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破败哼道:“那你自认为是天下贤主,能保障天下百姓的福祉了?”
曹霖愣了一下,所谓的天下,根本不应该有什么主,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非是一人之天下,国乃全国百姓之国,也不是一人之国,灭犬戎,除大晋,似乎事事顺利,但真到他面南背北之日,却要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安自在在城头上,摇扇大声道:“灭戎废晋之后,新朝将以律法为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殷破败冷笑道:“说得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姜雪急道:“爷——!这个老头儿在蛊惑您的心哩,类似的理论,我千叶散花教大起山东之时,也没少用过,呔——!殷老头,可敢放马过来,与某决战?”
殷破败大笑道:“千叶散花圣母,老夫知道你艺业高强,老夫只是想与曹霖谈一谈而已,这天下无论谁坐,总有许多不是之处,若是人人如他般的悖反不法,这天下将永远动荡不安,所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曹霖摇摇头道:“这事我以后再想,今日且先斩了你个老鬼再说,谁人上前,与本帅擒下此獠?”
赵英北大吼一声,将双锤对碰,“当——!”的一声暴响,道:“老头儿,伸过脑袋来,吃小爷一锤吧。”
龙都将军雷万里大怒道:“杀鸡何用宰牛刀,小娃娃,且吃老夫一刀。”
雷、赵马兽相交,赵英北举锤一撩,雷万里的大刀就飞了,复回手一锤,将雷老头毙于马下。
山海王陆霸、西凉王连闯对望了一眼,双马齐出,大叫道:“吃某一枪。”
赵采菱咯咯妖笑道:“两个老鬼好不要脸,竟然以天下成名大将的身份,合击一个小辈,此事传扬天下,你们两个老东西就太有面子了,英北,不如我来助你?”
赵英北大笑道:“吾视这两个老鬼,如土狗瓦鸡,不值一哂,老婆不必上前,三合之内,吾必定毙了他们。”左手锤一撩,陆霸的长枪变蛇,落于金黄的菊花丛中,右手锤一挥,连闯的枪也脱手飞出,赵英北乃是天下第一条好汉,打遍天下无敌手,二个老头儿想跑时,战马怎能跑过赵英北的墨麒麟,早从被赵英北从背后赶上,一人赏了一锤,顿时了帐。
关内候张潜大叫一声,手舞竹节鞭,来战赵英北,樊若兰娇叱道:“英北且退,看我来会他。”一摇手中的一对玄冰梨花枪,“凤点梨花”,劈面就剌。
樊若兰的艺业,在天下英雄排名榜上,排名第十二,张潜哪里是樊若兰的对手,在她的雪花豹前,只走了六七个回合,被樊若兰手起一枪,剌入咽喉,死尸立即栽于马下。
竹山公丰四海、昌平公相全忠、平江公刘从征一齐叫苦,各舞兵器,上阵厮杀,这厢里龙骧小将曲端、符延、孟珙立即迎上,大叫道:“老头儿休要张狂。”
燕娉婷看得咯咯娇笑道:“这些老鬼,可是全疯掉了?”
曹应贤回眼一看,见燕娉婷年纪只比他大上三四岁,笑靥如花,不由得就看得痴了,趁曹霖不备,凑过马来,低声道:“姐姐生得好美,不知芳名如何称呼?”
曹应天却是时刻留意他这个三哥,闻言亦低笑道:“老三你昏了大头,她是老爹新收的宠物,就是你的小姨娘,姐你个大头鬼。”
曲端的点钢枪却是得翟诺传授过,数个回合一过,先一枪斜捅入相全忠的左肋,把相全忠立毙在当场后,却不退回本阵,横着那支点钢枪在边上挤眉弄眼的笑话符延、孟珙道:“小孟、小符,早说过你们两个本事不济吧,多半天了,连一个老得快爬不动的老头儿也结果不了,本事如此耽,不如回家翻翻死算了!“
符延、孟珙当即回骂。
刘从征大怒道:“你们这些小鬼,个个艺业高强,是从哪个地缝里冒出来的?”
符延怒道:“老头儿!你就别管我们了,顾着你自己的老命吧!”
曹霖也在他们身后叫道:“符延、孟珙,速战速决,小曲,你给我退回来,若是对阵那些箭手射你就惨了。”
刘从征、丰四海到底是年老之人,和艺业差不多的年轻人对阵,反应已经远远跟不上,所占的优势,就是临阵的经验,可是符延、孟珙随曹霖北伐归来,大小战阵,经历的也并不比两个老头儿少,刘从征、丰四海就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了,三十个回合一过,两个老头儿就越加手忙脚乱起来。
殷九荣大惊,照这样下去,不出二十个回合,刘从征、丰四海定是性命难保,忙纵马舞刀,跑出阵来大叫道:“两位国公稍歇,待我来斩了他们。”
姜雪君仰天妖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老鬼休走,照奶奶一槊吧!”
殷九荣认得她是千叶散花教主,也知她艺业非凡,今日和她对阵,有死无生,无奈两军阵前,退缩不得,当下一咬牙,急挥丧门刀,敌住了姜雪君。
龙骧小将王坚、李宝纵马也冲了上来,姜雪君道:“这个老鬼交给我,不用你们帮忙,滚一边玩去。”
王坚、李宝傻笑一声,也不好再回本阵,向曲端招呼道:“小曲,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小符、小孟解决了那两个老鬼!”
符延、孟珙忙道:“滚一边去,这两个老鬼不行了,别来拾我们的麦子!”
王坚嘻笑道:“我们好意帮你们,就别推了!”说着话,猛的纵马窜上,斜剌里一刀,捅入了刘从征的。
刘从征目眦尽裂,大吼道:“竖子敢尔!”
刘从征话音未落,脑后一痛,却是离得最近的曲端从背后偷袭,一枪抽在了他的后脑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殷破败心疼得大叫一声:“无耻小辈,本帅定斩汝头。”一夹战马,就冲曲端来了。
曹霖早已看见,也纵大青马,横刀拦在殷破败面前,微笑道:“老头儿,我俩亲近亲近!”
殷破败气道:“曹小辈,今日老夫来教训教训你。”
曹霖哼道:“休要讲嘴,手底下见真章!”“大漠狂沙”挥刀就剁。
殷破败素知曹家功夫厉害,不敢大意硬接,横过刀杆,取巧使了个“钓鱼刀”,缷了曹霖刀上的猛劲,尤感到两臂发麻。
曹霖笑道:“老滑头!接本帅几刀!”“刷、刷、刷”一连几刀,劈得殷破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曹霖也不急于将其弄死,裂嘴一笑道:“殷家老头,弃刀投降,胡乱认人错儿,我决不追究你今日冒犯之罪!”
殷破败老人的倔劲儿上来了,将头一梗,怒吼道:“老夫一把年纪了,还向你一个后生晚辈认错?想当年,老夫是御点的武状元,你爹曹猛却是因曹皇后之故,平白免了科举,直接升入殿检司,无尺寸之功而任御前中郎将,老夫堂堂一个武状元,反受他的节制,端得是不平的紧。”
曹霖大笑道:“老头儿也恁小气了,我父少年时若是科考,枪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合之将,晋帝想是知道我父本事,多留一个名额给你们有何不好,切——!些许小事,你也记恨多年,算了吧,只要你肯降我,我也弄个殿前中郎将与你做做如何?”
殷破败架住曹霖的刀,气喘吁吁的恨道:“曹小辈!如今我是大晋皇帝御封的靖山王,如何再做中郎将?休得羞辱于我,告诉你,殷某生是大晋的人,死是大晋的鬼。”
曹霖忽然将脸一变,冷喝道:“老匹夫!今日我也算是好话说尽,连给你数个机会都不要,难道你以为,真得能敌住我的披风斩月飞龙刀么?接好了,这才是真正的一刀!”
殷破败见躲无可躲,一咬没几颗牙齿的老嘴,横过刀杆,大叫一声:“哎——呔——开!”
“当”得一声闷响,殷破败军中资厉最老,但并不代表他的本事也是最狠,他的宝刀,根本无法磕开曹霖的披风斩月飞龙,曹霖刀杆一转,“嗖——!”的一声,一颗白发苍苍的人头就飞了运来,复一刀,将殷破败无头的尸体由颈至,劈为两片,鲜血狂喷,直染得阵前菊花血红一片。
那厢里,姜雪君早结果了殷九荣的性命,只提着大槊在边上看,丰四海也被王坚斩去了。
曹霖大喝道:“放信炮!”城头三声大炮响起,三串大红色的焰花,在傍晚的夜空炸开,显得分外好看。
曹霖将刀一举,吼道:“杀——!”六万精骑兵,三十六万匹战马一齐狂冲而上,所经处如洪水奔涌,殷破败带兵将,顿时死伤惨重。
与此同时,本应做为合后押运粮草的董方平,领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四个兄弟,领精兵五万,反从六安渡过大江,自铜陵方向经芜湖,昼伏夜行,约好了也就在今日傍晚赶到,晋兵立时腹背受敌。
只在两个时辰间,殷破败的五万人马,十去其八九,侥幸没死的,都缴了兵器,被打为贱户,妻子儿女,世代为奴为。
曹霖歇兵一日,又过了两天,曹霖领精骑南下,直捣临安,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打破了临安城。
简陋的禁宫之中,大队曹兵涌入,曹霖手提逆天斩,走在最前面,大晋的皇后周媚香纵体入怀,曹霖左手提刀,右手揽着她的大笑,晋献帝看得目瞪口呆,将头直摇。
太后李淑贤披头散发,跣足跑至曹霖面前,哭叫道:“曹霖!你欲将晋帝如何?”
曹霖笑道:“还能如何?剁碎了喂狗就是。”
李淑贤疯了般的大叫道:“曹霖!你不是千军万马之前说过,精忠报国,唯死而已吗?你身为大将,怎能失言?”
曹霖哂笑道:“我是说精忠报国,可没说过精忠报他这个白痴。”
李淑贤嘶声道:“就算如此,你还是不能杀他!”
曹霖当着晋帝的面,亲了周媚香一下小嘴,笑道:“说个理由!”
李淑贤颤抖的说道:“四十二年前,你还没出生,晋宣帝二十一年,成亲王姬策因想谋夺太子之位,听从了府中谋士的建议,表面上远离女色,其中的一名侧妃也被远远派到妙明寺,为宣帝沐浴祈福给外人看。
大将军曹棉意间进寺游玩,邂逅那名王妃,两人一来二去的有了私情,在你出生的前一年,产下了姬玳,后为成帝的九皇子,就是现在的献皇帝,后一年,曹猛告诉那王妃,他的正妻产子了,宣帝赐名霖,字泽润,再一年,那王妃和曹猛又产一女,取名春萝!“
曹霖目瞪口呆,吼道:“胡说!这不可能,你个贱妇,死到临头,还敢花言巧语。”
李淑贤疯笑道:“不可能?你去问小董,当年曹大将军在寺中偷嘴的时候,就是他带人在外面把风,董方平!你个小鬼在哪里,你家小主人不信这事哩,是男人的话出来说句实话。”
曹霖知道其父成性,小时候家中就有许多姨娘,四个兄长皆是曹猛大婚之前的侍妾所产,活着的还有范淑芳,已经被自己收为肉妾,其余许多的姨娘,依稀还能记得她们的姓氏样貌,个个都是绝色,就如眼前的李淑贤一样的漂亮。
晋献帝姬玳忽然跳了起来,哑声道:“这不可能!断不可能!”
李淑贤苦笑道:“曹霖!现在你该明白,其实你做皇帝,他做皇帝,这天下其实都已经姓曹了,哀家并不反对你做天子,但是你却不能手足相残,杀了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曹霖哈哈傻笑了两声,一跤跌在地上,铁雕、童环忙把他扶了起来。
李淑贤接道:“后来,曹猛战功日隆,宣帝为收其心,竟然下旨将皇室中生得最美的小公主姬春萝,嫁给曹家的嫡子曹霖为妻,你们两个本是兄妹,宣帝不明白,姬策不明白,曹猛却是明白的紧,当即一口回绝,宣帝大怒,以为曹猛有异心,暗暗下了剪除曹家的决心”
曹霖把手直摇,再不想听下去,绕来绕来,却原来都为了这一段故事,实是家丑难扬,急带了兵将离开大内皇宫,令铁雕、童环、山甲、丕豹把守四门,密找安自在商议,却死也不肯说出不立杀献帝的理由。
安自在也不追问,只教曹霖如此如此即可,献帝杀不杀,也不关宏旨了。
第二日,曹霖令行军主薄唐桥,带着山甲、童环去找献帝,逼他写禅让御诏,第一诏出来,公布天下,曹霖请辞。
献帝在曹家文武的逼迫下再请禅让,曹霖再请辞,如此第三道过后,曹霖“不得已”接收了献帝禅让的美意,在应天城的冶山,筑大宫,取名“朝天”,云柱戟门,宏伟万千,于瑞雪纷飞中,受了天子之位,定国号为“魏”。
大魏疆域,东到大海,西到乌拉而山,南到马六甲海峡,北到北冰洋,纵横上万里,大魏不禁工商,商贸自由,远洋的十三帆大型货船,直到波斯、罗马、刚果等地。
又一年,安南王汤林从马来的土人口中,知道了一个叫做“澳大利亚”巨大富饶的国度,立即派人去寻找,次年,以铁甲战舰百艘,大败澳州的土人,尽占其地,又向西大败红毛鬼子,控制天竺海陆两疆。
福海王张杆,使人远帐出了大洋,发现了南美大陆,续而再向北,全占了两美大陆,大兴族类。
十年后,巨大的商贸活动,带动大魏的整个经济,哄哄烈烈的工业化大生产开始了,曹霖为顺民意,毅然下决心,决定大魏政权,实行“君主立宪制”,安自在成功的成为大魏民意选举的第一任首相。
远离地球的这一颗行星之上,又一个崭新的时代开始了。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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