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小山鬼称作“储物袋”的那只兽皮囊以及充满灵气的石子、玉牌和玉简,莫残想到那个年轻人肯定是来自灵界,也不知是哪一年的地肺呼吸时,他与那些灵禽一起通过那条像管道似的山洞来尘世,可惜被那些纤毛触手给俘获住了,默默的死在了那里。
这枚玉牌可能是身份的象徵,上面刻八卦之一“艮”的卦象符号,至于玉简,古人曾云:“玉简真人降,金书道箓通。”原本是道家之物,称为“玉简金书”,应该有字迹才对,可是上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夜深了,莫残躺在床上还是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一连几个哈欠,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块玉简,变得好大,里面浮现出许多的棕色字,于是饶有兴趣的往下看。
首先映入脑中的是“艮山派炼气诀”几个大字。。。。。。
炼气?莫残猛然间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仍然仰身躺在床上,那块玉简正压在自己的额头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玉简
莫残没敢动,连忙闭上眼睛,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些字迹,第一部分讲的是神识,说:“人生而有五识,一曰眼识,见而无分;二曰耳识,听而无别;三曰鼻识,嗅而无差;四曰舌识,尝而无类;五曰身识,触而无觉。”
这倒好理解,人的五官具有先天功能。
“五识生意识,万物得以区分,意识生意念,修炼可达神识。炼气期神识可内视,观玉简、储物袋,开启关闭储物袋,催动法器以及外视与夺舍。”莫残看到这里,心想,要说神识自己好像已经有了呀,储物袋就是那只兽皮囊正在用着,禁制符和金刀斩鬼符扔出去也好使,现在也正在观玉简。所谓内视和外视在真武道观藏书阁里的道家典籍中都有论述,内视也就是内观,可见自己肉身躯体内的情况,外视则可远听四方,耳目注千百里之外,这些自己都还不行,至于夺舍好像是藏传佛教里面的一种功法。
接下来是一些炼气期的法门,大致分为十二层,由低向高逐级修炼。
莫残不经意间从额头上移开玉简,脑海中的那些字迹一下子都不见了,赶紧移回来则又重新出现,他明白了,额头正中是道家学说中开天眼的地方,神识也许要通过天眼来读取玉简内含的信息。
他听赖卜说过,如今尘世间的灵气已经基本消失殆尽,根本不适合修行,所以近千年以来极少有修行得道者。这玉简功法在灵界或许好使,来到尘世恐怕不一定适用。不过总得要试试看。他记起了储物袋里的那些小石子。个个灵气充沛可不可以拿来像天珠那样来使用呢。既然尘世灵气不足就用其他的方法来弥补。想到这里,于是集中意念开启储物袋取出一粒小石子,转瞬变成了核桃般大小,他将其握于掌心按照玉简里面的入门功法开始炼气。
当他循着经络导气时,感觉到双掌心劳宫穴,亦称“鬼路”,有丝丝的灵气进入,然后源源不断的沿着两臂手厥阴心包经缓缓上行。最后到达前胸的天池。
不知不觉间听到远处公鸡在啼鸣,原来天已经亮了。
莫残收功后舒展了一下四肢,感到百骸无比的舒畅,看来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只要有灵气的东西都可以辅助练功。
莫残告别了父母回到了鸡足山上,又练了几日玉简上的功法,那粒石子内的灵气慢慢已经消耗殆尽。
他收拾行装准备赶往暹罗国师府继续协助坤吾,等待着枋长老练成“魔像”,就在拾掇停当之际,赖卜和一名红衣头陀风尘仆仆的赶上山来了。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莫残惊讶道。
“出大事了。”赖卜喝了口水。讲述了暹罗国发生的变故。
事情始于两年前,高棉国发生了内乱。郑昭扶持的高棉王安农被害,安南国王阮福映趁机插手吞并高棉。前不久郑昭派出了二十万大军,由自己的连襟昭披耶却克里为统帅前去征讨,然而就在大军抵达前线之时,京都吞武里城却发生了叛乱,国王郑昭被推翻。正在高棉与安南军对峙的昭披耶却克里得到消息后,急令镇守呵叻高原的侄儿披耶素里阿带兵奔赴吞武里控制局势,自己则迅速与安南军达成停战协定,随即回兵吞武里。
回到吞武里后,昭披耶却克里决定以暴乱罪处死囚禁中的国王郑昭,为使其尊贵的圣体不流血,就用一根僧侣使用的檀木杖击打郑昭后脑致死。他本人则登上了国王宝座,史称“拉玛一世”,并迁都到昭披耶河对岸的曼谷。这些天来,新国王已经下令将郑昭的子女全部处死,那些曾经帮助暹罗独立的华人将领也都屠杀殆尽。尽管昭披耶却克里的母亲与妻子也是华人,而且与郑昭还是连襟,但为了巩固王位仍然痛下杀手。在这场血腥的政变中,王妃娘仙儿和国师铁菩提下落不明,拉玛一世派出很多人追寻缉拿未果。
莫残心里很清楚,坤吾和阿帕萨拉已经回去吴哥窟了。
“莫残,郑昭家的祖坟刚刚修缮完毕,风水还未来得及转换,就应了赖某早先预测的结局,唉,天意使然,实乃人力所不能改变啊。”赖卜摇头叹息不已。
莫残默默不语,把目光转向红衣头陀,问道:“枋长老没出什么事儿吧?”
“莫少侠,长老带着我们刚回到缅甸明珍岛,就听说了暹罗的政变,他派我来告诉你拉玛一世正在搜捕国师铁菩提以及余党,你暂时不要回去了。缅甸方面似乎也不再庇护我们,并限期要求离开明珍岛,长老准备前去吴哥窟继续修炼‘魔像’,他让我带给你一封信。”红衣头陀从怀里掏出封好的信函交给莫残。
“长老说,他准备传授青儿‘阴魔功’,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会好好照顾她的,请你放心。另外,长老问你要一件最能体现金丹子体味儿的物品,因为他不认得金丹子,将来神识去到阴间需要根据气味来寻找,万一弄错了魂魄可就白费劲儿了。”
“魂魄也带有生前的气味儿么?”莫残不解道。
“长老说一般都会有一些的,尤其是一百多岁的童子肯定体味儿相当浓厚。”
“你等着,我去问银丹子要。”莫残说完匆匆跑到银丹洞,把红衣头陀的话转告了她。
银丹子打开箱子,红着脸拿出一条金丹子的内裤递给莫残。
莫残拎着内裤回到金丹洞,低头嗅了嗅果真有好大的骚味儿,内裤上面还依稀可辨一些涸溇印儿,好像是“跑马”后留下的痕迹。
红衣头陀匆匆将内裤揣入怀中,一刻也未停留迅即下山,急着返回暹罗吴哥窟。
“这些红衣头陀对枋长老真的是忠心耿耿,仍有水泊梁山好汉的遗风。”莫残不由得赞叹道。
莫残拆开信封,枋长老在信中说,暹罗突发变故,叫他暂时留在大清国,自己与青儿将去吴哥窟修炼“魔像”,另外作为师父,决定传授“石僵术”给莫残。信的后面则是练功的心法,总共有七八页纸之多。
“赖兄,你知道什么是‘夺舍’吗?”莫残突然问道。
“夺舍?”赖卜想了想,回答说,“‘夺舍法’源于古天竺的瑜伽功,现在已成为了藏密修持的一部分,最显著的例子就是活佛转世。夺舍的真正含义其实就是夺取他人的躯体为自己所用。”
“和中原民间的鬼魂附体差不多吗?”
“不一样,修持此法的人可以在死后将自己的神识迁至另一个刚死亡不久的人身体里,利用这一新生的身体继续修行或未完成的任务。据说三世东科尔活佛杰瓦嘉措圆寂于甘肃凉州,遗体送往东科尔寺的途中碰到一伙送殡的队伍,死者是一个十九岁的汉族青年。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那青年复活了,自称东科尔,遂被认定为三世东科尔活佛夺舍转世。这种功法最初起源于噶玛噶举派(白教),是那诺六法迁识瑜伽中最玄妙的部分。”赖卜解释说。
如此说来,要是金丹子的魂魄回来也可以利用夺舍来恢复肉身,莫残心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残除了继续修行玉简上的功夫之余,也琢磨着练枋长老的石僵术,并抽空下山买来了好些木炭,准备生火开炉炼丹。
自从有了储物袋以后,自己的财产都可以随身携带了,十余万两银票以及五番老怪赠送的一千两黄金都收藏在袋里,有时候感觉当个富翁也挺不错的。
这次开炉,莫残把在地肺谷中得到的十余枚灵禽妖丹统统制成了丹药,其中凑齐了白青黑红黄妖丹炼制出一枚大个的五行丹。
转眼数月过去了,鸡足山上早晚凉意甚浓,莫残的炼气已经将那些小石子消耗光了,然而进展似乎仍旧不太大,于是开始服用新炼制的丹药,同时坚持不懈的继续修习艮山派炼气诀。
枋长老传授的石僵术倒是练成了,他现在“哈”出的真气泡包裹住什么东西以后,催动真气便可以将其固化。记得枋长老的石僵术需要用双手按在气墙上施术,而自己的真气泡飞出去以后,凌空便可以催动真气使之固化,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有些沾沾自喜。但莫残却不知道,那其实是玉简上面的炼气功法所起的作用,他已经小有所成,尽管还只是处在炼气期的第一层。
“赖兄,你知道刘墉这个人么?”莫残问。
赖卜闻言说道:“你是说乾隆十六年进士,吏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刘墉刘罗锅么?那可是个清官啊,从未贪过一份银两一件器物,真的是两袖清风。据说他最爱的食物就是煎饼卷大葱,书法也是一流,尽管有人说他的字是‘墨猪’和‘兔粪’,但在赖某看来与翁方纲不相上下。”
“他就没有做过亏心事儿么?”莫残淡淡道。
“亏心事儿?”赖卜疑惑道,“嗯,据闻他任江苏学政期间曾经办过东台一柱楼诗案,是继雍正十年吕留良案以来最大的冤案,死了好几十口人呢。”
“如此冤案,怎能还说是清官?”
“莫老弟,你怎么突然对刘墉感兴趣了?”赖卜诧异说道。
莫残笑了笑,道:“随便问问。”
两日后,莫残说有事要办,便独自一人下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还债
深秋的一天,江苏扬州府衙,知府伊秉绶正在处理公文,总捕头王顺领着一位身着青色琵琶襟马褂行服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大人,您看是谁来了?”王顺笑嘻嘻的说道。
“参见伊大人。”莫残拱手施礼道。
伊秉绶抬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紧忙离座到堂前拉住莫残的手:“哎呀,原来是莫兄弟,两年不见,一向可好?”
两人稍事寒暄后落座饮茶,王顺也在一旁作陪。
“伊大人,莫残今日来有一事相求。”
“请说,本府定会竭力相助。”
“大人可听说东台‘一柱楼诗案’么?”
伊秉绶点点头:“那是几十年前的旧案了,当时震动朝野,牵连了不少人。”
“扬州府还保留着当时的案卷吗?”
“应该有的,不知莫兄弟意欲何为?”伊秉绶有些诧异。
“没什么,只想请伊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一阅,只此而已。”
“这没问题,王顺,传本府的话去调‘东台一柱楼诗案’案卷来这儿给莫兄弟过目。”伊秉绶即刻吩咐说。
“是,大人。”王顺匆匆离去。
“多谢伊大人,”莫残随即又问道,“大人对京城钮祜禄家族了解么?”
伊秉绶哈哈一笑,说:“这个天下谁人不知,钮祜禄氏乃满族八大姓之一,钮祜禄在满语中是‘狼’的意思,辽代称‘敌烈氏’,金代为‘女奚列氏’。元时又唤作‘亦气烈氏’。到了明朝冠以汉字‘钮’姓。后来就称‘钮祜禄氏’了,也有前面冠以‘郎’姓的,是典型的‘一氏冠两姓’的满洲氏族。”
“钮祜禄。常保呢?”莫残接着问道。
伊秉绶面上一惊:“你是说和母盖着レ锫弧31C矗俊�
莫残心中更是吃惊不小:“钮祜禄。常保是和母盖祝俊�
“是啊,钮祜禄氏家族人丁兴旺,满洲八旗之中都有分布。这个钮祜禄。常保是正红旗人,一等云骑尉,福建省兵马副都统,生有两个儿子。和牒土铡T诤瞳|年幼的时候,这个常保就病死在了福建任上。”
这时,王顺捧着一摞案卷跑回来了:“大人,案卷都在这儿了。”
伊秉绶站起身来,笑呵呵说道:“莫兄弟,你就在这里慢慢的翻阅吧,本府去安排晚宴为你接风。”说罢,与王顺出去了。
莫残坐下来开始翻看这些记载着外公家族悲惨遭遇的案卷。
案卷材料中围绕着“一柱楼诗案”的官民之间交锋如同刀来剑往的一场生死拼杀,字里行间一一跃然纸上。最后的结局是徐家外公的两个孙子徐食田、徐食书都被砍了头,外婆缪氏、孙媳陆氏、沈氏、两个一至三岁的男孩寿男与福男以及徐素娘都被发配给了旗人为奴。
莫残合上案卷。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这起冤案之中始作俑者蔡嘉树以及当时的江苏学政刘墉罪无可恕。他决定先去东台栟茶,然后再去京城,同时还要探寻娘的家人还有哪些存活下来的,给以救助。
扬州知府伊秉绶的晚宴一直到戌时末才结束,王顺送莫残回到驿馆歇息。待王顺走后,莫残又从驿馆里偷偷溜了出来,叫了一辆马车连夜直奔瘦西湖而去。
一弯残月悬挂夜空,五亭桥下白茫茫一片雾气,深秋季节夜晚寒凉,瘦西湖畔早已没有了游人,四下里一片静谧。
“客官,您这么晚了还要游湖么?”马车夫不解的问道。
莫残淡淡一笑,出指如风点中他的昏睡穴。
五亭桥上,莫残从肩头放下昏迷不醒的车夫,然后望着桥下雾中泛着清冷月光的湖水,朗声吟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在,玉人何处教吹箫。老蟾蜍,你给我出来。。。。。。”
没多久,莫残的摄魂眼下望见湖水轻微泛起一丝涟漪,一个灰暗的大蛤蟆身影跃上了五亭桥,他随手点醒了倚靠在栏杆上的马车夫。
“老夫都说过了别来烦我,你怎么又来了?”车夫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
莫残淡淡一笑:“老蟾蜍,故人来访见一面又如何,听王顺说这两年扬州府再未发生过少女被吸阴*精的事件。”
“就是嘛,老夫早已改邪归正潜心修炼了。”
“我这里有一枚金属性灵界天鹅妖丹炼制的丹药。”莫残意念到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金色的丹药放在手掌心里。
车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丹药散发着一丝丝的灵气令牠垂涎欲滴,口中喃喃说道:“金生水,老夫若是服了它可抵数百年的苦修啊。”
“想不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莫残问道。
车夫脸一板,正色道:“天下间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说吧,你要老夫做什么?”
“老蟾蜍,告诉我当年和愀∠掳唑频氖露撬救饲鬃哉夷愕穆穑加惺裁粗ぞ荩俊�
“是他的管家刘全找的老夫,承诺若是事成会每日提供少女供我吸食采阴。”
“刘全?”
“不错,和府的管家刘全,人称刘秃子。”车夫一面说着,目光贪婪的盯着那枚丹药。
“说详细点。”
于是老蟾蜍便从进京送茶打点开始,如何接触和府以及刘全要其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