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空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她一定是伤心了,白晨风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后面的声音有些严厉,完全是一副质问的模样。秦杰一愣,只觉得她发脾气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常甩脸子。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
秦杰回神,真相自然不能告诉她。不要说这是别人的**,就是许晴空那副嫉恶如仇的心肠,肯定也不会帮忙,还要把白晨风臭骂一顿,也许还会牵连自己。
“这个……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我也不太清楚。”
许晴空一双美眸微眯瞅着秦杰,“秦杰,你真当我好糊弄呢?说话支支吾吾!”
“没有。”
“没有糊弄我?”
秦杰不敢看她的眼睛,就只好侧转了头,“没有。”
“嗤!”许晴空冷笑一声,转身往病房走去。
“晴空。”秦杰小跑着跟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放手!”
“你听我说。”
许晴空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听你说什么?说你是怎样说谎?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晴空,现在只有你能帮忙了,纪师妹,肯定听你的。”
“抱歉,我也是爱莫能助。你太高看我了,我的电话她都不接,帮不上你什么忙。”
秦杰只能叹息:“别闹脾气好么?听我说……”
许晴空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她拉开秦杰的手,态度好转了许多:“你说。”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在纪师妹心里,永远也不希望他出事,她总希望他们彼此安好。所以,请帮我劝劝她……”
秦杰的观点许晴空是认同的,林空空心地善良,对外人尚且宽厚,何况是白晨风?她倾心爱着的人,不管何时,不管他们是不是在一起,她总是希望他好的。
“可我现在也打不通电话。”
秦杰见她的态度回转了,眉清目朗的笑道:“我这就去让办理出院手续的停下,你就继续联系纪师妹,我想她不会故意不接你电话,应该是手机不在身边。”
“那好吧!我在打给她试试。”
许晴空坐到走廊的长椅上,有规律的隔断时间就拨通一次。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她依然专心坐在那里,直到眼前一黑。抬头看见姜洋如琼枝一束,温文尔雅的站在她眼前。
“你怎么出来了?”她问。
他温和的笑道:“你知道你都出来多久了么?”
“多久?”
“一个小时了。”
许晴空看了看手表,发现自己真的出来很久了,就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啊!”
姜洋坐到她身边,耐心的抚着她的一头长发,“在干嘛?”
“给蒙打电话。”
“打不通?”
“嗯。”
“我陪你等。”
许晴空甜甜的笑,语气有些撒娇:“我想儿子了……”
秦杰就在拐角处偷偷看着他们,她在那里坐了多久,他就在这看了多久。他不敢上前,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一吐相思之苦。
她结婚了,做了母亲,他的爱如今只能给她造成负担。以前拥有的时候对她不够好,如今失去了,能少给她带来困扰,就少一些吧!
当她用撒娇的语气和姜洋说话的时候,他便觉得,姜洋真是最适合她的那个。她性格属于比较强大的,很少依赖人,也只有在姜洋身边,才会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女孩儿。
一方天地,两种心情。
林空空的电话被接通的时候,许晴空的情绪甚至有些激动:“蒙?你在听么?”
“在。”电话那头的林空空声音有些无力,听起来虚无缥缈。
“你不舒服么?”
“嗯……有点儿,不过这会儿好多了。”
许晴空眼底一涩,想着她那么重的身子,又有那样的重症,一时竟不知能说些什么。
“晴空,你打了好多电话,是有什么事么?”
“我……我在医院,白晨风的情况不太好,他要出院,谁也拦不住。”
电话那头陷入可疑的沉默,她想林空空也在思考、在纠结。她需要时间思考,而她就耐心的等。
“他……怎么样了?”
听到她回话,许晴空长出口气:“需要住院,他不肯。”
林空空纠结了很久,才出声:“那我和他说句话吧!”
“好,你等着,我这就回病房。”
她拿着手机急匆匆的进了病房,病房内白晨风衣冠整齐,已经换下了病号服。因为助理还没办好出院手续,正冷着一张俊脸,看模样随时有暴走的可能。
许晴空理了理急促的气息,将手机递给白晨风,“蒙的电话。”
本来靠在床边看起来有些疲态的白晨风顿时僵硬了身子,他僵硬的伸出手接过手机,那双有力宽厚的手掌,正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他把电话放到耳边,嘴唇颤了几下,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线那头的林空空也沉默着,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
白晨风怕自己再不说话,她就挂了电话,就暗哑着嗓子说:“你……还好么?”
林空空摇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才说:“好,你……病了?”
“嗯,病了。”
“那你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着吧!我先挂了。”
“别挂!和我说说话,行么?”这个素来孤傲的男人,如今的语气除了卑微,就是祈求。
林空空沉默,她不知能说什么,她想,这个曾让她无限向往,带给她无限快乐和忧伤的人,以后也只能无话可说了。
“你最近抽筋了么?快产检了,不要忘记。”
“嗯。”
白晨风听着她的声音,想到她大腹便便的模样,心一疼。他不舍得把她交给别人照顾,即便康辰轶做事仔细,他仍不放心。
“我……我……”他想说的是,他想她了,能不能让过去的事情都过去?能不能给他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可心里的内疚,让他说不出口。
林空空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么多年在一起,她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与其说出来尴尬,不如不说。她低声说:“好好休养身体,我挂了。”
白晨风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林空空说完就已经挂了电话,根本没征求他的意见。只能挫败的将手机拿到眼前,低头认真看着,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个人来。
旁边的助理看他没在催着她去办出院手续,就犹犹豫豫的问:“总裁,是不是不用……”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助理闻言如蒙大赦,火急火燎的退出了病房。许晴空一看助理就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忍不住轻笑出声。
“白晨风,你是有多凶,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简直避你如蛇蝎。”
白晨风没反驳,仍是低头看手机,那上面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穿着火红的肚兜,雪白的胳膊像是白藕一样,模样十分懵懂可人。
脖子上带着一个黄金灿烂的金锁,上面镶嵌的珠宝晶莹,金黄色的璎珞上面刻着“瑾瑜”两个字。这是林空空当初定做的,还认了这孩子做干儿子。想起她那时兴奋的红扑扑的脸蛋儿,就知道她有多喜欢孩子。
心里蓦然柔软,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清:“这是……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许晴空这才想起,她的手机壁纸是儿子的满月照片,就回复:“是,满月了,小孩子长得快,一个月体重就长了差不多1。5公斤。”
白晨风看着照片就想到,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是她为他孕育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可惜,他惹了她伤心,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起陪着他们成长。
他以为,她那么想离开他,那么恨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再管他。没想到,如今她还愿意和他说话,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这一刻他是矛盾的,既希望她能记得他,又希望她已经忘记了他。记着是因为爱,而忘却,是希望忘记伤害。
别人只能看到他拥有的让人羡慕的一切,却从不知他这一切风光的背后,要经历多少危机四伏。就像现在自己所面临的危险,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致命。这样的他,能给她幸福么?
也许,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相遇是错的,相爱也是错的。那么美好善良的女子,值得拥有更好的。如今分道,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这一生,经历了别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所以,双手沾满鲜血。杀戮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纪忠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也许,他注定孤独。
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只要心中有个人值得牵挂,那也就算不上真正的孤独。他知道他爱她,就足够了。
爱情是自私的,却更应该是快乐的,当爱情带来的痛苦多于幸福时,他是不是就要真的放手?
304:与虎谋皮(一)
左青云和白晨炎私下里只见过三次面,每次都是白晨炎来找她,问她一些他想知道的东西,也分配给她一些任务。
他的行迹诡秘,有些来无影、去无踪。但对她的一举一动却是了如指掌,有时候左青云甚至感觉他就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没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或是对他隐瞒说谎,那她就会万劫不复。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她有种在悬崖边上走路的感觉,只怕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尤其是白晨炎让她做的事,她有时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她出身卑微,所以做了很多情不由衷的事。因为没有人能保护她,而她想要生存,就只能去强迫自己。想要活着,这是每个人的权利,所以,她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感到后悔,也从没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
可这一次她心虚了,因为白晨风是她不想伤害的人。他知道现在自己做的事,会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可她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如果她不那样做,她的过去就会被曝光出来,她不止会失去他,还会万劫不复。
情绪压抑的左青云,精神不够集中,以至于白晨炎走到她身边好一会儿,她都没发现,仍是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发呆。
“呵……什么事让你这么入神?”
戏谑阴森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瞬间像是一盆冷水从当头泼下,让她从迷茫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她毫无情感的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语气讥讽:“不是我想事情入神,而是你走路从来都没有声音,像幽灵一样。”
白晨炎勾了唇角,不置可否的笑:“你自己心不在焉,反倒怨我走路轻。”
左青云懒得和他打官腔,态度很不友善的说:“你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开门见山吧!”
白晨炎却一点儿都不急躁,心情甚好的继续转弯子:“请我喝东西。”
“是你约我出来的,还要我请?真没见过你这种人。”
“金领级别的你请个无业游民的我,明明就很合乎情理。”
“你有事情就直接说,别在这拐弯抹角,我很忙的。”
“你不是一向对我都是有些害怕的吗?我这样是在调节气氛,让你放轻松,怎么你还不习惯了?”
左青云对白晨炎永远都是提着一万个小心,不会因为他的几句俏皮话就放松警惕。他越是这样,就证明越有棘手的事情要交给她做。
“我不放松,尚且没有一丝主动权,如果再放松的话,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我最重要的筹码,我可舍不得你死。”
白晨炎说这话的时候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那笑意让人感觉一阵冰凉,像是有蛇爬过身体。他的眼睛仍是黑漆漆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若说白晨炎和白晨风哪里相像,除了长相上有些相似外,就是这种让人感觉压抑的气场,强大到让其他人不敢违逆。而白晨炎又多了一丝阴翳,似乎他那一双眼编织出的就是致命牢笼!
左青云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被他笑了个毛骨悚然,勉强稳定心神,凶巴巴地说:“如果你还不说,那我就先走了。”
“别啊!专程来找你的,怎么让你走?”白晨炎嘴上说着重视,语气却是稀松懒散。
左青云的耐性,就这样被他一点点的耗尽,实在不想继续面对他,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她匆匆站起身,真的准备走了。
白晨炎看她要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看左青云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怒、不甘、恐惧、还有妥协和认命,这让他很满意。
他在白家多年,性格深受白景奇影响,更确切的说,白景奇的每个儿子都是很强大的阴谋家。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就是弱肉强食,白景奇给他们上的人生的第一课,就是怎样让对手变成自己的盘中餐。
与白晨炎来说,他的兄弟姊妹虽多,但能称得上对手的也就只有白晨光和白晨风。当时白景奇最倚重的也就是他们三个,白晨光擅长逞凶斗狠,白晨风是格斗之王,而他城府最深。
当时父亲就透露过以后白家由他掌舵,他一心巩固自己的势力,却在自己离至高荣耀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人算计。
纪忠良和白晨风唱了副绝佳的双簧,把他们每个人都算计进去了。一步一步设好圈套,一个一个埋葬了他们。
没有人知道,当一个身份尊贵的人被丢到囚牢里,会引发什么后果?是血腥的厮杀。他一被关进去,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挑衅,每一个都想把大名鼎鼎的白家二公子踩在脚下!
当一群人围住他,对他拳打脚踢,而他只能两手紧紧护住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一直看不起的格斗术,对他尤为重要。
小时候自己的弟弟白晨风就很拼命的练习,他几乎挨遍了家里所有打手的毒打,就为了自己能洗了一身自保的功夫。
那时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四肢发达的表现,双拳难敌四手,你再能打也不如雇养一堆打手来的实在。真正想成就大事还要擅长驭人,所以他费尽心机赢得了,父亲身边多数人的认可。
也是在牢狱中挨了好多打之后,他才发现,不会背叛自己的只有自己,所以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而是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所以,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学习,那里是练习拳脚的好地方,天天都有实战。
他现在真的很想见见自己这个好弟弟,曾被父亲夸赞有万夫莫敌之勇的白晨风。他要当面把他打倒,让他尝尝失败者的滋味。
左青云到手腕被他握着挣扎了几下未果,看着他越来越阴翳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在预谋一场很大的计划,而她是最重要的棋子。
她像是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一样等他说话,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依然只是凝神看着她,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左青云这才发现他是在想事情,就又使劲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很没有耐心的说:“你到底想干嘛?”
白晨炎放开她的手,语气冷然:“我想事情的时候,最烦被人打断!”
“你要想事情可以自己一个人想,没必要把我放在你旁边陪着你,而且我对你在想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想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很感兴趣。”
“我只想让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左青云歇斯底里。
白晨炎眯了眯眼睛,感觉把她磨的差不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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