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 第4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听她的话越来越不是滋味,我只能换个话题,她之前离开,是我拜托她帮我寻找静虚,她现在突然回来,是找到了吗

    想到这里,我急忙道:“阿蓝,你是不是有我那个朋友的线索了”

    她一听,笑了一声:“你都要成亲了,还嫁给那个大人物,这些小事你还关心吗”

    “”

    这一回我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冷嘲热讽,是因为

    就在这时,阿蓝转身便走。

    我急忙上前:“阿蓝,你要去哪里”

    她停下来,微微耸动了一下肩膀,有些好笑的回头看着我:“我要去哪里,难道还要你来管”

    “我”

    “且不说不是你花钱请的我,就算真的花了钱,这钱,我也赚得糟心”

    说完这句话,她便回过头去,只见眼前红影一闪,她人就不见了

    我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跑过去,可不管我怎么怎么叫她的名字,朝周围张望,阿蓝已经消失了踪影,当我回过头,江岸便一片寂静,空中只剩下一些她留下的淡淡残香。

    我站在江边,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最后一点余晖终于消失,而整个大地,慢慢被黑暗吞噬。

    仿佛,那一夜的梦境

    。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

    村子里早就已经流言蜚语传得满天飞,当我跟着裴元修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也看到周围有不少人远远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办法去顾忌他们的目光,只是一眼看过去,看到了赵大娘,还有赵家二哥,他们站在自家的院门口,远远的看着我,当对上我的目光的时候,赵大娘皱着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脸上萧索而失望的表情,像一块石头,压在了我的心上。

    而赵家二哥并没有说什么,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朝着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我已经无言以对,再看向周围,终于不再有任何牵挂,跟着裴元修转身走了。

    人群里,没有芸香。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又或者昨天已经是她最后跟我的道别,但我却知道,不管他们怎么看,怎么想,我的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离儿知道要搬回当初的大宅子,又是高兴,又是疑惑,直问我为什么,又问我将来还回不回来,她还想跟村子里的小伙伴一起玩,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办法去保证什么,只是站在船尾,感觉到那一根竹竿在岸边轻轻一点,船身便悠悠的荡入江中,渐渐的,远离北岸,也远离了那一片已经熟悉的,宁静的风景。

    一只小手轻轻的伸过来,抓住我的手指。

    一低头,就看到离儿圆乎乎的脸颊,那如蝶翼一般忽闪的睫毛下,水汪汪的眼睛正望着慢慢远离的吉祥村。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娘,我们还能回来吗”

    》

    “”

    我终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轻轻的揽住了她的小肩膀。

    船,渐渐的远了。

    。

    回到了江南,又是一片热闹繁忙。

    韩若诗和韩子桐早几天回来,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内院似乎也一直有人收拾着,竹林仍然繁茂翠绿,青石板路仍然干净,屋子里还是那样的静谧雅致,空气中染着淡淡的熏香,一切,都像是离开之前的一幅画卷,静止不动。

    也许,只是在等待一个人。

    而我回到金陵,也在等待一个人。

    到了第三天,望江亭之约的日子,也到了。

    望江亭,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但听名字也知道是一座江边的凉亭。而等马车将我们接过去,我才知道,那就是一个渡口,当初我坐私船偷偷渡江时停船的渡口,裴元修特地让人将那里收拾了一番,一大丛的芦苇被拔掉,铺成了平整的道路;那一座简单的栈桥被重新修葺了一番,加宽铺平,能任马队在上面奔驰;而桥尾,立起了一座凉亭。

    临江而立,听着风声呼啸,看着眼前一片烟波浩渺,宽阔的江面仿佛没有边际,只有一片粼粼波光,水声涛涛,绵延千年不绝,被阳光照耀着,又仿佛是一江的星河,灿烂夺目。

    我恍惚间,想起了艾叔叔,他让素素将他死后的骨灰撒在长江里,因为他说,那不是一江的水,而是流不尽的英雄血。

    而这一江的英雄血,又将流向何方呢

    我站在栈桥头,听着水声潺潺,一时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到韩子桐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

    今日望江亭之约,是她和她的姐姐,以江夏王的名义向扬州府尹下帖子相邀,她们自然也要来的。

    韩若诗禀性柔弱,受不得江风,跟裴元修一样,都坐在亭子里,只有韩子桐,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以为她必然又跟之前一样,对我不满,甚至会有恶言相向。

    但意外的是,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江面,说道:“那个扬州府尹,会来吗”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平静的道:“不知道。”

    “我看,他是不会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如果你觉得他不会来,那你又何必还来”

    她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来看个笑话罢了。”

    “笑话”

    “看看朝廷的府尹,敢不敢过江。”

    我听着这话不对:“什么意思”

    她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笑道:“你不知道吗我们下的帖子,是让扬州府尹只能孤身赴约。”

    “什么”

    我一惊,他们竟然下的是这样的帖子

    “你说那个扬州府尹,有这样的胆子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勾起一边的唇角,冷笑着看着我:“还是,他们根本就没这么胆量,那我看我们今天,要白等一场了。”

    “”

    我咬住了下唇。

    现在长江两岸的势力虽然没有打起来,但到底已经是势如水火,轻寒一入扬州就杀了裴元修安排在那里的所有官员,用几乎血腥的手段收复扬州,他未必不知道这边对他一定是恨之入骨,如果孤身前来,无异于羊入虎口。

    这一晤,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益可言,他还会来吗

    韩子桐,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你们是为了羞辱扬州府的人”

    韩子桐挑着一边的眼角,冷笑着。

    “因为他夺了扬州府,所以你们下这个帖子。因为帖子是女人下的,如果他看了帖子也不敢来,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韩子桐冷笑道:“他可以不做天下人的笑柄,他可以来啊。”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可以来,他当然可以来。

    但这样孤身一人过江,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一阵光火,正要斥责她,突然,面对着长江而立的韩子桐仿佛看到了什么,原本冷笑的表情一下子凝住了。

    我一愣,也急忙回过头。

    就在那一片烟波浩渺的江上,一叶轻舟,慢慢的朝着我们驶来。

第802章 刘轻寒,你够狠() 
“施为”

    刘轻寒听到这两个字,倒像是意外的笑了笑。最新章节全文当然,那不是真的意外,而是一种让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意外。他拱了拱手,笑道:“本官才疏学浅,此行南下,不过托着皇上的旨意,惩奸除恶,摒除扬州城内的禄蠹罢了。能守住扬州,已是皇上天威浩荡,本官又如何还能有甚施为呢。”

    “哦”

    韩子桐看着他,嘴角噙笑,道:“刘大人如此雷霆手段,难道不想在这江上有一番大作为”

    “大作为”刘轻寒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韩氏姐妹对视了一眼,没说话,而裴元修的眉间不经意的微微一蹙。

    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声渐缓,才微笑着说道:“年前皇上曾赐宴,请名伶入宫演了几出戏。其中有一出好戏叫做单刀会,不知几位可曾听过”

    他刚刚突然大笑,现在一开口又说了件风牛马不相及的事,着实令人费解。况且听戏坐在这里的除了我和他,都是皇亲贵胄,从小听的都是好戏,那出单刀会更不可能没听过了,怎么他现在突然说这个

    果然不出所料,韩若诗的眼中都露出了一丝蔑意。

    刘轻寒立刻笑道:“本官愚钝了。公子和两位王女博览群书,自然不可能没听过这出戏。本官倒是前些日子才听过,更听老师解了戏文,字字珠玑。不过中间有那么一句,戏文虽浅,韵味却深。”

    裴元修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突然饶有兴致的道:“哦是哪一句”

    刘轻寒慢慢起身,望着眼前一片烟波浩渺的长江,半晌,慢慢吟道:“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我听得心头一跳。

    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这句戏文,也是艾叔叔曾经说过的。

    也许每一个男人,不管高低贵贱,不管这一生所任何职,都会有这样的英雄情结。所以,他要素素将他的骨灰撒在长江里,因为这里流淌着的,不是水,而是英雄血。

    也只有这样的人,称得上男儿

    至于那些每日沉溺于温柔乡,只顾着儿女情长的男人,不过白生了一张须眉皮罢了,又何尝配得上这样的豪情壮志

    “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裴元修也慢慢的吟着这句话,眉尖若蹙,似别有滋味在心头。

    过了一会儿,刘轻寒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本官今日虽然孤身渡江,但自问不是关大王那样的盖世英雄。这一片长江上,还未有本官的一杯水,本官又何德何能,敢妄言在长江之上一展抱负”

    这一回,大家都没说话。

    而韩氏姐妹的眼中,已经透出了淡淡的笑意。

    刘轻寒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此次下江南,只是要惩奸除恶,说白了,就是要除掉裴元修安插在扬州府内的那些人,要收复扬州,要守住扬州;但,他不会在长江之上一展抱负,也就是说,他的手脚不会伸出江岸之外。

    换句话说,他背后的朝廷,还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向江南开战。

    不论如何,这短期的和平,是达到了。

    不过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澄清无比的眼睛,不管经历了多少岁月,多少风霜雨雪,仍然透亮,虽然眼角满是狰狞的伤疤,却更衬得那一对明眸像是落入了泥沼里的两粒珍珠,不管周围的环境如何恶劣,都丝毫无损那双眼睛的内秀。

    我几乎,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江面上映着阳光反射出的点点波光。

    裴元修微笑着说道:“刘大人这么说,也实在是妄自菲薄了。我听说大人师从蜀地贤者傅八岱,近年来在朝廷更是连连高升,势如青云,有这样的老师,又有皇帝的眷顾,大人何愁不能在长江上一展抱负”

    刘轻寒摆摆手,谦逊的笑道:“本官生性愚钝,虽师从名门,学问上却毫无造诣,连老师都说,本官败了门风。”

    “哦傅大先生如此严厉”

    “是啊。老师还说,本官若不好好修行,实难成大器。”

    “修行”裴元修回味着这两个字,眼中含笑:“那不知刘大人打算在扬州,修行多久呢”

    “多则十年,少则三年。”

    这一回,裴元修呵呵的笑了,道:“刘大人的修行,竟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呵呵,资质愚鲁,难堪大任。”

    “”

    裴元修看着他,那双平和的眼睛里透出了几分犀利的光,似乎要看穿人的外壳,一直看到人的内心。我不知道在这一刻,他到底看穿了什么,只是刘轻寒的微笑淡然,目光却在这一刻变得很深很深,一眼望去,竟有一种千里无垠的苍茫。

    不知过了多久,裴元修慢慢的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刘轻寒道:“我以茶代酒,敬刘大人。”

    刘轻寒一听,也急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端起茶杯向着裴元修道:“不敢。公子请。”

    两个人长身一揖,同时喝了一口。

    茶水早已经冰冷,但我看到他们喝下这口茶,却像是吞下了一块火炭,或许会灼伤,甚至会在不知何日的将来引起一场参天大火,此刻,却是让双方都得到了暖意。

    喝完这杯茶,所有人也都明白,今天这一场,已定局。

    虽然我不知道裴元灏给了他多大的权,又或者在他南下之前到底谈妥到了什么地步,让他今天敢孤身一人渡江,和裴元修谈定这个期限,至少目前看来,南北不开战,对天朝是有好处的,连魏宁远都说,裴元灏的新政不是时候,万一在他内部新政实施遭到豪强士绅的反抗同时,裴元修和洛什又发难的话,朝廷的局面就很危险了;但如果这一回真的能给他一段“修行”的时间,贯彻新政,拔除弊病,未必不会有一番新景相。

    喝了茶,刘轻寒放下茶杯,似乎也轻轻的松了口气,微笑着看着我们。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虽然从他一进望江亭就一直保持着微笑,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分明没有笑意,只在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一点淡淡的笑容。

    他,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正事谈完,自然大家都放松了一些,又闲话了两句,他回头看了看天色,便笑道:“天色不早了,本官也该告辞了。”

    他一边说,一边抖抖衣衫站起身

    来,裴元修也带着我们站起身,朝着他一揖。

    刘轻寒也俯身一拜,又笑道:“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刚走到亭子出口,就看见我已经站在那里,脸上还浮着一点冷淡的笑意,说道:“刘大人,我送你。”

    他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而我已经一伸手:“请。”

    “”他看看我,又看了看身后默然的裴元修,也只能笑道:“劳烦夫人了。”

    。

    出了望江亭便直接走上栈桥。这座栈桥比起之前已经扩建了好些,宽阔的桥面被江风雨露冲刷得干干净净,还带着凉意。

    两边原本站着的侍从,这个时候似乎听到后面的号令,全都整齐的往回走去。

    当我和刘轻寒走到栈桥的一半时,桥上已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

    这张脸,的确称不上美男子,比起黄天霸,比起天家那几位骄子都逊色,但仍然是俊秀的,尤其完整的右脸丝毫看不出另一边狰狞如鬼的恐怖伤疤,额头上的疤痕看不大清楚,因为清瘦,眉骨和鼻梁的沟壑显得格外分明,给人清朗的感觉,下巴微微有些小巧,让这张脸如岩石般的刚毅又添了几分柔和。

    我曾经,无数次的回想过的面容,这一刻近在眼前。

    可是,却让我觉得好远。

    他的表情和之前一样,带着几乎公式化的平静和浅笑,但眉宇间微微的褶皱能看得出,他有些不耐烦,或者说,不快。

    但,他的脚步是很快的,虽然刻意的配合我放慢的脚步,仍然能感觉到他的急促,好像恨不得几步就走到桥头上船离开。

    那种急促,只让我的心越来越沉。

    这条栈桥并不长,就算长,也终究有个尽头。

    当我和他终于走到了桥头,他看到前方候着的小船和船夫,眼中才浮起了一丝笑意,转过头来朝着我一拱手:“夫人,多谢相送。告辞了。”

    说完,就要转身往前走去。

    这一回,我已经完全按捺不住,几乎咬着牙叫出他的名字:

    “刘轻寒”

    他的脚步一滞,像是有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