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蓝凤凰与一青年慌忙将其喝止住,蓝凤凰更是上前去掐那少年的耳朵了。直掐得少年大叫的求饶,好姐姐的叫个不停。
那青年摇摇头,上前抱拳行礼道“原来是老先生深夜上门拜访,元逸深感荣幸。龙泉一别,老先生一掷万金,就如鸿鹄般潇洒远去,不想今日还能再度与您相会。而且老先生还与蓝教主深有渊缘,却是与元逸缘份也不浅啊。还请老先生进屋安坐,好让元逸尽尽地主之谊。”
来人正是在龙泉与岳不群有过一面之缘的丹阳人何元逸。
当初,岳不群料想对方应是蓝凤凰的天配夫婿,未来五毒教教主何铁手,圣姑何红芍的先祖。
在观其神看其面,正而不邪,乃有福之人,便认定其是蓝凤凰的良配,于是将未来五毒教的宝物金蛇剑送予给他。
今时蓝凤凰果真与何元逸在一起了,倒也不负当日岳不群的豪掷万金之举了。
岳不群说道“我姓岳,何公子用不着太过客气了,大家一起请。”说着,点头含笑步入大厅,于厅中分主客而坐。
坐主位的自然是何元逸了,陪客则是那骂人使弓的十五岁少年。还有一名老者,看打份像是何府的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侍侯着。
岳不群坐于主客位,蓝凤凰则坐于次客位。此时其他五毒教的教徒纷纷赶来,有二十余人。因身份不配与蓝凤凰同坐,于是全都挤挤挨挨的站到后面。
岳不群看这坐次,与何元逸先前一直称呼蓝凤凰为蓝教主,便知蓝何二人尚未合鸣,还属义气之交。
岳不群笑问道“凤凰儿,你怎么来江南了?还与何公子会在一处?”
蓝凤凰扭捏的说道“我在云南时,便常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近日无事,于是就到苏杭一游了。苏杭好是好,就是坏人骗子太多了。我在南京时,就曾碰到不少的坏人与骗子,上千两银子半天就全被骗走了。气得我差点动手施毒伤人了,幸好碰见何公子,不但出手阔绰大方,还帮我寻回了不少的银子。”
何元逸笑道“何某本是丹阳人士,算来也是南直之民了。有远道而来的朋友遭当地的害群之马欺骗,何某又岂能坐视不理。不过呵呵,其实何某家自祖上三代时起,就是以贩卖蛇蝎之毒,救死治伤为业的。当时见到蓝教主一行,也是心存结交之意,想多结识一些苗疆的好朋友,好从苗疆多收得一些便宜的蛇蝎之毒罢了。”
“也幸好当时何某出手相助了,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若非如此,蓝教主也不会相助何某,舍命与朝庭相斗了,帮助何某阻拦朝庭的鹰犬。何某合府上下数十口的大难,还不知该怎样解决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 解说()
原来何元逸的曾祖曾是一名落魄的江湖郎中,无意中在岭南之地得到一张以蛇蝎之毒治疗绝症和治疗难愈外伤的方子。
通过三代人的经营,终于有了现在的这份,在江南之地也算是中等富贵的产业。
岳不群疑问道“哦?何公子家中有大难?凤凰儿与朝庭的什么人打斗过?这却是怎么回事?”
蓝凤凰不明事情的起因,也不知其中的底细,于是把眼瞧向何元逸。
只看她神情羞涩,不复往时的落落大方。双目脉脉含情,温柔似水,显然已经将一腔心思放在了何元逸的身上。
岳不群暗叹道任你这五毒教教主身份再高,再有钱。还是被这小子使了区区千两银子的小钱小义,就给轻易的骗到了。五毒教上下的各种产业,价值可不下数百万,隐形的价值包括人员,毒药技术,生物技术更是无法估量,全被打包送给这何氏小子了。这小子倒是好福气啊,几乎不下于令狐冲了。
何元逸苦笑道“这却是在龙泉时惹的祸患了。岳先生可还记得,在欧冶大家剑园中的,那名姓李的四品锦衣卫佥事?”
岳不群一愣,应道“原来是那想送礼给上司的小子啊,公器私用,狐假虎威倒是有一套。怎么,是他找上你了?”
何元逸点头应道“正是,当日咱们购剑时本是默拍的,若是不懂得相剑之术,谁也不知是何人得了那上品宝剑。可是当日何某见奇心喜,多嘴的稍稍问了老先生一句,岳先生便大方的一掷万金,白送了此剑给何某。”
“何某无故白白领受了岳先生的馈赠,却是惹到了当时在场的一位眼红之人,被那人偷偷告诉了李姓锦衣卫佥事。数月后,那李姓锦衣卫佥事便找上了何某之门,把在欧冶剑园中受的气,全发在了何某身上。更污陷何某为江洋巨盗,把近年来江南所有的未解之案,全强安在了何某的身上,欲要将何某下狱论罪。”
岳不群问道“哦,这却是我的不是了,后来呢?”
何元逸红着脸道“何某岂敢怨怪岳先生,全是他人人品低劣的原故。当时,何某的姨表弟叶芳正好自广东前来丹阳访亲,见锦衣卫强行栽赃,怨枉好人,当场便气坏。把前来捉拿何某的锦衣卫杀了好几个,暂时打退了那李姓锦衣卫佥事。何某见事以至此,只得放弃了祖业,匆匆收拾了一些细软,带上家人老小、忠仆一路南逃。”
“一路之上,那李姓锦衣卫佥事领着数百州府的锦衣卫、捕快一直追杀我等一行。又被我等连续打退了几次,杀了不少人后,事情可说是越闹越大,到了后来更有大队官军的身影了。”
“在何某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时,幸亏于途碰到了蓝教主一行。当日何某不过是区区举手之劳,不想却让蓝教主大义相助。率领着二十余位苗家的姑娘,便一连阻住了上千人马的三番追击。让何某一行顺利的逃走,来到太湖之中三山岛上,家父于多年前购置的别院里暂避。”
何元逸的家族,本就是靠着一张药方起家的,所以对于药方的孤方偏方十分的重视。平时里也不去四处购买田地当地主,只喜收藏药方。
所以对于何家来说,药方才是最为贵重的东西,金银财宝反而并不重要。因此,逃跑时,数十号人才能够轻装上阵,逃得也迅速。
岳不群摇头笑道“何公子想是不明官场之事,当时必是慌神,乱了手脚了。那锦衣卫担负着护驾、侍卫、巡察、搜捕查案等任务。锦衣卫中的一部分确实是密探,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耳目。一旦皇帝下令,就四处搜捕,捉拿可疑的人物,就投入诏狱中酷刑伺候。在朝廷处决犯人时,锦衣卫还会参与监斩。这也是锦衣卫恶名的最大来源。”
“其实锦衣卫首先是直驾、侍卫,也就是说,每当皇帝上朝,或是朝廷要举行各种典礼仪式活动的时候,锦衣卫都要准备好卤簿仪仗,在旁侍卫。这种场合非常多,什么献俘仪式、郊祀、祭祀太庙、经筵、科举的殿试等等,统统都要锦衣卫负责仪仗工作。他们一年到头忙的根本停不下来。”
“其次,锦衣卫还要在北京城修理街道、疏通沟渠,这可是个苦力活。所以并不是随便来一个锦衣卫高官,就能强行污陷你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没证据的话,你大可当他在乱放狗屁。那李佥事如此行事,只是想讹诈你的金蛇剑罢了。”
何元逸等人闻言,不禁呆若木鸡,没想事情原来是这样。
岳不群又道“你们当时心慌杀了人,便坐实了他污陷你的罪行。你们此后举家逃亡,一路杀伐不断,死人越多,案子也就越大。到了现在,你们怕是成了那阴谋造反之人了。在这中原大地上,你们何家想是待不下去了。初时你们还算是被迫的,现在可无人能化解你们的罪过了。”
岳不群更暗道原来何元逸是这般逃到云南去的。没有自已的乱入,何元逸还是以九万两银子的价格购得金蛇剑。终是得罪了那李姓佥事。
一旁十五六岁的叶芳不服的争辨道“那李姓狗贼乃是北镇抚司的佥事,也就是专管诏狱的狗官了,他手中有权,如何不能污陷表哥?”
岳不群摇头笑道“大明自开国以来,凡功臣子弟,大都因父祖辈之功,而被荫为锦衣卫。即使是锦衣卫的三品指挥使,在朝中都有好几个,但却都属于赏给功臣后人的虚衔。而那北镇抚司的正印堂官是五品的镇抚,根本就没有什么四品的佥事。只看那那李姓佥事在欧冶剑园中的表现,就连欧冶家主在朝中的情况都不知,便知他也是一个虚衔的佥事。说出来只是哄人的,当不得真。”
“锦衣卫中,只有办实事,管具体事物的指挥使与佥事,才有一定的权力。那几位只要稍稍打听,便可知晓其的姓名了,可李姓佥事却不在此列。而且锦衣卫北镇抚司抓人,那也是需要有驾帖的,并且每张驾帖更只准抓一人。就算他们拿到了驾帖,也不一定就能去抓人,中间还得要文官中的刑科给事中批准才行,手续还比较的复杂。“
“此时的朝堂政治还算不坏,制度也未败坏,这一刑科批准制度还属铁律,没有证据的话,文官们是不会轻易批准的,你们可瞧见了那驾帖没有?”。
第三百二十八章 惑星()
何元逸目呆呆的摇了摇头,叶芳更是懊恼的直抽打自已耳光,若非自己忍耐不住的杀了人,老姨一家也用不着如丧家之犬般的四处逃命了。
岳不群又道“如果那李姓佥事胆子大的,敢伪造驾帖。那他的脑袋就不想要了。如果他只是上门去恐吓,你们却一时心慌杀了不少人,那这个误解,此时也就不算是误了。所以你们还是逃吧。”
何元逸默然无语,叶芳则抱头万分后悔自己的冲动。蓝凤凰说道“就你们汉人多事,弯弯绕绕的一大堆,谁能理解的了?还是咱们苗疆的人简单些,没有那么多的鬼蜮心思。”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朝庭所建立的是规则社会,只要是按照固定的规则行事,任何人都能很好的生活,万事无需担心。这些规矩大都是用来保护弱者的,弱者还可以利用这些规矩反制强者。若是皇帝与大臣们哪时不愿遵守自已所制定的规则时,肆意渔肉百姓,那也就到了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之时。此才是人类社会的正道。“
“而江湖上与苗疆可能会简单一些,但却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力大、牙尖、爪利者优。武功低的,只能是任人渔肉,反抗不能。武功高的人,相对来说会活的更好些。可是,即使是他们也依然会有大意,低谷,武功低落之时,如此随时也有着生命之忧。“
“所以江湖中人,特别是正道中人,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要遵守一定的江湖规则的,并非真的能作到事事都随心所欲。凤凰儿,难道你五仙教就没有规矩么?云南的各个百姓你也想杀就杀?”
蓝凤凰白了岳不群一眼,腻声道“苗疆的百姓都是我的姐妹同胞,这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劝劝何公子,中原太过混杂不好待,可迁至苗疆一带居住。”
岳不群理解错误,不禁轻咳几声,蓝凤凰问道“散人师父,您是怎么找来这别庄的?”
岳不群说道“近日,我一直在寻找一位旧友的下落。今日无意间在太湖边上,偷听到海沙帮帮主潘吼与几人正在密议。说何公子于月前曾救得一人,有些像是我的那位旧友。听闻凤凰儿你似乎也在庄院之中,还曾与一名叫阳炎子的老道斗了一场。又听闻潘吼等人要聚众攻打这小姑山的庄院,所以我便提前来报讯了,顺便看看那人是不是我的旧友?”
何元逸一愣,蓝凤凰嘟嘴不言,叶芳则惊怒叫道“怎么又钻出个海沙帮来了,也想要聚众攻打咱们?表哥,老姨说的不错,你救的那娘们明明就是扫把星嘛。刚刚救到丹阳何府不几天,就引来了锦衣卫。现在逃到别院中不过才几天,竟又惹来了海沙帮。”
何元逸瞪了叶芳一眼,再向岳不群拱手问道“何某救那女道长时,似乎是有海沙帮的盐枭前来寻隙,不过口气中却并非是为了女道长之故。这让何某也有所不解,正想向岳先生请教?”
岳不群说道“我那位旧友一向在东海静修,不理闲事。只是因师门长辈得罪了江湖上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那任我行近来重新现世,正要找我那旧友长辈的麻烦,她只是受到牵连罢了。那海沙帮盐枭可能只是受命行事。”
蓝凤凰与叶芳同时惊呼起来,蓝凤凰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任大小姐的父亲,他没有死?又重新在江湖上出现了?”
叶芳更叫道“怎么后面还有人?只一个老贼道就把咱们这里闹了个鸡飞狗跳的,后面的人还怎么挡?表哥你还说那娘们不是扫把星?”
何元逸怒瞪叶芳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叶芳叫道“这扫把星的说法可是老姨先说出来的,我说丢了不管吧,表哥你就是不信。现在又惹来了海沙帮和后面的哼,我去找老姨去。”说完匆匆的跑走了。
何元逸满面歉意的转向岳不群说道“表弟自幼失牯,从小就野惯了,前两年还混进了江西的一个山寨里,做了两年的土贼。说话向来不周,还请岳先生不要见怪。”
岳不群摇摇手道“少年郎不懂事,性子火暴,无妨无妨。”
“那就请岳先生移步一行,瞧瞧那位女道长是不是岳先生的旧友?”
何元逸在前引路,岳不群与蓝凤凰在后跟着,左转右转,来到庄院中后面靠墙的一个小耳房前。
何元逸说道“女道长就在耳房内。”
岳不群急步进入房门半掩的,只有十余平米的小耳房,里面只有一桌一炉和一张小床。
小屋里上好的炉火木炭发出滚滚的热浪,使得屋内温暖如夏。
在雄雄的炉火中,只见谢幼娘正卧在小床上人事不醒,身上还盖着三床厚厚的棉被。
看着谢幼娘苍白憔悴的面容,和紧皱的秀眉,岳不群不禁阵阵的心痛,心中更不知怨怪自已悔恨了多少回,自己真的害人不浅啊。
岳不群坐在床沿上,发觉身下还有四床棉被,急把三床棉被下谢幼娘的小手捉出。
可一碰之下,岳不群不禁打了个寒颤。在如此酷热的环境下,谢幼娘的身子竟还如一块坚冰一般。
岳不群忙伸出二指号起脉来,谢幼娘似是被魔教长老鲍大楚与王诚的掌力所伤。
那鲍大楚的蓝砂手与王诚的赤烈掌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绝,不是精奥程度,而是毒功的威力。
不过在对谢幼娘使用时,毒手被谢幼娘的阴寒真气一凝结,威力上顿时打了个折扣。
这两道内伤虽让谢幼娘的五脏震动,经脉有所淤结,但还不是最严重的。
严重的是谢幼娘炼化了自己的九阴绝脉,所产生的阴寒真气与修习了二十年的寒冰真气混杂在一起。
这道真气十分的浑厚霸道,在谢幼娘心神失防之下,借机造起反来,难以控制,可算是走火入魔了。
寒冰雪魄功本就属于极端的阴属性功法,加上谢幼娘本身的九阴绝脉阴气,更是阴上加阴,成就为至阴之气。
谢幼娘的寒冰真气绝对要比嵩山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更胜一筹。
就是因为谢幼娘太过聪明了,当初的根基偏偏又不稳,却把寒冰雪魄功修到了绝世境的臻境。
只可惜岳不群教授她的时间太短,她并不懂得极端的功法练到臻境以后,需要阴阳相生的道理。
只是一味的至阴,少了一份纯阳之气来防护已身。所以一旦受伤,或是心神失防,体内的真气便立时不听使唤,伤及自身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支招()
能拖过这一个多月,谢幼娘没有变成一个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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