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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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家姬-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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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关,妩娘就扬声喊道:“没事了,都接着睡觉吧,咱们梨园姬最重要的就是脸,好好给我养着,熄灯,睡觉。”

    一声令下,各屋都立即熄了灯,妩娘满意的踱步回屋。

    又将将过了一个时辰,梨园万籁俱寂了,梅怜宝那屋里才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背手在后,理直气壮,踏着黑,光明正大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蓝笙那屋里一个小人影悄然出来,悄悄又把门关紧。

    落了一身的雪,都要冻僵了,原地跺脚搓手的张顺德一看见孟景灏就迎了上去,“我的殿下,您可算出来了。”

    冷风吹面,孟景灏这才倒抽一口冷气,闭紧双腿,缓了缓才道:“走。”

第27章 彼岸(一)() 
睁眼闭眼都是那在昏黄的灯光里越显白娟娟,嫩生生的……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粉嫩。

    四肢摊开躺在床褥上的孟景灏只觉浑身越来越燥热,他蓦地坐了起来,“来人。”

    司寝女官是彻夜不睡的,听着呼唤,冷莫言踮着脚尖,端着莲花灯轻轻的走了过来,蹲身行礼,声嗓刻意的妧媚辗转,“殿下,奴婢在。”

    “叫张顺德,点花名。”孟景灏黯哑着嗓子道。

    冷莫言一听那浑厚勾人的声音,身子就软了下来,呼吸交错,脸也红了起来,咬着唇,鼓了鼓勇气,想要自荐枕席。

    “倒杯茶来。”刚才那一开口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干渴的仿佛都冒烟了似的,忙再添了一句。

    勇气一泄,冷莫言沮丧的垂下了头,委屈的道:“是。”

    外间,隔断两边各坐着两个太监,冷莫言对他们一一吩咐下去。

    殿门里边也守着太监,门外还有一个,内室的消息就是这么一层层传递下去的。

    张全管着个小茶水间,茶水间里白日黑夜都不断火,听得吩咐,张全便亲自给送了来。

    这会子内室里只点亮了床头的一盏琉璃宫灯,张顺德正捧着个托盘供孟景灏选择。

    张全轻手轻脚走近,献上茶,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孟景灏一口喝干,将茶杯放在矮几上,看着托盘里的各色花样却点了一个在托盘里已经被撤走的花,“合欢。”

    张顺德苦恼的垂下了两撇八字眉,小心的提醒道:“殿、殿下,合欢是那位、那位。”

    “什么?”孟景灏皱眉看着张顺德,“人不老先耳聋了不成,孤点的是百合。”

    张顺德轻轻打了自己一下,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奴婢听差了,可不是吗,合欢百合多么相似的俩名儿啊。那奴婢让人准备去百鹤院接魏夫人?”

    喝了茶,内里的火也降下去了,便觉味同嚼蜡,没了兴致,“不用了,下去吧。”

    话落便不管张顺德,他自顾躺了下去。

    张顺德弓了弓腰,便原样把花笺又拿了回去,心里已是透亮了,然而这还是不够的,要看那位的造化。

    只是那位被发落去了梨园,怕是什么好机会都抓不到了吧。太子府开府至今,太子可从没动过梨园姬,那位初入府便给定下家姬的名分,太子不但碰了,还留在内院月余,说是应了梅侍妾的请求,梅侍妾离不开七姐姐,故此同意了让一个家姬住到内院,不过是太子的顺水推舟吧。

    也是,那位的诱人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形容的,太子也是男人,被吸引也在常理之中。

    然而,还是那句话,能吸引太子的兴趣还不够,能长久的留在太子身边,能被太子允许留在身边才真正有用,便如魏夫人。

    张顺德把手拢到袖子深处,暖了暖,眯着眼睛想,还不忙,小徒弟已经很厚待她了不是吗。

    内室,孟景灏睡不着了,便开始细细分析梅怜宝半夜惊醒后的反应。

    假如梅怜宝和程聪之间有联系,今夜程聪翻墙偷入梨园最终目的就该是联系梅怜宝,梅怜宝应该也心中有数,梅怜宝惊醒后,就有意识的开始准备东西,马桶、剪刀、扒了自己的床帐,然后当程聪撬门进来后,就逮住了他,并用剪刀狠狠的扎他,那时梅怜宝的小疯样儿他看的很清楚,不像是对待刺客或小偷的,倒是像对待仇人,仿佛梅怜宝知道半夜会有人来撬她的门,她准备好这一切就是为了对付撬门人。

    如此可推测出,梅怜宝知道来撬门的是谁,却并不是他以为的,二人同谋受命于老大,而是梅怜宝对程聪有仇恨。

    什么仇恨?

    梅怜宝被程聪拿捏了什么把柄,故此被胁迫成为老大所设美人计中的美人,梅怜宝厌恶了被胁迫,故今夜碰头时谋杀程聪?

    不对,不是这样。我把梅怜宝发落到梨园是偶然下定的决心,二人没碰面,怎么约定今夜相见?

    程聪是去史万年那里打听完了之后去的梨园,按说梅怜宝应该不知道才对,但是显然的梅怜宝有所准备。

    二人一来一去,完全没默契,只能说明,二人的关系并不是他之前想的,是同谋。

    孟景灏勾了下唇角,又很快的压了下去,面无表情的想,虽不是同谋,但也不能完全洗脱嫌疑,还要再试一回。

    他却还记得梅怜宝惊醒后坐在床上嘀咕的一句话:这境地,连个给马洗澡的贱玩意都能欺负上来了,等着瞧。

    给马洗澡的贱玩意……

    这是什么玩意?

    给马洗澡,洗马!

    程聪不正是担了太子洗马的官职吗。

    孟景灏哭笑不得。

    一瞬却是想明白了,梅怜宝的的确确知道今夜会有人来撬她的门,并且知道是谁。

    若说他二人没关系,梅怜宝怎么知道是程聪?

    翻来覆去的想都觉得缺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就渐渐有了睡意,进入了一个梦,梦里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个脸都烂掉的废人!”

    “你个被圈禁的废人!”

    “废人废人废人!”

    孟景灏猛然惊醒,一身汗湿,耳朵里嗡嗡隆隆,废人二字仿佛还在里头尖利回响。

    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孟景灏重重冷哼,“真是个小毒妇,恶言恶语都把孤震的做起噩梦来。”

    然而,梅怜宝之言如若不是他心底深处所忧虑的,又怎会给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太子做久了,最怕的便是被废。

    ……她说的如若是真的呢?

    假如她说的是真的,假如她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那么她提前准备好剪刀床帐捕抓程聪并狠狠扎他就说得通了。

    冷汗如珠,一颗颗沿着他冷硬线条的脸颊流了下来。

    坐在床上,一腿蜷起,一条手臂搁在膝盖上,木木的盯着锦被上所绣的四爪团龙,孟景灏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雪霁初晴,梨园姬们懒懒散散的陆续起床了。

    蓝笙头发乱乱,拿着杨柳枝沾着青盐准备刷牙,浮叶神思不属,若非伺候的小丫头拉的快就撞柱子上去了。

    妩娘大清早的就站在自己门口的廊子上吊嗓子,然而据她所知,妩娘曾经是舞姬,唔,大概是练狮吼功也说不定,怪不得训起人来嗓门那么大呢。

    梅怜宝也没有梳洗,乌发垂腰,粉黛不施,却已然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她在古梅树下置了一张桌子,桌上放了一套茶具,桌子旁放了几个绣墩,这会子红泥小火炉上炖的茶已经咕咕冒烟了,她坐在那里就等这些懒货们起床了,忙喊道:“是美人的都过来听我说。”

    “嗯?”蓝笙懒撩一眼,又低下头接着刷牙。

    浮叶直接用眼神飞了把冷刀子过来。

    其他姬们只是好奇的扫了一眼就接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谁不过来谁是丑女!”

    “消停会儿子,昨夜才差点出人命呢。”妩娘一扭一扭走过来,嗅了嗅,“好茶。端本殿的福顺对你倒是真好,这可是雾峰毛尖?”

    “妩娘你先喝着,都听我说。”

    “我也不想这么赶,可是来不及啊,再有小半月就是太子的生辰了,才几天啊,咱们现在开始排练的话勉强才够,不能再耽误了。”梅怜宝冲浮叶道:“那程聪不过是个洗马,在詹事府里又算得什么,你也别弄这样儿给我看,你口口声声喊着他相公,也不见得就真爱他,不过是想离了这里罢了,我这里有个主意,按着我的主意咱们在生辰宴上一跳,我保证有的是男人想纳你回去。”

    梅怜宝又冲着其他人宣扬,“太子的生辰宴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比我知道的清楚,几位成年的皇子肯定会来,再有就是各国公府、侯府、伯府的贵公子,世家大族里的年轻一辈,还有年少有为的将军们,这些,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可都比那程聪强百倍。”

    又对没什么兴趣的蓝笙道:“蓝笙,你可是答应了要帮我编一支舞的,快来,就是这支了。”

    “罢了罢了,我帮你就是,让我先洗个脸。”

    “洗什么脸啊,我都没洗。”梅怜宝喜滋滋的赶紧把蓝笙拉过来按着她坐下,亲自斟茶倒水伺候着。

    “你给她倒,就不给我倒?”浮叶抱臂在胸,斜着眼瞅梅怜宝。

    这是答应了?

    这支舞所需的那首让人脸红心跳的歌儿可少不了浮叶,忙也把她拉来,亲自伺候茶水,笑嘻嘻道:“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您老人家啊。”

    妩娘把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只要不出格,她向来纵容梨园的姑娘们。

    妩娘、蓝笙、浮叶,梨园的三个头头都来了,其余姬也就容易了,三三两两,手拉手围拢了过来,花红柳柳排排坐,衣衫不整,春光满园。

    太子府到底是太子府,梨园姬每一位都风情楚楚。

    一一打量着这些美人,梅怜宝底气更足了。

    从桌子底下找出木盒,打开木盒,木盒里放着一摞裁剪好的宣纸,纸上绘着一套套舞衣,“你们先看,看完咱们再往下商量?”

    “这是……”蓝笙陡然来了兴趣,不愧是梨园第一舞姬,立时便看出了这支舞的成败关键,道:“我知道一种杭绸有这种颜色,但还是不够逼真,另,你怎么让这些舞衣贴身?”

    “油,我想到了用香精油兑上颜料,这么一调和。”

    蓝笙眼睛一亮,点头。

    “太、太露了吧。”浮叶脸颊微红。

    梅怜宝笑嘻嘻道:“你可不用穿呦,你只要这样就好,附耳过来。”

    “你真是坏透了,谁爱唱谁唱,我不唱。”浮叶嗔了梅怜宝一眼,扭腰就跑了。

    “那我另外找人了啊。”梅怜宝对着浮叶的背影喊。

    “你敢!”

    众姬都笑了。

    妩娘道:“她就那样,最浪的就是她了。我要是年轻个十岁,我也上了。”

    “来嘛来嘛,妩娘你混在我们里头,男人肯定不会注意你的。”

    “滚,媚惑不了男人,我上去干嘛,白玩啊。”

    “这舞正映了咱们这些梨园姬,你们羞个屁,上,都给老娘放开了跳起来,争取让那些臭男人个个喷鼻血喷死。”

    “妩娘你真狠。”梅怜宝哈哈大笑。

第28章 彼岸(二)() 
临近太子诞日,整个府里都忙碌了起来,因太子年轻,并非老人家一般的整寿,故此孟景灏年年也不准备大办,今年也不例外,但往太子府送礼的却是络绎不绝,赶都赶不走,多的是孟景灏不知名姓的,对这种他一概不收,严令史万年都客气的请了出去。

    府里也并不披红挂彩,只宴请兄弟、亲戚以及亲近的臣僚等。

    这日端本殿正殿被打开了,上半日孟景灏都坐在此处受拜贺,接见送礼的使者,下半日迎接身份贵重的宾客,例如太子的外祖父等人,宴请一回,说些闲话,受几句长辈们的训诫,便恭敬的送出去,日影西斜时便是年轻一辈偕同内眷来恭贺生辰,太子的生辰宴到了这时候才真正热闹起来。

    太子妃在内院摆宴宴请贵妇诰命们,太子则在体和殿宴请。

    娘儿们在一处不过听听戏、斗斗嘴,外院男人们在一处便放肆很多,尤其大胤有养家姬的风气,这些家姬们便是这时候的用处。

    梨园,华灯初上,梅怜宝把小倩和小樱都支了出去,她自己关紧了门,把花瓶摔碎,捡了一个小巧的放在嘴里试了试,正好能包住而又让人看不出来,怕小倩小樱回来发现花瓶碎了,梅怜宝用帕子包起其他碎片藏到了枕头底下。

    吐出白瓷碎片攥在手心里,梅怜宝满面戾气,眸色决然。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

    是妩娘。

    梅怜宝慌了,赶紧把白瓷片掖到了褥子底下,整了整自己的狐狸耳朵,抱着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去开门。

    “做什么呢?”

    “怕到时候紧张,又偷偷练了一遍。”

    妩娘打量着梅怜宝的神色,见她拿着狐狸尾巴扫弄自己的下巴,满脸的笑,便道:“你还想回内院是吗?”

    梅怜宝点头,“是的。”

    “那就把这个戴上。”

    妩娘手里拿着一条白纱面巾亲自给梅怜宝蒙上脸只露出一双桃花目,“太子的女人可不会在外男面前跳舞,并且还身形毕露,今夜过后你若能回后院也要矢口否认来过梨园跳过舞,记得了吗?”

    梅怜宝禁不住落下泪来,一把抱住妩娘,使劲点头。

    妩娘拍梅怜宝的背脊一下,“哭什么,我也是有私心的。蓝笙她们就算脱光了跳也不可能被纳进后院,但你不一样。”

    妩娘推开梅怜宝,抚着她的脸,“成也是你这张脸,败也将是你这张脸,你要学会什么时候用你的脸,什么时候把它藏起来,知道吗?”

    梅怜宝重重点头,带着哭腔道:“嗯!”

    “行了,别哭了,妆都花了。”妩娘牵着梅怜宝往外走,“以后若真步步锦绣了,可别忘了妩娘。”

    “嗯。”梅怜宝却哭的更厉害了些。

    庭院里,姑娘们已经都装扮好了,现在正相互往身上抹香精油,以此让布料更黏皮肤,更像皮肤。

    “我给她抹。”蓝笙舀了一手油就奔梅怜宝来,谁让她不仅脸长的最好,连身子都美的人爱不释手,这会儿不占便宜更待何时。

    “我也来。”

    “我也来,我也来。”

    叽叽喳喳一下子都涌了过来,梅怜宝大叫着逃,舀了油出来就往蓝笙她们身上泼。

    一时又都玩闹起来。

    妩娘拍拍巴掌,“行了,都别玩了,快着些吧,体和殿那边催了。”

    于是,都安静下来,细细的相互抹精油。

    就这会子功夫体和殿又来了太监催。

    “排队站好,跟我走。”妩娘道。

    “哎呀,我得去补个妆,妩娘你们头里走,我去抹点胭脂就追上你们。”

    说罢,不等妩娘答应就跑回了自己的屋里,从褥子底下拿起白瓷片就塞到了嘴里。

    “做什么,快出来。”妩娘催促。

    梅怜宝也不吱声,火急火燎又跑了来,冲妩娘笑了一下坠在队伍后面。

    妩娘瞪了梅怜宝一眼,“走。”

    体和殿。

    孟景灏独坐上首,金冠华服,身前桌上摆满了酒菜。

    下首,左第一位是大皇子孟景湛,相貌堂堂,衣冠楚楚,在身材上最似孟景灏,都很高大,一双三角眼睨着孟景灏透着阴鸷,大马金刀坐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左第二位是六皇子孟景洹,眉眼中三分像孟景灏,身材相较孟景灏就纤细矮小了很多,喝酒吃菜,一脸笑眯眯。

    右第一位是四皇子孟景鸿,气质清润儒雅,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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