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风廖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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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风廖寂-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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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外形都是极为出众的,一个清风霁月,一个倾国倾城。

    之前白晨风就像例行公事般,并没有什么心理变化,订婚仪式正式开始时,那种氛围,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脑海里是她一身素衣、浅笑嫣然的样子,耳边也似她绵绵软软的唤他“小白”,心一疼,摇摇头,甩开会乱他心的女人,专注的把戒指亲手套在了白婷的中指上。

    这订婚戒指是由国际顶级设计师大卫亲自设计,着手定制的18克拉钻戒,这枚戒指是鲜艳且深红的稀世红钻打造,造型是一朵玫瑰,意为火红炙热的爱。

    最奢华的首饰,最直接的表达,张扬着最深的宠爱。

    这以后很久,s市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都是这位擎天的最高决策者对未婚妻子的爱,也是无人能及了。

    天之骄子、绝世美人、羡煞世人的爱情,任何一种都让人心生向往,更何况是万千集于一身?

    远在a市的林空空也在网上看直播,她背靠沙发坐着,笔记本放在腿上,半低着头,凌乱的长发使她看起来更加纤瘦也分外狼狈。

    现场很热闹,伴随着记者极有辨识度的声音,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神情专注的盯着屏幕上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

    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好看得不像话,只是清瘦了些,原本深刻的五官线条更加硬朗,也愈发清俊了,他的眼底仍是凉凉的,没有丝毫喜悦。

    她心疼了,颤抖着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屏幕。

    泪,忽然涌出眼眶,止不住的落,沿着她光洁的脸颊落下,一颗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她不擦拭,只让它自己落。

    又想起以前她哭泣时,他总是轻声细语的哄,也会无奈的说:“你是水做的么?怎么这么多泪?”

    如今,那个为她拭泪的他已经不在她身边,哭,又有什么用?你不在我身边,我应该更坚强才对,想到这里,她胡乱的用手背抹了泪水。

    屏幕中白婷笑着,温婉端庄,林空空的心,又疼了起来,伴随着急速的跳动,她轻抚着心口,许久,心跳才微微平复下来。

    小白,那个对你来说特殊的女子不是左青云么?你为什么会选择了白婷?难道是我错了,其实你与白婷之间才是真的有情?毕竟你们曾经在一起过,那么亲密的在一起。

    只是,为什么你是这副样子,难道你不幸福么?不幸福的你我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112:入职

    a市,纪宅。

    林空空醒来时已快中午,她几乎是彻夜未眠,一闭眼眼前就是白晨风清俊的侧脸和他几分凉薄的眼神,直到清晨时倦极,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起身,头还是很重,用冷水洗了脸,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

    下楼,看到纪忠良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李舜娟衣着优雅的正在旁边插花。

    往常他总是早早的出门,今天这是在等她?林空空叹息一声,这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了。

    纪忠良看她下楼抬眼看看她,未语。

    “睡到这个时候,饿了吧!快点儿过来吃饭。”李舜娟招呼着,就带她去了餐厅。

    饭后,不出所料,母亲拿了正装给她,林空空知道,这次是不可能蒙混过关了,只好认命的去换衣服。

    其实,进“红星”工作她也不排斥,只要别让她管理别人一切都好办,她也确实需要工作来充实自己,不能总胡乱忧思。

    她是纪家唯一的孩子,备受关注,从那些陆陆续续送来的礼物就能看出来,在a市工作,除了“红星”她别无选择。

    李舜娟给她选的是纯白衬衫和藏青色高腰及膝裙,考虑到她穿不惯高跟鞋特意选了黑色的坡跟鞋。

    这样的装扮使中等身高的林空空显得高了许多,高腰裙衬出了她难经一握的纤细腰身,这典型职场女性简单又干练的装扮,使原本显得年纪很小的她,有了些许轻熟的味道。

    李舜娟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看了眼林空空晨起随意挽着的长发蹙眉,“这头发太长了,下午早点儿回来,我带你去剪一下。”

    想起他总是细心替她打理长发的样子,摇头,小白最喜欢她的头发,不可以剪。

    李舜娟无奈的给她把长发编了鱼骨辫,又低挽了起来,看着倒也很合职场女性的风格。

    “要不要化个淡妆,看着会精神许多?”

    林空空正想同意,就听纪忠良已经先一步回复:“不用,这样就行。”

    李舜娟微微笑了,轻轻抚摸林空空的发顶:“你爸爸是觉得你天生丽质,不化妆都好看。”

    纪忠良仍是专注的在看报纸,只语气平静的说:“我的女儿自然哪里都好。”

    林空空自然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宠溺,回来的这个月,父亲母亲待她很好,其实,只要不是涉及到白家,他们一向是父慈女孝,很和谐的。

    “爸爸,走吧。”

    林空空走到纪忠良身边看着认真看报纸的父亲不情不愿的说。

    纪忠良闻言放下报纸,打量了下她,问:“收拾完了?”

    “嗯。”

    “那走吧!”

    父女两人这一路上自然又是沉默的,林空空直到跟着纪忠良进了“红星”还感觉有点儿不太真实,自己以前那么排斥接触父亲,现在才回来短短一个月就接受了他的一切,看来,逆来顺受真是长在了她的骨子里。

    其实,林空空成了今天这种性格是有原因的,她自幼长在单亲家庭,母亲对她忽近忽远,她只能小心翼翼,丝毫不敢犯错。年少时初来a市,感觉和一切格格不入,寄人篱下,自然又得万分小心。后来,与白晨风一起,他性格极为强势霸道,为了不必要的争执很多时候只能委屈求全。

    但是,逆来顺受和委屈求全不代表她没有性格和立场,不触碰她的底线她都无所谓,如果她心底坚持的东西被侵犯时,她依然会反抗,并且比其他人的抗拒更严重。

    就像弹簧一样,你越是挤压,它的反弹就会越大。

    所以,她会为救一个无辜女孩儿使自己身陷险境;会在流氓意图侵犯她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会为了保护白晨风远走异国他乡;会为了她爱的人再痛也要强迫自己放手。

    纪忠良带着她乘了专用电梯上楼,然后和财务总监交待了下,就把她安排到财务部,从最基本的财务助理做起。

    林空空看着父亲没大张旗鼓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心里安定了些,要是每天共事的同事知道她的身份,相处起来肯定会特别别扭。

    只是她低估了这些职场白领的八卦能力,她到财务部的当天,几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她是“红星”名副其实的千金,未来的主子,对她那叫一个殷勤。

    林空空觉着自己不是来工作的,是来当花瓶的,被人仰望,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午饭时分,看着众人谄媚的要带她去员工食堂,她笑着拒绝,直奔顶楼父亲的办公室。

    纪忠良正在看项目提案,看她进门,放下手中文件,招呼她坐到身边。

    “怎么了?不习惯?”

    “嗯,他们每个人都对我太过殷勤,我受不了。”

    纪忠良闻言笑了,无奈的语气:“你要习惯,要透过层层伪装的表面看到一个人的本质,磨练一段时间自然就懂了。”

    林空空两只手绞在一起,想着这可是自己的父亲,有什么是不能同他说的?就鼓足了勇气:“我在那里就是个摆设,什么工作都不派给我。”

    纪忠良闻言笑了,这丫头也二十好几了,这么多年被白家那个小子护着,到现在还是涉世未深的模样,这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弱点,毕竟以后她要掌管这么大的集团,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也不愿意强迫她,只是,她必须要成长了。

    想到这里无奈的说:“你真当自己是来工作的?放你到财务部是让你习惯一下那里的工作流程,过些日子你要任集团的首席财务官。”

    林空空一听首席两个字就不干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的,爸爸,我……我做不了。”

    “慢慢习惯就好了,管理人也是会上瘾的。”

    “爸爸……”

    纪忠良伸手示意她安静,按了桌子上的座机,吩咐:“把午餐送进来,两人份。”

    打完电话,叫林空空一起到后面净了手,然后,坐在餐桌前准备午饭。

    “没吃午饭吧!陪爸爸吃点儿。”

    林空空看着他摆明了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知道说了也没用,只怏怏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吃饭。

    一身西装身材高挑的女子送餐进来,一荤一素,一个蛋花汤,主食自然是米饭。

    纪忠良看着兴致不高的她,“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爸爸每天在公司都吃这个。”

    其实,纪忠良和林空空吃饭的口味是南辕北辙大不相同的。林空空随了母亲,喜欢吃笋,喜欢浓油重酱的菜肴还嗜辣,纪忠良则喜欢做法清淡的海鲜鱼虾类。

    菜肴不合她口味,她吃得兴致缺缺,用汤匙舀了一勺蛋花汤喝,却猛然觉得腥气扑鼻,胃里一阵纠结,恶心的跑到卫生间,跪在地上,扶着马桶吐了起来。

    纪忠良脸色一变,大步跟了过来,“蒙蒙,怎么了这是?”

    林空空把吃的为数不多的食物吐了出来,额头和脖颈处全是薄汗,难受的握了马桶,指节泛着白色。

    纪忠良接水给她漱了口,她起身用温水洗了脸才觉得舒服些。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握了她的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

    林空空无力的笑,“对不起啊!爸爸,搞砸了你的午餐。”

    “身体要紧,来,出来。”

    林空空也觉得自己实在是难受得厉害,就和司机回了纪宅,一路上恶心头疼。

    一进门,李舜娟就过来,领了她进屋,边走边问:“你爸爸给我打电话,说你不舒服,呕吐,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空空摇头,“我只在爸爸那里吃了午餐,没吃完就吐了。”

    李舜娟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就略微安了心,“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我就是昨晚上没睡好,今天感觉有点儿累,我睡一会儿。”

    “那好吧!先睡一会儿,要是醒来还是不舒服就让医生过来。”

    林空空点头,脱了鞋子和外套,上床躺好,感觉头很重,天旋地转的,就疲倦的闭了眼。

    李舜娟安顿林空空躺好,就去厨房亲自用砂锅炖了红豆粥,在煤气灶上小火慢炖。

    林空空虽然疲倦万分,却并没有睡熟,始终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又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仿佛是在她租来的公寓里。

    他像很多时候那样,在厨房忙着做饭,她只能看到清俊的背影,一如既往的穿着雪白的衬衫,心一疼,叫他:“小白……”

    他不回头,仿佛没听见一样,仍是背对着她忙碌,她连着叫了几声,依然如此。

    她起身过去,推开厨房的玻璃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小白、小白、小白……”

    她慌张的大声叫他,然后猛然惊醒,看见父亲沉着脸坐在床前,屋里开了盏昏黄的小灯,看样子天色已晚。

    她平复着狂跳的心,小心打量父亲的神色,纪忠良只阴沉着脸,看样子心情不好。

    她知道自己刚才肯定喊出了声,也怏怏的不敢说话,生怕触了父亲的逆鳞,给白晨风招来无妄之灾。

113:空蒙

    a市,傍晚,纪宅。

    纪忠良下班回来问了李舜娟,说林空空没发烧,可他还是亲自上来看看才能放心,没想到刚探完她额头的温度,就听她接连不断的喊了几声“小白”,一点儿不难猜测她叫的人是谁。

    确定她还念着那个人,那个出手狠绝,正在蠢蠢欲动的男人,纪忠良满腹怒火中又夹杂着忧虑,只眸色深沉的看她。

    林空空觉得在他锐利眼神的洗礼下,背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不敢出声,只两手紧紧抓了被子。

    纪忠良看着她一双大眼睛清澈透亮,薄唇紧抿着,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那眉宇间的似曾相识让他猛然想起心底藏了多年的女子——林婉仪。

    他从懂事时便被母亲耳提面命告知自己将来是要继承纪家的,这别人羡慕的身份,让他拥有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譬如,婚姻。

    娶妻,算是人生中最大的事,对他来说却只是交易,他甚至记不清只见了几次面未婚妻的样子,只知道是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人,仅此而已。

    他向往权利,享受权利,争夺权利,遇见她是个意外。

    初见,是在西湖,她穿着简单的连衣裙在细雨中漫步,和所有撑着油纸伞的行人,显得格格不入,却又美的惊心动魄。

    对,美人他见过很多,也有过很多,却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像极了坠入尘世的妖精,不染一尘的清丽中分外妖娆。

    旁边有位写生的,看见这副美人图不禁打消了收拾画板避雨的念头,画者请他撑伞,他乐意效劳,她留在了那副画上,旁边他亲手填了诗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轼

    那副画被他买了下来,再去杭州谈项目,他让人找到了她。

    她是风华绝代的舞者,对人总是高傲睥睨的姿态,对他这样的慕名追求者不屑一顾,冷艳的她完全激发了他的征服欲,为了得到她,他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后来,他们相恋了,他往返于杭州与a市之间,那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他欣喜之余,不得不把一直瞒着她的真相抖给她。可她太骄傲了,知道他有了家室就不肯再和他来往,而他亦不会因为她放弃一切,他爱她,但他更爱他拥有的一切。

    最终,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患有心脏病,也不曾想剖宫产后她经历了怎样的危机重重。

    纪家需要继承人,他需要一个孩子,她冷淡的把孪生姊妹中的一个给了他,只求他放了她,从此天涯陌路,再也不要纠缠不清。

    他抱着怀里的婴儿问:“叫她蒙蒙可好?”

    她冷淡的回:“随便。”

    他可以把她囚禁在身边,可他舍不得,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心软的时候。

    她洗尽铅华,去了南方小镇生活,再也没出现在银屏上,再也不肯跳舞。

    他之后再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却始终暗中关注她,她给孩子取名叫空空,“空蒙”二字正是取自他提在画像上的那首诗,原来,她对他并非无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红玫瑰,无所谓爱与不爱,只是无法割舍的记忆。

    他被牵扯进回忆里失神,反应过来时,心头泛起酸涩,看着林空空的眼神也渐渐温软下来,这是他们的女儿,是他唯一的血脉,如今,他老了,他希望她能幸福,真的不想再强迫她什么。

    “醒了就起来收拾一下,下楼吃晚饭。”纪忠良留了话后起身出门。

    林空空很奇怪父亲竟然没严肃正经的和她谈关于白晨风的问题,没强势霸道的告诉她要分清楚河汉界,以后绝对不能再想他,再和他纠缠不清。

    不过,既然父亲不追问,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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