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一下子被踩到了痛处,气急败坏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戳我的痛处,你这样……这样会友尽的。”
白晨风相对于他的炸毛,更显得沉稳淡然,冷冷清清的看着他说:“那也要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再说了。”
“你……”秦杰被他气得感觉胸口都快炸开了,停顿了一会儿才说:“算你狠!你除了用晴空能打击到我,请问,还有别的手段么?”
“你说呢?”
秦杰不用好眼神的扫了他一眼,“看来是没有了,要不以后你换个有新意的试试?”
白晨风看着他轻笑一声,“呵……不用以后,对付你的手段多了去,随便找一个,照样虐你。”
“我不信!”
白晨风左手微握了拳头,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往常想事情时特有的动作。语调缓缓的说:“白朗这么多年始终在国外,很少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在s市,他的声望却远大于你么?”
“因为我没有他那么不择手段。”
“错!因为他的精力都在扩大自己势力上,而你的精力,则都在女人身上。”
秦杰这一听更不愿意了,“白朗的女人不比我的少,再说,那都是过去时,我早就从良了。”
白晨风阴森森的看着他,“他的女人自然也不少,所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急死人。”
“这么磨你就受不了了?”
“我受了,我怕我心脏受不了。”
白晨风看把他折磨得也差不多了,才开始切入正题,“气场这个东西不要说你有没有了,就是你懂不懂什么叫气场?”
秦杰很不服气的说:“谁说我不懂?气场么……那还不简单。”
“呵……你以为白朗比你强在哪里?论出身背景,你能甩他几条街,论身手枪械他也比你强不了多少,可他杀伐果断。人家往那儿一站,周身都是杀气和霸气围绕,别人自然而然的畏惧他,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老大。而你呢?周身都是贵气和脂粉气,所以他的名号要比你威武霸气很多。”
“谁说我一身脂粉气?你见过这么爷们的……”
白晨风又冷笑了一声,“说你脂粉气重你不爱听?许晴空和你的事,儿女情长我自是不能插手,结果呢?你个窝囊废是不是把人整丢了?”
“我……”秦杰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神色黯然。
白晨风的眼锐利清冽,“如果我是你,姜洋永远得不到许晴空,因为,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我只是不想强迫她。”
“呵……不想强迫?那你就不要想,这一点元朗都比你清楚,欧阳宁夏有多少人惦记?他是不是急匆匆的把人娶回了家?”
秦杰的脑袋又疼又涨,满满当当的都是许晴空。
“许晴空与姜洋结婚前,甚至是时至今日,你敢说她对你没了情意?”
“就是因为她心里有情,我才更不舍得强迫她,这些年,是我混蛋,做了很多错事。如果我不乱吃醋,如果我不那么霸道,如果我早点儿收心,我们的那个孩子……也该上学了。”秦杰的整个眼睛都红了。
白晨风知道逼迫得他差不多了,就缓和了语气说:“过去那么久了,许晴空都要做母亲了,你也该走出来,重新开始。”
秦杰总算是反应过来,这惜字如金的主,怎么有时间说他这些事,危险的眯了眯眼,“是老头子找你了吧!”
“对。”
“我说你怎么学起了媒婆的活计?别来给我当说客,我不要!”
白晨风神色依然坦然,只优雅的端着咖啡杯,“我认为老头子说的对。”
秦杰瞬间暴走,“老头子在乱点鸳鸯谱。”
白晨风身上自带的磁场开始散发出压迫感,锐利又不容反驳的说:“秦杰,我给你三条路,第一,你接受老头子给你订的亲事,第二,你找个女人重新开始,第三,你去把许晴空给抢回来。”
秦杰一时脸色难看到极点,“不要逼我。”
“不逼你?难道让你一直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混日子?”
秦杰无力的坐到椅子上,脸上都是灰败的颜色,低声说:“你知道的,我只要许晴空,可我不能棒打鸳鸯,硬生生拆散他们。你以为我不恨姜洋?我做梦都想杀了他。甚至他出事后,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老天爷都在帮我,如果他死了,他回不来了,该多好!晴空的孩子我可以养,我也可以视如己出,我知道这种想法很恶毒,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晴空爱他,我不忍心再让她难过……”
“哼!不忍心她难过,就把她拱手让人,秦杰,你这逻辑也是无敌了。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不过,我的耐心向来有限你是知道的!”
秦杰看着白晨风,知道这次自己真要完蛋了。越想越不是滋味,纪蒙蒙出国的那几年,他不曾每日里以此刺激他。他可好,自己得偿所愿了,就跟他家老头子统一战线,排挤他,怪他秦杰没带眼识人,这不是损友是什么?总被他压制着像什么?
“我无敌又怎样?反正比你强,欺男霸女!”
白晨风本来以为,自己给他下了死命令,他这时候会安生的寻求,怎么应付自己和秦老的办法,就悠哉悠哉的喝起了咖啡。
欺男霸女?这四个字让他呛了一下,无奈的瞅了他一眼,呵……亏他想的出来。
秦杰觉得能让一向冷冰冰的他变脸,也是件有意思的事,以后可能会乐此不疲。
白晨风咳了两声后,神色恢复正常,“你无敌我自然是不能把你怎样,不过,世人皆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这次轮到秦杰黑脸了,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坏透了。
两人正沉默着,听见有人敲门,随后琳达突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秦杰蹙眉,这一肚子的火气正好没处撒,挤兑不了白晨风,就挤兑挤兑他的助理好像也不赖。
这时的秦杰,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无耻,十分不悦的瞥她一眼:“琳达,你也是咱们擎天的老人了,怎么遇事都慌成这副模样了,淡定点,万事有你白总在。”
琳达看了看秦杰,又看了看白晨风,神色还是慌慌张张的。
莫不是……白晨风心里一沉,语气严肃:“发生什么事了?说。”
琳达也知道白晨风和秦杰的关系非同寻常,故也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的说:“总裁,纪小姐去医院了,挂的是产科。”
“她去医院做什么?”
“小李说纪小姐气色不好,好像还哭了。”
白晨风蹙眉,语气愈发冷然,仿佛能把人冻成冰渣,“什么叫好像?我让你派人跟着她,你就这么回复我?”
琳达的脸色也难看下来,跟着白晨风这么多年,虽然他向来冷淡,却从来没这样对她说过话。一时也被自家老板的气场震慑,有些脊背发凉。
白晨风此时也顾不得再怪罪别人,脑子飞速运转着,她去医院做什么?难道是自己昨天的态度不明确,她想多了,以为自己不要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白晨风淡定不了了,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身向外狂奔,连外套都没顾得穿。
秦杰见白晨风动了肝火,又是涉及到纪蒙蒙,也不敢出声。只想着这个时候白晨风就是暴君,自己能隐形就尽量隐形,别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就在他决心做鸵鸟的这个当口,正云里雾里飘飘然的时候,眼前,仿佛一阵飓风刮过。等他再回过神来,哪里还有白晨风的身影?只有尚怔愣在原地的琳达,随后,琳达也踩着她的恨天高,利落的要追出去。
秦杰一把拉住琳达,“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慌成这样?”
“秦总,这是总裁的私事,我不便议论。”琳达仍是那副冷艳高贵的模样,说完话就又匆匆的追出去。
秦杰作为“擎天”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如此被冷落,感觉有些掉面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的小声嘟囔:“这都是什么事儿?难道我今天时运不济?”
180:误会(二)
林空空睡醒时身边早就没了人,想到昨天他说近几日都会很忙,也就没做理会。
起身洗漱完毕下楼,吴婶看见她笑眯眯的说:“姑娘,可算是起来了,饿了吧!”
林空空知道自己第一次给人的印象就不好,这次……好像又有点儿糟糕。
不好意思的说:“还不怎么饿,昨天睡得晚,起迟了。”
吴婶觉得这姑娘脾气秉性真好,一点儿贵太太的架子都没有,总是温温软软的模样。不像现在的一些年轻女孩儿,任性妄为还不知道天高地厚,骄傲得看不起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心里对她的好感更是爆棚。
孰不知林空空虽然性情温和沉静,却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还不小。不过,她的脾气向来也只在白晨风面前发,对待旁人少有任性的时候。
吴婶看她眼神闪躲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安慰:“没事儿的,孕妇都嗜睡,我是过来人,能理解的。”
这一句算是吓了林空空一跳,她怀孕的事,这里知道的也只有白晨风,还是昨晚才知道,怎么就传播得这样快了?
她骨子里是很传统的,觉得自己未婚先孕的事被其他人知道,一下子难为情起来。怎么都感觉怪怪的,不太对劲儿。
“姑娘,快过来吃饭,先生走的时候嘱咐我和张婶了,给你做了些清淡可口的东西,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林空空跟着她到了餐厅,看她和另一个干净利落的中年女人一起,麻利的上了早点。
清淡的小菜,软糯的小米粥,还有一小碗色泽诱人的酥酪。
林空空看着那熟悉的光泽,像是白晨风的手艺,难道那个厨娘也会?她拿过碗,用小汤匙舀了一勺,放进口中,香甜软滑,口齿留香,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空空满意的眯了眼,拿了小汤匙又舀了一勺,送进口中。
吴婶看她这么喜欢吃,欣喜的说:“果然还是先生了解您的口味,这是他走之前蒸的,一直放在锅里温着呢。”
林空空心里一暖,“他什么时候走的?”
“8点的时候,先生对您是真的喜欢,我来这几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仔细叮嘱过什么。”
林空空不语,低头浅莞,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世人都道他有钱有势,无限荣耀,其实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知道,他的一切来之不易。是他平时付出比寻常人多很多的工作时间,一点一滴换来的。他有多忙,有多勤勉,想来也只有亲密无间的人方能体会。
吴婶看她也不吃东西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关切的问:“是不是合胃口?”
林空空摇头否认,“不是,我只是想了一些事情。”
“你多吃点儿,现在只有吃好了,肚子里的宝宝才能长得壮壮的。”
林空空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平坦如初的小腹,想着里面的小生命,是他们两个的骨血,眉眼间愈发温柔。
她很认真的低头吃饭,各式小青菜都吃了些,胃口还不错。
厨房里的张婶见她吃得还好,就叫了吴婶问:“要不要吃些牛肉?”
林空空听到有牛肉,欣喜的点头,吴婶就端出了一小盘切好的酱牛肉片。
林空空一直很喜欢吃牛肉,闻着香醇的味道,夹了薄薄的一片吃。入口觉又觉得腥气扑鼻,还没咽下去就又开始呕吐。
吴婶和张婶,自然又被她整得人慌马乱。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累得动都不想动,在吴婶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又吃了一小碗米粥。
饭后,上楼又去补了个午觉。睡醒后,看看日子距离上次产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反正闲着也没事儿,不如去产检吧!看看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对宝宝的发育是否有影响。
想着白晨风忙,自己对s市又很熟悉,就没打算招呼他。
————
s市,仁爱医院。
仁爱医院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四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林空空拿着就诊卡,坐在妇科门诊的门口,等着护士叫到自己。
看着身边来检查的一位孕妇,挺着个巨大的肚子,由丈夫搀扶着溜达,神思都有些恍惚。
突然,眼前多了一抹黑影,她怔愣着抬头,看见白晨风沉着一张俊脸,风声呼啸的站在她面前。
“小白,你怎么过来了?”
医院里患者大都有人陪着,很少有像她这样一个人的,能在这里见到他,她有些欣喜。
白晨风不语,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是怎样急切赶来的。
林空空看他不回答,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半仰着头看他,“小白,我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白晨风依然不语,只眸光深沉的看她,一双清冽的眸子,锐利又复杂。
林空空盯着白晨风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他此时的样子,很严肃还有些渗人。
她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你……你说话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晨风依旧沉默,只是眼眸中幽暗的怒色越来越浓。
林空空觉得他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就也沉了清澈的剪水瞳,十分不高兴的说:“你凶巴巴的看我做什么?”
白晨风气息还是有些凌乱,伸手握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处角落里,低吼:“你说我来做什么?纪蒙蒙,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自作主张?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替我决定一切?”
她被他吼得一愣,怔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不明所以的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的声音暗哑深沉,似乎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抓着她的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林空空不知他是在哪里惹了怒气,来拿她做出气筒。看他声色俱厉的模样,心里积攒的委屈,忽然就排山倒海般的涌了上来。她也不反驳,就咬了下唇,低头,吧嗒吧嗒的掉金豆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她小声的哭,他就沉着脸不语,也不哄她。
她本来还在心里给他辩解,说他肯定是心情不好,过会儿气消了就会来哄她,给她道歉。结果,结果他压根就不理她。她越想越伤心,抽泣声也越来越大,那模样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她似的。
白晨风本来的满腔怒火,被她的眼泪渐渐浇熄,轻轻替她拭了拭泪水,语气不算温柔的说:“哭什么?”
林空空泪眼朦胧的抬头,模模糊糊的看着白晨风,低声哽咽着说:“没……没事。”
她的确没事,她只是莫名其妙被人吼了,心里很难过,很想哭而已。要是换作旁人,她也许不会在意,可是,偏偏是他,她就受不了了。
他不知道刚刚有个孕妇,妊娠6个月,突发妊高症去世了,她的丈夫苦苦哀求医生,救救他的妻子……
当时,她忽然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的心脏真的不能负荷孕育、生产,那小白该怎么办?
她不怕死,只怕他孤独。
可他似乎并不珍视她的心意,动不动就冲她发脾气。她一次次的默默承受,不代表她就一直能容忍。
不知道是她确实哭累了,还是孕妇的体质就是这样,明明才睡醒不久的她又有些迷迷糊糊。看见走廊不远处放着的椅子,小步凑过去坐下。
脑袋晕乎乎的靠了墙壁,椅子上有些刺骨的凉,让她略微清醒了些。不去看杵在那里的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