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他岂肯听两个的?”
李淖笑道:“太子可令戎都、薛霸与您同去,大内之中自有曹断、冯先等人周旋,骊山豹宫,又是您的老泰山督办,料决不会有大事。然太子年齿已长,皇上又决不会主动退位,久拖之下,还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故哩!”
姬策不解道:“孤登大宝,是迟早的事,能有什么变故?”
方仁和笑道:“难道太傅没有教太子读汉朝的史书吗?昔日汉武帝,在年老之时,杀掉太子,这可是前车之鉴!”
徐靖道:“一天不能登基,一天就不是九五之尊,当今皇上的一句话,就可以废了您,再立其他的皇子,那时太子您就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了!”
姬策摊手道:“为之奈何?”
徐靖笑道:“为今之计,也只得再催促两个妖妃,早早弄死老头儿,大事可成!到时旧君暴毙,真有重臣追查起来,太子完全可以斩陈、梅妖妃之首,以谢天下!”
姬策道:“最好没人问,那两个,若是斩了,孤还真舍不得!”
徐靖正色道:“一旦发生变故,太子必会被致于死地,成大事者,何惜区区两个美人?”
姬策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老头儿看似不中用,却极是奈活,早些日子,孤依先生计,令张间带了不少春药给梅承雪,让她串通陈萱华,哄老头儿服食后,早早弄死老头儿,想不到全不济事!”
李淖猜测道:“皇上虽年老体弱,服食春药后也可能促成早崩,但宫中太医医术精湛者不乏其人,大内中又备有天下的名贵药材,就是用成形的全参汤吊命,也完全不成问题!看来这种法子虽好,但效果不大!”
第二章各自算计
李延笑道:“李淖说的对及,我们这边令两个妖妃给老头子大泻,那边众多太医又给老头子大补回来,看来得想一个速效的法子才好,最好一下子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徐靖摇摇扇子道:“万万不可,诸皇子窥视大宝的大有人在,若是动了刀兵,落了痕迹,给朝中别有用心的皇子抓住痛脚,带大臣兴师问罪、再传令天下人知道的话,太子这皇位,还做的成吗?别人不说,就是老四,若是给他抓住把柄,也不好过付,内厂的大太监高九和,可是他的人,大内之中,一有风吹草动,老四立即就会知道,朝中又有殿帅张洲夜相助,我们冒万险促成老头子早早升天,却是无端的便宜其他皇子了,这种事智者不为啊!”
姬策深以为然,但却不知,梅承雪听从了陈萱华之言,防着了太子一手,决不会让老皇帝死在她们姐妹两个肚皮上,以免成了人家的替罪羊,这次两个妖妃依了陈术之计,又串通起来,怂勇老皇帝将这些皇子们全带上,好再行诡计。
梅承雪名义上的哥哥、旧王辅,也已经来到了晋阳城,这王辅若是考科举,正经的做起圣贤文章来,是断断的不行,但使奸弄坏,暗箭伤人之事,却是大大在行,和陈术两个正好臭味相投,凑成一对,为保各自的荣华富贵,都绞尽脑汁的帮着两个妖妃谋化。
徐靖道:“此事先丢开一边,容图后议,再说此次骊山之行。方才李淖说令戎都、薛霸一同前去,某认为不必,正如诸公所说,皇子们年齿都已长成,也定会各自谋化着想继任大统,晋阳城这边,我们还得要谨慎的布置一下,留些后手,以防不测!”
姬策道:“先生向来妙计!此一遭孤也全凭先生布置,大小事情,无不从命!”
深宫之中,曹断、冯先、张间、田进、郭笑风几个留在宫里的奸滑腌人,也密密的谋化甚急,曹断以为,万万不可听信太子那一拨子人的言语,由他们动手料理了老皇帝,若是如此,有重臣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太监,将会做为新君的替罪羊,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几个太监也是大点其头,太监们谁也不敢动老皇帝一根毫毛,张间无奈的道:“太子给洒家的春药,我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尽数交给那两个丫头了,照理老头儿早该完了,但不知如何,竟然能挺到今天!”
冯先道:“这么说,我们已经牵涉在内了?张公公怎么不早支会大家一声,商议商议再说!”
张间道:“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也效忠于太子哩!若不是曹公公的突然加入,把我们在大内中效忠太子的人全纠合起来,咋家还真不知道谁是谁呢?怎敢乱说?”
田进从许皇后的事上,知道梅承雪狡猾,陈萱华能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是单纯的生的标致,阴笑道:“那两个丫头,也是狡猾的狐狸,不会轻举妄动,更有各自的兄长,在背后出谋画策,怎会傻的去担这弑君的滔天之罪,依咋家看,去骊山之后,这两个妖妃,定另有诡计,我们等着瞧吧!”
曹断道:“骊山那边,自有我和冯公公周旋,反倒是这晋阳城里的事,须安排妥当,以防有其他皇子,横生变故,别人不说,就说老四、老六、老八三个,极有可能利用这次机会趁机篡位,特别是老四,殿帅张洲夜是老四的人,晋阳城中的八十万禁军,作起乱来非同小可。内厂的高九和,也是他的人,对我们的威胁就更大了,那老儿以前是老四生母徐娘娘的舍人,此次去骊山,得一定怂恿皇上将高老头一并带上,以防那老儿在背后弄鬼!东厂的许义明显是老六的人,现任西厂总管魏章,是老八的人,东西两厂在禁城之内,享有特权,实力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明白!”
田进笑道:“曹公公!您以前不是西厂的大太监?难道就没有办法控制一下那边的人吗?”
曹断笑道:“田公公!所谓人走茶凉,曹某以前在西厂的心腹,现如今只剩十数个还肯为我做点事情,但就这十几个人,现在也不得重用,全被调去外地办差,不准他们留在京城勾当,所以这东西两厂,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外!若是向我们递爪子过来,还真是麻烦!”
冯先道:“此次骊山之行,皇上点了名要我们俩个同去,好看美女赤身角斗,田公公他们三个没有功夫,训弄女人可以,若是内宫有乱,可能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田进道:“不是可能,若是杀将起来,咋家手无缚鸡之力,逃命还来不及哩!”
曹断道:“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内厂的高手,许多混的不好的,已经被我们拉了过来填充豹房,算算人手,我们的人其实已经不少了,只是真正的高手不多,可以将最精锐的手下和高丽悍勇无比的美女杀手们留下,控制大内。宫中的高手,由张公公调配,布在明处,高丽的杀手,依旧由田公公调配,阴在大内之中各紧要处埋伏,训美司暂交给郭公公管理,精选调训好的出色妖媚妃嫔,交给我和冯公公,带去骊山陪王伴驾,有陈、梅二妃在,其她的嫔妃,只是点缀罢了,料不会出事,只是朝廷之中,得有人照应才好!”
有心腹内侍来报:“太子已经到了院外了!”
冯先道:“来的正好!”
太子姬策是借着给老皇帝请安的由头,跑到大内阴会几个太监的,后面跟着随从打扮的幕僚徐靖、李淖,三人匆匆的进来,姬策道:“孤不能呆的太久,说些事,立即就走,你们几个怎么会凑在一起的?好了!不必多礼!”
曹断道:“太子来的正好,我们正几个担心皇上的骊山之行,朝中恐会有变,正商讨对策哩!”
徐靖道:“你们几个能凑到一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你们所议之事,定是想要我们在朝堂之上,留有帮手!看住张洲夜的禁军!”
第三章马屁哥哥
冯先道:“徐先生料事如神,正是此事,最好太子能将骁将戎都留下,以防有变!”
李淖道:“除了戎都之外,我们把杨文勇、高怀远两个骁将,也留了下来,他们三个久在禁军中,都有不少帮手,暗中想效忠太子,谋件锦袍的低级军官,也不在少数,殿帅张洲夜,若想帮着老四夺位,得先过了戎都三人这一关!骊山之行,太子只带薛霸保驾足可!”
曹断笑道:“这是最好,戎都、杨文勇、高怀远俱是天下英雄,可惜那个张洲夜老眼昏花,不知重用,这三人身份地位苦不甚高,而又武艺奇高,行事起来,更是不引人注目,所约的禁军军官,也都是私下说好的死党,行起事来,方便之极!骊山那边,除了薛霸在太子身边外,还有我和冯公公,率大批的高手密探,在暗处保护太子,高九和那老鬼也是老四的人,此行若是找借口令薛霸做了他是最好!”
徐靖笑道:“高九和始终不肯效忠太子,我们也有意将他早早的除了,只是为免夜长梦多,你们几个随驾的公公,须想办法成全太子才好!”
曹断心中大恨,嘴上却笑道:“太子不是令张公公,将此事交给两个娘娘办去了吗?若是强来,定会留了痕迹,朝中有重臣追究起来,恐有不妥!”
姬策笑道:“到时孤已经荣登大宝,哪个不识相的胆敢较真?”
曹断道:“太祖开国之时,曾有两位异姓兄弟,俱皆封王,若是陛下暴毙的话,这两家说不好会多事,刨根问底的弄出事端来,就不妙了!”
徐靖笑道:“如今的定山王尉迟方年方三十,膝下有二子一女,俱还年幼,前年奉旨驻守登州,提防偻寇,不在府中,不可能多事!并海王伍顶山却已老迈,抱病在家,其子怀国公伍云天领了益州节度使,远在四川,也不可能多话,其余众臣,不必担心!”
冯先道:“就算如此,皇上身边日夜有内厂高公公的暗桩,轻易也是下不了手,看来只能便宜行事了!”
徐靖、李淖相视一笑,两人本就没拿曹断、冯先等人当白痴,这种弑君之事,换做他们,也定然不会去做,身为人臣,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管成功与否,以后俱没有好果子吃,几个太监一再推委,也是意料中事。
太子想早登基,这种事最好由他自己去做,只是太子也不是傻子,若是叫他故意弑父,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他也不会做,若是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出主意的也是有大祸了!其实太子府的众幕僚也在想办法,逼太子自己动手,大家捞富贵,才是上上的万全之策!
烟花四月,草长莺飞,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令人说不出的惬意,一个寒冷的冬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去骊山的皇家车队,浩浩荡荡,宝马香车,连成了数里,嫔妃的车旁,都跟有骑着骏马的英武美婢,胆子大的百姓,都跑到高处,远远的观望那些骑在马上、衣着艳丽、坦胸露乳的宫中美女,运气好的话,还可能看到妃嫔们在车中,偶而拉起车帘露一下脸,所有的宫女、妃嫔,可比任何一家院的,耐看的多了。
可惜夹路边的龙卫禁军,襟旗连天,刀剑森森,瞪着牛眼,不给闲杂人等靠近细看,沿途官道两边,更有大批的禁军,排成人墙,维执秩序。
随去的还有一些高官王候的内眷,跟在大内龙卫军的战马后面,大晋富庶,随行护卫的两万龙卫军,都骑着神骏的大宛战马。
大晋在北方大烈、西方大夏的征战中,屡次失利,将帅、监军们的推责之辞是大晋没有战马,难以和胡儿交锋,存心胡弄皇帝老儿。
实际上大晋国贸易遍天下,朝内所用正规禁军的战马,都是从海路上,用丝绸、茶叶、香料、瓷器等等,从大宛、波斯、罗马等国,换回来的神骏战马,西方的大洋马,体形高大,无论耐力和奔跑速度,都比大夏、大烈国所用的北方土马要优异的多。
征战北方大烈国、西方大夏国至所以连连失利,实在是重文轻武的国策下,武将不肯出力所致,与战马、兵器都没有关系!
大晋朝的龙辇,几乎都由真材实料的黄金铸成,份量太重,若用马拉,所需数量过众,御者不能驾车。老皇帝坐在由八只巨象拉着的龙辇上,左右抱着陈、梅两位妖妃,旁边还有八位经执美司调弄好的妃嫔,这些妃嫔经执美司的专人教授以后,比以往知情识趣的多,承欢受爱,无不妖媚。
宣帝靠在梅承雪的姻体上,摸着陈萱华的粉面,爽声哼道:“朕做了三十余年皇帝,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做帝王是这般的快活,以往的日子,算是白过了!”
梅承雪笑道:“陛下春秋鼎盛,再做三十年天子,贱妾看也不是问题,倒是这些妃嫔,若不得执美司张公公等人的用心调教,一生一世都是木美人,哪能象如今这般在御前承欢?”
惠妃接道:“以往陛下临幸,只能翻御牌,一夜去一位姐妹宫中,梅姐姐的主意甚好,只有陛下喜欢,可以把我们姐妹一齐传来侍寝,省了不少事不说,也让我们姐妹,均能沾到陛下恩泽!”
陈萱华笑道:“陛下是快活了,内厂的高公公,不止一次在说我和承雪乱宫闱,要找借口拿我们姐妹两个治罪呢!执美司的张公公,也多次遭到内厂的留难,前些日子,我哥哥陈术,从江南的的太湖边上,找到一大块成了形的‘一桶江山’太湖石,高公公还当街指责他迷惑君王呢!”
宣帝笑道:“那老儿确是混蛋,朕迟早要收拾他!不过话说回来,你哥哥陈术,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搞来了那么一大块太湖石,连城门也进不了,也难怪高九和骂他!”
底下的一名张美人接道:“陛下,这么说来,陈姐姐的哥哥,尽心为陛下办事反倒不好了?想来陈御使找到奇石时,一心只想着孝敬陛下,忘了量城门的尺寸了!”
第四章龙卫禁军
另一位俞嫔笑道:“皇上可以令人将四门尺寸量了,传旨令陈御使、王御使和几位公公,找到奇罕之物时,先量尺寸,再运进城,遇到超大超高的,就令匠人,凿去超高超大的部份就是!”
老皇帝用脚轻踩了一下俞嫔,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凡灵物皆有灵性,若是增减,不唯灵气尽失,也不好看了,若要呆呆的石头,这晋阳城效,四野多的是,何必要叫人巴巴的大老远的去江南找!”
陈萱华笑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令人将城门拆了运那块奇石,叫我哥哥直接运到豹宫,不就行了!”
宣帝笑道:“你不闻灵清真人的话么?那石实是一件灵物,须放入深宫正位,若是放在豹宫,那一统江山的,就不是我大晋天子,而是在野的什么闲人了,这种事情,如何做得?那灵物应朕而出,必须放在朕的寝宫乾清殿面前,才于朕有利!”
灵清真人,实为一名妖道,被招进宫以后,和两名妖妃,串通好了哄骗老皇帝,以图巨利,变着法的教老皇帝各种玄门法子玩弄嫔妃,更是借着诸多由头,当着宣帝的面,检视中意的妃嫔姻体各处,老皇帝当面被人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曹断、冯先的豹房高手,行路中负责巡视队伍,哨探两翼,严查奸人,象辇外全是龙卫军护卫,俱是高手,人都是好奇的,老皇帝带着几个妃嫔在里面,他们虽是看不到在干什么,但想到定是极爽意之事,全都竖起耳朵听墙角。
听他们说起那块太湖石,其中有一名龙卫军低哼道:“我呸!一块破石头,竟然被封候,那置我们这些刀头舔血,效忠大晋的将士于何地?”
旁边的龙卫军官道:“闭嘴!当心祸从口出,我们这些人,说起来是龙卫军官,实则连条狗都不如,你只管当差混钱,回家养老养小,愤愤不平的做什么?”
又有一名军官低声道:“以后大烈国、大夏国再来犯边,就不用我们了,尽可叫石头去退兵得了!”
象辇边带头的军官名叫大刀董方平,善使一把五十二斤的厚背砍山刀,武艺更好,在江山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四,比杨文勇、高怀远还厉害,只是为人行事低调,朝中也没有贵人相扶,在与大夏的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