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之物,看又何妨?”莫残爽快的将短剑连鞘扔了过去。
犬养人面伸手接住短剑,惊讶的望着莫残说道:“大清江湖中人果然豪爽,胆识过人,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武当莫二。”
犬养人面点点头:“听闻大清国少林武当高人不少,今日算是见识了一位,”说罢自鞘内抽出短剑,骤然间冷光逼人,寒气森森,不由得连连赞叹道,“好剑,真的是好剑,即便是村正再世也绝对锻不出如此神器啊。”
“犬养先生,想问你件事儿,可否据实相告?”莫残说道。
“莫二先生豪爽赐剑一观,我犬养也不会有所隐瞒,问吧,什么事儿?”
“你的名字一直就叫犬养人面吗?”
“嗯,小的时候还曾经有过一个名字。”犬养据实答道。
“海口初八?”莫残问。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犬养愕然说道。
“我还知道你更早的名字。”
“什么?”犬养迷惑不解望着莫残。
“徐寿男,那是你在大清国出生时的名字。”莫残口中说着,心中却是觉得一热。
犬养死死的盯着莫残,莫残也默默的注视着他的双瞳,慢慢的,从其乌黑的瞳孔深处显现出了一只呲牙咧嘴的犬头。。。。。。
“好了,我已经回答完了你的问题,现在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儿了,鬼船那条漏网之鱼这次也跟你一起来了么?”犬养语气蓦地一变。
“他在庄园外面等着。”莫残答道。
“我俩之间的较量用这神器不公平,先寄放在这里吧。”犬养人面说着手一甩,短剑飞上屋顶扎在了木梁上。
莫残没吭声,他是寿男没错,但是已经被一只千年的恶犬附了身,要怎样才能将恶犬驱离而又不伤害到宿主寿男呢?
“我先解个手,然后再分高下。”犬养人面转身走到大殿的角落,抬起一条腿侧着身子撒出一泡尿。
莫残心里迅速盘算着,仓促之下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来,反正有蛛甲护身谅他也伤不到自己。
犬养人面撒完尿弯腰用鼻子嗅了嗅,然后转过身摘下墙壁上悬挂着的一把武士刀说道:“莫二先生,神器短剑已经寄存在梁上了,你还要使用什么兵器?”
莫残环顾左右,也没有什么好用的东西,见殿门旁边立着一把扫帚于是顺手拎了过来:“老夫就用它吧。”
犬养人面点点头,道:“听闻中原江湖高手可以撒豆成兵摘叶伤人,今日倒要领教了。”
“你进招吧。”莫残微微一笑。
犬养双手紧握武士刀,灯光下刀身隐约可见镌刻着一条五爪金龙,刀刃闪烁着一道冷光。
“这也是村正妖刀么?”莫残感觉此刀不比白衣武士的那把差。
“不错,此刀名为‘妙法村正’,刃长两尺八寸,是永正十年势州村正最后的作品,这十余年间,无人能够躲得过我犬养的‘人面三刀”,今天就看看莫先生能否破例了。”
这犬养人面被誉为萨摩藩第一高手,凭借着闻风丧胆的“人面三刀”打遍鹿儿岛,杀人无数从未超过三刀。
东瀛武士刀钢质纯正,刀窄速度快,刃长攻击面大,因此杀伤力比中原的刀剑要大不少。这种刀起源于中国唐代的朴刀,因此东瀛也称之为“唐刀”,就如同空手道亦叫“唐手”一样,双手持刀则是汉代比较流行的握法。
说话间犬养的“妙法村正”寒光一闪,刹那已至莫残颈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敌
莫残自从修习玉简上的炼气术以后,反应速度比原来敏捷了不少,就在武士刀砍上脖颈的一瞬间,扫帚柄已经挡在了刀刃前,真气灌注之下的木柄虽然如同钢铁般坚硬,但仍旧被斩了道白印儿。
犬养人面的第一刀“抹喉”竟然被莫残的扫帚柄挡住,令他大为吃惊,瞬间第二招“刺胸”快如闪电的来到,莫残来不及移过笨拙的扫帚,只得以手掌推开,掌缘外充斥着一层蛛甲护身罩就如同人面狼蛛的背甲一般,“当”的一声脆响荡开了刀锋。紧接着犬养反手以刀自莫残胯间上挑的第三招“撩阴”接踵而来,此刻莫残手也够不到,若是以扫帚拨打仍是在胯间,无奈之下意念一动竟用双腿紧闭夹住了“妙法村正”武士刀。
犬养的“人面三刀”都是在瞬间一气呵成的,招法实用直接,名称也简单,不像中原武林各派招法都起一些花里胡哨的名字。
此刻当犬养人面想从对方胯间抽出武士刀时,那刀仿佛被牢牢的锁住了根本抽不出来。
犬养随即撒手弃刀,两腿向后蹬了几下,然后双手围拢在嘴边发出嚎叫之声,音波一浪接一浪如潮水般的涌来且越来越响,大殿屋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莫残感觉到耳朵都快震聋了,那说陌Ш可谝箍绽锎暮茉逗茉丁�
莫残的摄魂眼中瞧见随着犬养的嚎叫,发出的声波凝聚成一头接一头无色透明的恶犬凌空朝着自己扑来。。。。。。
“哒哒哒。。。。。。”莫残的牙齿飞速的叩动着发出真气波,那些恶犬迎面撞上真气波立时消融于无形。
看着犬养气急败坏的样子。莫残“哈”出了一个大真气泡将其上半身裹在了里面。然后催动少许真气固化。犬养感觉到空气越来越黏稠。嘴巴仿佛被粘住了似的难以张开,上半身随即动弹不得。
“嘘。。。。。。”莫残嘴唇嘬起对着屋顶嘘出一束真气,但见那把深深扎入木梁的短剑一点点拔出,最后掉落入他的手中。
莫残松开双腿将“妙法村正”武士刀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感觉还不错,于是自桌子上拾起刀鞘插入连同短剑,意念到处一并收进了腰间的储物袋,然后对犬养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见见鬼船一郎。”
殿门口的黑衣忍者一见主人被制。明知不敌也拔出背后忍刀扑将过来,迎头斩向莫残。
莫残摇摇头,这种以卵击石的护主行为简直是迂腐,张嘴“呸”的一个真气泡,闪电般击中黑衣人肋间昏睡穴将其放倒,而没杀了他。
犬养人面此刻受制,上半身被包裹在胶冻状的真气泡内无法活动,知道自己武功与其相差甚远,无奈只得跟随着莫残迈步出了大殿。
黑暗中出现了很多黑衣忍者与持刀的武士,但却无人敢于上前。有两个忍者在后面偷偷吹矢射出几枚毒针。遇到莫残身上的蛛甲护身罩乌光一闪便崩落到了地上,无奈只有眼睁睁的望着他俩向外走去。
鬼船一郎远远望见莫残从庄园大门口出来。守卫的武士后退避开,就知道他已经得手了,方才听到庄园内的嚎叫声时还在担惊受怕,此刻终于放下心来。
“莫先生,这是。。。。。。”他瞧见了莫残身边的犬养人面,立时惊得后退了几步。
“他就是犬养人面,也就是海口初八,那个我要寻找的孩子。”莫残说道。
鬼船一郎闻言大惊失色:“你,那你想要怎样?”
莫残一眼瞥见林中树下倒卧着的几具武士尸体,沉吟着说道:“鬼船一郎,有些事情我还不太明白,我想你俩应该好好谈谈。”说罢撤去了真气泡。
犬养人面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横眉一竖冷笑道:“鬼船算你狠,找来这么个厉害的帮手。”
鬼船一郎望着莫残开口说道:“莫先生,犬养人面灭我满门此仇不共戴天,请你遵守诺言赶紧替我结果了他。”
“灭你满门的不是他,而是附在他体内的恶犬。”莫残意念到处手中多了那片土属性的禁制符,注入真气甩在了犬养人面的身上。
“嘭”的一道土黄色的光罩瞬间将犬养人面扣在了里面,犬养用手推了推发现已经深陷无形的禁制中出不来了。
“鬼船,杀你全家是萨摩藩主岛津重豪的命令,我只是执行而已。”犬养人面急忙辩解说道。
“胡说,藩主的宅邸仙严园还在樱岛由鬼船家打理着,况且我们一直再向萨摩藩缴纳税赋,他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呢?”
“藩主一直在筹备‘倒幕’计划,要在樱岛秘密培养一批忍者,待时机成熟后派去江户刺杀德川幕府将军和一些官员,你们鬼船家族不愿意奉献出樱岛,并拒绝了萨摩藩主的要求,当然就成了绊脚石,所以不得不除去了。”
“你说萨摩藩要推翻德川幕府?”鬼船一郎吃惊道。
“哼,难道你父亲什么都没对你说么?”
莫残在一旁听着他俩的交谈,明白了原来萨摩藩要想在樱岛这个与世隔绝的岛上训练刺客,准备暗杀幕府将军,鬼船家族没有配合因此才遭到了毒手。
“犬养人面,你五六岁时从吉田村海口鱼沢家里跑出来以后,如何变成的犬养人面?”莫残问道。
“途径南萨摩一个名叫犬养人面的大禺国武士收我为徒,带到大禺的深山里传授武功,然后出山替藩主岛津重豪效力。”
“那时你就被犬灵附身了么?”莫残冷冷的问道。
“莫二先生既然已经道破,也就无需再隐瞒了,我原先借用大禺国武士犬养人面的躯体。后来嫌他太老了。所以就用了海口初八的。名字没变仍叫犬养人面。”
“你究竟是什么犬,修炼了多久?”。
“我是奈良圣武朝皇后光明子的一只秋田犬,至今修炼已逾千年。”犬养人面脸上仿佛充满了沧桑感。
莫残点点头,说道:“修行千年不容易,我不想毁你道行,你就离开海口初八的肉身吧。”
“此话当真,你不杀我?”犬养面现喜色。
鬼船一郎在旁边胀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不管怎么说,犬养双手沾满了鬼船家的鲜血。我决不能放过他。”
“哼,”犬养人面怒道,“樱岛鬼船家不过是一窝土猫罢了。”
鬼船一郎缓缓的摘下了那副有色眼镜。
此刻,莫残终于看见了他的那双眼睛,乌黑的双瞳深处竟是一只鬃毛竖起怒不可遏的东瀛土猫。
怪不得鬼船一郎始终不肯摘下那副深色的眼镜呢,原来是一只喜欢夜里活动的灵猫啊,莫残恍然大悟,樱岛被灭门的鬼船家其实已经被一窝修炼千年的猫家族给附身了。
“鬼船一郎,英子也被附身了么?”莫残担心纳喇福,赶紧问道。
“不。她还没有。”鬼船一郎答道。
现在鬼船一郎是土猫,另一方则是猫的天敌秋田犬。鬼船不肯翻越围墙大概也是感应到天敌的缘故。
“你俩干脆都从宿主身上出来进行生死决斗如何?”莫残说着撤去了犬养人面的禁制。
鬼船一郎与犬养人面对峙着,天敌在侧,渐渐的激发出了兽性,“嗷”的一声,犬养人面首先忍受不住而张开大嘴嚎叫起来。
“喵。。。。。。”鬼船一郎后背弓起随即作出了反映。
摄魂眼下,一个生有黄色短毛的大型烈犬自犬养人面的身体里逸出,张牙舞爪的猛扑了过去,同样鬼船一郎的体内也窜出一只灰白色赢弱的东瀛田园土猫身影,这对各自修炼了千年的猫狗天敌咆哮着厮打在了一起。
这一切,除了莫残以外,庄园门口的那些忍者以及武士们谁都看不见。
莫残再次抛出禁制符,将犬养人面和鬼船一郎的肉身全都罩在了禁制里面,防止那对天敌重新附到两人的身上。
那只烈犬身形大过土猫数倍,以大嘴犬牙为武器去撕咬对方,而土猫却比牠灵活的多,每每避开牠的大嘴,并伺机以锋利的前爪抓挠其面部和眼睛,两只灵兽就在那儿拼了命的厮杀,都想要了对方的命。毕竟秋田灵犬身形优势较大,渐渐的占了上风,赢弱的田园土猫明显体力不支动作迟缓下来,最后被秋田犬一口咬住脖子掐住不放,瘦小的身子无力的挣扎着,求救的目光瞥向了莫残。
莫残冷笑了一下,心道就算是为了纳喇福也不能放你回到琉球,于是眼睛向上假装没瞧见。
土猫没能坚持多久,四肢一挺就咽气了,秋田犬利齿撕开土猫的肚皮找到一小粒黄色的妖丹吞服了下去。
秋田犬走到莫残面前脚屈膝跪下,将硕大的狗头在地上碰了三下,然后转身跑回了庄园。不多时,大殿内晕倒的那名黑衣忍者悠悠醒转,自言自语道:“唉,没想到我犬养人面今天遇到了克星,从今往后见到大清国的老头可要小心了。”
樟树林边,莫残撤除了禁制。
鬼船一郎揉了揉脑袋,问莫残道:“莫先生,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人是犬养人面么?”
犬养人面也是神情恍惚,嘴里叨咕着:“我也是想起了好多的事儿,犬养人面,海口初八,小时候在海滩上。。。。。。对了,我记得那时候叫寿男。”
“不错,是徐寿男,你的父亲名叫徐食田,你还有个弟弟福男。”
“咦,他长得怎么像纳喇福呢?”鬼船一郎惊讶道。
“因为他们是兄弟俩。”莫残答道。
“我们鬼船家的仇报了么?”
“是的,报完了。”莫残拾起落在地上的有色眼镜递给鬼船一郎。
“戴这种东西做什么?”鬼船一郎不解的问道。
一行三人登上海边的小木船,划回到了十岛村,找到一艘前往琉球的商船,数日后终于抵达首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奉调回京
莫残带着寿男回到了宫门街清使府邸。
纳喇弘与陆氏仔细的端详着寿男,他的确与福男长得十分相似,此刻纳喇福也闻讯赶来,一见之下更是惊讶不已。
“我只记得小时候跟娘说要去海边拾贝壳,娘给我篮子说最好能捡到海螺壳让爹爹为我做一支号角。我在海滩上还真的找到了海螺壳,之后海上有大船过来,跳下好多拿长刀的人把我抓走了。”寿男回忆说道。
当寿男和纳喇福两人脱下裤子,露出臀部一模一样的胎记时,陆氏早已泣不成声,口中喃喃说道:“寿男,真的是娘日思梦想的寿男啊。”
纳喇弘也泪水盈眶:“寿男,你娘盼了你三十年,今天终于等到你回家了,福儿过来,他就是你的亲哥哥寿男。”
纳喇福望着寿男扭头问陆氏:“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此刻莫残在一旁说道:“纳喇将军,事到如今,徐家的事儿也无需再隐瞒了。”
纳喇弘惊讶的望着莫残,沉思半晌最后下决心说道:“也罢,此事就由你们的娘来说吧。”
于是,陆氏便从东台“一柱楼诗案”说起,徐家如何家破人亡发配旗奴,以及纳喇将军视如己出为防别人举报,在琉球国一呆就是三十年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述说了一遍。
“噗通”一声,寿男福男双双跪倒在纳喇弘面前,全家人哭作了一团。
许久,陆氏揩去眼泪。对两个儿子说道:“寿男福男。赶紧拜见你们的长辈莫残。”
“莫先生?”纳喇福诧异的望着莫残。
“莫残是你们的堂叔公。可否让他俩见见你的真实相貌?”陆氏对莫残说。
莫残微微一笑,以意念变回了真容,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此刻,除了陆氏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不已。
“江湖上传说的易容术竟然如此的神奇,老夫真的是大开眼界了。”纳喇弘啧啧赞叹道。
“白赤子!”纳喇福认出了他,一时惊讶的闭不拢嘴。
莫残笑道:“是啊,我们还曾在比武会试中交过手呢。”
“哈哈,原来都是一家人啊。老夫今日实在是太高兴了,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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