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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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龙魂-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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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互相都安生情愫。可是自钟老爷子走后,钟垂寄居在云八太爷门下,云八太爷竟暗地里禁止云灵儿再与钟垂见面。

钟垂是个外柔内刚的孩子,遭此巨辱,自然不愿再寄人篱下,竟趁着深夜,翻墙头出来,决心要在外面闯荡一番事业再回去。

这些,他当然都不会与杨天行讲,杨天行也不会知道。

杨天行摇头道:“我身有要事,不可能带你四处游山玩水,我带你走出这封仙岭。此后,你便自己决定吧。”

钟垂茫然地望着摇曳不定的灯火,一时间心中或是不舍,或是悲愤,是新奇,抑或是兴奋?可能是兴奋与新奇更多些吧,年轻人对家,总是眷恋少些,对外面,向往多些。

第二天,杨天行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封仙镇。尽管他十分舍不得这里的海量灵体,但必须要等诸般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方能再回到这里。

在封仙镇,人人都认得钟垂。钟垂临出屋之前,穿上一件杨天行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若非十分熟悉,或是仔细注意他,难以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杨天行花费了两个晶元,买了一匹高头大马给钟垂。钟垂满是感激,策马跟在他身后。

巧遇沧州懒丐

两人一同离开了封仙镇,快马奔驰在一指峡。与天王峰相连的山脉海拔,随着一指峡越来越深,已开始逐渐降低,约莫五六十里路,两旁群山翠峰,丛林密布,已并不险峻。

一条溪水自山上流下,淙淙清零,杨天行与钟垂都已下了马。牵着马嘴漫步在溪水畔的雨花石上,喝几口甘冽清甜的泉水,坐在石头上略作休息。

就在两人刚坐下时,忽听一阵隐约的轰隆声从密林中传出来。杨天行倏地站起身,目光如电似地掠向远方。

钟垂仿若没有任何感觉,发现杨天行异样,不禁讶异道:“杨先生,怎么了?”

杨天行皱起眉头:“那边似乎有战斗,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纵身往林子中跃去。

林子中的确有战斗,随着杨天行的不断靠近,渐渐能听到一阵暴喝之声。杨天行隐在一株合抱粗的榆树后,拨开浓密的榆树叶,从缝隙中偷看过去。

却见十六条黑衣大汉手执链子锤,围成一个圈子,似乎组成了一个奇特的阵法。阵法的中间,却是一个老乞丐和一个小乞丐。老乞丐神情懒散,仿佛没睡醒似的,小乞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满脸精灵之气。随着那黑衣大汉的暴喝声,那些银光闪烁的链子锤便如石破天惊般地冲向老乞丐与小乞丐。

这些汉子所组成的阵法甚是精妙,链子锤出手之间,铺天盖地,气势惊人。老乞丐显得游刃有余,小乞丐却远不能应付这样的场面,惊慌失措,好几次险些被链子锤砸中。老乞丐为了护着小乞丐,却已只能自保,难以冲出去。

躲在榆树后的杨天行却猛地一震,因这一对老小乞丐,他曾经见过的。只是这两个人,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被这些黑衣大汉围成阵法进攻。

“后退!”突听一声暴喝,那十六条黑衣大汉同时往后退出一步。那老乞丐正觉松了口气,又听一声大喝:“三号!”

其中一条黑衣大汉猛地踏出一步,手中链子锤仿若活了一般,直窜出去,攻向老乞丐的下盘。与此同时,与他对面的那名黑衣大汉亦是踏前一步,甩出链子锤,却是攻向老乞丐的上盘。

两人链子锤甫一出手,对角处的两名大汉同时也将链子锤挥出,是封向老乞丐左退和右退的后路。剩下的十二条大汉亦是重新挥出,每个人所处的方位与变化,与刚才那一轮迥然大异,杨天行在外面感受不到,那老乞丐只觉满眼尽是银光流星,织成紧密光网,一时间竟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老乞丐不禁惊了一下,萎靡的双目突地睁大,闪过阵阵精光。他手提着小乞丐,突然身体往上浮起三寸,迈开脚步,飞快行走,却是原地踏步。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竟已化成一片虚影,如一阵风,倏地向前一移。就在他移动的刹那,一只链子锤已呼啸而至。他竟似事先已知道链子锤要落的部位,前钻后倾,幻影绰绰,任那银光如何密集,亦自碰不到他的一片衣角。

“四号!”为首的那名黑衣大汉没料到这老乞丐如此难缠,面色微变之下,突地一声冷笑。

他话音刚落,队形又变。银光从四面八方窜飞而至,环环相扣,紧密程度上,好似并不如方才那般,可是威力,竟是越大。

老乞丐的身形也愈发快了,可是手中提着一个人,总归施展不开手脚,已有些手忙脚乱。

“五号!”为首的那名黑衣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黑衣大汉忽然转动起来,一名大汉甩出链子锤,旁边的大汉便向后退出一步。彼此交错,空门虽然大漏,攻势却更加凌厉狠辣。

噗——

老乞丐一个不小心,被从臂边呼啸而过的链子撕开了衣角。他心中吃了一惊,坐支右拙之下,却又险些被链子锤扫中,眼看陷入危机,随时有命丧这奇异链子锤阵的危险。

“住手!”杨天行猛地一声清啸,身形如闪电一般窜出。倏地一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为首的那条黑衣大汉后面。

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那黑衣大汉却怎么也没想到,来人速度竟已快到如斯地步。黑衣大汉亦有戊盛巅峰的实力,随时随地都能突破戊盛,进入秘境化灵之境。他身经百战,陡觉身后有凌厉危机,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就往前方暴窜。链子锤犹如灵蛇般一绕,撕破空间,击往身后。

这几个动作说来慢,其实俱在一瞬之间完成。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即使是一般秘境己形,这一招只怕也制不了这黑衣大汉。

可惜,杨天行不是普通秘境己形——

链子锤准确地击向杨天行的眉心,速度之快,当真如风驰电掣,一霎眼已至眼前。只见杨天行头轻轻一歪,速度也未见得有多快,却给他游刃有余地避了开去。

轰隆一声暴响,杨天行的手掌无声无息地印在那黑衣大汉的背心。黑衣大汉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如一片败絮,飘向老乞丐。

阵法在诸具备齐之时,威力巨大。但如少了其中任何一味,非但成不了阵法,反而成了胡窜乱打,毫无规律,一瞬间就破了。

老乞丐眼见危急之间,忽然出现如此高手相救,心中大喜。一捋白须,长声朗笑,身形猛地加快,如风般飘过一条链子锤,向最近的一名黑衣大汉飘去。这些黑衣大汉都是戊盛时期的修者,依靠着奇异阵法,能逼得秘境己形走投无路,束手束脚,但单打独斗,自然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老乞丐出手如电,飞速地在那名黑衣大汉的胸膛上一点。身形再次飘飞,却已出现在另一条黑衣大汉的左侧,再次指尖点去。那条黑衣大汉心中大骇,哪里能躲避得了,暴睁着双目,被老乞丐一指点在了心脏上,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

老乞丐身形未停,正打算飘向第三个黑衣大汉时,猛地发觉那条黑衣大汉的肩膀上,已搭了一只手。他微微一皱眉,回头一看,顿时瞳孔一阵收缩,停下身形,长叹了口气:“小友如此身手,老头子佩服之至。”

原来,就在他击倒两名黑衣大汉时,其他十四条黑衣大汉俱已被杨天行制服了。杨天行不明白这群黑衣人的来历,心存仁念,不欲妄动杀伐。故而除去第一条黑衣大汉被他掌力击成重伤,其他都只是昏迷了过去。

杨天行微微一笑:“自火凤城一别,老前辈别来无恙!”

“火凤城……”老乞丐略一怔下,脑海中隐隐约约地闪现出模糊的景象。“啊,原来是你!”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日杨天行曾欲结交于他,只因那时候他觉得这年轻人气派虽然不错,实力却并不算很强,故而也没理会。想不到事隔着两年,这年轻人已有如此惊人的修为了。

“晚辈杨天行,敢问前辈名号?”杨天行瞟了一眼仍自迷迷糊糊的小乞丐,笑了笑。

那老乞丐喃喃道:“名号,名号,哈哈,老夫的名号,早已忘了。世人都称我为沧州懒丐!”

杨天行一惊:“老前辈就是追云脉的奇人,沧州懒丐么?”

老乞丐摇头,言语中忽然充满伤感苦涩:“老夫不过追云一脉最不肖之徒,不敢妄称追云之徒。”顿了顿,他话锋一转:“杨兄弟也不必前辈前,晚辈后,你今日救了我爷孙儿俩,我爷孙儿俩日后必有报答之处。”

那小乞丐忽然道:“杨先生,你的那三名侍女呢?”

杨天行愣了一下,笑道:“她们三人正有要事在忙,算起来,我也有好久没见她们了。”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三张精致绝伦的俏脸,忽然间,他心中融起一股淡淡的思念。这种思念,犹如被堵塞的江河之水,偶一通疏,便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小乞丐眼中闪过一阵失望之色,老乞丐脸色一沉,喝道:“住嘴!”

杨天行忽然皱眉问道:“丐兄,你们怎会被这些人缠住?”

小乞丐刚才一直被老乞丐提着衣领,飞来跃去,被弄得头晕转向。渐渐恢复过来,便又是一副灵巧伶俐模样。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满脸愤恨道:“这些恶贼,竟敢偷袭我们,真是不知死活。”他盛怒之下,一脚踢在一名黑衣大汉的腰上。那黑衣大汉已晕了过去,被他一脚踢飞了出去,却已拦腰而断,彻底死绝。

杨天行微一皱眉,他虽也杀人,却讨厌别人这般动辄杀人。这些人有什么过错,小乞丐竟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

老乞丐却神色自如,眼睛一瞟,仿佛已看出杨天行心中之所想,沉声道:“这些人十恶不赦,死不足惜。”小乞丐听得老乞丐之言,哪里还有顾忌,扑上去,一掌一个,尽数将黑衣人的脑袋拍成肉酱。

骷髅邪教

老乞丐见杨天行眉头越皱越深,摇头一叹,忽然神色一肃:“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找个僻静之处详谈。”

杨天行点点头,道:“在下还有一个同伴在不远处,先去与他会合吧。”

于是,三人开始往钟垂所在之处走。正当杨天行回到方才溪水边处时,两匹马正自悠闲地在吃草,钟垂却已不见了。

杨天行脸上微微变色,双目如电一般打量着四周。四周空阔已极,无只片人影。钟垂就算等待不耐烦,也只会在这四周活动,绝不会走远。眼下他不告而别,被强迫地成分居多。

但未看到钟垂的尸体,却让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钟垂只要没死,那么无论谁将他掳走,至少还有把握救出来,更至少可以肯定他眼下是安全的。

沧州懒丐已老而成精,此刻一见那两匹马,又见杨天行阴沉的脸色,哪里还有不明白之理?

他皱眉道:“杨兄弟,你的那位朋友可在附近有仇家?”

杨天行一愣,竟自答不上来。他对钟垂并无太多了解,之所以担心,只因他既答应带着钟垂离开封仙,那么在离开封仙之前,他必须要对他负责。若说有关钟垂的其他事情,他的确不大清楚。

杨天行便简单地将钟垂的爷爷与神秘蒙面人同归于尽的事情说了,猜测道:“难道是那神秘蒙面人的余党,要替那蒙面人复仇,故而抓去了钟垂?”

哪知,沧州懒丐听了杨天行的叙述与猜测,忽地冷笑几声:“神秘蒙面人,钟老爷子,嘿嘿,有趣,有趣,他们两人同归于尽?”

杨天行心中一动,这沧州懒丐,似乎知道此事的一些隐蔽。只听沧州懒丐忽然问道:“那云八太爷可是死了?”

杨天行一愕,不知道这老乞丐为何突然提到云八太爷,道:“这些事的具体我虽不大清楚,不过那云八太爷好像没死……”

沧州懒丐尚未说话,小乞丐已抢着说道:“云八太爷既然没死,又怎地跟钟老爷子同归于尽?”

杨天行怔了怔:“什么?”

沧州懒丐瞪了小乞丐一眼,怪他多嘴,毕竟杨天行乃是秘境强者,秘境强者之间说话,还轮不到他插嘴。小乞丐嘴巴一鼓,闷闷地走到小溪边,逗着溪中游鱼玩耍,再不理两人。

沧州懒丐却也不理他,仰天冷笑道:“只因那云八太爷,正是近日在封仙镇连毙四名前辈名宿,使得满城人心惶惶的神秘黑衣人。”

杨天行吃惊道:“当真如此?”

沧州懒丐道:“老夫亲眼所见,那还有假?他自以为瞒得过所有人,岂料老夫早已观察他很长时间,他的一举一动,老夫都清楚得很。”

杨天行急忙又问:“那与钟老爷子同归于尽的蒙面黑衣人,又是谁?”

沧州懒丐道:“那蒙面黑衣人已死,且面目全非,外人谁晓得是真是假?云八太爷为了独霸封仙镇,使出了这点诡计,自以为很聪明,却把别人都当作了傻瓜。”

说到这里,杨天行已明白了。钟老爷子是死在云八太爷手中,云八太爷杀人之后,又随便找了一个人,将之面目摧毁,伪装成蒙面黑衣人。他自己则坐享其成,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个与钟老爷子一向关系莫逆的人身上。

沧州懒丐的眼皮子似乎给阳光刺得睁不开,缓缓道:“此人丧心病狂,非但杀了钟老爷子,更将钟老爷子的家人全部软禁在身边,外人却以为他心怀高义,要收留他们。既得名,又得了利,委实是条又毒又狠的好计。”

杨天行沉默不语,他清楚地记得。那日他看到云八太爷在发现钟老爷子的尸体时,脸上神情的痛苦与愤怒。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演戏,心肠狠辣的人。

那么钟垂失踪之事,就昭然若揭了。

云八太爷发现钟垂失踪,自然又惊又怕。惊的是没料到钟垂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竟敢如此光棍的拍屁股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怕的却是钟垂若是有朝一日,察觉到了他的阴谋,修出一身强大的力量,回来找他复仇。倘若如此,那么他今后的日子,将要每天都沉浸在惶恐不安之中。

所以,他当即就派出了高手,满城搜索钟垂的踪迹。

他手下那帮私人猎人团的猎人最擅长的就是潜行蹑踪,此刻追一个小小的钟垂,岂非轻而易举。就在杨天行离开钟垂不久,一大队骑兵就已卷尘而来,将钟垂恭恭敬敬地请了回去。说是请,其实那些骑兵自始至终,就没让钟垂说过一句话。

沧州懒丐忽然神色凝重道:“这些事情倒也罢了,只是这云八太爷,似乎与一个邪恶的组织有过密来往。甚至,很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外围成员。据我调查,他每年都要想方设法弄来十个少女运走。”

杨天行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什么组织?”

沧州懒丐沉声道:“骷髅邪教。”

杨天行皱起了眉头,没听过这个组织。但听其名字,便知绝不是什么善类。

原来,那日在缺天岭,沧州懒丐爷孙俩偶遇正试图趁唐雪之危的衣修。激于道义,沧州懒丐与衣修交上了手,却比衣修稍弱一筹,奈何他不得。恰因唐雪因两人交战而受了重伤,衣修心中焦躁,不欲与沧州懒丐纠缠,便抱着唐雪逃遁。

沧州懒丐担心衣修再对那少女施以非礼,故而带着孙子蹑踪而追,一刻不肯放弃。有一天,忽然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遇到被神秘骷髅带着的衣修。那时的衣修,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沧州懒丐心中惊诧莫名,前后亦想不通衣修究竟为何人所创,更不知衣修欲图非礼的那少女取向。他一路小心翼翼地缀在那神秘骷髅的后面,正逃出缺天岭的时候,四只神秘骷髅似乎发现了沧州懒丐的踪迹,忽然派来一只,将沧州懒丐缠住,其他三只,却已带着衣修不知逃往了何处。

沧州懒丐摆脱了那只神秘骷髅,心中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便一直明察暗访。这一追查,竟给他发现了许多隐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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