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熊就受不了了,捂着个肚子满地打滚儿,不停的啃吃积雪,可越吃越厉害,渐渐地吼声如雷,有点儿‘挺’不下去的意思,牛二柱在一边儿看着,一时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那帮窝子里的汉子却早已做好了准备,其中三人各持器械分前、后、左三面迅速包抄过去,老头子举起伐木的开山斧,双手握住长斧柄,轮圆了使出“力辟华山”的劲头,猛剁熊头,与此同时另一个人跟他一前一后,用猎叉戳进了熊眼,最后一个汉子也在侧面用猎枪对准狗熊的耳朵,一火枪贯耳轰去。
这三人皆出死力,雷霆一击,即便不能使狗熊立毙当场,也要一举夺取它耳目感观,使它难以伤人,在这舍生忘死地合力夹击之下,只听狗熊长声惨叫,脑穿头裂,身体跟座大山似的轰隆栽倒下去,也分不清是脑浆还是骨头碴子,粉红‘色’的血沫子大片大片撒在雪地上,如同开起了一朵朵鲜‘花’,这三人眼前血‘肉’横飞,以为这下狗熊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那狗熊太过彪悍,熊头上血‘肉’模糊得都分不清五官了,仍然猛地站起,狂嚎着直冲出几步,撞倒了一株大树方才仰天倒地,头上血如泉涌,四肢一下下地‘抽’畜着渐渐不再动了,整个森林也立刻从生死搏斗的喧杂声中陷入了沉寂。
牛二柱看的是目瞪口呆,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年深日久,自然有一套应付危机的方法,这土办法看似荒诞不经,关键的时候还真能救命!这场恶战虽然过程短促,却惊心动魄,虽然最后以狗熊的死亡告终,但过程却凶险无比,如果当时胆‘色’稍逊,或者不是偶然遇到挖参人深夜返回,只现在横尸就地的便是大少自己了。
牛二柱虽然脱险,可毕竟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些斗脱了力,脑中一片空白,心口窝子碰碰‘乱’跳,直到老头子领着人过来,这次有些回过神来。这地方林深雪大,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头子也看出来了,牛二柱多少有点儿惊慌失措,当下也没有多问,此时天空中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上扬扬洒洒落下,不知从何时开始下雪了,一行人不敢久留,用猎叉戳了戳熊尸,确认它死得透了,这才开始剁熊掌剜熊胆。
狗熊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一掌一胆了,整张的熊皮则次之,这群人自身山里讨生活,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发财的机会,众人一阵忙活,把有用的东西都取了下来,那熊的尸体过于庞大,熊‘肉’又太粗,也只好留下来便宜那些野兽,一行人收拾停当,兴高采烈,浩浩‘荡’‘荡’,直奔窝子而去。
一路到也平安,大概是人多阳气足,有都是‘精’壮汉子,打猎的好手儿,一般的妖魔邪祟也不敢靠近。一行人走了有半个都钟头,终于回到了窝子里,大少推开‘门’,一脚踏进去,滚热的气‘浪’一扑,身上就开始暖和起来,大少到了此时,心中一快石头才算落了地,往炕上一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汉子们忙着生火做饭,自然不在话下,老头子倒是不紧不慢,拿着个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半天,直到牛二柱把气儿给喘匀了,这才问大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牛二柱自然不敢隐瞒,把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又说了一遍。老头儿听完,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半天也不说话,过了足有十好几分钟,见大少和马凤仪眼巴眼望的看着自己,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叹息道:“我原本以为那东西已经走了,谁知道居然还在,听你们说了半天,八成就是它了,你们年轻人不知深浅,也莽撞的过了头,能在这玩意儿手底下留住一条命,到也是有些造化!”
牛二柱听出老头儿话里有话,知道他可能知道点儿啥,赶紧顺着话头儿问道:“二大爷,您老是不是知道那东西是个啥,这事到临头,也瞒不下去了,我们哥儿仨的命,可就在您一句话里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红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您可得告诉我们!”
十六、小镇奇遇()
老头子叹了口气,把烟袋锅子往鞋底子上磕了磕,又续上一锅儿,深深‘抽’了一口,这才说:“说起来我也不比你们知道的多多少,当初我也是你们那地方的人,后来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一个人卷着铺盖闯关东,刚到这儿的时候举目无亲,几乎要了饭,幸亏遇到我师父他老人家,不但给我饭吃,还教我手艺,老头子这才活到了现在,当初师父传我手艺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儿,说是古老相传,这林子里里有一颗血参,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已经达到了可以幻化人形的地步,我当初以为那只是个笑话儿,没想到还真就让我给遇上过一回!”
大少一听就来了兴趣,立刻追问道:“二大爷,你也遇见过?那赶紧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子不停地‘抽’着烟,眼神有点儿‘迷’离,浑身微微发抖,似乎在回忆中仍有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大少满心期待,满以为老头子会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历险故事来,谁知等了半天,老头儿身上一哆嗦,忽然改了口气:“陈年往事,有啥可说的?你要想听,以后有机会自说吧,明天是我们到镇上‘交’人参的日子,你们实在要闷得慌,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牛二柱大失所望,觉得这老头儿故意卖关子,也不是个靠谱儿的,而且在关键的时候有意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另有隐情。起舞电子书。 更新好快。 你老就是不愿意说,难道就不怕那东西回来继续寻找麻烦?不过自己寄人篱下,靠人家保护,关系上也不是很亲密,三耗子倒是说的上话儿,可惜现在睡的和死猪一样,碍于情面,也只好作罢,听老头儿的意思。似乎问题也不大,否则放着人命,他也不能不管!不后来听说要带自己去镇上,顿时也就释怀了,牛二柱又问起这一次挖‘棒’槌的经过,老头子到时说的‘挺’详细,可惜这里头也没啥新鲜事儿。看来一行人遇难的消息都是谣言,是那孩子用来吓唬人的。
一宿无话。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早早起来,收拾停当,这才把牛二柱等人叫起来,一行人趟风冒雪,直奔山下的镇子而去。这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白天在深山老林里穿行,和晚上大不相同,景‘色’自不必说。晚上出去防的是野兽,白天主要防人,这一片林子里不光是挖‘棒’槌的窝子,还有些土匪,东北人俗称为绺子,虽然规模都不大,可也是穷凶极恶。这帮人大包小裹,装的都是人参,自然风险不小,不过老头子在这一片儿吃得开,江湖上彼此都给个面子,倒也不担心有人劫道!
一行人不慌不忙。边走边玩,直到日近中午,好不容易到了小镇外,老头子和挖参的汉子们还有公事要办,张大帅的小妾病了,这一次挖来的人参先要‘交’公,剩下的才敢去卖。牛二柱仨人自然觉得这事儿无聊,也就没跟着去,双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领着众人竟自去了,这镇子不大,倒也繁华,士农工商五行八作极众,人来人往,到也热闹。三人一路走来到也有些意思。
走不多远,迎面是一条街,街面上酒旗林立,相风扑鼻,饭馆酒楼比比皆是。仨人早上来的时候就喝了几口‘玉’米粥,早就饿了,此时被酒‘肉’味儿一熏,立刻饥肠辘辘,打起鼓来。三人在林子里吃了好几题天家常饭,也想解解馋,当下挑了一个考究的非饭馆儿,进去落座,要了一桌子酒菜,刚要开撮,大少却忽然脸‘色’一变,四外看了看,悄声说了句不好!
马凤仪和卜发财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偷偷一问,才知道牛二柱一‘摸’兜儿,居然空空如也!这可就怪了,三人听说要来镇上,早就做好了准备,大少临出‘门’带了不少钱,怎么可能没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既然是一块儿出来,自然不能是牛二柱一个人带钱,马凤仪抿嘴儿一笑:“行啦,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啥可琢磨的?你不就是没带么,我带了,你们只管吃喝,一会儿我。。”五姑娘说着,伸手往身上‘摸’,这一‘摸’脸‘色’也变了,她的钱也没了!
这可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不过眼下的事儿是谁能掏钱把这一关给过了,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能在这儿丢人,牛二柱和马凤仪直勾勾的看着卜发财,心说你个老‘鸡’贼,出来吃饭从来都不‘花’钱,这回也该出点儿血了吧?三耗子看俩人一个劲儿的冲自己运气,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不过这事儿又实在没辙,只好嘟嘟囔囔的伸手去‘摸’,可这一‘摸’,脸‘色’就变了,兜儿里也不是啥都没有,还有一个铜子儿,‘裤’兜儿上拇指大的一个‘洞’,钱全顺着‘洞’口溜走了!
这可就更不对了,仨大活人,出‘门’儿的时候都带着钱,怎么可能就剩下一个大子儿?这是二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儿啊?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就都明白了,这是遇见贼了,趁着仨人不备,来了一个卷包儿会,把钱都给偷去了!原本以为这一个小镇,地处偏僻,必然民风淳朴,谁知道第一次下山,就着了人家的道儿!
卜发财脸都青了,这事儿对于他来说,比牛二柱和马凤仪还多着一层意思,他可是草上飞的徒弟,小偷儿里的祖宗,让别人把自己给偷了,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三耗子当时就翻儿了,把桌子一拍,嘴里就开始骂了起来:“妈了巴子,‘混’账王八羔子,掉腰子没胯骨的东西,居然敢偷你三大爷,你三大爷出来‘混’的时候,你娘还没结婚呢!”
三耗子骂到一半儿,也不用人劝,自己就闭了嘴,一来你就是骂出大天来,也是于事无补,而且这一喊出去,知道的人更多,自己更丢人!三耗子憋的满脸通红,在哪儿咬牙切齿的生闷气,牛二柱和马凤仪也有点儿傻眼,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你总不能瞪眼开溜吧,以后也不知要在这儿住多长时间,要是这个名声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
三人大眼瞪小眼儿,愣怔了半天,忽然三耗子又是一拍桌子:“醒行了,二柱子,不就是钱吗?他们做的了初一,咱们就做得了十五,贼祖宗在这儿呢,你发什么愁?不就是一顿饭钱么,你等我出去十来分钟,不把这小镇给偷穷了,我就不是我师父的徒弟,也不是三大爷心狠,既然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少不得有人要倒霉!”
十七、当当()
大少赶紧把卜发财给拦住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复制网址访问 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眼下里四处都是人,你扯着嗓‘门’儿一喊,听见的人不在少数,万一这里头有高人,再耍你一次,这玩意儿谁受得了?再说了,人际既然能当着你的面儿把钱偷走,那肯定手段比你高明得多,你这时候逞强不是自找苦吃么?大少一把按住三耗子:“兄弟,你别这么着急行不,你就不琢磨琢磨,人家既然敢偷你,能没有准备么?我看这事儿急不得,咱还是商量商量的好!”
卜发财一听就挂了倒劲,你说他别的无所谓,可你要怀疑他的手艺,他能跟你玩儿命!大少话里话外说那人比他强,那简直就冲了他的肺管子,这还得说俩人‘交’情不错,换了别人,只怕早就动刀子了!三耗子翻了一个白眼儿,斜着眼睛看了看牛二柱,一拍‘胸’脯子说:“二柱子,我看你怎么越活越回旋,跟他娘一个小脚儿老太太似的?你就在这儿呆着,等我拿回钱来一块儿吃香的喝辣的吧!你可别再说别的,说别的我可翻脸!”
牛二柱见他急扯白脸,也就没往下说,卜发财说了这些话之后,头也不回,噔噔噔直奔楼下而去,牛二柱一琢磨,得,这事儿还真就没有别的办法,卜发财虽然‘阴’里翻了船,可他要是想‘弄’点儿钱‘花’,还真就不费劲,眼下只能先顾眼前,等以后有了钱,再加倍偿还就是。大少既然存了这个心,也就没啥可发愁的了,当下和马凤仪有说有笑,不一时吃了一个沟满壕平。
卜发财去的容易,回来的快当,也就两根儿烟的功夫,兴冲冲的回来了,也不用问,就看他那兴高采烈的模样,就知道此行不虚。三耗子肩膀山扛着一个麻袋。里边儿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是什么,要说是洋钱,一点儿响动没有,也不像是珍珠玛瑙之类的干货,那玩意儿死沉死沉的,就这么一麻袋。牛二柱和三耗子俩人都抬不回来!
大少觉得卜发财有点儿不对劲儿,偷东西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你空着手出去,回来扛了一个大麻袋,谁看着不怀疑?牛二柱赶紧一把把卜发财拉到身边,嘴里埋怨道:“三耗子,你也不是那不懂事儿的空子,干活儿能这么‘毛’躁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回来,你就不怕被人给盯上?”卜发财此时还是一脸的喜悦,见牛二柱这么说,立刻把手一挥:“行了吧。( 800)二柱子,就你聪明是不是?实话跟你说,这东西可不是偷来的,而是捡来的,我今儿个可能是走大运,出‘门’儿不远,到了一个河边儿。你猜怎么着,黄澄澄的,都是干货,我好歹捡了点儿,就‘弄’了一麻袋,也不光我。临来的时候儿,还有不少人在那里发财呢!”
牛二柱一听就愣了,干货?还是黄的?在河边儿可以随便儿捡?这不是大白天的说梦话么?除非这镇子上的人都是傻子,或者那河边儿有金矿!大少一脸的不相信,把那麻袋解开一看,金光璀璨,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里边儿满满当当,都是金条!具体有多少不知道,可就这么满满一麻袋,怎么着也有百十来斤,别的不说,把这个镇子买下来绰绰有余!
大少赶紧把麻袋又给绑上了,这笔财来得太突然,而且叫人心里害怕。这要是故事里的事儿也就罢了,现在就在眼前,谁心里都得犯点儿嘀咕,卜发财倒是蛮不在乎,坐下来连吃带喝,满嘴流油,牛二柱试探着连问几遍,卜发财的回答都是一样,出‘门’儿往前走,离着饭馆儿不远,有一条河,河岸上都是金子,自己出去的时候儿已经有人捡了不少,这时候还有人在哪儿发财呢!
牛二柱看卜发财说的言之凿凿,不像是撒谎,而且在自己面前,他也没有撒谎的理由,当下里更是‘摸’不着头脑,觉得就跟做梦一样,那三耗子倒是觉得理所当然,该吃吃,该喝喝,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的俩人眼晕。不一会儿吃的小肚儿溜圆,三耗子理直气壮的说要结账,等伙计来了,大大方方扔出两根金条,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牛二柱提心吊胆,生怕这里头有什么问题,一会儿人家饭馆儿的人再追出来,可那伙计林带着掌柜的全部都点头哈腰,像供奉祖宗一样把仨人送出去老远,愣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卜发财这回倒是学聪明了,出‘门’儿就打听当铺在哪儿,意思很明显,带着这么多金子赶路可不是啥好事儿,万一被人给盯上,不但发不了财,还得把命搭上,找个当铺好歹‘弄’点儿钱‘花’,也省得一路提心吊胆!
牛二柱对此倒是没啥意见,不过临去之前,大少多了一个心眼儿,非要卜发财领着自己到河边儿看看不可,卜发财倒也没怎么坚持,兴高采烈领着俩人到了河边儿,等仨人到地方了,捡金子的人早就散了,河岸上也是空空如也,就留下了一些汤汤水水,一点儿异常也没有!
牛二柱还不死心,非要替卜发财背一会儿麻袋,三耗子走了一路,正汗流浃背,听了这话,自然乐得同意。甩手就把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