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赌小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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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赌小浪子-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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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没收即可以任意处理“抵押品”。
  小罗本不想干,茜茜以为有赢无输,只要捞回一百万,甚至八十五万两,还给周光迪,就不必再当街挨揍了。
  这本是一份关心体贴之意,茜茜答应了。
  小罗以前有过挫节的经验,不想答应,而刘大泰也以为,以一位姑娘做抵押不妥,说出去也有碍形象,但茜茜坚持,“葛三刀”也不反对。
  经过这二人的督促,小罗只好干上了。
  在茜茜来说,自己深爱的人经常在人多的地方被人毒打,如同身受,所以她不计较后果以身作押。
  小罗洗好了牌,正要打出骰子,“末门”叫停。
  小罗道:“老兄要干啥?”
  “末门”道:“我姓朱,老弟就叫我朱先生好了。”
  “成!有什么事?朱先生。”
  朱先生道:“这么大的赌局,非同小可,我们下注与赌的人,不能不郑重其事,看看骰子。”
  “当然应该。”小罗把骰子递过。
  这人看了一会又还给小罗,小罗打出了骰子。
  骰子一打出就知道不妙。
  因为他有把握打出“七对门”,也就是第一把牌由“天门”
  拿,好牌大牌就轮到他自己了。
  这一错开,胜负难以预料。
  果然,“出门”是前四后五,“天门”是前五后七,“末门”的朱先生是前八后“天九王”。
  小罗是前“瘪十”后两点,通赔。
  小罗深知这个姓朱的是扮猪吃虎,先做出外行败家子的赌相,诱自己上钩,这种人很难缠。
  小罗这一下子就输了十五万两。
  茜茜和“葛三刀”心头一惊,这不是越捞越深吗?
  可是也不能赌一把就下台呀!第二次重洗牌,小罗做了点手脚,再次打出骰子,不给“末门”看骰子的机会。
  他相信毛病出在对方看骰子时,巧妙地换了骰子。
  高明的老千哪个身上没有几副骰子和几张牌九?
  这一次,小罗有了准备,他又打出了骰子。
  他有充分的把握,使骰子乖乖地听指挥。
  果然,三枚其中二枚很听话,只有一枚调皮捣蛋。这一枚跳在另外两枚中的一枚上,翻了个身,成为两点,小罗心头大惊,而“葛三刀”、秦茜茜二人一看他的脸色,也都知道不妙了。
  他要的是四点,而且这副骰子是他换过的。
  这个对手太可怕了吧?
  似乎像上次输了一百万两的对手一样。
  在自己也玩了花稍的情况之下,只有硬着头皮翻牌,他是前五后六,朱先生是前八后九。
  另外两家下注少,一家输一家赢。
  这次“末门”朱先生押了三十五万两。
  就算撇开另外两家,前后两次一共输了五十万两。
  茜茜为之色变。
  因为朱先生收过银票,目光粘在她的身上,道:“姑娘,从现在开始,七日内,你属于我的了。”
  茜茜一言不发,小罗也一言不发。
  他知道又遇上了高手,无话可说。
  对方玩手法他也玩过,但人家技高一筹。
  朱先生立刻带着茜茜出了赌场,小罗等人跟出,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也跟出来,以为可能会打架。
  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有人希望看这种热闹。
  “葛三刀”道:“姓朱的,七日之期到了,我们到何处找你赎人?总不会以为我们永远赎不起吧?”
  朱先生道:“就是这镇外五、六里的林家庄。”
  “口说无凭,我们要跟去看看。”
  朱先生道:“当然,三位不去我也要主动请三位去一下。”
  刘大泰道:“请向朱先生可是原籍林家庄?”
  “这可不敢当。”朱先生道:“在下只是在林家庄首富林百万府上当了一名外总管而已。”
  刘大泰道:“一位外总管也相当有地位了。”
  朱先生道:“哪里。”
  “葛三刀”道:“朱先生的大名是……”
  “我叫朱洪文,和元世祖只差一个字。”
  小罗道:“朱兄有此赌技,却是藉藉无名,在下实在想不通。”
  朱洪文道:“这也没有什么,不过是雕虫小技。”
  到了林家庄,找到了林百万家,大宅门外用松柏枝札了旗门及牌坊,原来在办丧事。
  朱洪文道:“林百万的原配去世,今天开吊。”
  小罗道:“你身为外总管,林家有丧事,你居然会到赌场中去赌钱,你这外总管是怎么当的?”
  朱洪文道:“外总管主外,整天东跑西颠的,路过赌场,顺便过过赌瘾而已……”
  音乐阵阵,吊客盈门。
  朱洪文道:“三位稍待,我先把这位秦姑娘安顿一下,再出来招待三位。”说着,带着茜茜进入了大门。
  林百万的宅第至少有三进,甚至四五进。
  宅内有丧乐(又名吹鼓手),大门外也有两棚丧乐,吊客们分批入内吊孝,吊完即到大棚内入席。
  据说出大殡花费最多,就是花在流水席上。
  所谓“流水席上”,就是够十个人就开出一桌。
  管事的人见三人站在门外向内张望,就上前见礼,道:“三位贵宾想必也是前来吊孝的,开吊发引已经开始,三、五人一组入内吊祭,不受限制,请!”
  “葛三刀”道:“我们并不是……”
  小罗道:“当然,今日到此的自然都是吊客,好!我们就进去吧!”使个眼色,领先进入大门。
  进了大门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然后是个偏院,越过偏院是第一进的正厅,也就是灵堂所在。
  吊了孝,四下张望一会,并未见到朱洪文。
  自然也未看到茜茜,小罗已有不祥之感。
  找到一个管事的人一问:“大叔,请问府上的外总管朱洪文兄在家吗?”
  “朱洪文?”这人的表情几乎已证明了一切。
  “是啊!他不是府上的外总管吗?”
  这人正色道:“贵客,只怕您弄错了,在下就是外总管朱洪文。”
  小罗等人一愣,一看这人朴实的面孔和说话的神色,就知道他未说谎,那个朱洪文又是谁?
  如果那个朱洪文不是本宅中人,又怎能冒此人之名?
  “葛三刀”为了求证,又问了另一个仆人模样的人。
  这仆人指指这个朱洪文,道:“朱总管不是在那里?”
  上当了!那个朱洪文不是林百万府上的外总管,但却对林家的事相当清楚,小罗再问这个朱洪文有未看到一个三十多四十未到的男人,带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进入大宅之中?
  朱总管连连摇头,道:“此刻来者皆为吊客,都会进入灵棚,进后宅的通路自有人手看管。”
  小罗叫这位朱总管问问在后宅通路上守门的仆人,有未看到那两个人?一问之下,一齐摇头。
  毫无疑问,那个骗子进入大门不远处就越侧墙而出,当然,他必然在事先已制住了茜茜的穴道。
  小罗道:“那是个骗子,快追……”来不及由正门外出,自侧墙翻越而过。朱总管愣住了。
  这条宅内甬路在左边,右边是偏院,那朱洪文逃走自然是自右墙窜出。三人出了林家的大宅,疾追一程,当然没有追上。
  巧的是,秦万年却迎面拦住了朱洪文。
  原来他们走出赌场,秦万年就发现自己的女儿茜茜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而不是和小罗等人在一起。
  这当然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暗暗跟着,听小罗等人交谈,自己的女儿居然被小罗赌钱输掉了,不由大怒。
  本来他就反对自己的女儿和小罗在一起,因为小罗折辱过他,以及他的友辈,使他丢尽了人。
  只不过他还要暗暗跟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洪文制住茜茜的穴道越墙而过,秦万年自然也跟了出去。在二十里外,秦万年迎头拦住。
  秦万年道:“你是不是常来这一手?”
  朱洪文道:“哪一手?”
  “贩卖人口?”
  朱洪文笑笑道:“怎见得?”
  “一看你这份德行就知道了。”
  朱洪文道:“在下其貌不扬,也有自知之明。只怕长了一张鞋拔子的面貌之人,硬是以为自己是个美男子。”
  秦万年道:“你要把她带到何处?”
  朱洪文道:“带到何处是我的自由。”
  “你知不知道我是这少女的什么人?”
  “你就是这少女的老子也是一样。”
  “我正是她的父亲,把人交给我。”
  朱洪文笑笑,道:“你是不是已经准备了二十万两银子赎金?”
  秦万年道:“我二十两也没有,自己的女儿不需要什么银子。姓朱的,你最好乖乖地把人交出来。”
  “如果不怎么乖呢?”
  “‘狂风’可不是好惹的!”
  “依我看,你这‘狂风’连我的人毛都吹不动。”
  秦万年大怒,立即出了手。
  “狂风”当然不是庸手,至少一个老千未放在他的眼中。
  但是,这想法完全错了。
  朱洪文仍然挟着茜茜动手,秦万年居然占不到便宜,过了二十招未扳回颓势,秦万年撤下长剑。
  以长剑对付一个挟了一个人的徒手者,居然仍占不到上风,仅仅是平手之局,秦万年十分难过。
  “秦万年,”朱洪文道:“你女儿是我的抵押品,七日内我不会动她,七日后就不便保证了。如你想要回女儿,该去找小罗,或者自筹二十万两。”
  秦万年目前正所谓是羞刀难入鞘,全力搏杀。
  朱洪文道:“秦万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白费力气,‘风雷雨’是号人物,但格调并不很高。”
  秦万年自然更不喜欢听这些话。
  又打了七、八招,还是一样,双方的差距一目了然。
  秦万年越打越伤心,朱洪文却道:“秦万年,你放心吧!不久你的女儿就可以还给你,而且原封未动,只不过她的身手大可以做你的师父了。”
  此人抢攻两招,把秦万年的章法都震乱了,然后长身而起,才两三个起落,就失去了踪迹。
  秦万年连连顿足,居然把长剑掼在地上。
  本来嘛!“狂风”秦万年保不住自己的女儿,这算什么大人物?朱洪文刚才骂他那句脏话又有什么不对?
  朱洪文又奔出七、八里外,在一个小山丘的林中停下来,原来这林中有个六旬左右的道人坐在大石上。
  朱洪文走近,放下茜茜拜下道:“弟子叩见师叔,尚幸未辱使命,秦万年拦截被弟子击退。”
  这位高瘦的道人神光茫然的目光,在茜茜脸上扫了一下,道:“你没有太难为秦万年吧?”
  “没有,师叔。”
  “好,你把这个小姑娘送交周光迪。”
  “是……”
  “朱虹,你认为小罗这个孩子如何?”
  朱虹道:“流浪多年,难免会染上一些恶习,如吃喝及赌博等,但他的嗜赌却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他身有绝症,人人都知道他活不了半年,一个只有一百多天寿命的人,他的行为荒腔走板,应不为怪。”
  道人道:“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师叔。弟子发现他能做到不二色的境界,心地很好。一个人能做到大节不亏就不错了。”
  “好,你去吧!”
  朱虹挟起茜茜,躬身施礼掉头而去。
  此人也正是上次和周光迪暗暗搭档,使小罗输了一百万两的人。
  道人站起来向小山下山道上打量,眼见三个人向这林中奔来,只是最前面一个年轻人领先后面二人约一里之遥。
  这前面的人就是小罗。
  他一入林,自然就看到了这位道貌岸然的道人。道:“道长有未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挟了一个少女由此经过?”
  “有!”道士道:“那男子是不是穿了件灰长衫,那姑娘是紫色衣衫,长得颇为美貌?”
  小罗道:“对,对。请问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道长道:“贫道带小友去找他们……”
  他领先自林子左侧奔出,然后再绕了回来。也就是绕到后面赶来的二人身后一片林中。
  等于绕了半个弯子,道士停了下来。
  “道长,人呢?”
  道士道:“人已去远,你也不必追了。”
  小罗面色一变,道:“原来道长和朱洪文又是一伙的。”
  道长道:“不错,他不叫朱洪文他叫朱虹,彩虹的虹,他在两广及云贵一带被称为‘赌王’。”
  “我不管他是不是赌王,茜茜姑娘呢?”
  “他说七日之期内,你只要付清赎金,他立刻交人。”
  “这等行为鬼祟的人的话,怎可取信?”
  道人道:“不可如此看人,也不可如此对某人下断论,朱虹是奉命行事,甚至我也可以告诉你,上次你向周光迪借一百万两输掉,和你赌的人也是朱虹,只是易容而已。”
  小罗又是一怔,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久便知。”
  “道长法号可否见告?”
  道长道:“这个你也不必急着知道,只是我受人之托,要把一样东西交给你,所以在此等你。”
  “我要去追朱红。”
  “不必,茜茜姑娘不但没有危险,日后她的身手足以击败两三个秦万年,而且会完好无恙。”
  “我为什么要相信道长的话?”
  “似乎你不信也已经晚了,因为朱虹已奔出十里以外了。”
  小罗冷峻地道:“道长似乎一定要逼我动手。”
  道长道:“你动不动手都是一样,小罗,算了!你不是有个小仙蒂而且矢志不渝吗?又何必对茜茜姑娘迷恋?”
  “这不是迷恋,她在我身边,我不能不予以照料负责。”
  道人:“我对你说过,茜茜此去是福非祸。”
  小罗出了手,此刻正是他左手红圈正盛之时,凌厉无比,势道惊人,但道人却挥洒自如,有攻有守,只是大多还是采取守势。
  尽管他是采守势,却使人相信他并非无力攻击。
  打了三十多招,小罗没占到一点便宜。
  他十分震惊,这道人的内力和招术之诡奇,真是见所未见,为什么就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小罗忽然施出了那一招半剑招。
  以过去的经验,这一招半就连哭、笑二面具人都接不住要退两步,但道人却只退了小半步而已。
  “你是什么人?”小罗还要再攻。
  道人停了手,道:“一招半之后,你就没辙了。你注意了,这就是别人要我代交给你的东西,恕我不能演练第三遍,只有二遍,注意了!”
  道人捡起一根只比筷子略长的树枝,比划起来。
  只是他比划得很慢。
  以小罗的反应及记忆力,在道人演了两遍之后,他又试练了一遍,就记住了三招至高的剑法。
  道人道:“这剑法可以说举世无匹,贫道代人授艺,也许尚不能尽善尽美。只要你能以刚才施展那一招半剑法的技巧,施展这三招,就不难达到此剑法的精奥之处。”
  小罗道:“莫非道长认识家父母?”
  “何以见得?”
  “刚才道长所传的三招剑法,颇似家父母的剑法。”
  道人道:“贫道代传此学,你就记住苦练没有错,另外还有四招刀法,也请记住……”
  “怎么?家父母还会刀法?”
  “天下武术同出一源,刀法和剑法大同小异,原理相同。你要看准牢记在心,然后再代传给别人。”
  小罗正要问,代传给哪一个人?但道人已经以树枝比划起来,小罗只好全神贯注对方比划。
  他刚刚学会了三招深奥的剑法,自然不太熟。
  如今再学四招刀法,弄不好就会忘记,所以他必须目不转睛,聚精会神,一点也不敢马虎。
  这四招刀法也精纯无比,凌厉万分。
  这次道人演了三遍,小罗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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