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 第70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说完,他又看着我,说道:“不过你要知道,这件事对现在的朝政影响很大。再过几天,朕让他们看好的吉日,要行亲耕之礼,对西川用兵的事会被重提。”

    “……”

    “朕不希望到了那一天,事情还没有转机。”

    “民女明白。”

    我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的袖子,转身便往外走。

    一直在外面等候服侍的素素和吴嬷嬷,这个时候一看见他就这么走出去,都傻了,素素还反应不过来,吴嬷嬷急忙行礼,裴元灏看也不看他们,就走到了雪地里去,很快,只剩下一排脚印了。

    素素愣愣的回来:“皇上今天怎么了?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平时他总是要再这边腻很久的。”

    吴嬷嬷听了她的话,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事,我让人去御膳房再作一些吃的,这件事怕是瞒不过他,与他来说,皇威有损,他倒是忍着一口气过来的,只是,那种柔情蜜意的场景,是摆不出来了,他自然也是想冷我一下。

    这样,倒好。

    摆出那样的场景来,我倒是还好,只怕他一天一天的,会越来越当真。

    我回过头,看见内室里,妙言还稳稳的睡着,我便对吴嬷嬷说道:“嬷嬷,别让妙言睡太久,再过一刻就要让她起来了。”

    吴嬷嬷点头应着:“姑娘这是要出去?”

    “嗯。”

    我点头,让素素去找玉公公给我安排,然后便穿上衣服。

    这一次倒是没等多久,很快外面就准备好了,我仍旧没有带人,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宫里的马车在等我,上了马车,很快就离开了皇宫。

    等到了铜雀台,雪渐渐的大了起来,我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府邸门口,雪被人踩得结成了一层冰,差点滑一跤。

    而哐啷一声,眼前那朱漆大门被打开了。

    老朱站在门槛里,一看见我站在马车边上,顿时眼睛都瞪圆了,说道:“呵,这人真是神了!”

第1244章 心动意动,身不动() 
我听他这话大有深意的样子,笑道:“什么神了?”

    说完,款款走上台阶,老朱急忙说道:“刚刚那位査公子在里面跟采薇他们赌大小,赢了好多了;他说自己能听声辩位,采薇不行,他就发功,说听见夫人回来了,让我出来看。我还以为这人装神弄鬼,没想到是真的!”

    我哭笑不得:“他们在里面赌钱?”

    老朱脸色一僵,只怕我当主人的不喜欢下人在府里搞这些事,顿时也不敢说话了,我忍着笑,对头让驾车的到侧门去,然后才往里走。

    远远的,果然听见里面采薇他们吵闹的声音——

    “你肯定是吹牛!”

    “嘿嘿,山人从不打诳语。”

    “夫人昨天才回来,怎么可能今天又回来,你肯定诓我们呢!”

    “哎,信不信的,一看便知。”

    听着査比兴那装得高深莫测的口气,我也觉得好笑,但还是背着手慢慢的走过去,眼看我走到了偏厅门口,就看见他们一群人摆开桌子,桌上果然还放着骰子、骰盅,一些散碎的钱,査比兴面前的钱已经对成小山了。

    一看见我走到偏厅门口,査比兴顿时眉开眼笑,而采薇他们几个一下子瞪大眼睛,就跟看到鬼了一样。

    下一刻,他们终于回过神来,急忙走过来给我行礼:“夫人!”

    “我们,我们错了。”

    “我们不是赌钱,我们只是——”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的走进去,看着桌上的狼藉,还没来得急说话,査比兴就在一旁嬉笑着说道:“大小姐可千万不要生气。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才伤身。大雪天,大家都没事做,所以——”

    “所以怡怡情,是么?”

    “嘿嘿。”

    我笑着直摇头,看着桌上的钱,又看着采薇他们几个,问道:“输了多少?”

    采薇还好,小霓和习习两个人一听,像是心疼得牙都酸了,只耸肩。

    我说道:“也罢,你们愿意怡情,我也不管你们,反正每个人的月钱就这么多,你们要怡情,就抖把自己的月钱‘移’了好了。”

    她俩面面相觑,顿时都要哭了。

    我一挥手:“都下去吧。”

    “是。”

    等到他们都走了,我再回头看着査比兴,他还嬉皮笑脸的,我笑道:“公子真是有雅兴。”

    “雪天,无聊么。”

    “西山书院什么时候开始教这样的技艺了?傅八岱教的?还是南振衣教的?”

    “无人来教,自学成才。”

    我越发想笑,这个时候采薇已经忙不迭的把桌上的东西收了,送热茶给我,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怎么今天又回来了?”

    “回来看看,”我一边说,一边懒洋洋的坐到椅子里:“幸好回来了,不然,我这宅子就变赌坊了。”

    这一回,采薇的脸也红了起来,急忙抱着茶盘退下了。

    我这才转过头去看着査比兴。

    他倒是笑呵呵的,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微笑着说道:“刚刚他们还说,大小姐这一向进宫之后,回来得都少了,今天一定不会再回来。”

    我笑道:“那公子又是如何知道,还让老朱过来看我?”

    他微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听见的呗。”

    我一愣,立刻想起来,他也是出身西山书院,那特殊的吐纳术可以帮助他们察觉周围很远的地方的事,他作为学子中前三号的人物,自然修炼得很有程度。

    而我也知道,他的“赌术”为什么那么好了。

    一边想,一边笑,倒是査比兴转过头来看着我,饶有兴致的说道:“说起来倒是真的,大小姐今天又回来了,看来这进宫出宫倒是很容易,并不麻烦嘛。”

    我听他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跟他说什么,我的经历,也不是人人都会懂,只淡淡的说道:“那一道宫门,没那么容易进,更没那么容易出的,今天出来,是为了找公子问一件事。”

    “找我?什么事?”

    “公子这一次离开西川进京来找我,跟什么人说过吗?”

    査比兴倒是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自然是要跟书院上下交代清楚。”

    “那,颜家那边呢?”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我知道这些年来,南振衣把西山书院管理得很好,颜家已经不怎么管书院的事了;你这一次来,去跟我弟弟说了吗?”

    査比兴打了个哈哈:“学生都说了,这一次是星夜兼程而来,路上都赶得那么急,哪里还有时间往成都走?不过,大师哥倒是提了一下,让人去成都报个信。”

    “哦,”我点了点头,一边低头拿茶碗,一边仿佛不经意的说道:“那你走的那段时间前后,有没有听说颜家那边出什么事的?”

    “出事?”

    这一回,査比兴倒是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事啊?”

    他虽然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这一正经起来,倒也让人不好敷衍,我想了想,索性摊开来说:“前些日子,陕西道的布政司因为推行新政不力,被当地的老百姓杀了,你听说了吗?”

    査比兴摇了摇头。

    我又接着说道:“后来没多久,皇帝派出了一位御史大人去陕西接管政务,这个人刚进入陕西境内就被人刺杀了,而且是暗杀。这,你听说了没有?”

    査比兴仍旧摇头。

    “成都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査比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大小姐怀疑是,家主做的?”

    我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不应该是他。”

    “……”

    “不过,现在的朝局非常的混乱,这件事很像是当初他们在扬州的手笔。皇帝怀疑,朝臣参本,这件事哪怕不是,只怕也要变成是了。”

    査比兴挑了挑眉毛。

    他说道:“我就是从陕西一路进京的。”

    “那,你在路上可有什么见闻?”

    他笑眯眯的说道:“听说,皇帝一直在中原实行他的新政,这新政,似乎也有刘师哥,和大小姐的心血在里面啊。”

    我也懒得谦虚:“嗯。”

    “心血是花了,心意是到了,可惜,心动,意动,身不动。”

    我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什么意思?”

    他微笑着说道:“大小姐可知道,这新政在陕西那边实行得如何?”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听皇帝的意思,似乎实行得不太理想。”

    査比兴笑了一下:“陕西的官员倒是依循新政的规矩,不再收取人头税,而是开始丈量土地收税,而那些拥有着大片土地的豪强士绅当然也要想办法。”

    “他们想的什么办法?”

    “把土地,分给,或者卖给农民。”

    “这,是好事啊?”

    “自然是好事,只不过,他们卖出的,却都是一些布满暗石的荒地,盐碱地。”

    我的脸色一沉。

    “这样也罢,这些地只要养一养,悉心耕种,也是能有收获的,可问题是,当官的可不给老百姓时间来养这些地,分到地的农民,第二个月就要承担比之前更沉重的赋税。”

    “……”

    “这些老百姓没有办法,只能逃离户籍的所在之地,甚至为了缴税,逃避税赋,再次卖身给那些豪强士绅。”

    “……”

    “然后,官府就以这些人是刁民为由,重刑惩罚,而那些豪强士绅,名下的土地该分的都分了,该买的都卖了,真正好的土地,官府自然会庇护,无从丈量,他们交的税,可就跟老百姓的不一样了。”

    我听得咬紧了牙——原来,所谓的新政难推,是这个难法!

    査比兴笑着说道:“新政的推行,就是一句话,心动意动,惟身不动,那可有什么办法?”

    我咬着牙说道:“这样说来,那个布政司,是罪有应得!”

    査比兴挑了挑眉毛:“天理昭昭。”

    的确,虽然不能明正典刑,但有人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

    只是,南宫锦宏的外甥,那个御史大人,到底是谁杀的?

    他还没有到陕西,并没有任何的施政纲领,难道刺杀布政司的人是仇视朝廷的官员,所以一气之下连他也一起杀了?还是——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査比兴说道:“那个陕西布政司被杀,看样子应该是当地的人动手无误,毕竟,这件事有因有果,有人替天行道,奋起反抗,不是一件奇事。”

    我点头:“不错。”

    “不过,御史还在路上就被杀,就有些有趣了。”

    他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好笑的模样:“难不成有人跟我一样,能未卜先知,知道这人是个黑心萝卜,不等他到任,直接先下手再说?”

    我被他又逗得忍不住一笑:“你那也算未卜先知?”

    査比兴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咳嗽了两声,尽量让自己正经起来,然后说道:“没有人能做到未卜先知,再说那个御史是轻装简行过去,可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身份,怎么也被杀了?”

    査比兴想了想,然后说道:“学生研读古书,最大的得益,大小姐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话题跳到这上面,但也不自觉的跟着过去了:“是什么?”

第1245章 会是——朝中的人吗?() 
査比兴一字一字的说道:“万事,有因才有果。”

    我一愣,还没来得急接话,他又继续说道:“有果,必有因。”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査比兴微笑着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刺杀御史大人的人到底是谁,但从现在朝堂上,京城和西川,每个人的利弊得失,不是可以推算得出来么?”

    我恍然大悟。

    对啊,如果要推断一件事是谁做的,必然要看这件事的结果对谁有益,这个最简单的道理,我刚刚怎么就忘了。

    査比兴仍旧微笑着看着我:“大小姐熟悉这几方势力,也跟朝廷的人往来密切,大小姐不妨想一想,现在那位御史大人死了,谁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我点点头,而头脑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

    西川,颜家……这不可能。

    颜轻尘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了,西川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他已经将自己定位为“守业者”,既然是守,那就不会轻易的进攻,除非现在皇帝有明确要对西川动刀的意思,否则,他应该是不会轻易出击的。

    况且——就算他要出击,联合江南是最好的办法,杀一个陕西的御史,实在有些不知所谓。

    如果,不是西川的话,那,会是——朝中的人吗?

    我突然战栗了一下。

    常太师和南宫锦宏一直希望朝廷能对西川用兵,现在,御史被刺,手法是西川的手法,自然将朝廷矛盾的焦点引向了西川,如果裴元灏因为这件事而承受不住朝臣的压力,决定向西川用兵的话……

    他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冷,好像外面所有的寒风,冰雪,都吹到了我的身上,冻彻了我的肌骨。

    被杀的人……是南宫锦宏的外甥。

    如果这件事真如我们所想,那南宫锦宏到底是要狠下怎么样的心肠,才能对自己的外甥动手?对西川用兵,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在我眉头都拧成一团的时候,査比兴一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纠结和痛苦,他淡淡的说道:“大小姐,考虑这些事情,不妨先认定一件事——为了利益,在那些朝臣的眼里,天下没有不可杀之人。这样想的话,有些事情应该是想得通的。”

    我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天下,没有不可杀之人。

    对,这话虽然残忍,但并没有错,就连当初裴元灏夺嫡的时候,也曾经在这座别院里烧死了当时还被认定是他兄弟的云王裴元琛;裴元修为了不让朝廷和西川的联系继续发展下去,在裴元珍的大婚之夜将她杀死,他们,又何尝没有狠下这条心?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说得对,天下没有不可杀之人。”

    査比兴看着我:“那,大小姐得出答案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得很,看着我这样的脸色,査比兴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大小姐已经知道答案了。”

    “……”

    “不过,这一点只是学生的愚直之见。”

    我抬头看着他,査比兴微笑着说道:“对于朝中的事,学生毕竟刚刚才入京,也并不清楚,也许其中还有一些关联,或者说得益,是学生没有看到的,那么做出的判断自然也未必就完全正确。只是,要辛苦大小姐了。”

    我笑了笑:“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今天来问公子,一来是问询,二来也是问计,公子给我了我一个极好的方法,我要多谢公子才是。”

    说完,向他行礼致谢,査比兴急忙起身还礼。

    接下来,似乎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雪花纷飞,虽然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但看久了,却反而看出一些寂寞来,而査比兴——我转头看着他,这个人倒不应该是个寂寞的人。

    我微笑着说道:“公子不是说想要在京城游历见识一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