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风月两生缘+番外 作者:羲玥公子(晋江vip2013-05-08完结,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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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风月两生缘+番外 作者:羲玥公子(晋江vip2013-05-08完结,腹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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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走?”他声音低沉,不似平时那般清脆之中带了磁性。
  “现在。”我答。
  他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我说不出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了脸色,大抵是因为没有我这个丫环陪着他,他一路上孤苦伶仃很是寂寞。我看他没什么话要说,便先开了口,“我走了,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当然,这话该是他对我说才是,这一路上我知道都是他在照顾我。我提步向着楼梯走去,比起今日,我没了昨日的怒气,走楼梯很是平稳,也没发出什么声响。客栈里的小二见了我,便弯腰客气地道了句:“姑娘慢走!”
  出了客栈的门,左拐,混入了赶早市的人流当中,我便一路向着紫阳山的方向走去。
  我没了妖力后便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去一个地方少则几天,多则几年,我与墨晨此次分离后,怕是以后都不能再见面了。娘亲说过,我们妖精的这一辈子很长,但是真正与自己一同走下去的却是只有几个,其他的都注定是路人。我想,我与墨晨便是路人,相识短短两月,然后匆匆离别,以后毫无交集。

  分道扬镳

  那日在驿站,伙房里的伙计跟我说从那里到紫阳山只需三日的行程,若是我从这里出发,可能要用上五日。昨日晚上想好了,身上还有些银子,都是平日里墨晨付账时一些找零的,我都统统替墨晨收下了,数目不多,但是能包我几个月的衣食无忧。
  我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为何有几分惆怅,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竟有几分不舍。到底是对什么的不舍,我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以后要靠自己了,觉得没安全感罢。
  现在想想,若是小仓在就好了。这样我还可以与他说说话,不至于太无聊。
  “你真的要走么?”
  身边响起的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我很是温暖,偏头看他,“嗯,我想回去看看。”
  “那你为什么还愁眉苦脸的?”
  我挤出一个笑,“呵呵,有么?”
  “很明显。”
  这个人不是墨晨,而是化成人形的小仓,不知为何方才脑海里竟然蹦出一个可笑的念头,若是追上来的是墨晨就好了。小仓与我并肩而行,这些日没见着他,如今他突然出现倒是让我觉得讶异,“这些日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只是没和你说话罢了。”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现身?”
  他撅着嘴,“你一直和墨晨在一起,我怎么好出现。”
  也是,墨晨是个凡人,若是见到我与一只老鼠在说话,不知他会不会把我当成了疯子,抑或是以为我被妖魔鬼怪附了身。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对了!”
  “什么?”小仓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想通了要回去?”
  “不是,我身上银子不多,自保还可以,但是养你的话可能就有点勉强了。”
  小仓用极度鄙视的眼神斜睨着我,“你放心,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
  我笑笑,“是么?那就好。”
  我与小仓走了半日,最后在一处馄饨摊停下来吃午膳,话说我想起来今日早膳什么的都没吃。混沌面其实也算是美味,这些日跟着墨晨吃得太多大鱼大肉,现下吃些平常家的小吃也是一种享受。
  小仓实在不争气,偏偏在吃午膳的时候维持不了人形,我只好为他买了几个肉包子,准备等我吃完后就把他拎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把他喂饱。
  用了午膳便要继续赶路,一路上还问了一些人该怎么走,不至于走错方向。我这幅身子实在是太娇弱,不过就是走了一些路便累得不行,找我现在的速度不知何时才能走到紫阳山。
  现下想想,若是墨晨在就好了,起码不用走路。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依靠墨晨了。我与他此次分离后便可能永不相见,或许过个三年五载我与他在某个地方碰巧遇到,都不知道他是否能在第一眼将我认出来。到时,他该是有家室的人了,身边有一个蕙质兰心羞花闭月的女子,或者还会有一个与他一样俊美且沉稳的孩子。而我还是孤身一人,抑或是与苍弦一同。未来的事,又有谁能预测呢?
  这一路脚上累,脑子实在太空闲,竟然想了这么多。我在心里笑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小仓一直躲在我的包裹里,它倒是悠闲,一路上还呼呼地睡着大觉。我说要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小仓还算有点鼠性,说要帮我去打点水再摘些可以解渴的野果。
  我寻了一处树荫靠着树干坐下,伸直了两条腿,用拳头在腿上捶了捶。没想到这还没过一日,我的腿就受不了了,酸痛得紧。
  小仓用叶子卷成窝状盛了些水给我,此时很是口渴,便大口大口地将里面的水喝尽。小仓在我旁边坐下,掏出怀里的几个黄橙橙的野果递到我面前。我接过,看着这果子,记得两个多月前,墨晨受伤的时候,我摘的也是这种野果,那时大多数还是青涩难吃的,现如今都这般熟了。
  “小白,你真的打算走着去紫阳山?”小仓偏着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嗯。”
  “还要走四天呢。”
  我咬了一口甘甜可口的野果,“我知道。”
  “那……如果你要找的那个人不在紫阳山怎么办。”
  我咽下最后一口野果,舔了舔唇,很郑重地回答他,“凉拌。”
  “我是说认真的。”
  “我没说我是开玩笑的。”虽然那句话确实听起来像是开玩笑的。
  休息了半个时辰,我便要继续赶路。一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我找了一间客栈准备住下。客栈的掌柜说,“我们这里住店绝对便宜,你找遍大蕲国也找不出一家客栈是比我们这里便宜的!”
  我很是欣喜,如此一来便可节省一些开支。付了银子后,店里唯一的掌柜兼小二便引着我去寝房。我四处瞄了几眼,这客栈的装潢实在是不怎么样,比起墨晨带我去住的简直没法比。但是,一分钱一分货,谁叫我是个穷人呢。
  掌柜把我带到门口便抽身离去,连我想叫他打盆水来都没机会。掌柜走后,我推门而入,随即一声开门的吱呀声伴着一声木板掉地声很是响亮。待一阵尘风消散,我低头看着地上,一惊,不妙,门梁上的横木掉了。我偷偷向门外瞄了瞄,还好,掌柜没发现。
  待将那块横木轻手轻脚地藏在了床底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这掌柜若是要我赔偿该如何是好。将身上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我便想着倒杯茶喝。那茶壶不知是积满了灰尘还是年代久远显得特别老陈,我只轻轻一提,壶把便脱离了壶身。我张大了嘴但不敢叫出来,手脚麻利地将那茶壶一齐塞到了床底。
  小仓从包裹里爬出来,在桌子上走过后,便留下了一串深深的爪子印,我看着他,很惊讶,“小仓,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小仓歪着头想了想,“算来算去至多也就三百年。”
  我指着桌子上那一串脚印说:“还真邋遢啊你,你看你看,连桌子都被你弄脏了!”
  小仓的爪子在桌面上扫了扫,一双满是灰的爪子伸向我,“你该问这桌子多久没擦才对。”
  我定睛一看,果然,很厚的灰尘。当即,我第一反应就是把桌子上的包裹拿开。小仓也从桌子上跳下来,随后“砰”的一声,灰尘四起纷纷扬扬,我连忙往后跳开。待灰尘落定,视线清晰,我心里大喊不妙,那桌子也垮了!!
  再回头看看那床底,还能不能塞下去这么大个桌子来着?
  我怅然若失地跌坐在身后的床上,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心头一震,连忙起身,这床也坐不得!
  我不过是轻轻的坐下去就摇摇晃晃,那倘若我躺下去那还得了!事到如今,我再也不会把这些破东西往床底塞了,现在应该要理直气壮地去找那掌柜,让他退我房钱!这这这,这房间哪是人住的!再次声明,虽然我不是人!
  那掌柜倒是有理了,“这位公子该是知道,我们店里房钱是整个大蕲最便宜的,一分钱一分货,自然是要比别的客栈差上一些。”
  这还叫差上一些?那差很多的话是什么程度?!我不平,“但是,你起码要给张床给我睡啊!”
  掌柜打着呵欠懒懒说:“房里不是有床么?”
  “那床你去睡睡试试?”保你被那床架子埋了信不信?
  “你睡不睡是你的事,房钱既然收了就没有再退的道理!”那掌柜关了门便上了锁,任我在外面叫他他都不理。
  我认命了,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寝房,将床上的一床积满灰尘的被子在不触动床架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在地上铺开,勉强就这么过一夜罢,谁叫这荒山野岭就这么一家客栈呢。
  我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敲了敲地板,听了听声音,总该不会在半夜睡着的时候,地板也塌了下去。
  小仓在我的旁边睡着了,一双爪子放在嘴前,想必是在梦到什么好吃的。我翻了个身,许是太累,不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起的很早,那掌柜还在呼呼大睡,呼噜声在我经过他的寝房时听得一清二楚,我也不需辞别什么的,便直接走了。回头再认真地端详了这间客栈,我记下了。
  我走一段路便要问一次路,或正在院子前喂鸡的老妇,或背着锄头方才从田里赶回来的老农抑或是街边摊一个热络的小姑娘,如此不知问了多少个人。这一路上,小仓很是淋漓尽致地发挥了自己身为一名公老鼠的担当一切的作用,虽说赶路时他躲在我的包袱里,我背着他跋山涉水,但是歇息时,他便为我打水找吃的,若是晚上风餐露宿他便生火找柴。

  绝殇之泪

  连续赶了五日的路,回想起来,这五日过的很是痛苦,脚上磨起了泡不说,一路上吃野果吃得面黄肌瘦,一张脸黯淡了许多,实在是对不住这副身子的前主人。
  到第五日的中午,我便见到了熟悉的地方。虽说不是我长大的地方,却也是很近的。我满心欢喜,回想这五日来经历的种种也算是值得。
  行到此地我便不需问路了,只要绕过这座山便是紫阳山,再过去便是紫阴山。我打算先回我紫阳山看看,若是娘亲他们还在紫阳山那我便与他们聚上一聚,吃些像样的美味,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明日再去紫阴山看看情况。
  我曾经住了五百年的地方终是成了废墟,过了二十多年,娘亲他们早已搬走了。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紫阳山近年来不断有除妖师出没,若是继续住下去难免会招来杀身之祸。
  以前,这半山腰的宅子被娘亲施了妖法,别人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如今没了妖法庇护,已成废墟的宅子(裸)露在外面,倾倒的柱子房梁横七竖八,上面停了些麻雀,在啄食木杆上的虫子。
  我提步走近,那几只麻雀便扑翅飞走了。伸手抚摸着一条纹了鼠族族纹的房梁,想不久前我还住过这里,没想到二十年的风雨便将它崔回到如此地步。二十年,比起沧海桑田,千生百世该是转眼的一瞬。
  “小白,你怎么了?”
  许是我太伤感,突然感叹起这万物变化,引起了小仓的疑问。我侧眼看了看趴在我肩膀的他,勾出一个笑,“没什么。”
  复又继续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废墟发愣,这里芳香依旧,虫鸣鸟叫亦如当年那般聒噪,碧空如洗,树木葱郁,没有一样是变了的,独独这里的曾经住的人走了。而我又该作何感叹,物是人非?
  “小仓,你可知这曾是我住了五百多年的家?”我突然说起。
  过了片刻,小仓跳了下地,幻化成人形,看着我说:“既然是这样,那我来用妖术把这宅子恢复原状。”他捞起袖子便要捏术印,口中还有模有样地念了一段术语。最后,一声微弱的响声,亦不过是移动了一条横梁,伸到不过离开地面一寸便有掉了下去。
  我知道以小仓的妖力是绝对不可能修复这宅子的,就算我妖力还在也未必能将这废墟搭成往昔那般。我对还在憋着气努力捏法印的小仓说:“罢了,反正修好了我也不会再住,还是莫要浪费气力了。”
  小仓停下来,回头看我,松了一口气,“等我再修个三百年或许就可以。”
  我微微笑了笑,答他,“那好,三百年后你要记住为我将这宅子修好。”
  小仓挠着头说:“呵呵,一定一定。”
  我本是要去紫阴山的,但因着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我不好再走山路,便在这废墟旁边生了堆火,暂时睡一晚,明日一早便去。
  橙黄的火苗往空中窜着,噼噼啪啪地发出声响,我双手抱膝坐在这篝火旁。隔着乱窜的火苗,一个笑容可掬的男子向我递过来一条烤好的鱼,焦黄焦黄的,散发着浓郁的鱼香,我笑了笑,伸手要去接。
  “小白!你要冷静,不要想不开!!”小仓突然扑上来用两颗老鼠牙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手,我疼得哎呦一声,连忙甩开了小仓。
  我搓着方才被他咬过的地方,吃痛道:“你这是作甚,饿起来连同僚也要吃不是!!”
  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几分不屑,“我是看你把手伸向火堆,还想你是不是看我好些日没吃肉,就勉为其难烤一只手来给我吃。”
  我将手藏在小腿与大腿之间,瞟了一眼小仓,“我说,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么?”
  “那你刚才把手伸进去是要做什么?”小仓贼贼地笑。
  “我……”
  我刚才是因为……不知为何会想起墨晨那张脸,他向我伸来一条烤好的鱼,我只不过是去接。呵,怎么会想起他,可能是怀念那段在他身边蹭吃蹭喝的日子了,比起现下倒是清闲许多。
  抬手去摸了摸束发的发簪,那是我走的那一天他交给我的青玉簪。不知,那一别后,他又去了哪里?
  第二日一早,我便动身去紫阴山,紫阳山去紫阴山的这一条路我走的很是熟悉,早已到了闭着眼都能去的程度。只是,一路上见到了不少人,有些是三五结群的年轻姑娘,有些是婆媳俩或是母女俩,都是往那紫阴山赶的。
  怎么过了二十多年,这紫阴山由当初的冷清变得如此热闹。突然忆起十日前,在驿站时,一个老妪说过,这紫阴山有一座庙宇,求姻缘求子甚是灵验,想来他们也是有所求才来此地的。
  当我上了紫阴山的山顶才知晓,原来那传说中求子求姻缘很是灵验的庙宇竟然是玄清宫。不对,如今已不叫玄清宫而是玄清庙了。
  若是苍弦知晓自己的玄清宫变得如此热闹,不知会不会不喜欢。他很是喜欢清净,平日里就喜欢在案后静读偶尔在庭院之中置一幅桌椅品茶看景,抑或是去那悬崖奏笛迎风远眺。从来不喜打扰,翩翩我就常去扰他,他亦会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卷或是茶盏,对我做一手势说:“过来。”
  我站在玄清庙的外面看着这未曾有多大改变却是物是人非的地方,脑海里不知为何忆起了二十多年前,我与苍弦的师父绯尘那一战。
  苍弦因天资聪颖从小就被选定为玄清宫的宫主。在继任玄清宫宫主之前苍弦在绯尘门下修行八年。
  那一日,苍弦因外出办事不在紫阳山。而那一日我便在他常去的悬崖坐着等他,未曾想过绯尘会出现。
  绯尘是妖界众所皆知的除妖师,此人对妖很是残忍,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遇上我这只活了五百年的妖怪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我本来还念着他是苍弦的师父不与他开打,哪知他不将情面,硬是追着我要将我拿下,“妖孽,快快受死!”
  无奈之下,我被迫与他开战。双手结了一个术印,召唤出我多年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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