这茬,道谢道:“好,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烦请师叔给我带个信给露儿妹妹,别让她担心,等我安定了下来,就会接她去京里逛逛。”这话她说的可是真心的。
老爷子知道她是真心待自家的露姐儿好,倒也好好谢过了,见没什么再要交代的了,也就辞了出来,这时离天黑也没多少时间了,他可不想耽误了公主收拾行李的时间,毕竟这天使来的突然。
秦瑶见老爷子走了,忙上前一步,有点忧虑地对公主道:“姐姐,这事你如何看?”她虽然也听了耿老爷子的那番看似宽解的话,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这些日子可是够她们想清楚了好多事,该说什么呢?只能说她们当时还是欠考量呀!
涟漪公主虽然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心里也是不安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地迷离,虽然老爷子隐晦地给出了安心的答案,可毕竟没明旨呀!遂很为无奈地笑了笑道:“看来是出了些不妥的事,不过父王他们能亲自在城里先接我,定是皇上为了安我的心,这就算是不坏了,事情也没有比我们当初走的这一遭再坏的了,只要不牵连父王母妃我是什么也不怕的,只当自己死在了塞外了。”这话说地是何其的无奈悲壮啊!
秦瑶也是无话可安慰,她这个暗卫已经成了独线,上下不靠了,自然就没有消息,亏得公主不弃认了做妹妹,她的身份也算是过了明路了,看着眼前憔悴的公主,心里暗暗地想着不管将来如何她一定是跟着的,即使碧落黄泉!
再说事情已然这样了,也只能坦然面对,秦瑶忙定了定神,劝道:“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再说了,虽然是夜里走,可也不一定就不好,夜里避开人也有两种可能的,如今看来情形必定是不坏的那个,姐姐暂可安心。”
听了这话,绮霞扶着还未全然恢复的红雯也走了过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公主,认真地道:“公主,还有我们,不管日后出了啥事,我们定会陪着,不离不弃!”她们虽不是公主从小带着身边的人,可东胡的几年里的生死相依,心里早就将公主当成一生要守护的人了。
涟漪公主很是感动,是呀!自己还有妹妹和侍女一直坚定地跟着自己一路从塞外逃到庆国,就算是为了她们,自己也要争取,忙收了悲伤,笑了道:“好了,事情没那么坏,说不定还是好事呢,你们可是收拾好了,红雯就不用忙了,身体刚刚好点,别再累出毛病来,岂不是枉费了露儿妹妹送的那么多的好药了。”
说起这药,柳露可是真真用了心了,自打被公主她们知道会医术后,她就亲自给公主号了脉,发现公主身子这些年糟蹋的很是厉害,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柳露,这公主别说想生孩子了,就连身体日后也不会多强健。
当时一号出来,柳露很是吃惊,没想到堂堂一大国的公主,身体尽然这么糟,可见她在东胡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呀。当然那时她的表情也没逃过公主的眼睛,因为两人相处的很好,又姐妹相称,感情也是蛮好的,公主知道柳露不是那等碎嘴之人,也就给柳露讲了她多年来在塞外的生活。
震惊地听了公主的话,这才让柳露深刻地认识到,这古代真是没有什么人权可言的。因着心疼公主的处境,柳露当下就给公主诊治了下,当然她没用什么特别的手段,毕竟关系再好她也不能暴露了自己。(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五章 惜别
不过虽然不能暴露了自己的秘密,柳露她还是说了些安抚的话,如这些旧伤已然比往日好多了,若是日后有机缘了定会想法给她全看好了,以便让公主万事顺遂,让她别担心云云。
听了柳露这话,公主倒是虽然没多表示什么激动啥的,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在一个身体能强健她还是高兴的。不过比不得公主的淡定,有了柳露这话,倒是让一直但心公主身体的秦瑶和绮霞红雯她们喜出望外了,在她们心里不管以前如何,像公主这样的身份皇上必定不会让她一生就这么一个人过的。
以前她们想着若是公主不能生的话,再嫁人就变的很是艰难了,如今能治好了,能生了,凭着公主的身份,什么样的人不能嫁的,如此对柳露更是亲近了,只将她当成公主的亲妹妹待了。确实也是,若是公主身体好了,也能生养了,柳露不就是公主的贵人吗,要知道这些年,公主也不是没找人看过,皆是无望。
所以这会公主一说起柳露,红雯立马道:“哪能呢,这四奶奶的医术可真是少见,只这么几天奴婢这么重的内伤外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了,不是奴婢夸口,就连太医也为见得有四奶奶强。”她这真是夸口了,柳露若是没给她用好药也是白搭的,哪里就比人太医多年的浸淫强了。
绮霞笑嗤道:“知道你是四奶奶最忠实的病人,不过这些话可不能给四奶奶传出去,人家家里可不靠这医术过日子,没的给人找麻烦。”说完又指了指手中的包袱。对公主道:“这是下午碧荷送来的,说是四奶奶吩咐送的,里面是日后公主要用的药,她都给做成了丸药了,瓶子上都贴着签。按着那上面写的用药就行了,这四奶奶可真是有心。”
秦瑶也感叹道:“再没想到,这露儿妹妹会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子。就她那通身的气度,我觉得,还真没哪个世家出身的女子比得上的。更何况她不仅医术好。那手绣活也是很难有人比肩。就说她送给姐姐的那扇绢纱富贵牡丹图的六扇小炕屏吧,绣的是璀璨夺目,上面的花朵儿彷若初开还带着露珠儿似的活灵活现。这样标致手巧心细的妙人儿尽然出身在这样的人家,若是以前我在在的不信。”
涟漪公主笑了笑道:“是呀,难为她送这些费神的东西来,我这是落了难了,也没什么可回赠的,等回了宫。你们可记得提醒我回礼,这次事情紧急,我也不好去辞行。没得给她带来不便,等日后见了再赔罪吧。好了。赶紧收拾。”这话一说完,大家倒是都有点不舍了。
不过再如何不舍,可心里还是期待这事情能有个最终的说法,心里期待手脚也就不慢了。待她们一收拾完,钱嬷嬷就来请了,一行人也就悄悄地往二门外走去,那里已经安排了马车等着了,直接就从这边的二门走,不用再绕道主宅了。
公主她们一转过弯道,远远地就见着了耿老大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马车边,明面上也只有三四个人跟着车。别看着人少,暗地里安排的随护可是不老少的,虽然现在不用防着谁突然地劫杀出来,可为了防止暴露了公主的行踪,还是要低调行事的。
耿老大的外伤早就好了,行动无碍,见公主一行出来了,忙迎上前来,行礼道:“公主安好,委屈公主了,为了快行,只能备一辆车,还望公主见谅。”这几天来,公主派六子看望过几次耿老大,俩人虽没亲自见面,可也算是熟悉了,说话自然随意些。不过耿老大想起早先抱着公主骑在马上的情形,话虽说的流利这脸上还是露了红云,亏得天渐渐黑了,倒是没被谁瞧出来,不然老大可是糗大了。
涟漪公主也不知怎得,也是一见这耿老大就会想起两人共骑一马的情形,再听得他关心的话,这几天又养回来的莹白俏脸不由地一红,不过她向来冷静大气惯了,忙定了定心,不自觉地柔声道:“不碍,有劳耿统领了。”说完就扶着绮霞的手上了车。
耿老大也不知自己怎的,听了公主那软软的声音,心里没来由地一甜,傻笑了一会,等下剩的三人都上了车,忙收敛了神色,指挥着车夫将车子往外赶,到了门口对等在外面的耿老爷子和来使道:“都好了,可否出发了?”
老爷子看了看来使道:“这一路就望兄弟照应了,时辰不早,就出发吧。”说完又来到马车边,对着马车里的公主,小声道:“望公主一路走好。”
涟漪公主听了老爷子的话,也在车子里谢道:“这段时间叨唠恩公了,来日再会。”当着外人,公主可不好唤人耿老爷子师叔,不然可就是不识好了。
老爷子听了,也就轻“嗯”了声,这在外头也不好多说什么的。来使见他们说完也就挥手示意出发了,一行人见了纷纷上马同老爷子拱手道了别,就往庄子外使去。
闹闹腾腾了许久的耿家随着公主一行的悄然离开,算是真的静了下来。柳露此时正坐在隔间的临窗大炕上对碧荷感叹道:“公主走时,我也不好去送送,真是有点过意不去。”这几日的相处,柳露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了。
碧荷笑着宽解道:“奶奶可别过意不去,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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