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看。两边儿虽然互相支撑住了,不过毕竟这‘阴’沟年份太久。有些不堪重负,冲击之下,‘洞’口处烟雾灰尘弥漫,地上全是爆破产生的黑‘色’碎石,在四个人和鼠群中间形成了一道屏障,虽说并没有彻底的被堵死,可留出的缝隙也不大,外边的老鼠,稍大一点儿的都进不来。至于那些小耗子,‘毛’儿都没长齐的,估计进来也不怕他,一抬‘腿’都能踩死好几个,不过如此一来,牛二柱等人的出路也被断绝了,想从原路出去也不太简单。
不过眼下琢磨那么多也没用。危机四伏之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解决眼前的危机而已,大少稍微松了一口气,扭头再看周围的四个人,卜发财的情况还算好。四个人里他最瘦,个子又不高,这要是大家自然吃亏,不过在这地方便宜可就大了,他挤在最里面,有外边儿几个人挡着,基本没受任何伤。只是手上被碎石擦破了几条血痕,那断了手的‘混’‘混’也没啥事儿,只有朱把头人高马大,受力面积大,被气‘浪’一冲,‘胸’口一震,,嘴里喷了点儿血,晕了过去。
大少伸手一探朱把头的鼻息,还有气儿,不过气息微弱,看来也不妙,自己到底是有些鲁莽了,四个人离的太近,要是都没事儿,那才出了鬼了,大少紧一阵儿忙活,捶打前‘胸’,摩挲后背,又是掐人中,鼓捣了半天,正在不可开‘交’,就听见朱把头轻哼一声,一口气倒了上来,不断的干咳,大少到了此时才有些放心,赶紧回头问卜发财带水了没有。
三耗子摇头,这也难怪,几个热一直在监狱里蹲着,那地方别说是水,连饭都不管饱,这次出来的又慌‘乱’,谁能带那玩意儿?大少心里着急,可又没办法,只好不断的捶打朱把头的后背,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儿,那朱把头咳了半天,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睁眼问道:“牛。。牛副帮主,外边儿咋样了?那群王八羔子进不来吧?”
牛二柱点点头,没有说话,不过卜发财却接过了话茬儿:“哎我说,哥儿几个,我咋觉得不对劲儿呢?按理说这‘阴’沟里有几个耗子不是新鲜事儿,可你们看见了没,外边儿黑压压一片,好几万都不止,难道全天津的耗子都住在这儿,这可就不大对劲儿了,再说了,就算这是耗子的老窝,刚才他咋不出来?为什么我们一到,那捣鬼的妖‘精’跑了,它们才出来凑热闹?这正好儿是前后脚儿,也太巧了吧?”
牛二柱本来没有多想,如今被卜发财一听,细一琢磨,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你别可能卜发财平时不靠谱儿,冷不丁说出一句话,还真能说到点子上!大少沉‘吟’了一阵,点了点头说:“傻耗子,你说得倒是在理,我琢磨着这事儿也不可能这么寸,刚才我前前后后考虑了一阵儿,你们听听可不可能是这么回事儿,那群耗子不来,可能也和那妖‘精’有关,有他在这儿,把鼠群给镇住了,所以一直不敢‘露’头儿,如此看来,那妖‘精’应该是耗子的天敌之类的,至于这里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耗子,我看也得从那妖‘精’身上说,耗子可是群居的东西,彼此之间或许能互通信息,这里的耗子因为那东西来了,感到了威胁,这才把这么多同类聚到一块儿,目的是一同抵御那玩意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一说,卜发财和朱把头连连点头,你还别说,这么一解释,还真就说的通。卜发财低头想了一会儿,正要说话,冷不丁就听见后边儿那断了手的‘混’‘混’喊了一句:“哥儿几个,别扯闲天儿,你们快过来看看,这帮玩意儿还没走,他们是进不来,不过似乎已经想出了办法,正在淤泥里打‘洞’呢!”
牛二柱仨人心事重重,一直没咋注意哪些老鼠的变化,那‘混’‘混’倒也自觉,一声不吭就到‘洞’口处顺着缝隙往外看。大少等人一听他这一喊,立刻知道不好,挤到‘洞’口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外边儿鼠群聚集到一块儿,黑压压的看不清边际,这群玩意儿动也机灵,见通道被堵,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选了一出松软的地方打‘洞’,你别看这东西贼头贼脑,打‘洞’却是一把好手儿,而且彼此之间互相协作,挖‘洞’的挖‘洞’,运送淤泥的运送淤泥,竟然还知道分工协作!不大一会儿功夫,这‘阴’沟里就出现了另一个‘洞’口!
五十九、阴沟惊魂(十一)()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会打‘洞’,老鼠这东西别的还差点儿,就这打‘洞’的本事,在动物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甭管是多坚硬的地方,它都能给你打出一条‘洞’‘穴’来,这‘阴’沟里里全是烂泥,也就头顶和两侧僵硬一点儿,不过也是年久失修,四处破烂,就这么一个地方,打出另一个通道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四个人心知肚明,这些老鼠的用意很明白,他们是要打出一个通道,从另一个‘洞’口攻击自己。txt全集下载访问:。 。
大少虽然是想明白了,不过心里也‘挺’纳闷儿,这老鼠倒是机灵,可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心眼儿,不但能想出办法另辟蹊径攻击自己,还懂得分工协作,这要是天底下的耗子都这样儿,那人还活不活?这玩意儿岂不是成‘精’了?大少心知有异,探出头来在缝隙中仔细观看,外面儿黑乎乎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际,别说是没事儿,就是有事儿,只怕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
此时手榴弹所造成的震动未歇,几个人虽然耳朵嗡嗡直响,暂时听不见什么声音,但是仍能感觉到四周的震动,头顶虽然暂时不再下滑,但是裂纹不断,无数碎岩落了下来,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现在可谓是俩个头儿担忧,一来要防备鼠群攻击,二来头顶如此形势,只怕也不是什么好兆头。牛二柱一边遮挡着纷纷落在头上的细小碎石块,一边招呼其余的几个人注意四周,一旦发现情况有异,也不用管别的,先用手枪‘乱’扫,能多支撑一i会儿,算一会儿。
那仨人到了此时,已经把牛二柱看作主心骨,自然是言听计从,各自掏出可以点燃之物。在缝隙里点了一把火,眼睛瞪得和包子一样,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四周,外边儿那群耗子刚开始还熙熙攘攘,闹个不停,现在却也安静了,牛二柱偷空往外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见这些鼠辈更加井然有序。正如同‘潮’水一般往新打出的‘洞’口涌去,这只有两种可能,或者这‘洞’已经打通了,或者即将打通,这些老鼠正在集结力量,准备蜂拥而入,不管是哪一样,只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大少心里担忧,不由得观察的更加仔细。这一看还真就看出问题来了,那鼠群蜂拥着进了‘洞’口却并不急于往里爬,而是四足猛刨,似乎在拼命的扩大‘洞’口,松软的泥土不时被丢上来,很快在‘洞’口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少看的纳闷儿。这是在做什么,虽然因为角度关系,看不清那‘洞’口有多大,不过凭感觉,这‘洞’口已经不小了,别说耗子。小一点儿的猪崽儿都能钻进去,这些耗子仍然急于扩大‘洞’口,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时四周除了不断落下的碎石,尚无动静儿,大少知道这些耗子的举动必然有原因,便静下心来仔细观看,那些老鼠猛挖了一阵。此时那‘洞’口已经奇大无比,钻进去一头‘肥’猪都没有问题,那群老鼠挖好了‘洞’口,并不急于进入,而是一股脑儿的退了出来,整整齐齐的围在四周,俯首帖耳,就像在迎接什么高贵的客人一样。
大少看的稀奇,正在纳闷儿,就听见那‘阴’沟的来路上一阵喧哗,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奔跑声,而是一种类似于奏乐的声音,只不过曲调滑稽,荒腔走板,让人听了心里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儿。大少心里有点儿堵得慌,正要扭头跟卜发财说点儿什么,那怪诞的音乐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牛二柱稍微一扭头,立刻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想不到的景象。
黑暗中来了一群老鼠,这些老鼠和挖‘洞’的老鼠不一样,一个个骠‘肥’体壮体型硕大,最小的也跟猫崽儿一样,一个个腆‘胸’叠肚,走路都跟一般的耗子不一样,领头儿的居然是用双‘腿’走路,肩上扛着削尖了的木棍,就像是达官贵人出行,所用的仪仗队一样,再往后又是一群‘肥’大的老鼠,不过这些老鼠却是四足爬行,而且爬得飞快,非但如此,这些‘肥’老鼠身上还绑着草绳,草绳的另一头儿,居然是用破木板制成的一辆破车!
这车古怪得很,破破烂烂,一看就知道不知是从哪儿捡来的破烂儿,不过车上的东西倒也讲究,铺着不知道从哪儿淘换过来的一张掉了‘毛’的虎皮,底下是厚厚的稻草,上面儿还挂了些金银珠宝,倒有点儿诡异的华丽,往车上看,坐着一个鼠不鼠人不人的东西,这玩意儿一身白‘毛’儿,油光锃亮,那秃着个头,额头上边有戒疤的痕迹,看来像是个僧人,不过耳朵却是支棱着,跟耗子耳朵一模一样。
这东西生得好似‘肉’磙子一般,胖得连脖子都没了,一颗倒三角形的大秃脑袋上,只有头顶有一绺头发,扎成了一个童子般的发鬏儿,胡‘乱’缠着几圈红线绳,一张‘肥’‘肥’白白的大脸上小鼻子小眼,五官全都挤作了一堆儿,要不是在灯底下看去还有几分人模样,活脱就是一只成了‘精’的大白耗子,最为怪异的是,这人后面有一个东西不住‘乱’动,牛二柱‘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足有半米长的尾巴!
乖乖!牛二柱暗自称奇,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耗子成‘精’?倒是听说过这事儿,《西游记》里就有这么一段儿,小时候常听,可现在亲眼看见了,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东西怪模怪样,简直就是怪物一个,长得难看也就罢了,关键保养的还‘挺’好,全身肌肤光润洁白,吹弹可破,好似能滴下水来,这要是一个大美‘女’,也就罢了,可这种皮肤挂在这东西的身上,看了竟然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最叫人忍俊不禁的是,这东西后边儿还跟着一群,‘肥’胖的老鼠,这些老耗子跟前边儿的又不一样,肚子‘挺’大,身子却‘挺’瘦,一个个鬼头鬼脑,嘴里不是叼着苇管子,就是草叶子,鼓着腮帮子正在那里胡吹一气,那怪诞的音乐声就是从它们嘴里传出来的,这群玩意儿边吹边舞,一个个得意忘形,看那样子,整个儿队伍就像是皇帝出行,前边儿有人护卫,后边儿还有人吹拉弹唱。
牛二柱看得有些发笑,正诧异之际,就见那群老鼠已经到了‘洞’口前,这半人半鼠的东西一到,那些挖‘洞’的老鼠立刻禁若寒蝉,趴伏在地,一动不动,看意思连大气儿都不敢出!那东西到了‘洞’口,便从破车上爬下来,被群鼠簇拥着往‘洞’里爬,这东西身上‘肥’‘肉’太多,估计也是体力不支,刚爬了几下就停下来趴在地上气喘吁吁。这东西似乎常年不见天日,身上‘裸’‘露’出的皮‘肉’,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
牛二柱看得正稀奇,直到那东西要进‘洞’,这才察觉有些不妙,那些老鼠辛辛苦苦挖出了‘洞’口,却并不进来,十有**就是在等这个东西,只要等他一进来,估计群鼠就会打通最后的通道,一拥而上,这玩意儿估计也没啥战斗力,只不过是手下老鼠太多,一旦涌入,这四个人必然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大概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了耗子们的口中食!
大少知道到了此时,已经不能再犹豫了,再等黄‘花’儿菜都凉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老耗子们把这东西奉若神明,估计要把他打死,这些老鼠也就‘乱’了套了,最起码儿也会不知所措,大少原本看着它们如此‘精’通,就觉得不大对劲儿,现在一想,估计是这东西在控制着群鼠,咱要打就打这‘露’头儿的!
大少早把手枪拿在手里,到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抬手冲着那半人半鼠的东西就是一枪,先头儿说过,牛二柱这枪法不咋地,开十枪也就两三枪能打中,今儿个也不例外,枪管里火舌一吐,一声大响,子弹擦着那东西的耳朵飞了出去,那玩意儿正探头缩脑的往里爬,冷不丁挨了一下子,虽说没有打中,耳朵上也撩了下去一小块儿,顿时鲜血如注,呲呲往外喷血,那东西看着‘挺’魁实,可却是个绣‘花’枕头,被擦破了这么一点儿皮,立刻痛哭流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哭出来的声音也特殊,就像是婴儿一样,哇哇的带着‘奶’声‘奶’气!
这东西一哭,群鼠立刻慌了手脚,打‘洞’也不打‘洞’了,吹打的也不吹打了,纷纷围拢上来,看意思再哄这东西高兴。大少看的稀奇,不过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里,百动不如一静,索‘性’也不去管它,就躲在‘洞’口处看稀奇。那东西被群鼠哄来哄去,却总不见停歇,正在不可开‘交’,有那机灵一点儿的老鼠趁机退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又返了回来,不过这回的姿势有点儿特殊,一只老鼠仰面倒地,用四个爪子把一个亮闪闪的的东西抱在怀中,别的老鼠衔住它的尾巴拖拽,一步步走到那东西跟前,大少透过缝隙,看得格外分明,竟是白‘花’‘花’的一锭银子!
牛二柱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穷了,不过爱财之心人皆有之,此时见了雪白的元宝,也不由得见财起意,便觉口干舌燥,看得心里动火,眼珠子发蓝,这群老鼠居然懂得用银子来哄那东西开心,看来即便是没有成‘精’,估计也差不多了,都说这耗子什么都偷,单有一种专偷宝贝,看来这一次也没白受罪,只要熬得过去,肯定会发一笔横财!
六十、阴沟惊魂(十二)()
那东西见了银子,居然也知道高兴,虽然仍在痛哭,不过声音小不少,群鼠见有效果,纷纷效仿,三五成群去取银子,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东西面前就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白的是珍珠,红的是玛瑙,别说是那半人半鼠的东西,就是牛二柱看了,嘴里也是哈喇子直流!
那东西见了这么多财宝,也是喜不自胜,‘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不一时便破啼为笑,既然那东西不哭了,群鼠立可活跃起来,重新把它抬起来,吹吹打打地往‘洞’口爬,此时牛二柱就应该立即开枪,拖延群鼠前进的速度,可大少被压钱堆积如山的财宝晃得有些眼‘花’,连心神都有些恍惚,等到明白过来,再往外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完了,那东西已经进了‘洞’了!
大少一个劲儿的后悔,暗自埋怨自己财‘迷’心窍,命都保不住了,还眼馋那些东西干嘛?你见过死人能用一分钱的?可事到如今,世界上也没有买后悔‘药’儿的,就只能是严加戒备,防备鼠群偷袭,大少此时已经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低头检查了一下枪支,把子弹装满,回头对那三个人说:“哥儿几个,情况看了有点儿不妙哇,这去耗子看来是非要你把咱们当点心不可!不过到了这个份儿上,要躲也躲不了了,好在咱哥儿几个能死在一块儿,我牛二柱到了‘阴’曹地府再偿还各位的盛情吧!”
大少这话说的慷慨‘激’昂,江湖人都是血‘性’汉子,一听就来劲了,还没等卜发财接茬儿,那朱把头就把‘胸’脯子啪得山响:“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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