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将风紫霜几人遇袭之事说与他们知道。
“都,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在……”“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们……偷偷去少林寺看我爹爹,害得少云……”雷少云和慕无双的自责是发自肺腑的。可风飞雪一摆手道,“凭你们两人的武艺,当时在那儿也只会白搭性命。得幸好你们跑得快。烟儿叫七杀去打听了,那个叫唐飞的现在被关在河南府,南山府的大牢里。”
雷少云头脑一热,大呼道,“我马上让爹爹带人去找韩一守要人。”
“你傻吗?韩一守会承认吗?再说,单你雷家有实力对抗南山府吗?南山府不似表面那般没用,他们的背后是朝廷权贵支撑着。”飞烟的话让雷少云停驻脚步,“现在雷风云三家正组织联盟之事宜,我们且静观其变。”
飞烟看着几人复杂的神色,娇斥道,“怎么?嫌我有间客栈的床榻没你高门贵院里的被褥舒服啊?嘁,我们有间客栈不养闲人,明日开始,可得在我这干活啊!”
听飞烟这么一说,风无心慌忙往腰间探去,发现钱袋已经没了——原在这客栈门口,钱包已被铁囚摸走了。
“嘿,没了盘缠,看你们这些少爷再怎么逞强?”飞烟缓缓站起来,眉目间的冷笑令众人颤了一颤,以为是进了魔窟了不成,“明日起,卯时到辰时,你几个男的便和飞雪起床练剑,无双随张老头学医术针法能帮点忙。”
“这把老骨头早晚被你们拆了!”风飞雪不满的抱怨引得飞烟满脸的杀气,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都听你的。”
飞烟话锋一转,媚生一笑,“巳时开始,你们几个都得到大堂帮忙,这有间客栈不是白住的。工钱的话,张老头会算给你们。”
几人脸色一黑,如今别人屋檐下,也只能如此了。
“烟姨……那,那我干吗呀?”云曦环抱着绿绮,弱声问道。
“你嘛,就做我的琴童吧!”飞烟手指微微挑了一下云曦的下巴说道。
“为什么啊?无心哥哥他们都去帮忙了,我要不要去啊?”云曦乖巧的样子是让飞烟又爱又恨,只听其波眼微动,和声笑道,“不要,因为你跟我一样的漂亮!”
风飞雪一听着云曦要留在飞烟的身边,对着风无心“啧啧啧!”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忍,“好好的姑娘,烟儿你就别……”
“你说什么?臭老头!”飞烟的怒喝让风飞雪焉了声,无法相对。
风无心哪顾得两人谈情说爱,急来询问风紫霜和姬儿的下落。
“紫霜无甚大碍,这些日子来精神失落。刚刚阿喜带她出去玩了,时辰还早,他们不定还没有回来!”飞烟神色表情微微地变化,“至于姬儿……醒是醒过来了,可却一言不发,目光呆滞。不得让几个医娘顾着她,吃喝拉撒都得供着。张老头这庸医突然说还欠缺具备回神通血,滋补体虚奇效的东海龙涎香和五原白鹿茸两味药材。但这两味药材天下稀有,爹爹这不去昆仑山取鹿茸了吗,这东海龙涎香……”
“这东海龙涎香我家有!”雷少云一把打断飞烟的话,兴奋道,“我这就去修书一封,令人带着书信往河南府取药!”说罢,雷少云便兴冲冲地出去了。
“这家大业大,就是有点好处啊!”飞烟置之一笑,既然说到了姬儿,便叫风无心等人退去,“凡事我都跟铁囚吩咐好了。你们先退下吧。姜离留下,我们还有一些话想对他说。”
光影随着风无心将门叶合上,推出了房间。姜离看着飞烟彷徨的眼神,理解她难以出口的为难,“烟姨,您要跟我说什么呢?”
“你和姬儿的身世。”飞烟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血手当年是我逍遥派血影阁阁主,与我的姐姐结成连理,生下了你和姬儿……”
“什么!”姜离的惊讶早在飞烟的预料之中,她苦笑一声道,“没错,姬儿就是你的亲生妹妹。”
“作为毒龙教少主,或许会让你抱守罪恶感。然而,作为大辽兰陵郡王世子,你应该感到荣幸!”飞烟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没错,血手正是契丹兰陵郡王萧洪明,现任辽国南京统军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飞烟轻声一笑,“他是我和飞雪的小舅子,做为你的姨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或许我该叫你萧将离,而不是姜离!‘将离’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给你取的。当年你的父亲被召回辽国,与你母亲两地分别,故以‘红药’惜别之意思为你取名,将离之意。”
“父亲和母亲,他们……”如今不止身份突变,更是改名换姓,萧将离无所适从,“他为什么不要我和姬儿……”
“澶州之战,你的曾祖父萧挞凛死于疆场,朝廷****。三十几年前,道宗皇帝亲政后,皇族开始排挤萧氏一族,你祖母为了躲避朝中权贵追杀,带着你父亲逃到了贺兰山。当时龙王发现了他,便将他带回了逍遥派,并将女儿许配给他。后来回国,几次为皇帝平凡立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二十几年前,他将你托付给慕容望……或是说雨承,只是因为当时局势****,他没有能力保护你,故将你寄养到南朝有能力的人手上。”
“……”萧将离一阵沉默,是责怪,是心疼,还是哭泣?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离儿,还有一点你必须清楚,因为你比无心谨慎冷静,所以我们只告诉你一个人!”风飞雪咽了口口水,顿了顿说道,“十几年前,韩子愈和你的父亲潜入折剑山庄偷取剑谱……这件事一直是无心的心疾。虽然无心的母亲是被韩子愈杀害的。但是你的父亲也担了共犯的责任,这也成了现在你的责任,你需要坦然地面对他。所以我们希望的是,你自己跟无心坦白这件事,等你有准备的时候!”
“我的父亲和韩子愈……”萧将离脑中一片空白,“这,这……无心一直以来都对我如此信任,我们以亲兄弟情谊相待,没想到,没想到我父亲……难道涯火说师傅是因为和父亲做交易才收留我的是真的?”
飞烟抓住萧将离的手腕,劝慰道,“离儿,你要冷静。所有你经历过或是将要经历的,都要你自己去斟酌和把握。我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推你们一把罢了。”她心疼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外甥,“现在毒龙教内分作两派,萧范和血手。你成了他们都先必须拉拢的对象,你需要变得更强,才能去左右毒龙教甚至是江湖局势,去得到,你想要的人!”
“如今,无心所带来的这本帐簿的密钥,便记载于我有间客栈持有的半卷《山河社稷图》背面。账簿里面所载,乃是南朝边关擅自挪用军款公款之人,事关整个王朝的高官权贵之命运……韩一守实为接受皇帝密令,夺取《武经总要》,是为这本账簿而来,关其性命之物。”飞烟蹙眉道,“南山府实非一般江湖门派,若是他拿不到这账簿,那么他将会破釜沉舟,成千上万的影衣卫足以灭掉落单的风云两家。”
飞烟嘴角微翘道,“我们要你入主毒龙教,协黑衣教徒帮助无心。”
萧将离一脸难色,沮丧道,“烟姨,我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
狂风吹打纸窗,看来这黄沙眼有时也不会那么太平。
第58章 黑衣金影屠龙刺,心如沙浪作高墙()
“哎哟哟哟!”唐飞弯身一闪,可刘老爷子一指还是击中了他的膻中穴。唐飞突感觉心悸颤抖,疼痛难忍,急忙运气同时击点自己的气海穴和神道穴,顿时舒服了很多。
这些日子以来,刘老爷子混着唐飞的大鱼大肉吃,拿人手短,又对其有所求,将己身毕生武学“龙指十二手”皆传授于他,并将一定的内力授予他,“逆鳞六式乃我丐帮不传之秘,不能废其法度。”
话说这龙指十二手,专以内力凝成的炙热指力攻敌任督二脉上共十二处穴位,封其位,夺其势。不仅能伤人,杀人,更能治伤,夺人!
“任脉上,点其膻中穴,心悸颤声,疼痛难忍;点其璇玑穴,断其内息,不得运气;点其神阙穴,伤其内气;点其气海穴,内劲破势,化其瘀伤;点其巨阙穴,断其内力,平稳内气。”
“督脉上,点其神庭穴,乱其神智;点其哑门穴,使其不能语;点其灵台穴,使其不能动;点其筋缩穴,癫狂抽搐,疼痛难忍;点其神道穴,舒其心血,同其内气;点其百会穴,半入则生,全入则死,切记,切忌!”
唐飞盘腿而坐,运气调息,默背龙指十二手的心法口诀。自己的右腿虽是废了,但如今功力大涨,这点事并不能成为他理想的阻碍。
“这小子虽是重情重义,但天资一般,就算全部练成了……但这龙指十二手克制姚老贼那厮的群龙翔舞和神龙摆尾,估摸胜负也有五五分成!”刘老爷子心中打着算盘,估算着自己的时日,也快不久了。
南山府。
“义父,不好了,不好了。”司寒锦不顾门卫,像疯子一般冲进韩子愈的房间,“从云家的细作处得知,雷风云三家要联盟了!”
“我早就知道了。”韩子愈抚着沉魂刀,屈指而算,“松鹤楼上的《山河社稷图》没有猫腻,看来这有间客栈里藏的才是密钥?雷风云三家都为经商济世之道,武学除了折剑山庄的‘飞雪剑’独树一帜,雷云两家不足为惧。我南山府影衣卫成千众,最大的对手,还是北武盟!哼,沙城还真是废物,给了他两架霹雳炮,东西都没有给我拿到!”
司寒锦看着韩子愈阴冷无常的表情不由抖索了一下。正巧韩子愈问道,“对了,寒锦,最近的刀法练得如何了?”
司寒锦转了转仅剩的左臂,“义父啊,你叫我逆行红莲刀法,的确有奇效,我觉得最近刀法和功力大进,只是有时经常会精神恍惚,这是怎么回事啊!”
“‘三十二路红莲刀’中记载着‘逆行倒施’之法,便是刀剑门中,与‘心意剑诀’齐名天下的‘引魔刀诀’。修炼此刀法会使修炼者嗜杀成性。这种逆天之力本就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放心吧,你可以用‘血影勾魂’内功止住它侵袭你的心神!”韩子愈嗤声一笑,“寒锦,如果你一点努力和代价都不愿意付出,那么你永远打不赢云子傲的。”
“寒锦全听义父差遣!”
韩子愈看着司寒锦远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阴笑,“哼,这‘引魔刀诀’只有‘心意剑诀’能抑制。如今先用你和云子傲领路,若是成了疯子,我大可不去涉险!”
他徘徊在房内喃喃自语道,“对了,大可用唐飞引风无心几人现身,账簿之事不能张扬,先让他们交出《武经总要》!”
正好此时,韩子昱端茶从门前经过,听得韩子愈说到唐飞,心中不由踌躇,“飞儿他不是跟风无心他们一起吗?难道他被他抓住了?”
“执法者大人,大事不好了!”突然,韩子昱他听到了青衣轻飘飘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喊叫声。
“什么事啊喊得这么大声?”韩子愈怒斥道,哪知青衣扑通一跪,“我们截到了北武盟的信鸽。原是那紫衣手脚不利索,一名跟随唐山的弟子还活着,要将我们影衣卫一行人在西川的罪行告于北武盟。到时候,开封府锣鼓一敲,那弟子往上一站作了证人,我们影衣卫的身份暴露了不说,这为祸江湖的罪名……与我们成立的初衷不合。”
“该死的!”韩子愈甩袖怒道,“你马上会知姚剑秋,带着几名武艺高强的兄弟,八百里加急入川,赶在北武盟之前……将唐门上下,屠个干净!”
“属下明白了。”青衣听得命令,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韩子昱在墙后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他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作声,心中作痛,眼泪在不知觉地情况下渐渐淌湿脸颊……
夜色昏沉的京畿。
颠簸的车马内,赵六爷几经沉浮。他的车驾外,威虎军正将他护住,往开封府赶去。
“六,六爷,是毒龙教的人!”飘叶策马在赵六爷的车马外说道,“我们派出去请援兵的人都被他们截杀了……六爷放心,我们马上就要到开封了!”
赵六爷用手抓住车厢上的横木才勉强稳住身子,“这个毒龙教,竟然,竟然敢直接……”
“不好!”飘花大惊一呼,他的眼珠中映出飞来的箭。他顾不得其他,直接跳起来用身子挡住了射向赵六爷的箭,受伤滚落在地。又有几把箭射住了驾马。驾马受伤扑倒,直接将马夫掀出老远。
“护驾!”飞花大呼,威虎军几百余众急忙将滚倒的马车团团围住。曹安向前将赵六爷拉出,“六爷!”
“哈哈哈,看来这大宋天下,就要乱了!”暗处,一道金光破空而来,直取赵六爷。“护驾!”飞花抽刀挡在赵六爷身前,可那道人影左铁爪卡住飞花的刀,右爪上撩,在飞花身上抓出几道大口子——芒金在雁门关见得赵六爷身份,带着本部人马紧随而来。到了京畿之境,护卫放松警惕,黑衣教徒奇袭,立杀十数人,使得卫队大乱。
芒金一脸阴笑,右腿一扫,将飞花踢到边上去。狰狞的目光妄想赵六爷就如同看见猎物一般。他一刻未停留,一记“断金斩”刺来。
“圣上!”曹安拖着重伤之躯,扑向了芒金的利爪,可伸手如他,一下便闪过了曹安,直取赵六爷喉间。
“贼人休得猖狂!”开封方向,传来一声怒喝,随之一道浓墨冲来,击退了刚到赵六爷喉间的利爪。芒金翻身后退,树枝上稀稀疏疏地站落了几名黑衣教徒。
“上!”芒金一句怒喝,几名毒龙教徒随令而动,均化成一道残影,至空中而来,冲向赵六爷。
“点墨成兵!”黑暗中,一道人影凭空幻现,手执一把紫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墨流,霎间,天地间奔雷滚滚的,一粒粒墨滴化成千军万马如奔洪,天地倾塌!
“长烟落日孤城闭!”千军涌动,铁骑嘶鸣冲杀黑衣教徒。
“啊……该死的范仲淹,功亏一篑!”芒金挡之不住,重伤逃遁。
范仲淹负笔在后,坚挺着身子站落在原地。等他确定毒龙教众退走后,一个踉跄扑跪在皇帝身前,“微臣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请圣上恕罪!”周围众人,一起跪下请罪。赵六爷站在中间,双手平伸,舒了口气道“众卿平身吧。”
赵六爷身子有点不稳当。曹安急忙去扶住他。谁知范仲淹指着他骂道,“你们几个在做什么!私自带圣上出宫,要是有什么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曹安几人一齐“噗通”跪了下去,“是我们……”
“好了,是朕令他们如此的。”赵六爷示意扶住他的护卫松开手,缓缓走向范仲淹。谁知范仲淹一把打断他的话,“圣上万金龙体怎可瞎胡闹,这朝中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圣上您……来人,把这几名侍卫……”
“希文!别为难他们,啊,好不好!这次是朕的错,朕改,朕改!”赵六爷没了法子,怕是范仲淹为难这几名侍卫,抓住他的手道。
范仲淹一听着皇帝都为他们求情了,也不好意思为难他们。
众人一回到宫中,晏殊,范仲淹,贾昌朝等朝廷重臣都围到了垂拱殿。
“朕知道错啦!”面对众士大夫的指责,皇帝没了法子,只得低头认错。可他话锋一转,拿住雁门关内那些难民开始说事,“朕是不出皇宫一步不知道我大宋百姓的情况啊。你们说,雁门关那些难民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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