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彩之光交相辉映,更显得神异非凡。
突然,杨天行双眉一轩,却见三道血色光线疾速往远处飞去,却是刚才那三只血色骷髅。当中那名骷髅人的腋下,夹着一个人,那人正自晕睡,竟是衣修。
原来,他们目的是要救衣修,难道是孤竹国派来的?只是孤竹国,怎会与这些黑暗生物打上交道?
杨天行皱眉,转头问小雪:“你与孤竹国的人相处那么长时间,可知他们与黑暗生物有来往?”
唐雪望着那三点迅捷远去的红线,满脸亦是疑虑之色:“我也不知道,至少我跟他们在一起时,他们从未与黑暗生物打过交道!杨大哥,他们已经逃远了,我们快追吧!”她心里仍十分担心衣修,尽管这个人后来变得她不认识了,但毕竟曾经帮助过她那么多,不忍心见死不救。
女孩子心肠,都是如此!
杨天行若想追,早就追上了。化身意念,速度至少要比那三个血色骷髅人快上两倍左右。只是就算追上了,在护住唐雪的同时,想抢下衣修,不大可能成功。 他沉吟道:“那三个骷髅人费尽心思地要救衣修,那么应该不会轻易杀了他。”衣修若死了,唐雪也难活命,他自然不希望衣修被杀了。
搂着唐雪,轻轻地从树冠上跳下来。刚才所住的山洞早已四分五裂,一片废墟,眼下只有重新找一个露宿之处了。
在一块挡风的巨大石头底下,杨天行重新升起一堆篝火。抬头看了一眼唐雪,见她秀眉深锁,心事重重,显然还是在担忧着衣修境况。
杨天行笑道:“小雪,你不必太过担心,须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让一切随缘吧。衣修若是必死,我们纵是千辛万苦去寻他,最终寻到的也是一具死尸。眼下最重要之事,还是尽快提升你自身的修为。”
唐雪听了也觉有理,便将心事放到一边,疑惑道:“修炼之事,乃是朝夕苦功,如何能够尽快提升?”
杨天行大笑道:“你说得不错,但也要分情况。你现在已经是金刚士三重天了吧?你曾强行服用混元精气散,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聚灵功能
唐雪摇头道:“我感受不到,但是他曾跟我说,我眉宇间凝结着后天杂气,会对我今后的修行产生很大阻碍。不过秦谷主用换血□□,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所以现在我只有头发白一些,其他都很好!”
杨天行放下心来,从怀中摸出完整版的腾龙阁功法,道:“你所修的,并非完整版。眼下这套,才是我腾龙阁真正的功法!”
唐雪大喜,连忙接过来,仔细翻阅。她一向认为,她所修的腾龙式功法已是妙至毫巅,再也没办法更上一层了,谁想到手中这套,居然比之更精妙数倍,只怕就是灵神所修的功法,也不过如此了。
“我早先见你化身成一团光,来无影去无踪,甚是奇妙。本以为是一种不外传的秘术,没想到是我腾龙阁人人都可具有的神龙士之体所附带的能力。”唐雪双眸之中荡漾着神往之色,显然十分渴望早些达到神龙士之境,感受一下化身为光的样子。
杨天行摇头道:“我所化的五彩色光,是因真空九衍阵法所铸造的五行之体。可惜真空九衍阵法太过深奥,即使是一般天才,只怕也难理解其中神妙之处。注定只有极少部分特殊的人,才能继承我这五行之体。”
唐雪嫣然道:“你是阁主嘛,当然要有点不同!我也不想要那什么五行之体,神龙士之体已是十分满足啦!”
杨天行忽然道:“只是这套腾龙阁功法目前只能修到癸藏之境,其后的先天境界,因我没能领悟到那个层次,没办法继续完善。我想,等有朝一日,我能达到先天巅峰时,才有可能创造出真正完美的先天境界功法。”
唐雪震惊了,先天境界,在这个男人口中,竟说得如此轻松!那可是神一般的境界,她连想都没敢想过。但隐隐中,她却又忍不住要相信。这个男人,曾经给了她太多的惊奇,似乎什么事在他手中,他都可轻而易举地搞定。
当下,杨天行就开始着手指点唐雪修炼,随后自己也沉入静修之中。
他丹田内,仿佛就是一个小宇宙。无尽的黑暗空间中,有五颗异光缭绕的恒星。恒星的光芒持久而稳定,如今虽显得有些暗淡,却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宇宙间的能量。相信随着杨天行不断地精修,五颗内丹终有一天,会变得璀璨夺目,照亮整个宇宙。
当第二天清晨,杨天行结束打坐时,忽闻鸟语花香,沙沙窜伏之声此起彼伏。环目四顾,却见四周草木苍翠欲滴,许多小型异兽都聚集在他四周百米范围之内。还有几只大耳兽,竟十分大胆地躺在他脚下酣睡。
杨天行讶异,忽然心中一动,便已明白。
原来真空九衍阵法乃是灵神用于束缚五轮所用的聚灵阵法,如今植入他的丹田之中,随着气息运转,天地间的能量自然而然地往他的身体四周聚集。
他在这里静修了一夜,天地灵气聚集在这四周,浓度要比其他地方高上一些,故吸引了许多小型异兽。倘若他在这里继续静修几天,灵气浓度更高,只怕大型异兽都会被吸引过来。
唐雪也结束了打坐,缓缓收功,睁开眼,精光四溢。在杨天行身边修炼,速度比以前快上了好几倍。
腾龙阁功法另辟蹊径,先将能吸收的能量尽数吸收于丹田存储。等日后有机会时,才将这些能量吸收,以做到不浪费一丝一毫。
泰山不辞抔土,故能成其大。
感受到丹田中传来鼓胀之感,唐雪满心欢喜。一夜之中,就能吸收到以往两三天才能收集的能量,这是她之前绝未想到过的。
两人都是能辟谷的人,吃不吃饭无所谓。略作修整,杨天行便带着唐雪,往缺天岭出口处走去。
正当走到一处沼泽之地,杨天行忽然心中一动,对着唐雪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身形一窜,已站在一棵树的枝桠上。遥遥地只见一位少年站在一块凸起的高石迎风而立。
少年浓眉大眼,身形厚实,身着青衣布衫,一脸朴实敦厚模样。十七八岁左右,显是普通的农家子弟。
杨天行对着唐雪招了招手,背倚在树枝上,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少年。
少年正闭着眼睛,面朝太阳,双手不时翻上下按,作吸纳之状,似乎在修炼。随着他双手以某种奇异的规律晃动,一滴滴细小水珠在他四周凝结,渐渐形成一团朦胧的白雾。
白雾缭绕,将少年的身形衬托的有些飘渺起来。
少年深吸一口气,白雾化作一缕青烟,被他吸入肚腹之中。他双手下按,又缓缓吐气,修炼结束。
睁开眼,少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呆呆地站着出神,神情甚是黯然萧索。忽然,一阵异动从不远处传来,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只雪白色大耳兽纵身跃过。
少年登时眼睛一亮,纵身如雄鹰般直接扑过去。他手一抬,空气中一阵湿润的水汽泛动,一滴指甲大小的水珠瞬间凝聚而成。
少年身形在半空之中,将落之际,食指一弹,那水珠立时如离弦之箭,破空激射而去。
噗的一声,水珠穿透了大耳兽的肚子,大耳兽竟未死,身形抽搐了一下,快速向林子里窜去。
少年脸上显出懊恼之色,飞跃跟上,想再弹一个水珠,但那大耳兽矫健地左拐右绕,一时间竟无法瞄准。
眼看大耳兽深入林子,少年脸上显出犹豫之色。正在这时,忽然从旁边窜出一道黑影,大耳兽似乎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回避,胖乎乎的身躯灵活异常。它速度快,那黑影却速度更快,一转之间,已被咬住了。
只见那黑影是一条足有一米来高的缟鬣狗,全身斑黄点缀,一双眼睛绿油油的,凶猛诡异。它的嘴上下一咬合,一阵骨骼咔嚓声响起,大耳兽竟自被咬的筋骨全断,鲜血长流。
大耳兽体型玲珑,骨骼却堪比金刚石。缟鬣狗竟将硬生生将之咬断,这份咬力实令人不寒而栗。
杀人非刀
那少年面色一变,浮空的身体霎时间如加重了数倍,竟呈直线坠落下来,蓄势甚猛,踏地时却不轻不重。不远处的杨天行见了,不禁暗暗点头:“千斤坠的功夫,他倒是练得很扎实!”
林子中,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位锦袍少年脸现喜色,叫道:“好样儿的阿黄!”
缟鬣狗上窜下跳的来到那少年跟前,将大耳兽送上。缟鬣狗伸出舌头,讨好地舔着锦袍少年的手。锦袍少年摸了摸缟鬣狗的头,拎着大耳兽转身就走,竟不朝那朴素少年看上一眼。
那位朴素少年忍不住踏上一步,嗡声道:“沫哲,这只大耳兽是我射死的。”
锦袍少年回过头,似乎这时候才发现他,笑道:“原来是古大少爷,你说这只大耳兽是你射死的?”
朴素少年点头,满脸憨厚道:“正是,我打算抓了它回去给妈妈煮大补粥,你不能拿走。”
沫哲突然眉毛一竖,双眼一瞪:“谁能证明这是你射死的?阿黄刚刚咬上的时候,大耳兽还活蹦乱跳的。你仗着谁的势,竟敢来故意欺负我?”
古赢胀红了脸:“我没有,大耳兽本就是我先射中的。”向着大耳兽小腹上的伤口一指。
沫哲喝道:“还敢胡说八道,我叫阿黄吃了你!”为了配合主人的威势,那只缟鬣狗矮身下伏,张开血盆大口,汪汪吼叫,凶猛惊人。
古赢与缟鬣狗那碧油油的眼睛一对,不禁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心里害怕,颤声道:“我没胡说,就是我先打到的。”
沫哲大怒:“阿黄,上去把这小子咬死了。”
沫哲身后的一名中年汉子闻言,急忙上前俯首低言道:“少爷,阿黄若是咬死了他,只怕于沈团长那里不好交代……”
沫哲皱眉道:“有什么不好交代?本少爷偏生要咬死他看看!阿黄,上!”
缟鬣狗一得主人之命,低吼一声,身形猛地一蹲,随后便如炮弹般向着古赢猛扑过去。狗颇通灵性,自古即有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等等之说。实因狗咬人之前,必要先看此人衣着相貌。若是衣着华丽,气态雍容,它便不轻易上前扑咬,若是破烂肮脏,则毫无顾忌,逮着便是一口。
从古至今,凡被狗咬者,基本都是普通底层人物。那些腰缠万贯,大腹便便的豪主,何曾听说被哪只狗咬过?
只见缟鬣狗的双目中闪烁着绿油油的异光,扑势极快极猛,古赢竟避之不及。眼看便要被扑咬上,忽听金玲声响,一道金光倏似流星,激射过来。
缟鬣狗顿时警觉,急忙掉转方向,硬生生地与古赢擦肩而过。
“是什么人?”沫哲见竟敢有人出手碍自己的好事,不禁勃然大怒。四处乱看,却见不远处一棵树上,站着一位年轻男子和一位满头白发的绝色少女。
一看到那名少女,沫哲满心鼓荡的怒气登时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般,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那少女却是看也没看他,望着身边的年轻男子,满脸惊奇之色:“杨大哥,你刚才施展的是什么?也是我们腾龙阁的秘术么?”语气中充满着兴奋。
年轻人搂着她的纤腰,轻轻往前凌空一踏,便从树上冉冉而下。他哈哈一笑:“这个嘛,倒也不是我腾龙阁的秘术,乃是当年十大世家之一的龙家嫡传武技,金灵奔石之术。倒也没多大实际用处,用于狩猎却极是方便!”说罢,右手食指连弹,金玲声锃锃不绝,甚是悦耳。只见金光如电,分从四面八方,射向那只缟鬣狗。缟鬣狗惊恐地呜呜吼叫,失措地来回蹦跳,想回到主人身边,却始终不能。
如今他拥有五行元气,金灵奔石之术的造诣,比之当初的龙辰乐,何止强大了十倍?两方倘若再次相遇,杨天行只怕仅以此技,便可置之于死地了。
沫哲却全没在意缟鬣狗的死活,直勾勾地盯着唐雪,闪着绿光的眼睛,几欲就像他的缟鬣狗的眼睛一般。他没在意,可是他身后的那些随从却不禁变色,纷纷凝重地打量着杨天行与唐雪。
龙家,百年前十大世家之一,这个名头,的确可以吓到很多人。
这个年轻人,不但掌握龙家的绝技,而且言谈之间,似是对此十分是不屑。他是什么来头?那少女所说的腾龙阁,又是什么门派?
忽听一连串当当声响,一把寒光怒射的黑刀蓦地从空气中挤出。黑芒流转,隐隐中带有血腥异红,像墨水一样划过缟鬣狗的四面八方,杨天行所发的金石,尽数被挡了下去。
缟鬣狗一得空,急忙夹着尾巴,跑回了主人身边。
杨天行盯着那把黑刀看了半晌,露出讶异之色,转头打量着黑刀的主人,忽然笑道:“阁下这把刀很漂亮,是纯色黑石精打造的吧?难怪光芒如此纯净!”
使黑刀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身材很瘦,肚子却极不协调地往外凸出的男子。他的双臂很细,却全是肥肉,没有一点精肉。就这样纤细的臂膀,却横亘着一把三尺多长,重达两百公斤的黑刀。
漂亮?
那男子一愕之下,脸上怪异地浮起一丝狞笑。有趣,太有趣了,头一次有人夸他的刀漂亮!将刀横放在胸前,左手轻轻拂过黑色的刀面,那血腥的异红之色,在刺目的阳光下,更显得悚然惊怖。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刀并不漂亮。
沫哲忽然满脸得意道:“泰宏大叔的黑煞风刀,每天都要用十个活人的鲜血来浇灌。你这小子不知好歹,竟敢冲撞本少爷,须知片刻之后,你颈中之血,就是泰宏大叔今日祭剑的第一个。”
没错,这把刀已杀了不知多少人,连原本纯黑的刀面,因经年累月的活人鲜血浇灌,都被血腥渗透。
没有人会说这样一把刀漂亮!
唐雪听了,小脸禁不住一阵发白,下意识地抱紧了杨天行的手臂。杨天行却淡淡一笑:“杀人的是人,而非刀。在下并未夸你的这位泰宏大叔长得好看,你却也不用太自作多情了。”
裂魂拳
沫哲等人闻言,无不大怒,他们横行方圆百里,无人敢撄其锋。这小子如此说法,岂非正是在向他们挑衅?泰宏一对三角眼一抖,透过刀锋,直泠泠地射向杨天行,冷冷道:“嘿,阁下气态从容,似乎也非庸手!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劝你还是莫要小看天下英雄为好!”
杨天行忽然纵声大笑,沫哲忍不住戟指骂道:“混蛋,笑什么笑?阿黄,上去咬死他!”阿黄躲在他背后,呜呜摇着尾巴,敬畏地看了眼杨天行,却不敢上前。
沫哲见它平时威风凛凛,关键时刻如此窝囊,大感脸上无光。甩起一脚将缟鬣狗踢出去,喝道:“块去咬死他,再不去,我立时剥了你的皮!”
缟鬣狗翻了两三个筋斗,不敢反抗主人,摇摇摆摆地往杨天行小跑过去。只是那条尾巴紧紧夹在两股之间,情状甚是滑稽。
杨天行笑得更厉害了,连沫哲身后的随从一个个都忍不住捂住嘴巴,强忍爆笑冲动。
忽然,唐雪轻轻蹲下来,精致的脸蛋上划出一丝动人笑意。她凝视着缟鬣狗,双眸之中浮动着湛蓝色的光辉,双唇微动,似乎在呢喃细语着什么。
缟鬣狗愣愣地看着她,绿油油的眼睛渐渐变成湛蓝色,突地低吼一声,回头往沫哲猛扑过去。沫哲一个措手不及,被它扑个正着。他惊慌之下,以手去推,缟鬣狗更不留手,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一声惨叫,惊醒了所有处于呆滞中的人。立即有两道身影闪动,一道人影飞起一脚将缟鬣狗踢飞出去,另一个却急忙以丹药涂抹在已然昏迷的沫哲伤口上。
缟鬣狗是沫哲养大的,一直对沫哲忠心耿耿,怎地却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反咬主人一口?
原来唐雪经七禽涎洗涤伐髓后,具灵禽根性,可以与动物进行简单沟通。她刚才向缟鬣狗传达善意,缟鬣狗已通人性,正自对主人心灰意冷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