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丰臀处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鞭子,不知何时一名身材修长的漂亮宫奴,手执皮鞭站在她们的边上,同时一脚踏在她的后颈上,妖叱道:“你们都给我跪好了,一个不准动,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郑璃急挣扎时,却是动也动不了,心中想到:“这些该死的妖兽,倒是死心塌地的帮着戎人,这可如何是好?”
高坛上立着的四十多宫奴一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对戎兵妖叫道:“我们保护大皇帝;你们这些吊人快去叫人!”
正慌乱间,殿门外值巡的亲兵已然发现危机“哞哞——”
的吹起牛角号来,顿时大队犬戎最精锐的“叶落河”重装精骑涌了进来,铁甲战马一挤,就把那四百多名赤手空拳的马奴,赶至空场中心。两名亲兵也牵来了紫毛吼,紫毛吼的鞍桥上挂着握离儿的那一对大得吓人的九十八斤紫金冬瓜锤,握离儿怪叫了几声,也不披挂,翻身就上了紫毛吼,摘下双锤,大吼道:“你们给朕围死了都不要动,看朕毙了这些找死的马奴。”
四百多名马奴被铁甲重骑兵压成一团,起先的一那一百名戎兵,已经被他们全宰了,李代到了如此地步,还想苟且偷生,苦笑道:“王勇你个鸟人,害死我们了!”
王勇恨道:“现如今你个鸟人还想活吗?左右是个死,被戎人割掉,不是死得更窝囊?戎人的狗皇帝下来了,我们大家合力拼死他,也捞回点本钱!”
握离儿乃是天下第二条好汉,兽快锤猛,可不是乱盖的,王勇料事料得差了,只见握离儿所经之处,有如波开浪裂,别说是这四百多名赤手空拳的马奴,就是盔甲齐整的四百多名精兵,也不够握离儿杀的。那名踏住郑璃后颈的宫奴,见握离儿下去了,趁乱用晋阳土话,低声对她道:“方才你只要一有异动,第一个就会给那蛮子生撕了,以后凡事得听我的,不许乱来!”
郑璃肥臀直扭,想挣开她的踏踩,那名宫奴想也不想,“啪啪”又是两鞭,抽在她乱动的肥臀上,怒叱道:“再动我也护不你了,别狗咬吕洞宾了好吧!”
伏地跪在郑璃身后的姬春瑶却是见得那名宫奴,奇怪她为什么混起来,低声道:“阿璃别使性儿了,这些年都熬下来了,我们总有机会回南朝的,此时千万忍一忍!跨下马,你不是早就逃出升天了吗?怎么会跑到黑龙府来?”
那名宫奴正是跨下马柳叶青,低声道:“奉大晋大元帅秘旨,设法弄你们回去,姬春桃公主已经顺利的回转江南了,此时可能已经过了黄河了,我冒万死奉劝各位,若想脱离苦海,千万得听我的!”
郑璃也不是笨蛋,当即就不动了,和其她七匹牝马一起,乖乖跪伏在地,狄萃心细,低声道:“是奉皇帝的秘旨吧?大元帅只能称密令!”
另一名宫奴在狄萃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道:“想逃出升天就别瞎起疑心,反正将你们弄出去也就是了!”
姬春瑶转头一看,也认识,低声道:“你是鞭妖?”
鞭妖王静莹大怒,抽出小蛮腰间的皮鞭,在她雪样的屁股上连抽了两鞭道:“我叫王静莹,今后你胆敢再叫我以往宫名的话,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一旁闪出穿档兽田思雪,伸手拦住她道:“静莹不要乱来,我们都在虎穴之中,万事得小心了!”
握离儿纵兽抡锤,一口气砸死了所有的马奴,大呼“痛快”当下想起大相万斯隆所奏之事,当即令人将黑龙府中原大晋投降的兵将全部处死。圣旨一下,拓拔宗望、拓拔通叔侄两人一齐大惊,急令传旨的暂缓行事,叔侄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齐急至宫中面圣。握离儿怒气未消,在他的皇叔、皇叔祖的苦劝之下,虽然赫免了很多汉将,但是大部分的大晋投降兵将,依然全部被处死,特别是原大晋龙卫军和禁军的兵将,处死的兵将人肉就作了食粮,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只有两类降将不在握离儿的处死范围之内,一类是对犬戎有大用的,另一类如张远、张速般的,本来身份只是家奴,不是大晋正式军官的。黑龙府平安车马行中,张远、张速、王琪、胡媚儿等人,围坐在一张在桌前,举杯相庆,几个月前,杜海量向握离儿献计,要用汉奸兵将作前驱,进攻川陕,曹霖闻信后深以为虑,投降犬戎的汉奸兵将有三十到五十万之众,特别是以前留守晋阳的龙卫军和八十三万禁军中的降兵降将,这些降兵降将都是职业军人,都是精操细练过的,真拼起命来,战力不弱,比不得布衣白丁之流,真是以他们为前驱,可有些麻烦了,所以和左右军师乔公望、安自在定计,借握离儿的刀,先宰了这些在犬戎手无寸铁的汉奸兵将,以绝后患。这些投降犬戎的兵将,当年食大晋奉禄,国难当头之际,不想着报效祖国,却贪生怕死,以身事贼,确是该杀。胡媚儿笑道:“如此一来,握离儿明年来攻川陕,就只能靠犬戎自己的精骑了!”
张速喝了一口汾酒道:“是北方三十六族的精骑!”
张远笑道:“北方三十六族?哼——只有犬戎、渤海、靺鞨三族人口最多,共他诸如鄂伦春、飞猱、息慎、挹娄、勿吉等族,人口都不过七八万,兵将能有多少?前两次犬戎大败给小主人,族中折损惨重,渤海王叶赫鬼的渤海族反倒人口多了起来,直逼四十万,小主人的军师乔公望狠呀!叶赫鬼已经中计了,已经狐假虎威的搞得满城风雨了,我想不出数日,他暗通蒙古的消息,也要传到拓拔宗望那个老小子的耳中了!”
胡媚儿笑得真象一只成了精的狐狸,细品了一小口好酒,吃了一片鹿脯道:“我听说握离儿把战马的草料,全集中在黑龙府西南面的临江、杏山、万隆三处,由他最骁勇的族弟拓拔握虎腾带着犬戎的两名大将看守,可有此事?”
胡媚儿狡猾多智,出身豹宫妖兽,自小练的就是暗杀捣乱这一套,又是曹霖得意的小妾,正是曹霖执行这次敌后掏心战的实际指挥者,黑龙府的所有人手,包括跨下马柳叶青等妾室,都由她统一调配指挥。王琪闻言道:“正是!”
胡媚儿笑道:“能不能想办法烧了它一两处?”
三个男人一齐惊道:“什么?”
胡媚儿笑道:“临行之前,爷嘱咐于我了,要我便宜行事,烧了一两处草料场,我倒看看犬戎养着的这三十余万匹战马吃什么?也能吃人肉吗?嘻嘻!”
张远道:“好是好,但是三处草料场都是占地太大,又加上连天的大雪,点火不易,要烧草料场,可不是我们七八十个人能办得到的!”
胡媚儿笑道:“三只小母狗带着二十条雪獒,就在我们的后面接应,你们尽管多弄火油,听说犬戎人都是好色如命,嘻嘻嘻嘻——”
第五章 密谋归汉
靠山王拓拔通的府中,自小王爷拓拔宗祥回来之后,日常的大小事物,老王爷拓拔通就不再多问了,前些日子,靠山王府和犬戎各族贵族间的赌赛之中,输多赢少,犬戎贵族贪婪,为了要各族官员百姓下重注,斗畜间的角斗,都是不死不休,只有一场除外,就是靠山王府和左相府的打斗,左相府的巴格洛夫双战靠山王府的张骁、费滚,两家都没底,都怕失去最好的斗畜,所以不约而同的都没下死注,虽然都保全了斗畜,但是却招来了黑龙府官民的耻笑。拓拔宗祥年轻爱面子,此后大小二十多场比赛,靠山王府和各府中的打斗中,都下了死注,靠山王府中的斗畜,都是不肯投降的大晋各路官兵首领,或是千叶散花教的头目,在北方各族人眼中,汉畜的战斗力,远不用白狄、蒙古、罗刹等国的战俘,其中各族战俘之中,以白狄战俘的战斗力最强。拓拔宗祥在这二十多场的角斗之中,场场失利,输了不少银两物资,更头疼的是,靠山王府中骁将、精甲级的战畜已经不多了,更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财力,挑唆着各府不断的向靠山王府挑战的。拓拔宗祥不肯丢面子,死了二十多只优秀的战畜之后,只得带着王府中的管事,在各个奴隶市场中不断的搜寻好的战畜,但是白狄、罗刹、蒙古等国的优质战畜,哪里能买得到?好在王府的管事是黑龙府的地头蛇,托人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花了大价钱,买了十只汉畜,说是其战斗力决不会输给大烈国的白狄勇士,果真那样,拓拔宗祥可要重奖管事了。拓拔宗祥为了筹到大量的银叶子、金叶子买战畜,不顾大皇帝握离儿的严令,把马家河浣洗院中的数百名牝畜,私下里卖给了张远张速,这张远张速做买卖也奇怪,挑得也不完全是最漂亮的,而是老的老,小的小的,甚至是走不动路的老妇,或是快要死的,摆明了是刻意巴结靠山王府,这些汉狗还真是势力,不过话又说回来,靠山王府既得张远张速如此资助,日后二张有难,也少不得出来说几句话儿。今天的这场赌赛,共分三轮,一轮骁勇对决,两轮精甲对决,对手是渤海王府的三只凶猛斗兽,三轮场场都下了死注。靠山王府的头号骁将张骁、费滚身上都有伤,不能出场,只得由骁将花横和潘彩凤、刑挺两只精甲战畜出来接战。大斗场人山人海,不时有人发出兴奋的叫声,拓拔金铃子坐在由两只汉畜抬着的锦辇,靠了过来,远远的笑道:“小皇叔还没输够吗?你知道今天渤海王府出是哪三只战畜吗?”
拓拔通其实比拓拔金铃子还要小七八岁,闻言咧嘴道:“管他哩!我下了死令,若是不能胜,这些战畜留着也是没用!”
一旁闪出张远,带着一名容颜憔悴的妇人和一名瘦骨伶仃的小女孩,恭手笑道:“奴才给小王爷请安!”
金铃子披嘴道:“张远!你也赚了不少银钱吧?怎么出来不带漂亮的牝畜,却带了这两个东西,哼——还给她们都穿了衣物,真是浪费了!”
小女孩惊恐的瞪着一双大眼,胆怯的躲在那妇人的身后,张远笑道:“同是汉人么,奴才心下实是不忍!小王爷!听说今天出场的是骁将是花横?”
拓拔宗祥道:“不错?那又怎样?”
张远笑道:“实不相瞒,奴才以往和花横,有一面之缘,今天他的对手是党项族的战俘申屠奋仁,实在是死多活少,所以特意来看看他,不知道小王爷允否?”
拓拔宗祥连吐了几个唾沫道:“我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还没开打哩,你怎么就知道花横不敌?”
金铃子笑道:“那个姓花的汉狗肯定不敌,申屠奋仁几无败籍,姓花的在以往的斗赛之中,总是勉强胜出,场场都胜的摇摇晃晃,你们靠山王府,今天的这三场,定是场场落败,你看场内场外,压你家注的有几个?”
张远笑道:“我压的就是靠山王府二比一胜出!”
金铃子披嘴道:“马屁精!”
拓拔宗祥烦恼的对张远道:“你去见见花横也无妨,快去快回,莫要误了时辰就好!”
张远应了一声,带着那名妇人和小女孩就向斗兽场的地牢入口走去,来到地牢入口,张远拿了两片银叶子来,央求守地牢的卫兵不必跟进来。那两名卫兵也认得张远,也不怕他会弄什么事,得了银叶子后,笑嘻嘻的把张远三人放了进去。地牢中关着两男一女,三人都戴着重铐,虽同是战畜,却不说话,张远立在牢门口,却不进去,对那妇人道:“花横就在里面,你们可抓紧时间见上一面!”
花横见一妇人进来,怒道:“某自有娘子,戎狗不必放女人进来!”
坐在角落的那名女的,自然是潘彩凤,以前是千叶散花教的捕风堂掌令使,自战大烈被俘以来,一直都不肯屈服,后大烈国又被犬戎攻破,她自然又成了犬戎人的战俘,闻言冷笑道:“假正经!”
在她身边不远处坐着的,是千叶散花教的协雷堂掌令使刑挺,自从大晋皇朝出尔反尔,玩弄过了千叶散教以来,千叶散花教的教众,对同是战畜,但是大晋官兵出身的战俘,从来就没友好过。花横回头怒道:“我们三个同是晋人,同是炎黄子孙,如今流落番邦,理应齐心合力才对,为何时至今日,还要窝里相斗,若是你们千叶散花教的顽劣分子肯和我们合作,我们早在路上就全部跑掉了,哼——”
刑挺怒道:“你们官兵不讲信义,进攻大烈之时,不给我们粮草,征战大烈得胜后,又翻脸加害,哪个再跟你们这些狗官合作?”
花横叹气道:“这都是过往的事了,再者说,大晋皇帝如何,岂是我们这些做臣子能左右的,现如今要怎么说你们才肯放弃前嫌,大伙一齐杀出去哩!”
那妇人泪流满面的抢至牢门的铁栅前,哭叫道:“相公!”
花横一愣,施即反应过来,悲声道:“你怎么能来此处,我们的孩儿哪?”
那名小女孩哭叫道:“爹爹!归汉在这里!”
花横伸出戴着重铐的手来,勉强能用指尖抚着她骨瘦如紫的小脸儿问道:“你叫什么?”
花归汉道:“爹爹!孩儿叫做花归汉,听娘说爹爹是一名大大的英雄,一定能带孩儿逃脱苦海的!”
花横的英雄泪就流了出来,悲声道:“爹爹无能!”
门口站着的张远用晋阳土话道:“你们场场藏了本事,不知何意?现如今拓拔宗祥输急了,今天花将军的对手是党项族的大将申屠奋仁,花将军可要小心了,若是输了性命,就没命归汉、辜负了这孩子了!”
花横一拳砸在铁栅上,随即握住女儿的小手道:“爹爹一定带你们娘儿俩归汉!”
斗场内一阵鼓声响起,门外站着的戎兵大叫道:“比赛要开始了,姓张的快出去吧!”
花归汉好不容易看到爹爹,花氏好不容易见到相公,如何肯走?张远一手一个,拉了她们母女两个的手腕就走,回头对花横道:“好自为之!”
张远走了几步,又用山东土话对坐在地上的潘彩凤、刑挺两人道:“千叶散花教大起山东,为的是替天行道,解救黎民于水火,现如今国难当头,犬戎的铁蹄,踏碎了我们的万里山河,我们汉人命同猪狗,妻离子散,朝不保夕,尔等还为私人恩怨纠缠不休,须损了这替天行道的名头!”
潘彩凤、刑挺听得默然不语。花横见妻女走远而无能为力,直把牙关都咬碎了。斗场内有犬戎的汉奸大声叫道:“刑挺出来!”
刑挺站起身来,对花横一抱拳道:“刑某若是不死,定捐弃前嫌,与尔等合力杀出牢门,先灭了戎狗,再与尔等理论!”
花横这时哪有心思理他?摆了摆手,不再说话。刑挺大踏步的走出牢门,戎兵替他解了重铐,刑挺揉了揉手腕,拾起戎人丢在地上的大刀,向对面一名凶狠的夷人一抱拳道:“某乃千叶散花神教协雷堂堂主刑挺,对面的番狗可留字号!”
对面的夷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场边的汉奸帮闲对刑挺道:“他听不懂汉语的,他被俘以前,是斯格沃罗国的元帅令狐党,虽名为精甲,实是骁将,扎手的紧哪!你可要小心了!”
大斗兽场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正对手都不是本族中的人,多杀一个人,就如多杀一头猪一般,令狐党可没有那么多客套,手舞大铁棍,扑面就砸。刑挺不敢硬接,闪身一躲,侧手就是一刀,顺着大棍向上撩,令狐党变招飞快,大棍一立,“铛——”
的一声,磕开刑挺的刀,飞起脚来就踢,刑挺抬脚架住,大刀分心就捅。令狐党大吼一声,手中铁棍硬磕他的刀,犬戎的大皇帝都没有吃的,这些斗畜就更没有吃的了。令狐党不愿多费体力,反正左右是个死,刀棍相接,金铁交映的声音震耳欲聋,令狐党在棍磕开刀的瞬那间,一头就撞在了刑挺的额头上,刑挺大叫一声,头破血流,向后就倒,令狐党大旋身回棍就抽,“啪——”
的一声闷响,正抽在刑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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