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不太好说,要看他的意思,你们呢?”
“我们只是把结婚证办了,婚礼他说要等我身孕满三个月后再办。”
林空空一听彻底吃惊了,“你不是刚满18岁么?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就……”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着去照了相,也就办了手续。”
林空空了然的点头,看看坐在简单旁边的康辰辙,倒是看着比婚前稳当了许多。此时,正在仔细的挑鱼刺,挑干净后把鱼肉放到简单的盘子里。
“我不想吃鱼。”简单作势要把鱼夹回康辰辙的盘子。
康辰辙按了她的手,沉着脸训斥:“你最近已经不孕吐了,医生说了,要吃些有营养的。”
“我不吃。”
“你一直不吃肉,我忍了,你要是连鱼也不吃,那我可生气了。”
简单这一听,只好夹了一点儿鱼小口吃了,不情不愿的。
康辰辙看了她的样子,满意了,又开始挑些她平时喜欢的青菜,夹到她的盘子里。
林空空看着两人倒是很和谐恩爱,康辰辙对简单哪还有以前不在意的样子,明明上心得很。
白晨风看她不吃东西就走神,也开始给她盘子里夹菜,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本来是直接办晚宴的,可外婆说订婚一定要所有人坐下来吃一餐饭,这是传统的讲究,我不好违逆就只好临时改了。你也不要太拘束,先随便吃些垫垫,过会儿老人们回酒店了,你就不用捏着了。”
“你也知道这样我不自在?”
白晨风不语,只了然的看着她。
“康家人那么多规矩,我怕被笑话。”
“不怕,没人笑话你,安心吃你的饭。”
林空空得了命令,就低头开始斯文的吃东西。
“那个戒指造型好别致……”邻桌的欧阳宁夏盯着林空空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挽着李元朗的手臂说。
“你说那个订婚戒指?”
“你说呢?”欧阳宁夏觉得他有点儿是故意的。
“那个是三色金打造的,据说三条相绞的弧线代表着亲情、友情和爱情,是老大设计的,里面还刻着名字。”李元朗回复。
“人家怎么那么浪漫?你当时怎么不给我设计这样的戒指?”欧阳宁夏掐着李元朗的手臂,神情不悦的说道。
李元朗疼得直吸气,“嘶嘶嘶……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明天我给你定做一个去行不行?”
“不行!孩子都那么大了,现在买还有什么用?”
李元朗看了看周围,“媳妇儿,你小点儿声,别让外人听见了笑话。”
欧阳宁夏闻言转了转灵活的大眼睛,觉得确实是这样,就放开了李元朗的手臂,暂时不准备掐他了。
和他们坐在一桌的还有许晴空和姜洋,许晴空上身着了件暗红色的披肩,虽然宽大,但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是孕妇。她的肚子就像是吹气球一样,在飞速长大,如今已经完全是大腹便便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腰身。
不过,美人永远是美人,即使是孕后,依然还是有无人能及的风采。大抵是因为年轻,她脸上并没有长妊娠斑的痕迹,仍是如白玉一般干净,端端是倾国倾城的明艳。
姜洋一如既往的低调内敛,暗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衫,也不与外人交谈,只一心一意的护在妻子身旁,怕有身孕的她不小心有什么闪失。
秦杰本来打算和李元朗坐在一起,不过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心都扑在自家媳妇身上,压根全程就把他无视了。
人家夫妻你侬我侬,自己总不好凑过去当电灯泡。索性他就坐的远点,找了个能穿过众人,好好打量到许晴空的位置。
许晴空现在的模样倒是让他放心了,气色比之前红润了很多。可能因为要做母亲了,也可能是因为姜洋,总之,她现在的眼神总是温温柔柔的,没了以前一点儿锋芒毕露的模样。
直到现在,尘埃落定,他才肯承认,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情敌,姜洋都是极好极好的,尤其是对许晴空。
他们在一起其实很般配,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温和内敛。而且,她现在看起来很幸福,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不管秦杰如何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他还是有些惆怅,白晨风和李元朗如今都算得到了心爱的女子,志得意满,只有他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白晨风和纪蒙蒙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隔着重重磨难,如今也能修成正果,皆因,白晨风不滥情。想来女人不在意你事业好不好,不在意你出身如何,更希望的是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就自斟自饮了起来,却不知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用了身边人的杯子。
卞之琳在《断章》中曾说:“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秦杰不知道,一脸落寞的他就这样撞进了李元沅的心里。
李元沅是翘了舞蹈课和白晨曦一起来的,自然得避着点儿自家哥哥和嫂子。她穿着宽大的运动装,宽大到让人看不出身形,带着纯白棒球帽,压低了帽沿,不说话、不攀谈,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李元朗和欧阳宁夏完全没认出来。
当身边的人随手拿了她的杯子,向来不吃亏的她条件反射想抢回来。她扣住那人的手,发现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男人的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指甲修理得整整齐齐。
她把那只手像丢烫手的山芋一般扔了出去,那人不语,好像在看她。她也一时好奇,扬了扬帽沿看向眼前人的脸。
只这一眼,李元沅就把杯子让给了秦杰,也是这一眼,让李元沅开始了漫长的追逐。很多年后,每次她觉得心疼难忍的时候,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抬头看那一眼。
可是,这一刻,当她的眼睛触及到眼前这张脸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只剩下她和眼前这个英俊到不像话的男人。
这应该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除了她家那位妖孽一样的哥哥,和刚才那位冰山样的订婚宴男主角,她真的再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星目剑眉,鼻挺唇薄,面部的线条完美到了极致,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少了这种味道。冷冽如冰的气质,还带着颓废些许的美感,那双含着痛意的眼睛最迷人。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很神秘,很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不知道能让这样完美的男人,落魄如厮的人会是谁?会是一个女子么?
李元沅越看越移不开眼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同心脏都跟着浅浅的颤抖起来,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这种感觉原来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秦杰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年轻、五官很精致,又打扮得古里古怪的女孩子在看什么?是在看自己?这眼神也未免太不知收敛了些。
他蹙了蹙眉,正了身子继续喝酒,却隐隐觉得这女孩子哪里有些熟悉?再回头看她,很美的一张脸,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长了双十分柔媚的弯眉和一双媚极了的眼睛,小巧精致的鼻子细腻如玉脂一般,樱桃小口不点而朱。看她一眼,让人瞬间明白所谓狐狸精应该是什么样子。
看她的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还微微有些青涩,就已经完完全全贴合了媚骨天成。如果再经时光打磨几年,风韵再足一些,那还了得?估计会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国妖孽。
这时的秦杰也不知道,这后来,他会一直和这个女孩子纠缠不清,痛彻心扉,铭心刻骨,地老天荒。
(ps:李元朗家的妖孽基因。)
195:订婚(三)
舞会开始的时候,现场剩下的都是年轻人了。
林空空脚有伤,不用到舞池里面去,干脆坐在椅子上吃些甜点水果,看着舞池中的男女们舞姿翩然。
“脚还疼不疼?”白晨风凑到她身边,抢了她的饮料小饮了一口,品了品蹙眉,“这是什么?这么酸?不许再喝了,伤胃。”
林空空看着自己的饮料杯握在那人手里,可怜巴巴的说:“我现在就喜欢酸的,吃了别的会恶心。”
“那也不能喝这个,太酸了。”
“好吧!不喝就不喝。”
“脚还疼么?刚刚问了你,你也不答。”
“不怎么疼了,就有一点儿胀。”
“胀?我看看是不是又肿起来了?”他说着话俯下身子。
“没有!没有!小白……”
白晨风也不理她,检查了她的脚踝没肿起来,才放心的起身坐在她身边。两人凑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不觉得闷。
康辰轶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眸光沉静的看着林空空浅笑嫣然的模样,心里晕染开酸涩之意。
“我是在等待一个永远等不来的人……”
康辰轶嘴角抿笑,浅笑中带着一丝苦涩,墨玉般的眼眸潋滟着紫白的灯光,干净而温和的笑容依旧,他又给自己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爱喝这种炙烈又苦涩的味道。
“酒,原来这般好喝!”
康辰轶再次倒了一杯,静静的喝着,眼眸时不时在人群中流转,这时康辰辙走了过来,冷眉一蹙,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
“你还是是我哥么?号称滴酒不沾的康家大公子,现在竟然学会借酒消愁了?”
康辰轶勾了勾薄唇,看着高脚杯里有着刺目红色的液体,反击:“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捡来的。”
“我陪你喝一杯怎么样?因为今天我终于发现,你真是我哥!我们兄弟失散好多年了!”康辰辙拍了拍康辰轶的肩膀,拥抱了他一下。
“不喝酒就闭嘴,没功夫跟你废话!”
康辰轶说着话推开站在眼前的康辰辙。
“哎……你干什么去?”
“跳舞!”
“跳舞?”
康辰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明明前一刻还是悲伤逆流成河的模样,下一刻就要与群魔共舞去?康家大公子出来的时候忘了吃药吧!
而这时的,音乐缓奏,曲声阴柔婉转。
康辰辙也来了兴致,目光逡巡了一圈儿,看见简单正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吃点心,就凑了过去,低头问:“不是刚吃过么?又饿了?”
简单酡红着小脸,小声回:“嗯,最近比较容易饿,总吃不饱似的。”
康辰辙摸了摸她的发顶,眉舒目朗的笑了,这笑容除了温和就是干净。
简单本来还准备去拿点心吃,结果看着他笑,就忘记自己刚刚想要干什么了,只呆呆的看着他。
“你看什么?小傻子。”
“你……你才小傻子。”
“呦!有长进,学会反击了?”
简单眼睛里渗进薄薄的嗔意,低头不理他,又去拿点心吃。
康辰辙看着她接连吃了那么多点心,蹙眉,“行了,这东西含糖量太高,少吃些。”
简单也感觉胃里有点儿撑,就起身准备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
“咱们去跳舞吧!”康辰辙提议。
简单一听眼睛都亮了,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每天都小心翼翼。自从上次险些流血,更是足不出户的在家里闷了很久,早就想活动活动了。
“我不行吧!我是孕妇,我怕……”
康辰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用怕,小心些,别摔了就没事儿。”
简单看了看周围,康家的长辈都回酒店休息了,自己去跳舞应该没事吧!
“和你说话你不回,看什么呢?”
“我怕被祖母和妈妈知道会不高兴……”
康辰辙也无奈,自家祖母和母亲对简单的保护程度,简直比对国宝还上心。他也是见简单在家被她们拘着有些可怜,才执意带她出来散散心,已经很久没见她像初识那般明媚笑着了。毕竟,她这个年龄该是好好享受时光,而不是被任何事牵绊着,毫无自由。
“你不用在意她们,在不威胁到孩子和你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有任何顾忌,你是我康辰辙的妻子,谁要责怪你,我替你担着。”
听他说了这些话,简单很感动。哥哥嫂子一直都担忧康辰辙会对她不好,之前弄得那么不愉快。可真正进了康家,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简单才切实体验到了,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没有错。
他很阳光开朗,对人也很友善,而且,本来花名在外的他,自从他们领证那天起,就再也不曾胡闹过。不可否认的,他是个好丈夫,对她呵护备至,只是她不清楚这种呵护是不是爱情。
“又发呆,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娶回来的竟然是个小傻子。”
“你……”
“我什么?跳舞去了。”
康辰辙握着简单的手翩然舞动起来,男子身材俊硕,灯光下,斜映着隽逸羁傲的剪影。女子纤细玲珑,姣好的脸庞,勾勒着浅浅的温柔。他们两人随着音乐起舞,默契自生,舞姿优雅,精妙绝伦,似清风明月般飘逸,美感十足。
而康辰轶这边,左青云与他影错交叠,两人也同时随着音乐摇摆,舞姿也同样不落俗套。
对于他的主动邀约,左青云很意外,下午那会儿,他是多个眼神都没给自己。这会儿应该也是失落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取暖也是人之常情。
“康少舞跳的真好!”左青云声音轻柔。
康辰轶的眼中仍是温润如玉的光,薄唇却是扬出了个讽刺的弧度,“左小姐的手段也很高明!”
“康总说笑了,我个小女子混迹于商场,哪里能称得上手段高明,也就那么几分小聪明而已。”
“呵……小聪明也该用到正途上,若是用它害人,那可就……不太好了。”
左青云娇媚的笑了下,“您可真是把我说糊涂了。”
“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康辰轶微眯了眸子,眼里生出些许嫌弃的味道。
他的嫌弃和轻视左青云自然感觉到了,身躯也跟着僵硬了几分。今天的场面很大,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都到场了,容不得她出一点儿叉子。同他交谈是做不到了,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和谐的现象。
康辰轶却没准备和她打哑迷,“那只狗只不过是寻常宠物狗,如何会发狂咬人呢?”
“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是么?那我来告诉你,你是用胸针刺了那狗吧!”
“什么胸针?”
“我下午观察了你,你身上唯一可以当做利器的东西,就只有那枚胸针。”
左青云此时做不到淡然了,下午明明感觉他没看自己,怎么会……这人的观察力太可怕了,以后还是要离他远些,太危险。
她一走神,就忘了跳舞,只僵硬着身躯由着康辰轶带动。
“怎么?我把话都说得这样直白了,左经理还要和我打哑迷?”
“康少是什么意思?”
两人正旋转的身躯,随着康辰轶的手一松,左青云被扔了出去,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康辰轶伸出扶起她。
“这次,我就当意外,我再发现你有伤害她的举措,后果你承担不起!”康辰逸声音平静透着一丝冷意,说着放开她腰间的手,转身而去。
“喂,这舞会才刚开始,你要到哪去?”本来拥着简单跳舞的康辰辙,对着着康辰轶离去的身影叫道。
“我去看看母亲,离开一段时间!”一个远去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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