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哥哥的时候。
每次她闯祸或是做了错误的决定,哥哥总能轻松帮她挽回。包括她一直被父亲牵制利用,也是他轻而易举就帮她拿下了璀璨,让她能从“威信”出来自立门户。
在她心里,一直很敬畏自己的哥哥,也总想以他为榜样。她固执得想要让他们之间的差距变得小一些,她不想总当兄长的拖油瓶。
“我是我,我哥是我哥,你不要把我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
“你们是一母同胞,怎么能不比呢?我想把你们做比较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吧!”
白婷也是个精明的人,此时她已经清楚了左青云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拉自己下水,和她一道对付纪蒙蒙。
而对于左青云这个人,自从上次被她骗过之后,她也有些了解。她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的时候,曾想找到她当面质问,哥哥却说,以后离有关白晨风的一切都远一些,也绝对不允许她再接触左青云。
她当时心有不甘,一是因为白晨风当众让她难堪,二是因为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竟然被人当了枪使。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白婷,如何能忍?
她闹腾了很久,怎耐哥哥十分坚持,最后甚至把她禁足在家里。她不吃不喝以此来抗议,哥哥却态度决然的告诉她,这次他绝对不会让步。所以,最后整整圈了她三天三夜,也饿了她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对她来说分外漫长,却也把原本心高气傲的她,磨得渐渐接受了现实。
白晨风不属于她,她得不到,而且她的力量有限,如果不是因为哥哥,她到现在还是被父亲当做傀儡似的养着。如今,她更应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把白晨风从生命里,彻底抹去。
可是,当她接到左青云电话的时候,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她无法忘记,无法忘记纪蒙蒙带给她的耻辱。她这一生顺风顺水,从来只有她拒绝利用别人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这样肆意伤害她。
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她真的不想她过得这么萧瑟的时候,而他们却在那你侬我侬的双宿双飞。
“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因为,我上次大闹订婚宴惹怒了我哥,他已经对我进行非常严厉的管辖,我并没有太多自由。”
“我需要你做的事情也不多,只希望你能从令兄那儿为我套得一些信息。”
“什么信息?”
“据我得到的资料推测,白晨风和纪蒙蒙两家似乎有仇怨,我想知道这次纪家没落和白晨风有没有关系?”
白婷摇头:“你自己是擎天的管理层,你都不知道,我哥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白晨风对我哥一直都非常警惕。”
左青云知道她是在推脱,就一针见血的说:“在s市,只要令兄想知道的事,还没有能难倒他的。”
“我哥回来的时间不长,对这里很多情况都不了解,而且,他是不会对白晨风怎么样的。”
左青云看她对此态度十分坚决,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们就瞒着他,自己做。”
白婷一想到她是要自己去杀人,就感觉毛骨悚然,她态度坚决的摇头。
“白婷,我知道你排斥和我合作,但是我想请你仔细想一想,纪蒙蒙怀孕了,她很快就会成为白晨风的妻子。以擎天在s市的影响,他们的婚礼必然会是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事情。到时候你自然就会被牵扯进来,你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要怎样被人在茶余饭后提及,你就甘心吗?”
“我不甘心,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受你蛊惑,杀人,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白婷的态度已经明显不淡定起来,左青云知道,她的不甘心有多膨胀。因为人们最放不下的,往往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得不到什么,得不到中又属失之交臂最让人放不下。
对于白婷这种人她非常了解,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世人都该众星捧月一般捧着她,直到有一天发现现实并不是那样。
这种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很低,尤其是在自己被忽视、被拒绝之后,所以,白婷现在也只是在勉强撑着。
“我没有要你去杀人,我也不会,我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兵不血刃的除掉她。”
“你想除掉她那是你的事,我不加入。”
左青云闻言冷笑,“白婷,你想一想,你都对纪蒙蒙做过什么?你难道还指着她会以德报怨吗?而且最应该有危机意识的人就是你,现在你看她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但你别忘了,你和白晨风确确实实的交往过,你认为当她成为白晨风妻子的时候,她会不对你出手吗?只怕怎么也是要把你赶出s市的,这是女人的天性,嫉妒的天性。”
白婷想到自己确实三番五次的找过纪蒙蒙,话也是一次比一次说的难听,甚至还泼过她两次咖啡。
她一犹豫,左青云便知道她的心思在动摇,就接着说:“据我所知纪蒙蒙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就连白晨风都被她吃的死死的。那天在订婚宴上,她不是三两句就撩拨的白晨风对你大动肝火么?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这个女人柔善可欺?她不得势也就罢了,一旦她真的成了白晨风的妻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她不放过我却也不能把我怎样,我有我哥。”
“如果白晨风决定那么做,你认为你哥护得了你吗?”
左青云说的话白婷没有全信,只是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无法抽身了,因为内心深处的不甘,以及对他们在一起的怨恨超越了一切:“那……你……到底想要怎么做?说说你手上的筹码。”
左青云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把白婷拉下水了,她觉得这位白大小姐真是单纯,如此的好糊弄。
“我是孤身一人,没有可以借的势力,不过……我可以为你筹谋,并且创造机会。”
“说来说去你是自己没有可以使唤的人,所以,还是想借刀杀人,我凭什么要做你的那把刀?”
“因为没有我做你的内应,没有我替你创造最合适的时机,你就办不到。”
白婷冷笑:“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着急?说来我也想不明白,这纪蒙蒙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想要的可是人家的命……”
左青云淡定自若的拿了咖啡,凑近红唇边徐徐的饮了一口,然后颇有些阴森的笑了笑:“她没有得罪我,她只是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这种感觉白小姐不是最清楚不过吗?又何苦巴巴来问我?”
“可我不确定除掉了纪蒙蒙,你下个目标不会是我么?”
左青云这时的态度十分真诚:“你和纪蒙蒙不一样,纪蒙蒙活的太真,在感情的世界里是容不下一丝污点。而你不一样,你要的是白晨风,更是他能带给你的无上荣耀,所以只要可以维持你是他妻子这个名分,你就满意了,而我,只要他。”
白婷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左青云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真心,可是未果,她看到的只是一张很平静,平静到毫无情感的脸。
“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你就甘心居于人后?”
“我说过我只要他,即便是我的身份见不得光,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够了。而且,我的出身不好,也不可能和他一起站在聚光灯下,这一点我很清楚。”
左青云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沉,雪花,缓缓飘落。她停下脚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它在手心逐渐融化,消散不见。
“马上就要春节了,这该是最后一场雪了吧!”
她自言自语的说,忽然又想起春节是团聚的时刻,而她似乎没有可以相聚的人。
忽然间有些伤感,她伸出双手放在眼前,这是一双纤细柔嫩的手。可以种花,可以研墨,可以烹茶,可以为心爱的人洗手羹汤……
这本该是美好又平常的一切,可是却不属于她,她的这双手,早就被世俗沾染的污秽不堪,也无所谓再多沾染一点鲜血。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毫无温度,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就只有曾经把她从黑暗里解救出来的那个人。
为了得到那个人,得到这世上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东西,即便他热如炙火,她也宁愿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243:钟情(一)
在家呆的久了也会有些闷,林空空最近就迷上了十字绣,只要一空闲下来就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绣。
眼看一幅巨大的花开富贵图,已经被她完成了三分之一,白晨风却有些不太愿意了。
知道她每天除了外出晒晒太阳,基本就闷在家里,会觉得有些无所事事,她能有些自己的小爱好,他还是支持的。
只是近来发现她绣的时间越来越长,白晨风怕她熬坏了眼睛,便强硬的不准她再绣了。
她很听话,他不让绣便不再绣了,闷的厉害了就练字,以致近来书法倒是突飞猛进。
这日白晨风回来得晚了些,进门发现她没像往常一样等在客厅里,就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她正在卧室写字,这里本来没有书桌,只是近来看她常练字,为了方便才特别新买了一张放在这。
室内温暖,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睡裙,两条纤细的手臂露在外面,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如玉一般的光泽。
本就生的十分灵秀,低头写字的模样又乖巧的不像话,白晨风心一动,凑上前去在她颊侧轻轻地吻了下。
“小白,你别打扰我写字。”她轻轻柔柔的说。
白晨风微微笑了下,看她一头漆黑的长发,不像往常那样柔柔顺顺的披散着,而是用了一条浅蓝色的丝带随意束着。几缕碎发调皮的落在她如玉的脸颊上,生动又活泼,他伸手替她拢回了耳后。
“来,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他低头仔细看向她写的诗文,字迹倒真还有几分模样,女孩子的字有力道的少,更难得这样笔锋刚正的,白晨风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鹧鸪天?怎么想起来写这个了?”
林空空清清婉婉的冲他笑了笑:“忽然想起就写了,怎么?不好么?”
“不是不好,就是女孩子少有用它做闺中词的,想不到你竟然喜欢?”
“说的好像你看过多少女孩子的闺中词一样……”她伸手俏皮的点了点他的额。
白晨风伸手握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有些痞里痞气的说:“那是自然。”
林空空一听不乐意了,眯了眯眼睛凑近他,十分危险的说:“你确定?”
他低笑,用手揽了她的腰肢,让她完全与他贴合在一起,抵着她的鼻尖说:“好吧!我只看过你的,满意么?”
她拉开和他的距离,嘟着唇说:“你这不情不愿,实话也说的像谎话。”
他又凑近她,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你心里清楚我说的是实话不就行了?”
热气吹拂的她颈间痒痒的,她缩了缩脖子,有些口是心非:“我才不清楚呢!”
“你不清楚,还有谁清楚?”
“反正我……”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他面带笑意的吻了一通,直到吻的她气喘吁吁,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才舍得放开。
“你个登徒子!”她羞红着脸颊控诉。
白晨风坏坏的笑,伸手提了她放在书桌上。
林空空觉得他这个动作就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有些嘲笑她个子矮的嫌疑。她狠狠的翻了他一眼,又把两只裸着的玉足在空气中荡了荡,用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这个又不是椅子,不是用来坐的,你把我抱下去。”
“错!这个就是用来…做…的…”他挑了挑眉头,不怀好意的说。
林空空总觉得他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她灵活的转了转乌溜溜的大眼睛,终于想到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被他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鲠在喉的模样,只瞪了一双清澈的眸子看他。
“你瞪我也没用,我是吃定你了。”
“喂……你有没有人性,我是孕妇!”
“你已经过了孕初期了……”他说着话还真去解她睡裙上的扣子。
林空空一看他好像要动真格的,心里还是惦记着肚子里的宝宝,就义正言辞的指责:“你……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要做斯文禽兽么?”
“这是书桌,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你还……”
白晨风有些痞痞的笑,往常清俊的脸庞透着几丝温雅之意,出口的话却十分出格:“我就是要在这最风雅的地方,行最香艳之事……”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是认真的。”
“不可以……”
“我都忍了许久了。”他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些许讨好。
“那也不行!”
“纪蒙蒙!”他咬牙切齿。
“吓唬人也不行!”她一如既往的坚决。
白晨风本来也没准备把她怎么样,只不过是想逗逗她,再就是想让她这样居高临下的坐着和他说会话。结果受到她这样义正言辞的拒绝,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林空空看他铁青着脸,就伸手握了他的手臂摇晃,撒娇讨好的意味明显。
白晨风向来对她没有抵抗力,不管心里多别扭,只要她这样软软的一讨好,他就什么立场都没有了。
“傻丫头!”他宠溺的说。
“笨小子!”她笑眯眯的回。
看她笑得眉眼弯弯,是他最喜爱的模样,白晨风忍不住低头在她弯弯的眉毛上浅浅的印了个吻。
“我来教你写字好不好?”
“我写的已经很好了,才不用你教。”
“可我就是很想教你呢,怎么办?”
“那你讨好我,我开心了就让你教。”
他无奈的长出口气:“你明知道我就不会讨好人,故意难为我呢吧!”
“我就是在故意为难你……”她拉着长长的尾音,本是挤兑他的模样,白晨风听到耳朵里却觉得,有些缠绵悱恻的滋味。
“我来教你写闺中词。”
“你?写闺中词?”她有些不太信任的看着他。
“嗯……有什么不可以?”
“那么缠缠绵绵的词你会写吗?还要教我?不要把我教坏了。”
“你怎么知道闺中词一定就是缠缠绵绵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看她背出这滔滔不绝的诗词,白晨风强忍着笑意两手钳了她的鼻子,语带宠溺的说:“行了,我的小文豪,咱们写个不一样的……”
“那你先告诉我写什么?”
白晨风不语,只把她从书桌上抱下来,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的写下: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是长命女……”她侧过脸颊看着他说。
白晨风从她手中拿出毛笔放在笔枕上,又把她揽到怀里,两人脸颊贴着脸颊,保持着呼吸可闻的距离。
“对,我要我的蒙蒙,一世安康,长命百岁!”
林空空的心顿时柔软万分,她明媚的冲他笑了笑,伸手揽了他的脖颈,低低的叫了声:“小白……”
“嗯?”
“谢谢你爱我,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如果没有你没有宝宝,我想我很难坚持过来……”
白晨风伸手轻抚着她的发,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