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道:“见过罗公子,这可是咱们的活财神,衣食父母啊!”
小姑娘一齐行礼。
小罗逐个打量五个小姑娘。
阿雪道:“公子看上哪一个?”
小罗道:“五个还都凑合。”
“难道五个都要不成?”
小罗道:“一箭五雕又有何不可?”
阿雪笑道:“只怕公子消受不了,除非服过‘秃鸡散’。”
小罗道:“我是什么也没服,弄这等小清倌,三五个齐上,根本不当一回事,说个价码吧!”
阿雪笑着竖起五根指头,这当然代表五千两。
阿雪道:“价码虽然不低,但我保证每一个都是货真价实,如果有一个不是清倌,玩了白玩,明朝退钱。”
小罗笑笑,道:“阿雪,玩女人玩多了,也就玩出经验来了哩!不是吹嘘,我只要看她们一眼……”
“看一眼又如何?”
小罗邪邪地一笑,道:“我就知道她们是不是处女。”
“公子,这未免玄了些吧!我阿雪经营勾栏近二十年,见过的雌儿可多了,每一个进了门先要脱光让我仔细浑身检查,看看是不是清水货哩!局部的型态如何哩!有没有什么毛病哩等等。”阿雪道:“我却也不敢说隔着衣衫就能确定她们是不是清倌。”
小罗道:“这是因为你未加注意,平时不留意。”
阿雪道:“这倒要向罗公子领教了。”
小罗道:“根据我的经验看法,丁香是处女,胸部是馒头型的,臀部平扁……”
阿雪想了一下,连忙点头。
小罗又道:“小白也是处女,由走路姿态即可证明,她的臀部肥大,稍稍过量了些,胸部呈吊钟型。”
阿雪又稍想了一会,迭连点头道:“公子好像见过似的。”
小罗道:“金菊不是处女,但她的容貌最端庄,不是与人苟且,可能是不小心骑马或小时玩耍弄破了处女膜的……”
阿雪不禁拍案叫奇,简直是未卜先知。
小罗洋洋自得地道:“牡丹在这几个人之中身段最好,胸部呈石榴型,也是地道的清倌。”
“小兰呢?”
“小兰是珍品。”小罗道:“她的体态好,肥瘦适中,臀、胸、腰、腿都是上上之选。
当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所以我五个都要。”
接着,他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小五子看过之后出了勾栏,在街上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她心目中的偶像竟是这个样子。
如果世上的男人都是这样了,她宁愿一辈子也不碰男人。
但是,她还是有点不信小罗会是个淫徒。
如果他是,以他在“来来赌坊”中所炫露的绝技,绝对可以轻易地制服她,但是他一直很有分寸。
尽管他出言粗俗,几乎能吓死胆小的女人,只不过他似乎是言过其实,并没有真的那么急色下流。
因此,她决定再在暗中观察一下。
大约是第二天午后,小罗带着他的仆人走出勾栏。
小五子亲眼看到他和五个小妓女有染,如今看来,似乎在体力及精神上一点疲备之态也没有。
“这是个怪物!是一头野兽……”小五子这么想。
小罗一路往镇东走,此刻路人不多,却自岔路上走出一位妙龄小尼,真正是眉目如画。
如果这小尼不是光秃着头,不是穿着灰尼装,随便穿上一袭布衣女装,随便梳个什么发型,也必是一个大美人。
小罗轻轻地扬扬手,算是含蓄地打招呼。
小尼似乎微微地颔首,也算是象征性的回应。
小罗看看四下无人,上前去在小尼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一手被一般百姓看到,大概也会惊叫起来。
只不过小尼被拍了屁股,反而扭头露齿一笑。
小罗拍了她的屁股,也耸耸肩浪笑着。
他们心目中的道德标准显然和一般人有一大段差距,或者根本没有标准。
于是小尼前行,小罗尾随,出镇约四五里外林中有一座尼庵。小尼由正门进入,小罗越墙而入。
小五子也会武,但她没见过这样的轻功。
就像一片树叶或一团飞絮飘过高墙一样。
“这个小淫贼真会装,我以后可要小心了……”
潜入一看,小罗又在小尼的屋中苟且。
“这简直是个畜生!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就在她正要绝裾而去时,忽然庵内传来了叱喝声及打门声,且有老尼之声道:“贫尼估计你也快要来了!虽是劣徒不守清规,你这孽障也大淫毒,再让你跑了那还得了……”
小五子心想:“这小贼终于得到了报应。”
她伏在墙外树上向内望去,一个老尼、两个中年尼姑还加上一个使斧的中年人,把小罗缠住。
这老尼身手了得,使斧的也不弱,这二人每一个都不比“云中一虎”差,即使两个中年尼姑也不是庸手。
但是,小罗赤手相搏,居然还能应付。
小五子暗暗吃惊,这小贼昨夜连弄五个小妓女,等于一夜未眠,今天又和这小尼缠绵,换了任何人体力都会大打折扣,但他似乎不受影响。
也可以这么说,在弄了六个女人之后还有此实力,这小贼真是太可怕了。
“江大侠、江施主,无论如何要擒住这个孽障!”
姓江的就是江涛,是长白派的第二号人物。
江涛道:“了尘大师,他跑不了的……”
以这四人的声威合力,小罗要跑也很难,只不过这四人要生擒他,却也不太容易。
小五子不想插手帮任何一方。
她的心情很矛盾,有时希望小罗被擒,又希望他能突围逃走。
为什么她会希望他能逃走?也许理由很简单。
人们作事往往只为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这理由可能是由于小罗说过她的胴体是世上最好的。
就这么一句话,居然能使她对他作有限度的关切。
大约七八十招之后,小罗有点不支。
这四人合力,顶尖高手也接不下来。
小罗一直赤手相搏,已被逼到院中一角处。
小五子正在自问,要不要助这小淫贼逃走?
就在这时,一条窈窕身影自殿顶飘下,人未到长剑先到,攻向江涛,居然是姜软软。
她也被小罗吓坏,尽管是武林少女,像小罗的大开大放作风,也没有一个少女会不被吓跑的。
只不过她也和小五子差不多,疑虑很多。
她不以为天老爷精心塑造的躯壳内,会有那么一个丑恶的灵魂。
于是,她也折回来暗暗跟着小罗。
当她找到小罗时,却又不认识小罗的仆人。她在附近听到喝声赶来,适逢其会。
和小五子一样,考虑再三,还是不忍他被杀死。
现在有姜软软插手,局面就改观了,至少小罗还可以支持很久。
但小罗却趁机向了尘大师猛攻几掌,越墙而出。了尘大师和两个中年尼姑似知他要走,紧追上墙。
小五子也不甘袖手,在墙外为他挡了一挡,让他离去。她立刻去追小罗,要当面问问他。
这工夫,姜软软也越墙而出,因为江涛先掠出墙外,因此姜软软看到小五子挡住了尘和二尼之举。
小五子去追小罗,姜软软去追小五子。
二女追了半夜,入了一个不太大的镇,追丢了小罗,挨户到各客栈去找也没有找到。小五子每家去问,姜软软跟着,反正小五子不认识她,她却认识小五子。
小五子入店投宿,软软也在同一家,而且房间是对门。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小五子在阳台上活动一下,突然发现两个人向镇外走去,其中一年轻人很像小罗,另一人八成是他的随从。
小五子道:“好小贼!我终于找到了你!”
她匆匆回屋,收拾东西就下楼而去。
由于姜软软一直盯着小五子,听到她自语“找到了小贼”,又匆匆下楼,她立即也跟着下了楼。
在镇外,小五子追上了二人,果然是小罗。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昨夜他身边的仆人三十余岁,这个只有二十左右。
原来这小子正是在赌场中和小罗动手的“葛三刀”。
这小子本想大出风头,包括赌与武功两方面,没想到罗天先弱后强,反而使他当场出丑。
只不过“葛三刀”也是行家,看出小罗是个顶尖高手,他对小罗很折服,追出镇外。当小罗出言粗俗,软软被他吓跑之后,小葛上前要拜师。
小罗告诉他,他没有资格作他的师父。
葛三刀却认为,小罗作他的师父绰绰有余。最后他们变成了朋友——臭味相投的朋友。
所以姜软软知道“葛三刀”的来历,小五子却不知道。
小五子迎面一拦,指着小罗大声道:“小淫贼,小畜生!你终于露出了马脚,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罗茫然地摊摊手,道:“我没有什么话说!”
“你当然没有什么话说,因为你的淫行全被我看到了!”
小罗摊摊手,对“葛三刀”道:“老葛,她说她都看见了,你猜猜看,她都看到了什么?”
“葛三刀”搔搔头皮道:“她看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五子大声道:“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昨夜在一家勾栏中,叫了五个小妓女胡搞,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小罗愕然道:“勾栏院……”又故作老练状道:“勾栏院有啥稀奇,我常去串门子!”
“哼!你以为我唬你?什么丁香哩!小白哩!牡丹哩!金菊以及什么小兰等等,还能以几个小妓女的走路姿态猜出她们的体型以及她们是不是……”她实在不便出口。
小罗和“葛三刀”互视一眼,笑了起来。
“无耻的小贼!”小五子道:“作这种事居然还敢笑?”
“葛三刀”道:“我说妹子,你是认错人了还是在说梦话?”
小五子厉声道:“你问小贼罗天,问他!”
“葛三刀”道:“问他什么?”
小五子道:“你们也不必一搭一档,一个唱白脸的,一个唱黑脸的,试问昨夜你们在什么地方?”
“葛三刀”道:“昨夜在镇上‘三星客栈’睡大觉呀!”
“呸!瞪着眼说谎!”小五子道:“有没有去水月庵?”
“水……水月庵?”“葛三刀”茫然道:“水月庵是什么地方?
妞儿,你不会是在发高烧吧?”
“小罗,你自己说,昨夜有没有在水月庵和那小尼……”
“妙极了!真是妙极了!”“葛三刀”道:“这位妹子八成有轻微的失心疯什么的,快点回家找个大夫看看吧!”
小罗和“葛三刀”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十分惊异。
姜软软在暗中见此情况,正是所谓旁观者清,就十分奇怪。
看小五子说得斩钉截铁,活神活现,自然不会说谎。
再看看小罗和这“葛三刀”的惊疑神色,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这的确是件怪事。
姜软软没见过什么勾栏中嫖妓之事,却见过尼庵中动手的事。
但这两个人似乎连去过水月庵也不承认。
还有,昨夜跟在小罗身边的不是“葛三刀”,而是另一中年人。
小五子实在快气疯了,道:“小淫贼,你怎么装也不成,告诉你,昨天你出了勾栏院,在路上拍那小艳尼的屁股的举措,我都看到了。”
小罗又笑了。
“葛三刀”却没有笑,道:“小罗,尼姑你也有兴趣?”
小罗道:“其实尼姑除了没有头发,和其他女人一样。”
“葛三刀”道:“小罗,听你的口气似乎可能玩过尼姑?”
小罗道:“你怎么会以为我……”
“因为你说尼姑除了没有头发以外,和一般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小罗道:“这句话的确很不好听,试问可有什么不对?”
“葛三刀”语塞,又道:“你真没有拍一个小尼姑的屁股?”
小罗道:“如果我拍过,我就不会否认。”
关于这一点,“葛三刀”相信,小五子相信,似乎姜软软也信。
莫非是小五子遇上另一个酷似小罗的人?
世上这种巧合,这种酷肖的人可就太少了。
小罗摊摊手道:“小五子,如果你以为我就是你说的那样,一夜嫖过五个小妓女,第二天又和一个小尼姑等等,还公开在大街上拍她的屁股,老实说和这种人来往,连祖宗八代的人都丢光了,所以你离我越远越好。”
像这种口吻,却又绝对不是一个色狼应该说的话。
至少像小五子这样的纯洁姑娘自动送上门,他不会失之交臂。
小罗说完,和“葛三刀”快步离去。
这工夫,姜软软出现了。
小五子道:“至少小罗在尼庵中打斗的事,这位姑娘应该看到的。”
姜软软道:“我的确看到了。”
小五子道:“可是他不承认!”
姜软软道:“请问这位姑娘芳名是……”
“我叫小五子。”
“我叫姜软软。”
小五子道:“这小贼很邪,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的确,只不过他既是如此邪气,姑娘为何还和他交往?”
小五子语塞道:“那你还不是一样?”
姜软软道:“我只是好奇,跟来看看。”
小五子道:“我还不是一样,我会看上这种淫邪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能一夜弄了五个妓女?”
“你如果不信,可以到‘青石镇’的唯一勾栏中去问问鸨母阿雪,问问小罗是不是一夜嫖了丁香等几个小妓女?”
姜软软道:“这么说,和水月庵小尼的事也必是千真万确了?”
小五子道:“但是,我想不通。”
姜软软道:“有什么想不通的?”
小五子喃喃地道:“第一、昨天和他在一起的不是这个小子,另外衣衫也不一样,昨天看到的穿得更华丽更讲究。”
“对对!”姜软软道:“的确如此。”
“还有一点很重要。”小五子道:“小罗我也是认识不久,他的确看来有点邪,但是我总以为,在紧要关头他却能把握住,一个色狼不可能那么有把握。”
“对对,小五子妹妹,我也认为他是这样的。”
小五子道:“姜姊姊,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我……我也不否认这一点。”
“可是你不像是只有十七岁的人。”
姜软软道:“我二十岁。”
“二十岁配十七岁的男人,是不是太大了些?”
姜软软道:“当然大了些,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小五子道:“你该知道,两只猫不大可能相安无事地分食一条鱼。”
姜软软道:“的确不大可能。”
小五子道:“好,我们再追上去暗暗观察这小子。”
现在小罗和“葛三刀”在夕阳下林边草地上玩骰子,两人志同道合,而且都有两套,玩得很起劲。
小罗道:“你似乎相信我玩过小尼的事?”
“不是相信,而是小五子说得活神活现。”
小罗道:“你看小五子如何?”
“容貌只能打八十五分,但胴体却是极品。”
小罗拍了“葛三刀”的肩胛一下,道:“行家!”
“葛三刀”道:“搂着睡觉一定很不错。”但又改口道:“小罗,她既是你的女人,我不该说这话。”
小罗道:“不妨!有话说出来就不要紧,就怕有话藏在心里,心里想女人表面上却又装作不想的样子。”
“葛三刀”道:“我看你不是那种人。”
这时,忽然林中传来了谈话声。
姜开基和江涛的乡音很重,立刻就能听出来。另外还有了尘老尼,但小罗不知是谁。
“在这儿!”了尘道:“这孽障果然没有逃远!”
小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