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急回枪“当”一声,磕开她的分叶枪,惊得一声冷汗,叫道:“婆娘!你不要命了?有你这样的杀法么?老子也不曾日了你不还钱,为何使用如此赖皮招数?”
杨步瑶睁着一双死灰死灰的吊晴妖眼,不言不理。
梁浩“毒龙出洞”,分心再剌,杨步瑶也是“毒龙出洞”分叶枪直取梁浩心窝。
梁浩可不想如此和她同归于尽,手忙脚乱的慌忙变招,磕开她的分叶枪,杨步瑶见有机可趁,忽得一转枪尾,照着梁浩的后背就是一枪杆,梁浩慌得急伏在马鞍桥上,险之又险的避过一枪杆。
梁浩自出世以来,罕有对手,所以绰号叫做“一枪追魂”,若不是他艺业奇高,早已经被杨步瑶挑了,杨步瑶全是这种不要命打法,枪枪都是同归于尽的绝招,然只要梁浩变招自保,她就突出杀招。
赵采菱这下看得明白了,低声道:“那鬼女人果然不是活人!”
赵英北平生最怕鬼,闻言吓得一哆嗦,道:“不是活人?采菱,青天白日的,别告诉我见到了鬼吧?”
赵采菱道:“她正是一只鬼,看她双眼的瞳孔是灰色,若我所料不差,她是一只灰眼僵尸。”
梁浩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法,但他久经沙场,做贼出身,渐渐也摸出了门道,杨步瑶虽杀法拼命,但大脑似乎没有活人的灵光,三十个合一过,梁浩使起巧来,忽然翻身回枪,不使“回马枪”却弄了招变了形的“羚着挂角”,喝声:“着——!”
不料杨步瑶是活僵尸,大脑反应虽不如人类大将灵光,却是无疼无痛,不会流血,更不可能死,直等梁浩的枪剌入她的大腿根,方才反应过来,但她根本不管腿伤,依着梁浩的样儿,急扭小蛮腰,也冷喝一声:“着——!”左手枪也是一招变了形的“羚羊挂角”,分叶枪也剌入了梁浩的大腿。
梁浩可是活生生的人,大腿顿时血如泉涌,大叫一声:“痛杀我也——!”忙用左手抓住分叶枪的枪头,咬紧牙关,奋力急拔。
杨步瑶却是面露冷笑,低叱道:“你上当了!”丢了左手枪,白森森的细腰儿再扭,右手枪照着梁浩的面门直抽过来。
梁浩大惊道:“我命休矣!”,百忙中将头一偏,想躲开那枪,忽然“叮——!”的一声响,一把银梭打偏了分叶枪尖,杨步瑶的分叶枪尖,贴着梁浩的颈侧而过。
耳边传来赵采菱的妖叱:“妖尸!看枪!”
杨步瑶急夹黑虎兽,跳出丈外,冷声道:“你们晋人不要脸,竟然轮番战我,走也!”
铁枪横岭张新、铁面铜锤常兴,双马齐出,把梁浩抢了过来,大声道:“大梁!你怎么样了?”
梁兴挂了右手的追魂枪,丢了左手中拔出的分叶枪,急撕战袍,紧扎了大腿上的疮口,咬牙道:“还死不了,怪事,那犬戎女人就不痛吗?”
张新道:“别费话了,快回军找军医救治,晚了可能大腿不保!”
赵英北此时性起,愣性儿上来,也不怕鬼了,一拍墨麒麟,大叫道:“鬼女人休走,吃老子一锤!”
杨步瑶伸手招梁浩丢在地上的分叶枪,回身应声道:“有种的来破我的毒煞阵!”
赵英北愣声道:“只要不是鬼煞阵,小爷就不怕,你等着,小爷来了!”
杨步瑶“咭咭”鬼笑道:“鬼煞阵在西门,不在这里,你若敢来,我在阵中扒开B来等你,包你爽翻了天!”
赵采菱大怒道:“无耻的贱人,英北!穷寇莫追,快些回来!”
杨步瑶笑道:“不敢来就算了!”
赵英北受不得人激,“呼呼”怪叫着直追着杨步瑶入阵了。
赵采菱在玉麒麟上一跺小蛮靴,恨道:“这笨蛋该死!竟敢不听我的话,张新、常兴、何关、景监听着!”
四将应声道:“末将在此,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赵采菱道:“你们四个,各带本部兵将,多备连环神弩,最弄几门火炮上来,守在此处,准备接应,其余的人,且回大营等候,没有我将令,都不准冒然进阵,有贪功冒进者斩!”
几名统制将军一起领命,赵采菱一纵玉麒麟,单人独骑杀入阵来。
毒煞阵中,黑雾滚滚,越往里走,黑气越深,赵英北虽愣,可是毕竟也是玄门传人,一入阵来,就知道不妙了,忙用屏住呼息,运起了先天的吐呐法门,墨麒麟本是灵兽,虽觉不适,一时半会的,却也无奈它何。
正焦燥间,妖阵中转出一人,手提一对沉重的蜈蚣钩,大叫:“吾乃吴松,谁敢来会我?”
赵英北不敢说话,一提墨麒麟,冲到吴松面前,“当”的就是一锤。
吴松大笑,自持多年的修炼,小看人类,见那锤来,不知厉害,竟然抬钩去接,只听“当”的一声响,火光暴现,那沉重的蜈蚣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吴松大叫道:“好厉害!”一个倒翻,没入阵中不见了。
赵英北这时知道毒雾厉害了,只觉头晕眼花,一对大锤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半昏半醒之间,黑雾中又跳出一人,大叫道:“吾乃郁言,吃我一棍!”
赵英北抬锤就磕,棍是磕到了,可是却是磕得漫天的毒粉,那坐下墨麒麟此时也支持不住了,“呱喳”一声,竟然失了前蹄。
雾中转出乌龙圣母,大笑道:“臭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浓雾中抬爪就抓。
赵英北此时浑身没力,也就是他了,若是普通战将,早就死在当场了,毒雾中不分东西南北,见有魔爪伸了过来,奋起神力,举锤就打,乌龙圣母知他骁勇,在他毒发之前,也不宜过分的撩拨他。
赵英北头昏脑胀,暗暗叫苦,正没奈何间,浓雾有人清脆的娇喝道:“龙神符咒,雨神殷媚借法——破!”
殷媚乃是天地间第一代雨神,所降甘露,不同凡雨,顿时将那浓雾冲得淡了许多,赵英北被神雨一淋,立即有了精神,怪目一睁,认出了乌龙圣母,大叫道:“又是你这贼婆,不要躲,吃小爷一锤吧!”
那声娇喝,正是赵采菱发出,神雨中一把拉住赵英北的虎腕,妖声道:“快跟我走,迟恐不及!”
赵英北道:“且待我毙了那老毒婆!”
赵采菱道:“你敢不听我话!快走!”
赵英北恨恨的道:“老毒婆,且给你多活几日罢!”
乌龙圣母浪笑道:“你们两个娃娃,走得了吗?乖乖给本尊留下来罢!”大袖一起,浓重的毒雾又漫了起来,半空中现出千条的手臂,各执法器兵刃,当头就打。
赵英北叫道:“妈耶!这是什么吊东西哟!”
赵采菱急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把赤豆,向天就撒,嘴中念道:“千叶散花姜雪君,疾——!”
随着这声喊,黑雾中竟然出现数十个赵采菱,神态各异,顾盼生姿间,举手中的绿沉枪,数枪攒剌乌龙圣母。
乌龙圣母笑道:“小妖精!倒有些门道,本尊不与你斗,我只抓住那小子就行!”
赵采菱亦笑,她一笑,数十个赵采菱都笑,笑声中自高挺的酥胸上、深邃的乳沟中间,摘下了青城至宝红葫芦,口下底上,妖叱道:“赤火神鸦,听吾号令,疾——!”
只听“嗡”的一声,似是捅开了一个大马蜂窝,三千铁嘴神火鸦一涌而出,四处放火,毒煞阵中,顿时象炸开了锅,火光中全是蜈蚣、蚰蜒、蝎子、蜘蛛、牛虻,甚至还有尸蟞,慌慌忙,四处乱爬,乌龙圣母急收了法象,叫道:“不许放火!”
赵英北怪叫道:“呀——!怎么全是这些东西,乌龙!你别告诉我,你也是只大虫子吓!”
赵采菱喝道:“笨蛋,大虫是老虎!有点脑子好吧!”
乌龙圣母仰天狂笑道:“老娘知道了,这是青城老祖那个老匹夫的玩意,看本圣母收了你的法器!”
赵采菱笑道:“你要收便收,我们可要走了!”
乌龙圣母亦笑,忽然拉开前胸的护甲。
赵英北急道:“还来?色诱?”
赵采菱笑道:“色诱你个头,那贼婆娘还有什么颜色?”
乌龙圣母接下来的动作,令二赵日瞪口呆,只见乌龙圣母拉开衣甲之后,紧接着慢慢的扒开前胸看似人类的美妙皮肉,现出了肢节动物的前腹,但见赤红的前胸上全是眼睛,那些眼睛全是墨黑,有开有合。
赵采菱忽然惊声道:“不好!原来她就是龙族传说中的千眼魔姬,龙神符咒,听吾法旨,魔光经天,神形遁地,走也!”一把拉住赵英北的手腕,两人两麟借着龙族的道法走了个无影无踪。
几乎就在同时,乌龙圣母的胸前的千只凶眼一起发作,化做千丝万缕的恶毒乌光,渐渐编织成网,把阵中四处喷火的三千铁嘴火鸦收了进来,那铁嘴火鸦虽不怕她的毒,但是被困在毒网中,一时半会儿的,是走不脱的。
乌龙圣母拿这些神鸦也没奈何,炼又炼不化她们,放又放不得,只得把它们封在了大青山的石门洞中。
赵采菱捻着道决,带着赵英北一口气遁出了毒煞阵,直至本部大军前,方才现出身形,常兴、何关正瞪着两双牛眼看哩,冷不丁平地中忽然钻出两个人来,唬得大叫,连忙叫“放炮”!
赵采菱急忙喝道:“两个大男人,慌什么慌,是我们!快随我远离这个妖阵。”
阵中乌龙圣母的毒网没留住人,只留下了三千只黑鸟,心中不甘,半云半雾的跟着就追出阵来。
张新一眼瞥见,大叫道:“娘耶!那云中的是什么?胸口全裂了,还全是眼睛?”
赵采菱忙大叫道:“三军儿郎!听吾将令,齐集火炮、弓弩,给我攻击那云雾中的妖怪!”
张新、常兴、何关、景监四部各有三千铁骑军,合起来有一万余众,早就下马结阵等候,听到赵采菱的号令,数千张连环神机弩一齐攒射,头一箭无一例外的是缚着雷管的雷箭,跟着才是锋利的箭簇,四门大口径的大虎蹲火炮同时齐鸣,百门中小虎蹲炮也跟着响了起来。
乌龙圣母被密集的箭林炮雨,炸了个焦头烂额,她道行高深,虽轰不死她却也够她受的,在云中大叫一声,倒翻回阵了。
赵英北叫道:“既是她怕火炮,来啊!把大炮前移,去轰那鸟阵!”
赵采菱道:“不可!今日见好就收,那阵全是毒雾,看不见实体,就算狂轰一通,我们也破不了阵,不如权且退兵,等父帅来了,再行定夺。”
张新、常兴等人一齐称是,兵士们也大出了一口气,要凡人和妖斗,确是未斗胆先寒。
犬戎的妖阵中,吴松又跑出来大叫:“吾乃吴松,谁敢来会我?”
赵英北拍麟舞锤,大吼道:“看小爷来砸扁你!”
赵采菱一翻凤目,冷叱道:“今日天色已晚,传令!鸣金收兵!”
对阵中的吴松跳着脚大骂,赵采菱只是不理,众将拥着二赵,自回营去了。
龙黑龙府的东门外,右路先锋大将高怀远,是四路先锋官中,第一个到达黑龙府的,三万中原铁骑杀气腾腾,马上全是大汉的好汉,中原百姓历代以来,都是受北方少数骠骑民族的侵挠,割地、求和、献美女,献金银,献汉族皇庭的公主,但都不能满足其狼子野子,最彻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杀,尽灭其族类,方才能一劳永逸,胆敢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黑龙府远去应天城八千余里,北方诸部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汉人的铁骑能直捣其龙庭,自犬戎盖世英雄梁亲王拓拔宗望征江南以来,每役皆北,犬戎几乎已无青壮男女,子嗣无人,江南成了犬戎部族永远的噩梦,黑龙府中,一夕数惊,人心惶惶。
黑龙府东门外,罩着一层妖异的红雾,红雾之中,隐隐绰绰,全是美女,白天黑夜,淫笑声不绝于耳。
高怀远勒马立在红雾之外,左有李日贞,右有焦日敏,各执长杆直刀,坐在马上,十名统制军官飞花斧高愧、浑铜戟晏空、张文远、候方杰、施汉检、张朝阳、大力金刚许必山、永住金刚金不坏、青面虎张唯、跳涧虎李冲,各执兵器,大队后骡车后面,一百门小虎蹲炮,四门大虎蹲,黑洞洞的炮口已经调了过来。
大力金刚许必山出身千散花教,一纵跨下的白脚杆神牛走到近前,对高怀远道:“高先锋!前面定是妖阵,犬戎国的靠山王拓拔通,妖术高深,连昔日我们大起山东的千散教圣母姜雪君,也曾着过他的道儿,若前面果是拓拔通那老鬼,我们须要当心!”
高怀远仰天大笑道:“许金刚多虑了,你看!我们这百十门的火炮,难道是吃素的不成?任他什么妖阵,我们只要一阵排炮过去,然后纵骑劫杀,可一鼓直下黑龙府,四路先锋中,我们可得头功!”
张文远手执飞薕大刀,亦狂笑道:“犬戎经川陕一役,还有能力与我大汉精骑决一死战吗?城中不出所料,全是老幼,某将不才,愿替先锋开路。”说罢,一马当先,直冲戎阵。
戎阵中忽然一通鼓响,冲出一头赤狯兽来,兽上之人头戴赤色高冠,灰眼吊睛,柳眉杏目,双颊含骚;粉颈之上,扣着一条赤红的母狗项圈,高耸的酥胸处,也掩着一层兜心甲,一对奶头被强行拉出,佩着一对奶铃儿,跨间系着一条赤红色的皮甲,肉档处大开,私处不知羞耻的暴露在两军阵前,大小阴阜上,都穿着环儿,浑白修长的大腿一览无余;足踏一对赤红色的战靴,手执一对囚龙棒;妖声浪叫道:“我奶粉煞阵引阵兽、水里洞箫刘语娆是也,对面晋将,谁敢和姑奶奶动手?”
张文远怪叫道:“可不悔气?老子一上阵,偏碰到个母的,我若一刀将你砍死,也不能算是英雄!”
候方杰一摆双斧,大叫道:“文远兄,既你不肯动手,权让兄弟擒下她吧,牝兽栏里,也好多只骚兽。”
刘语娆浪笑道:“那使砍柴家伙的贼,别光说不练,姑奶奶在此等你,别说你阵上胜不了我,就算你能擒住姑奶奶,床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就是我上面这张嘴,就包管你一夜梅开十度。”
候方杰狂笑道:“贱兽,别嘴狠,看大爷来擒你。”拍马舞斧,当头就劈,却不是劈刘语娆的人,而是劈她的囚龙棒,想将她的棒砸飞后擒人。
刘语娆冷笑一声:“淫火薰心的匹夫,你死定了。”以右手棒迎向候方杰的斧子,就在爷棒将要相交的一瞬间忽然变招,赤狯兽上一个大旋身,躲开那斧,近距离中左手棒搂头盖顶就是一下,只听“啪!”的一声短而闷的响声,候方杰立时栽于马下,一缕鲜血从头盔里慢慢流了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张文远跌足大叫道:“候崽子呀!两军阵前,你怎么还贪这女色?贱妇休走,吃爷爷一刀!”
刘语娆笑道:“姑奶奶就在就里,不怕死的过来,大头吃姑***棒子,小头吃姑奶奶肉档的夹子,大头小头,都包你们快活!”
李日贞唾道:“不要脸的荡妇,张将军且退,看我来收拾她!”
李日贞是高怀的女人,张文远不好意思与她争功,当下收刀退后,李日贞拍马舞刀,直取刘语娆。
这刘语娆已经被乌龙圣母炼成活僵尸了,地煞级的东西,其身手功夫,可与天下英雄一比高下,李日贞哪里是她的对手,不几合就被刘语娆一棒打于马下,骨碎筋裂。
焦日敏与李日贞情同姐妹,这些年来一直与她共侍一夫,见状悲愤的舞刀来战,不及三合,又被刘语娆打于马下。
高怀远连失两位夫人,眼都红了,急挺手中四十八斤的虎头錾金枪,纵马直冲了上来,“白蛇吐信”劈脸就剌。
刘语娆浪笑道:“晋将狡猾,轮番战我,姑奶奶不和你们玩了,明日再见!”拨兽就走。
高怀远大叫一声:“贱畜!连伤我大将,今日你走得了?”拍马就追。
高怀远一追,他手下的三万精骑一齐发动,尘土翻腾之中,直入纷煞阵,只有飞花斧高愧、浑铜戟晏空两个,因要看管火炮,率本部留了下来,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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