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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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家姬-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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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可是有急事。”又去迁怒贴身的丫头,“你们这些小蹄子,殿下来了也不知道知会本宫一声。”

    “明心。”孟景灏严肃的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渐渐沉下心来,就那么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榻上,看着孟景灏,心里各种猜测都有,最令她忌惮的是他是为了梅怜宝而来。

    “孤向你承诺,皇后之位必是你的。”

    太子妃惊愕,心中隐隐不安,“殿下何意?”

    遂,孟景灏将计划告知太子妃,“孤需要你母家的支持。”

    太子妃沉思片刻,紧盯孟景灏,“太子之位呢?”

    “珏哥儿若有帝王之才,他是不二人选。若他是庸才,孤绝不会把江山交给他,让他糟蹋。”

    太子妃看着孟景灏良久,点头,“殿下自来克制守礼,妾信殿下。”

    随后,孟景灏越发和蔡则、四皇子一党纠缠不休,并屡屡颓败,使得坐在皇位上的长平帝看的津津有味。

    孟景灏像疯狗似的咬着蔡则不放,仿佛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蔡则了,这一日,蔡则骑马,手里拎着两颗血粼粼的人头闯到了太子府内。

第90章 谋逆(二)() 
“太子出来!”蔡则被太子内卫堵在门房的过道里,面对着眼前拿着刀剑威胁他的年轻卫士们,蔡则不以为意,冲着刀尖蓦地往前走了一步,卫士们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蔡则哈哈大笑,“凭你们这些弱鸡崽子也敢杀老夫?”

    守门小将气的红了脖子,“你!”

    “我?!”蔡则铜铃大眼一瞪,逼视小将,小将被他一身长久积累下来的血气骇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太子出来,别作缩头乌龟。”蔡则对着府内大喊。

    彼时,孟景灏匆匆而来,“蔡老将军你今日来,莫不是自首?”

    蔡则两手往前一扔,将两颗人头猛的抛向孟景灏,“你要的交待。”

    “太子小心。”守门小将反应迅速,急忙用刀背拍下飞在半空里的两颗人头。

    血水四溅,两颗人头落地,骨碌碌滚到孟景灏的脚边,孟景灏怒目,“蔡则,你大胆!”

    “老夫的胆子可不大,老夫的胆子若大,小太子你早尸首分家了。”蔡则傲慢的看着孟景灏。

    “放肆!”孟景灏怒气勃发。

    “老夫不和你废话。这是老夫两个义子的人头,那拿处子精血炼长生丹的事情就是他们做下的,和老夫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夫给你面子,此事就此作罢,你也别给脸不要脸。”

    从小到大,孟景灏从未受过这等侮辱,当下夺了守门小将的刀就想砍了这老畜生。

    “殿下息怒。”张顺德一把抱住孟景灏的腰,拖住不撒手。

    “混账东西,你放开。”

    “老将军乃是开国老臣,您不能杀他。”张顺德慌乱的叫道。

    蔡则掐腰,在一旁哈哈大笑,“你这奴婢倒有几分见识,他说的对。老夫为你孟氏打下这江山,身上大小伤口百余处,老夫用几个女人炼丹药怎么了?没有我蔡则,哪有你现在的荣华富贵,你当你是圣祖吗,说砍人就砍人。小东西。”

    蔡则见把孟景灏气的眼睛都红了,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老匹夫欺人太甚!”孟景灏将刀一扔,“孤要面见父皇。”

    原本太子府就是皇宫将光宅坊和永昌坊纳入东宫改建成的太子府,太子府和皇宫只隔着一道东正门,之前孟景灏上朝参政都是走的这道门,他下意识的就想走捷径,却蓦地想起,早在他被迫赋闲的时候,父皇就下令封锁了这道门。

    孟景灏只是一顿,便像其他亲王进宫那般,走长乐门。

    长平帝在御书房召见了孟景灏。

    长平帝站着,低头俯视跪着的孟景灏,面露得意的笑容,他早已知道蔡则做了什么了,那正是他纵容的结果。

    “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做主,蔡则欺人太甚。”孟景灏红着眼睛道,“他看儿臣失宠于您,就不把儿臣放在眼里了,父皇,到如今儿臣才知道,没了父皇的宠幸,儿臣屁都不如。”

    孟景灏膝行几步,抱住长平帝的大腿,“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长平帝看着眼前这个极肖圣祖的儿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仿佛看见圣祖跪在自己面前一样,他甚至想,朕让你当年看不起朕,你也有给朕下跪的一天!

    长平帝猛的踹开孟景灏,就像圣祖当年踹他一样,可惜孟景灏生的人高马大,跪地如磐石,长平帝没将孟景灏踹倒,反而被晃的一个趔趄。

    若说之前只是拿孟景灏出心中深藏的对圣祖的怨恨之气,那么现在就是连孟景灏也恨上了,他恨孟景灏的不识趣。

    身躯一站直,他就命令孟景灏,“把头低下来,贴着地面。”

    孟景灏听话的照做,呈五体投地之状。

    蓦地,长平帝照着孟景灏的头就是连踹数脚,“孽畜,混账,不孝子!”

    服侍在侧的玉莲生被长平帝的这一举措弄懵了,张大了嘴,待反应过来,就见太子的金冠已被踹掉,发髻歪斜,乌黑的发丝上都是长平帝的鞋印子,而孟景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陛下,不可啊。”玉莲生忙上前来劝阻。

    发泄了一通心里积藏了十多年的恨毒,长平帝心情极为舒畅,一甩明黄的袍袖,背对孟景灏,“滚下去。”

    “父皇,父皇您会为儿臣做主吗?”孟景灏怯怯的声音响起。

    背对着孟景灏的长平帝满面是志得意满的笑,“朕自有主张,还不快滚,要朕留你用膳吗?”

    “是、是,父皇,儿臣什么时候才可以重回朝堂?”孟景灏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看你的表现吧,还不快滚?!”长平帝怒斥。

    “儿臣告退。父皇,儿臣的《孝经》已经抄了千遍了……”

    “滚!”长平帝冷眉冷眼的转过身来瞪孟景灏。

    “是、是,父皇您别生气。”

    孟景灏狼狈的爬起来要走,长平帝蓦地问,“你可恨朕今日这么对你?”

    孟景灏“噗通”一声又跪下,吓的一哆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臣是父皇赋予的生命,父皇就是让儿臣即刻去死,儿臣也不敢有丝毫怨言。父皇,您是灏儿的父皇啊。”

    孟景灏趴在地上泣道。

    长平帝满意的点头,“看来你的《孝经》没白抄,回去继续抄至万遍,朕会酌情交给你些事情做的。”

    踹一顿,再给颗甜枣,长平帝自鸣得意。

    玉莲生垂着头,盯着脚尖,默然无语。

    “多谢父皇。”孟景灏感恩的偷看了长平帝一眼。

    “下去吧。”

    “是,父皇您注意些身子,不要劳累,按时用膳……”

    “啰嗦什么,还不滚?”

    “儿臣、儿臣去给皇祖母请过安后就滚。”孟景灏小心翼翼的道。

    长平帝挥袖赶人。

    待孟景灏走后,长平帝扶着桌子就是一阵畅快的大笑,“你瞧瞧他,这就是被圣祖赞扬怀瑾握瑜,天资过人,可堪社稷之重的东西,以前看着还好,现在越发窝囊了。”

    观孟景灏今日的作态,揣度着孟景灏的意图,玉莲生心里有了底,就道:“太子仁孝顺从,虽不大成气候了,但对您确是百依百顺的,也从不敢忤逆。”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经过老大在枫叶山闹的那一出,朕对这几个儿子是都不放心了。尤其是太子,不知怎么回事,朕打从心里就对太子喜欢不起来。”

    玉莲生忙道:“民间有这么个说法,奴婢说给您听听,都说儿女是上辈子的债,想来太子上辈子是您的债主吧。”

    “谁知道,反正朕就是不喜欢太子。”

    太后居住在慈宁宫,每隔三五日,下朝后,孟景灏都是要来请安的,只是太后有时并不召见,有时又特特把孟景灏请来,说上一个时辰的闲话。

    孟景灏一进慈宁宫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忙问在前头引路的慈宁宫掌事儿姑姑,“玲姑姑,皇祖母病了吗?”

    “有些日子了,先开始是断断续续的,只晚间咳嗽几声,这两日就严重了些。”

    说着话,太后由一个大宫女搀扶着从寝殿走了出来,“灏儿来了。”

    孟景灏忙上前搀扶。

    看着孟景灏狼狈的样子,太后大惊失色,“谁弄的你?”

    扶着太后在兽脚软榻上坐定,孟景灏就跪下来,红着眼睛把在御书房的事情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混账!没有你,皇位哪里轮得到他来坐。”太后被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皇祖母息怒。”孟景灏赶紧帮着抚顺胸口。

    掌事儿姑姑也赶紧倒来热茶。

    喝过热茶,太后缓了缓,摸着孟景灏的头,叹息,“哀家时日不多了,却还看不到你登基,到了下面怎么向圣祖交待呢。”

    “皇祖母长命百岁。”

    “那是哄人的话。”

    彼时,掌事儿姑姑拿了梳子和镜子来,让孟景灏坐在脚踏上,她打散孟景灏的头发,开始给他重新梳发。

    “听你这么说,皇帝应是极为厌恶了你,你可有所打算?”

    孟景灏看向伺候在侧的宫女们,太后就挥了挥手,“好了,说吧。”

    坐在脚踏上,望着洒进殿来的阳光,孟景灏道:“皇祖母,孙儿要提前登基,您看可好?”

    太后一笑,“哀家就觉得你今儿来是有事,果不其然。好,怎能不好呢,能在死前了结此事,哀家求之不得,可是需要哀家的帮衬?哀家不是元后,不过是婢女出身,因圣祖爱慕长平公主之故,将哀家要到手里,纳为妾,后来更因爱屋及乌,元后故去后,把哀家封为了皇后,哀家这一生的荣华,都是圣祖所赐,圣祖交待让哀家看着你登基,哀家时时刻刻不敢忘……瞧我,扯远了,哀家只是想说,哀家娘家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太子赏他们口饭吃饿不死就是了,却是帮不上太子的。不过,哀家在这宫里也活了这么些年了,手里还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

    从太后的这段话里,孟景灏听出了几点意思,其一,成事后看顾她娘家人,并不要官要爵,只要吃喝不愁便罢了;其二,她感念圣祖之恩,一定会帮他;其三,她娘家式微,帮不上忙,但是她在宫里有势利,可帮;其四,皇祖父不仅在父皇那里安插了玉莲生,竟然还托了皇祖母看顾他?!

    皇祖父就那么看好他?

    而且,从太后的话里,他一点也没听出太后对长平帝母子有恨。

    心里有了疑问,孟景灏就试探道:“外祖父让孙儿来寻您时说,您曾育有嫡子,却被圣母皇太后害死在太液池里,可有此事?”

    太后微微一笑,“他是这么说的?”

    顿了顿,点头应下,“就算是吧。”

    “嗯?”重新梳好了发髻,孟景灏起身,疑惑的看着太后。

    太后却笑道:“别管那些陈年烂事,说吧,你要哀家怎么帮你。”

    孟景灏就凑到太后耳边,低声絮语。

    “还要留着皇帝的命?”太后询问。

    “那毕竟是父皇。事成后,让他在某处行宫荣养也就是了。”

    太后笑了,“你是个仁厚的孩子。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吧。”

    “多谢皇祖母。”太后这一环是最关键的,没想到太后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孟景灏心里的成算更大了些。

    待孟景灏一走,太后就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起来,掌事儿大宫女忙拿了帕子递给太后,太后捂住嘴又咳嗽了一会儿,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片刻,终于止歇。太后拿下捂在嘴上的帕子,看了一眼就给了身旁的宫女。

    宫女打开帕子一看,血丝粘连,登时就吓白了脸。

    太后淡然道:“哀家病了,传皇帝来侍疾,拿这帕子给皇帝看。”

第91章 谋逆(三)() 
被人无缘无故踹头,即便那人是生父,骄傲如孟景灏,心里也是极为屈辱的。

    那一刻,他以额贴面,尊严被践踏,心里深刻的看清并早该承认的一件事,父皇厌他极甚,当父皇用脚踩踏他的头颅时,父皇对他的厌彻底不再掩饰。

    其实,自从皇祖父死后,父皇待他就有些变味了,而他只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于是更加努力的跟着太傅们读书识字,四书五经,骑射礼乐,他都是兄弟里头最拔尖的,后来开始学习治国之道,他也是极尽努力想帮衬父皇,却越发被疏远。

    坐在对面的老国公拍了拍棋盘,“太子,你在想什么?”

    孟景灏回过神来,手里捏着的黑子都被他摩挲的光润透亮,稍微看了下棋盘,就把黑子下了下去。

    原来,从皇宫出来,心中郁愤之下,他就来了秦国公府。

    “外祖父,父皇极为厌弃我,今日我才彻底的看透,不再自欺欺人。”盯着纵横交错分布的黑白棋子,孟景灏神色惆怅。

    “你这个父亲啊。”秦国公感叹了一回,落下一颗白子才道:“平庸、狭隘、自卑、刚愎、虚荣、自大、集权,却唯独少了通达智慧。”

    孟景灏尴尬的笑笑。

    看孟景灏这个反应,老国公心知,在他心里还是认定长平帝是他父亲,故此听着人说父亲的坏话,心里羞愧。

    老国公就笑道:“在咱们这些权贵之间流传的,他是因你之故才得了皇位的说法是正确的。”

    孟景灏蓦地抬头。

    “你出生后,圣祖见了你一面就退位了,扶了他做皇帝,但是圣祖不死,大权依旧掌握在圣祖手里,他当了多年的傀儡皇帝,在你满月的时候,圣祖就当着来祝贺的文武百官的面对他说,你怀瑾握瑜,天资过人,可堪社稷之重,如此明显的暗示,他还能不明白吗?

    于是下旨封你为太子,他又心有不甘,于是封你为太子的那张圣旨上,他就说,是和皇后鹣鲽情深,不忍你襁褓失母云云,故封你为太子,言辞之中隐晦的告诉世人,他只是因为可怜你失母才封你为太子的。”老国公发出一声嗤笑,“他极力描补,可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恍然大悟,为何圣祖退位,为何圣祖贤皇子不选,嫡皇子不选,长皇子不选,却选了平庸的他做皇帝,圣祖想把皇位给你,怎能给你找个强势有能耐的父亲……”

    孟景灏惊愕,骤缩了瞳孔,紧盯老国公不放。

    老国公轻咳了一声,落下一颗白子,“该你了。”

    “外祖父。”孟景灏捏紧黑子,神色焦急。

    老国公不理会方才那茬,自顾道:“你父皇也有几分能耐,至少他把御苑那十万禁军都掌握到了手里,还培养了几条鹰犬,你若想好了就先下手为强,晚一步,遭殃的就是你。他也做了多年的皇帝了,实力不容小觑。”

    孟景灏缓了缓心绪,顺着老国公的话道:“故此,我想出其不意,不然,一旦让父皇察觉我有反心,他为帝,几道圣旨下来就能大大消减支持我的势力。”

    老国公点头,将白子放入紫檀木所雕的棋碗,“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见孟景灏还盯着他不放,老国公道:“回去吧。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这个皇位该是你的就行了。”

    遂,老国公转动了一下身子,面墙而坐,再不理会孟景灏。

    孟景灏无法,只得走了。

    回到太子府,孟景灏就在书房呆坐了起来。

    梅怜宝端着一碗莲子汤进来,就见黄昏的光透光半开的窗照在他的半边脸上,照出他无所适从的神色。

    梅怜宝把莲子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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