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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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妻如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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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珠委屈极了,眼泪迅速上涌。

    哭还没哭出来,就再次因为不专心被燕驰飞抓个正着,右手也被打肿了。

    打完还另有惩罚:“没背出来的内容,罚抄五十遍,今晚二更前交给我,不然以后不许再上我的课。”

    孟珠手掌红肿发亮,写字又慢又疼,蒋沁和乔歆都来帮忙。

    三个人围坐书桌,头也不抬地抄写,生怕晚了一时半刻,孟珠就真的被燕驰飞驱逐。

    “不上就不上,很稀罕么,探花有什么了不起,那么凶。”孟珠气头儿还没过,一边抄一边不忘抱怨。

    乔歆点头,满脸崇拜:“是很了不起,我表哥是咱们大晋开国以来最年轻也最英俊的探花。”

    蒋沁给孟珠支招:“二表哥平时虽然不算多亲和,但也从来不会故意为难女孩子,你一会儿过去了,只管认个错,说几句软话,保管不会有事。”

    乔歆继续点头:“最好再装得可怜点儿,像我表哥这样英伟的男儿,总是比较怜香惜玉。”

    说完,想了一想,又补充道:“要不然我陪你去吧,我比较了解我表哥,容易说话。”

    蒋沁反对:“千万别,还是他们两个单独说比较方便,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徇私是当着人的,都是背地里的勾当。”

    她只是打个比方,乔歆却不乐意:“我表哥才不会徇私枉法,也不会做那些被叫做勾当的事情。”

    乔歆左一句我表哥,右一句我表哥,毫不掩饰亲近之意,孟珠听得不大开心。

    难道因为新科探花换了人,乔歆寄情的对象便也跟着改变了?

    那她喜欢的到底是那个人呢,还是新科探花的名头?

    不过,前世里乔歆也有自己的姻缘,她后来嫁给了和燕骁飞同科的一名进士,随夫君外放去了广东,不时有书信来往,据说两人十分恩爱。

    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燕驰飞是她的夫君,前世是,今生还会是,喔,如果今生他不再打她,那才能够是。

    想到此处,孟珠又记起一件事情来:“你们知道现在京营的统领是谁吗?”

    蒋沁和乔歆惊讶得几乎丢了笔,用看表演算术的小猴儿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异口同声答:

    “我姑丈!”

    “我大舅!”

    孟珠呆呆张着嘴:燕靖还活着?

    又是一桩跟燕驰飞有关系,同时又跟前世大不同的事情。

    有朋友齐心合力,五十份罚抄在晚饭后顺利完成。

    孟珠整理好纸张,打算出门。

    乔歆拦住她不让走:“这样去不行,得装扮一下。”

    她啪嗒啪嗒地跑回自己房里,回来时带来一罐羊脂油,挖出小指肚大的一团,用瓷碟盛了,架在烛火上烤化。

    又从孟珠妆台上翻出粉紫和樱桃红的口脂,分别挑着在孟珠手掌伤处涂涂画画,最后再覆一层化开的羊脂油。

    弄好了一看,那伤还真显得严重了许多,如非凝神细看,也不上手触摸,大概也分不出真假。

    蒋沁笑她:“你在燕国公府过得很凄惨,经常挨打么?”

    不然怎么能够精通此道。

    乔歆先是一脸得意:“有外祖母在,谁敢动我一根头发?”之后气势转弱,咬着后槽牙似的,含糊道,“以前在家里,娘她比较严厉。”最后又笑起来,“幸好如今隔着几千里,她鞭长莫及,哈哈哈。”

    孟珠听得感慨,摸着乔歆头顶安慰:“你也算是苦尽甘来。”

    “真的。”乔歆点着头,忽然尖叫起来,“啊!你手!都抹我头上了!我还得重画!我还得洗头!”

    临走前,乔歆拉着孟珠左看右看:“好像还是少点什么。”

    她转身在孟珠妆台上扒拉,捡了盒胭脂出来,用手指肚沾了,轻轻在孟珠眼周点了一圈:“你本来就长得小,招人疼,这会儿让我表哥看看,他都把你打哭了,到时候就算嘴上不说,他心里也会内疚的。”

    终于装扮妥当,乔歆最后欣赏一遍自己的杰作,才放孟珠抱着厚厚一叠罚抄,独自一人往燕驰飞的住处去。

第4章 磨墨() 
第四章:磨墨

    来到燕驰飞独居的院落外,守门的长随卓喜问明孟珠来意,将她引至书房。

    燕驰飞坐在正对门的书案前,左手持书,凝神细读,右手执笔,不时在书页上批注。

    见孟珠进来,他放下书笔,接过她递来的抄书,一张张翻看。

    笔迹自然不可能完全一样。

    虽说乔蒋二人是仿照着孟珠的字迹书写,但就如临字帖一般,没有天长日久的练习,怎么可能写得如出一辙。

    都说物以类聚,与孟珠交好的人自然也与她一般,不甚刻苦,自也没有特别出众的才华。

    燕驰飞翻不过十来张,已看得明白,他并不点破,只笑问孟珠:“看来你手伤得厉害,字都写成好几种样子。”

    孟珠心想:如果燕驰飞知道她找人代笔,一定会再罚她,今日在讲堂里打手板也就罢了,要是真的不让进课堂,自己一定会成为整个书院,不,是整个晋京城的笑话。

    如此一来,再心虚也得硬撑:“是啊,我也不想写得这样凌乱,可是,我手心肿起,握笔都有困难,可是我勉力坚持,手疼得直哭也没敢懈怠。”

    论起撒娇,孟珠是一把好手,天赋使然,后天习练不辍,信手拈来时,绝对称得上浑然天成。

    燕驰飞见她眼圈微红,确实是哭过的样子,不免心软,面色稍霁。

    但一低头,看到孟珠摊出来做辅证的一双手掌

    真是胡闹!

    难道以为当夫子的人,每日同书本笔墨打交道,没见过真正的瘀伤是什么样子么?

    他尽量维持着脸色不变,淡淡地问她:“你,随身可带有手帕?”

    “有的。”孟珠点头答。

    “可否借我一用?”

    孟珠不疑有它,爽快地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条翡翠色的锦帕来,完全不记得出门时乔歆反复叮咛的:“手千万不能乱摸乱碰,会蹭掉。”

    燕驰飞接过来,果不其然看到她鹅黄色的荷包上染了可疑的紫红,那一片痕迹油光锃亮,简直要倒影出烛火的影子来。

    他深吸一口气,命令孟珠:“把手伸出来。”

    孟珠迟疑地伸出右手。

    同时苦恼地想:不是又要打她吧?

    “两只手都伸出来,手心向上。”

    燕驰飞语气坚定,让孟珠一点也生不出反抗的念头来。

    她依言照做,胳膊伸直,手腕上翻,把两只手都戳过去。

    只见燕驰飞轻飘飘抖开那块锦帕,在她手心上揩拭。

    孟珠脸腾一下红了,期期艾艾地解释:“刚才,外面,我”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燕驰飞什么也不问,只把手帕叠好,塞回给她,然后手往门外一指:“去外面,站两刻钟。”

    孟珠不动,嗫嚅着:“外面冷。”

    燕驰飞凌厉地眼神扫过来,孟珠立刻噤声,嘟起嘴,低着头,迈开碎步,不情不愿地往外挪。

    身后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燕驰飞的声音再次响起:“到书架那边站着。”

    孟珠马上小跑过去,生怕慢了他会再改主意,把她赶出去似的。

    才刚站好,燕驰飞又发话了:“面朝书架,我是让你罚站,不是让你站在那儿监督我。”

    孟珠“哦”了一声转过去。

    她站得一点也不老实。

    先是探头探脑地观察书架上都有什么书,后来大约是站得久了,之前受伤的右腿有些酸痛,她慢慢地把重心都换到左腿上。

    不一会儿,左腿也累了,孟珠只好又把重心换回来。

    燕驰飞坐在她背后,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回来已经十三年了,除了刚回来时恰好碰上父亲燕靖的生死关头,忙乱了些,一直都过得十分平静。

    他说服了弟弟燕骁飞晚三年参加科举,自己取而代入,又几乎是完全依照燕骁飞当年的轨迹走,说不定十月时会遇到大劫。

    虽然他不似燕骁飞当年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自信至少有九分把握能够胜过凶徒,顺带还能查探前世弟弟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但,事无万全,就像当初回来的时间,是他八岁时,父亲出事的前一天半夜。因为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布置准备,只能采取最粗暴的办法,在早上临出门时装作不小心把父亲撞下长阶摔断了腿,让父亲不能陪同皇上出游围猎。

    父亲的命保住了,另一位武官却替代父亲,为了护驾,死在刺客剑下。

    都说生死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但那究竟是说一个人的命运无论如何不能更改,还是指如果注定某天有人丧命,不是原来那人,就是得另一人补上?

    燕驰飞想了许多年也参不透其中奥秘。

    他身为兄长,自然不能明知弟弟有事还置之不理,也实在不想再害多一个无辜的人,所以即便知道以身替代是个蠢办法,也不得不为之。

    也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年燕驰飞虽然一直暗中关注孟珠,却从来没打算提前接近她。

    要是到时候能够平安度过,再亲近她也不迟。

    时间明明到了,燕驰飞却不出声,孟珠转头提醒他:“夫子,时间到了。”

    燕驰飞回神,看到孟珠一脸期待的表情,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显,只说:“那你就回去吧。”

    又忍不住叮咛她:“大晋律一共三十卷,对女子来说,日常处事有可能接触到最多的,就是户律这七卷。尤其是将来要嫁作冢妇的,届时需管理家仆,田庄,还有商铺,熟知律例,不光能够律人律己,拿正主意,还能避免事端,于家族和自己都大有益处,你要用心些,知道吗?”

    孟珠嘴上乖巧应下,也认真听进了心里。

    她嫁给燕驰飞,可不就是冢妇么,只是前世她虽是正头燕国公夫人,却没管过一天国公府的家,燕家有多少田庄她从来不知道,至于商铺,都是老大燕鸿飞的,大蒋氏生的两个儿子不能沾。

    所以,学好这些,将来能派上多少用场还未知,但燕驰飞前世从来不对她解释什么,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孟珠感觉非常开心。

    这个燕驰飞比前世的那个温柔体贴许多。

    孟珠捧着热乎乎的脸蛋往外走,临到门口瞥见靠墙的炕桌上摆着棋盘,心中一动,出门就拐去了茶水房。

    燕驰飞以为孟珠回去了,不想半刻钟后,她又进屋来,手里还端着个茶盘。

    孟珠聘聘婷婷地走到桌前,放下茶盘,捧起山水纹青花瓷盖碗送至燕驰飞面前,“夫子请喝茶。”

    燕驰飞不接:“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说吧,你想做什么?”

    心思被戳破,孟珠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请夫子教我下棋,我听乔歆说,夫子师承号称‘天下第一棋’的济恒法师,棋艺超群,鲜少有人能胜过夫子。”

    事迹都是真的,只不是听乔歆说的,好歹也是他前世的妻子,怎么可能一点也不了解自家夫君。

    燕驰飞指尖轻敲桌面:“你先说说看,为什么想学下棋。”

    行棋如布阵,需要冷静且周密严谨的思考。燕驰飞印象里,孟珠性子活泼好动,可不是一个能静下心来研习棋艺的姑娘。

    孟珠把自己坠马受伤,今年不能修习马术,只能改选棋艺的事情讲了一遍:“别人都学了一年了,我一点基础都没有,到时候学起来一定很费力,所以想请夫子教导我。”

    虽然不是什么大志向,但理由很充分,愿望很朴实,燕驰飞愿意满足她。

    刚准备接过茶碗,就见孟珠抖着手把盖碗撂在桌上,然后双手分别抓住两只耳垂直跺脚。

    原来是茶水太烫,瓷器导热,她捧久了手受不住。

    燕驰飞只好自己拿起盖碗,掀了盖子,见是自己最喜欢的雀舌茶,便品啜起来。

    拜师先敬茶,既然燕驰飞喝了茶,孟珠就明白他答应了。

    她装模作样地看看窗外,外面黑蒙蒙的一片:“今天天色尚早,时间还很多,夫子,我们今天就开始学吧。”

    孟珠越是心急,燕驰飞越要磨一磨她的性子:“你可知道,凡拜师学艺,第一年里师父什么都不会教,只让徒弟伺候自己起居,打理杂事,顺便考查人品性情。”

    他说到一半停下来,不紧不慢地品茶,孟珠果然着急了:“一年以后,那我今年怎么办?”

    燕驰飞放下盖碗,教训她:“一年时间在人的一生中不过是数十分之一,你若是连一年都坚持不住,还能学成什么?”

    孟珠扁扁嘴,很快改口:“夫子尽管考查我,我能坚持住。”

    她想跟燕驰飞学棋,一小半是为应付课业,一多半则是为了能多同他相处,如果燕驰飞改变主意,学不了棋不要紧,不能常常来找他,和他独处,那才真糟糕。

    燕驰飞闻言,丢了个墨锭给她:“帮我磨墨。”

    孟珠双手拢在一起,捧金子似的捧着那墨锭:“我真的要磨满一年吗?”

    燕驰飞皱眉:“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不喊停,你就一直磨,磨到我满意为止。”

第5章 小醋() 
第五章:小醋

    到他满意是什么时候?

    孟珠仍有疑惑,只鼓着腮,不敢再问。

    燕驰飞已吩咐卓喜给她添了一张椅子在桌旁。

    她便乖乖坐下来,往砚池里倒入少量清水,真的开始磨墨。

    燕驰飞也不再多说什么,铺开一张澄心堂纸,用铜雕镇纸压住,埋头书写起来。

    两人一个写字,一个磨墨,各做各的事情,都不说话,房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角落里炭盆里的银霜炭燃烧时发出的细纹声响。

    燕驰飞默默写完一页,抬头准备换纸时,看到孟珠将手肘撑在桌上,便用笔杆在砚台边上敲了一下:“把手臂提起来,前臂需与桌面保持平行,否则力道不均,墨色深浅会有差异,墨锭也会被磨成斜角。”

    孟珠听话地悬起手臂,但被训了,脸上神情总归不那么好看。

    前世做夫妻的时候他虽然是个冰块脸,却并不会事事都要揪着她训斥一番,孟珠一时习惯不来。

    就像一个孩子,原本每天都能吃一颗糖,突然有一天糖没了不算,还被连续投喂苦药,不哇哇大哭才怪。反之,如果每天都喝一碗苦药,忽然有一天不用再喝药,还能吃一颗糖,那一定会甜到心里去。

    燕驰飞虽不至于到见她面色就知她想些什么那般神通,却也看得出她不高兴,不由放柔声音:“人言磨墨墨磨人,磨穿铁砚始堪珍。你既然来拜我为师,我自当认真教你,从小处着手,培养你的耐心,这是为了你好。”

    既是为她好,凶一点,她也不计较。

    孟珠冲燕驰飞甜甜一笑,见他又铺开一张纸,问:“夫子,你在写些什么,你也有功课要做么?”

    “也算得是功课吧。”燕驰飞笑答,“我虽到书院来教你们,但翰林院的差事还在,需得两头兼顾。”说着才想起来嘱咐孟珠,“我每旬只在书院三日,届时自会叫你过来,我不在时你如常便好。”

    孟珠听到每旬只能见三日,一时有些低落,但转念想,有的见总比没有好,又很快兴奋起来。

    燕驰飞已重又低头,聚精会神地开始书写起来,只余光总是不时扫到身旁之人,见孟珠右臂虽然老老实实地悬在半空,左臂却支上桌,小手半握抵住下颌,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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