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床上神色关切的看着她。
林空空一激动就忘了自己有伤,刚要张口说话,脖颈处一阵尖锐的疼。她伸手轻按了伤口处,倒吸了几口冷气。
“伤口疼?来,我看看,别说话。”
白晨风说着话已经轻轻替她撕开粘在脖颈上的伤口贴。伤口不严重,只有丝线一般细细的一道,只是,伤了咽喉。想必当时白朗故意避开她的动脉血管,所以伤了这里。
“你别动,我去拿药,顺便把辰辙叫上来。”
林空空看他要走,两手死死抓住他衣角。
白晨风安抚的轻抚了抚她的发,“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林空空却不肯,仍是执拗的拉着他衣角,像是怕被遗弃的孩子。
他无奈,只好坐回她身边,伸手替她把耳边凌乱的碎发捋回耳后。
林空空抬眼看他清俊的脸,四目相对,心里顿时泛起了不知什么滋味,欢喜快乐的同时又带着郁积和苦涩。
就像小孩子突然见到久别的亲人,开心的想扑进他怀中。但一想到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以及心里对父亲的惦记,喜悦就被忧愁苦涩替代。
“蒙蒙,别怕,我来了,谁也不能伤害你……”他挪到她身边,揽住她僵硬的身子。
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他,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疼痛着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同口中都是满满的血腥味。林空空的心陡然一痛,垂下眼睑,轻轻抽泣。
要搁平常,她哭的时候,他哄哄也就是了。有时候甚至不用他哄,她自己哭够了心情就好了。
此时,她一哭白晨风却有些不知所措,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不会说谎,尤其是对她,一句违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她现在受了伤又这么难过,都是因为他。罪魁祸首又哪里有脸面来安慰她?
伸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的脸颊埋在他肩头,动作舒缓的轻抚着漆黑的长发,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别哭……小心扯到伤口……”
林空空也感觉自己这一抽噎伤口就疼,就伸开两条纤细的手臂揽了他的颈。
白晨风身体一怔,感觉她把额头贴在他下颌处,轻轻的蹭。低头看她,清清灵灵的眸子里,水光嫣然。蹭着他的动作轻柔笨拙,那样子,又可怜又招人,依赖到不行。
白晨风看着她,眼里一阵墨色翻涌。低头含了她柔软的唇,清甜纯美的气息丝丝缕缕融在他口中。
林空空轻轻咬了下压裹着她的薄唇,白晨风垂眸,微凉的舌尖一顶,撬开她的贝齿,更深的纠缠进去。
唇舌纠缠,想她想得寝食难安的白晨风,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揽着她的手臂又紧又狠,似是要将她融进身体才肯罢休。
林空空被他霸道的吻吻得有些窒息,揽着他颈项的小手握了拳,轻捶他的背。
白晨风却没放开她,只把薄唇微微离开些,给她喘息的机会。垂眸看她酡红的小脸,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便又低头在她唇上更深的辗转碾压,来回吮吻,一遍遍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蒙蒙……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唇齿纠缠间,他话语清晰。
林空空清澈剔透的瞳,茫茫然看着他,只觉得有些缺氧,周围好像天旋地转的。
他是个习惯用清冷淡然掩饰内心的人,很少见他这副情绪外露的模样,既难过又心酸。
记得上次她被绑的时候,找到她时,他就说过这句话。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是一样的沉痛懊悔。
她揽着他的颈,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安静乖巧的用行动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自己没怪过他。他们依偎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
忽然,白晨风身子一僵,低头看她。她正用手指在他的背上写字,反反复复的写,一笔一划,都是他的名。那力道透过衣服面料,灼伤了他。
林空空的眼睛依然红着,就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脖子痛,手也痛。看见他就想哭,可现在,哭不得亦说不得,就只好在他背上写字,写来写去也都是他的名。
白晨风无奈,把搅得他心乱的两只小手抓过来,包裹进掌心。有些嫌弃的说:“起床去换衣服,脏兮兮的。”
林空空不解的看他,这里哪有自己的衣服?他轻笑了下,指了指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衣物。
她正觉得身上不舒服,一看衣服开心了,果然还是她家小白想的周到,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傻笑什么?快换衣服,难道要我帮你换?”
林空空不理他的调侃,只拿过来衣物检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点水不漏。然后用眼神和动作告诉他,她要换衣服了。
白晨风却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还一本正经的边帮她脱衣服边说:“快点儿,换好衣服下楼让辰辙给你处理伤口。”
林空空被他严肃的样子唬住,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脱得差不多干净了。她红着脸用手臂遮掩,虽然,他们在一起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可是这样青天白日的替她换衣服,还是会有些尴尬。
白晨风也不管她,只将她揽在怀里,修长的指熟练解开她文胸的扣子。
感觉到他微凉的指,轻轻划过她的肌肤,一瞬间毛孔颤开,她轻轻浅浅的颤抖着。脸像火烧一样,也不敢动,只靠在他肩膀上,耳边是他压抑着的喘息声,羞涩的闭了眼不敢看他。
眼前的脊背,纤弱无骨,柔滑瓷细,像极了无暇的白璧,泛着温润的光泽。白晨风爱极,修长的指轻轻描摹着。
将埋在他肩上的人儿轻轻推到眼前,扯了半挂在她身上的衣物,低头细细的吻。她的锁骨上面有个不太明显的疤痕,是那次意外的咬伤。白晨风心一疼,轻轻的在上面印了个吻。
林空空说不出话,只能推拒他。
“别乱动,听话……”
白晨风贴着她耳边轻声说,声音暗哑又魅惑。手,麻利的去解她牛仔裤的扣子。
她不依,被他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按在了身下。
衣衫褪尽,白晨风墨玉般清冽的双眸,渐渐染上荼靡之色。握了她洁白纤细的小脚丫,看着脚踝上的链子,衬着如雪的肌肤,正泛着诱人的光泽。
“都说玉石有灵性,这链子上的翡翠,似乎颜色略深了些,却越发通透了。”
林空空想往后退一下,却被他轻易控制住,眉眼含笑的说:“这链子很适合你,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它在你脚踝上晃动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她更着急了,可不敢忘记自己是刚有两个月身孕的孕妇。奈何根本说不出话,急得都要哭出来。
白晨风此时有些精虫上脑,一心想着的都是要把她生吞入腹,也顾不得什么了。
敲门声恰到好处的想起,伴随着康辰辙中气十足的声音:“表哥,开饭了!”
白晨风准备不理,看林空空看向门口,不悦的轻咬了下她的下巴。
偏偏门外的人丝毫没意识到屋里的人进行着什么,还拉长嗓子喊:“表哥……开饭了……”
白晨风深呼吸,恶狠狠的看了眼门口,眼神锋利得仿佛要将门刺出洞来。这么个当口,康辰辙催命般的又喊了一遍:“开饭了!”
“知道了,马上下去。”
起身,看眼睛滴溜溜转着的女子,认命的拿了衣服替她穿上,又不疾不徐的带她去洗漱。
林空空想着楼下还在等着开饭,手上的动作就快了些。
白晨风却一点儿不急,耐心的替她把头发梳顺,仔仔细细的挽了。
两人下楼时看康家兄弟正在客厅看电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样子完全是在消遣时间。
看见他们,康辰辙双手合十,“可算是出来了,开饭吧!”
白晨风眉眼平静的说:“辰辙,先拿药箱来。”
康辰辙看了看林空空,觉得当然是处理伤口比较重要,就去拿了药箱。一边用碘伏棉棒涂到伤口上消炎一边讲解:“那个伤口贴就不要用了,保持干燥,有利于伤口恢复。碘伏两小时涂一次,问题不大,养几天肯定就好了。”
153:变故(一)
饭后,林空空拉了白晨风在身边,拿了纸笔和他沟通。对他和康家兄弟是表亲的事情虽然好奇,却也没着急问。心里现在最惦记的是父亲,那天的情形让她觉得事情应该很棘手。
白晨风凝眉看她写字,她没先问他和康家的关系,也没问他怎么来a市了。回家?担心我爸爸?字里行间都是对纪忠良的关心,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在她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抽出她手里的笔放在桌子上,又把她的手包裹进掌心,撇开重点的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养伤,什么都不要想。”
林空空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坚持,指了指记事本上“我要回家”那几个字。
白晨风看着她执拗的模样,有些心虚,伸手把她揽到胸前,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挣扎的模样。
林空空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儿,想看看他,却被他用力扣在怀里,根本无法抬头。
“我好不容易能来a市见你一面,多陪陪我……等你颈上的伤口好了,就送你回去。”
他的语调平缓,清冷的音色里透着几分柔软,林空空有些不舍得拒绝他。但心里又担忧父亲,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白晨风感觉到她软下来的态度,继续循循善诱:“就算有什么事,你回去也解决不了,只能跟着着急。你现在有伤,我怎么放心你回去?”
林空空似乎还没学会怎么拒绝他,内心交战着,伸手轻轻抓了他的衣角。
白晨风看她的情绪动摇的差不多了,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辣眼睛!”
林空空寻着夸张至极的声音看去,看见康辰辙正姿态悠闲的半倚着墙壁,端着水果沙拉,用牙签扎了吃。旁边康辰轶西装笔挺,看着他们的眼神沉静淡然,温润如玉。
忽然想起这是在旁人家,不好意思的松开白晨风的衣角,脸一红,微微低了头。
白晨风却是丝毫不见不好意思,侧过身子挡住局促的她。音色冷然:“你不去医院?”
“不去,今天就在这陪!你!”说完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冲他挑了挑眉头。
白晨风只当做没看见,冲康辰轶说:“你要去公司?”
“嗯。”
“把他也带走,别让他在这碍眼。”
康辰辙闻言不乐意了,“我怎么就碍眼了?”
康辰轶清咳了声,倒是很听话的擒了康辰辙去换衣服。康辰辙不愿意,提出反抗。奈何自己平时太懒,疏于锻炼,根本就不是哥哥的对手。康辰轶轻松摆平自家弟弟,宣告:抗议无效。
临走前告诉林空空安心住在这里,好好养伤。又细心的把钥匙交给白晨风,给他留了钟点工的电话。
他们一走,空气又静默起来。林空空内心仍然很纠结,拿了笔认真的写:可以给我爸爸发条短信么?我想报个平安。
白晨风知道她现在联系不到纪忠良,涉案金额那么大,拘捕令应该昨天就下来了。
“不行。”冷着声音拒绝。
她讨好的摇了摇他的手臂,祈求的看着他。
看她殷切的眼神,实在是不忍心继续拒绝她,就拿了自己的手机给她。
“发吧!”
林空空熟练的打开屏幕,很认真的编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点了好几次发送都显示未成功。
她着急了,拨通号码,提示是无法接通。她不死心的又拨了一次,依然如此。爸爸的私人手机很重要,不可能无法接通的。
出事了!林空空大脑里盘旋着的都是这个念头,她急匆匆的拨通纪宅的固话。
电话响了许久被接起,阿香的声音传了过来,“哪位?”
林空空刚想说话,就被白晨风一把抢过手机,按了免提,脸色阴沉的说:“我来替纪蒙蒙和你说话。”
林空空刚刚以为他生气了,现在看他的模样应该只是想帮她,就拿了笔快速的写。结果,还没等白晨风说话,对方说了句:“打错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林空空一愣,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阿香的,怎么会说打错了?她说打错了肯定是违心的。她为什么会说违心话?难道她被人控制着,不敢说实话?心里不安愈盛。
低头在纸上快速的写:家里肯定出事了,我要回去看看,立刻。
“刚才接电话的人你认识?”白晨风问。
“我家佣人阿香。”写完这一句,又在“阿香”下边划了横线,接着写:管家的女儿,从小就在我们家。
林空空要表达的意思就是,阿香不可能不认识她。家里肯定是出事了,她才装作不认识她。
现在白晨风笃定,纪忠良已经被拘捕了。至于他家下人刚才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们,原因也不难捉摸。这么重要的案子,肯定牵连甚广,估计是怕连累她。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应该要她避避风头,不能再和纪家联系了。
“你先别胡思乱想,也许是你听错了,只是声音比较像阿香。”
“我对声音一向很敏感,不可能听错的。”
白晨风看是糊弄不了她了,再继续下去,自己也会遭她怀疑。犹疑着要不要带她回去看看,真相是瞒不住的,她早晚都会知道。
手机振动起来,显示是陌生号码。林空空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小姐,小姐是你么?我是阿香。”
白晨风只能认命的替她说:“你家小姐喉咙受了伤,我来替她问,纪忠良的电话为什么不通?”
电话那头的阿香感觉这人不太友好,声音阴冷,而且竟然直呼先生的名字,似乎有非常明显的敌对行为。想着可能又是来落井下石的,一时气愤:“我们家先生的名讳哪是你能随意叫的?”
白晨风神色一冷,刚要发脾气,林空空就讨好的两手揽了他的手臂,他只好耐着性子的说:“你不是在和我说,是和你们家小姐说。”
“家里出事了,我是偷偷遛出来的,只能长话短说,先生嘱咐小姐暂时不要回来。”
林空空还想问些什么,那边的阿香就又挂了电话。
“小白,我要回家。”
白晨风蹙眉看着她写的字,觉得她这执拗的性格真是……
“纪忠良不让你回去,肯定有他的原因,你不要想着回去给他添乱,安心养伤,就是帮忙了。”
林空空低头,情绪不好。他说的对,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窝囊没用到了极点……
不能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父亲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在a市应该没人能动的了他,更遑论是控制纪家?除非……除非他是做了什么违法之事。
回忆起昨天那人用她威胁父亲的情景,难道问题就出在那里?是因为她?
父亲经营“红星”这么多年,排除异己的手段她多少知道些。违法是肯定的,但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连纪宅都被控制了,不让她回家是怕把她卷进去,牵连这么广不会是小事。这些年,自己看到的,应该只是冰山一角。
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林空空有些心浮气躁。
白晨风看着她神色间的变化,知道她可能已经猜到几分,看样子事情是瞒不住了。
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