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不管不顾了,气哼哼就往外走。?? 鬼不语46
牛二柱刚一出门儿,脚底下忽然一软,整个儿身子就往下掉,与此同时,那一股恶臭更加浓郁,几乎是迎面而来,大少心里一沉,坏了,小心了半天,到底是晚节不保,最后这一哆嗦还是上了当了,牛二柱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别的,看意思像是陷阱,自己因为担心了半天,出门心里一放松,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大少刚想到这儿,人就已经掉下去了,就听咕咚一声,摔了一个四仰八叉,这陷阱倒也不深,摔一下也不至于怎么样,可关键是坑里有东西黏糊糊,乱兮兮的,臭气熏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接把牛二柱熏了个半死,大少差点儿背过气去,这要是不会水的灌上几口,当场就得昏过去,好在大少自小在海河边儿上,水性不错,手忙脚乱扑腾几下,也就漂了上来。
这陷阱本来就不深,大少一旦把身子稳住了,也就没啥危险了,可就是滋味儿难受,浑身上下臭烘烘的,熏得人一个劲儿的恶心,牛二柱不由得怒火中烧,嘴里祖宗奶奶的骂,骂了半天也没人还嘴,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牛二柱也觉得没意思,再说了老在这坑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要时间长了都能把自己给熏死,还是赶紧爬出去为妙。
大少也没费多大力气,几步爬了上来,在太阳底下一看,别提多丧气了,这身上沾的也不知道是啥,说是屎尿吧,又不像,反正是臭的要死,仔细一问倒像是臭肉的味道,更确切点儿是尸臭!不过不管是什么味道,牛二柱已经来不研究了,因为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弄点儿水,赶紧洗干净。
大少也不敢往大街上走,一个大小伙子,臭的跟臭鸡蛋一样,谁看见不躲,谁看见不乐?这不纯粹是到外边儿丢人去了么?自己这脸还往哪儿搁?牛二柱专挑犄角旮旯儿,哪儿人少往哪儿钻,你还别说,这回运气倒不错,这路边儿有几户人家,家里都没人,院子里有一口大水缸,里面的水虽然结着冰碴子,可就是表面儿一层,剥去浮冰,里面都是清水!
现在可是一月中旬,差不多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儿,虽说石门镇是内陆,比沿海多少暖和点儿,可就够可以的了,先用凉水洗身子,那罪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可牛二柱这人向来好干净,为了洗去一身臭味儿,今儿也就豁出去了!
大少舀起一瓢凉水就要往身上浇,想了一想,还是放下了,这得先脱了衣服,虽然光着身子更冷,可衣服里边儿还是干的,那些黏液因为太浓稠,一时渗不到里边儿去,自己回头找个刷子一刷,穿起来照样御寒,要是穿着衣服洗,那完了,还没等到获鹿,你就成了冰坨子了。
大少见四下无人,迅速脱光了衣服,咬着牙往身上泼凉水,这滋味儿刚开始当然挺难受,可过了一会儿,居然就变了,浑身火辣辣的热起来,七窍齐开,竟比围在火炉边还要舒服,这种感觉没做过冷水浴的人还就体会不到。牛二柱越洗越高兴,直到把浑身洗的通红,这才罢手。牛二柱浑身通泰,喜气洋洋,回身就要披上衣服,可往地下一看,立刻就傻眼了,不好,我又让人暗算了,刚才还放在旁边儿的衣服居然没了,连条裤头儿都没给他留下!…… by:87942204368064376|414 ……》
四十七衣柜里的王八()
牛二柱脑袋都大了,这可咋办?自己光着身子能往哪儿去?你别看现在还不觉得冷,那是让凉水激的,你等一会儿试试?不用别的小西北风一刮,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得变成冰棍儿,当然就这么赤条条的也够丢人、不过以牛二柱的无耻来判断,很显然冻死事大,丢人事儿小,脸皮永远没有生存重要!
大少急得团团转,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万一这几户人回家吃饭咋办?您可别误会,他不是怕光着屁股丢人,牛二柱早就变得没脸没臊,他是怕人家拿他当流氓抓起来,送到警察局,到时候自己可就说不清楚了,不过,额,貌似本来就说不清楚,而且也不是当成什么的问题,大少本来就是个流氓!
就这么走掉也不行,大街上人来人往,看见一个大冬天耍流氓裸奔的二百五,谁不看看热闹,那大少岂不就成了石门镇所有镇民们的笑柄?而且从这里到获鹿还有几十里路,这一路怎么办?总不能光溜溜的跑回去吧?牛二柱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之间,一眼看见这几户人家里有一家没上锁,大少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扒着窗户一看,里边儿确实没人,这家人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居然连门都没锁就出了门。
大少快速挤了进去,一看这户人家,也不是那太穷的户儿,最起码不至于挨饿,在那个时候儿,这也就不错了。牛二柱别的都不顾,一进门就直奔衣柜,他打算先找几件儿衣服穿,等身上有了遮羞的东西,那就好办了,到时候是走是留,那就随自己的便儿了。
可大少爷是倒霉,开了衣柜连翻好几件儿,都不合适,不是太小,就是太肥,好容易有两件儿合适的,往身上一套,赶紧又脱了下来,这他妈是女人的衣服,一个大小伙子,总不能穿着裙子上街吧,这玩意儿也太妖孽了!接连几件儿都穿不得,牛二柱脸上可就见汗了,谁都知道,人家出门儿不锁门,只能有两个可能,一是忘了,二是很快就能回来,根本用不着锁门,自己一个光屁股老爷们儿在人家家里翻箱倒柜,这玩意儿咋说都不好听啊!
牛二柱正在着急,还真就怕什么来什么,外边儿传来了脚步声,虽然声音极轻,可听动静儿却是直奔这屋儿来的,大少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这要让人堵在屋里可咋办?自己虽然没有坏心,只是借几件衣服穿,可说出来谁信?牛二柱也是一股急劲儿,一看这屋里也没处躲没处藏,只好一咬牙,把柜门儿打开,闪身钻了进去。
牛二柱刚钻进去,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响,似乎是进来一个人,牛二柱一听这人的脚步声,立刻就放心了,怎么的,进来的肯定不是这家的主人,正常人回自己的家,那都是理直气壮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可这人脚步极轻,带着一股小心翼翼,而且胆怯的味道,那这人的身份就可疑了,不是小偷儿就是来偷香窃玉的,现在家里一个人没有,那甭问,肯定就是小偷儿!
牛二柱心说咋这么倒霉?借件儿衣服穿还能遇上同行,啊,不对,自己啥时候变小偷儿了?牛二柱暗中啐了几口,正想把柜门儿拉开一条缝儿,看看玩边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刚把柜门儿拉开,这柜子就知嘎一响,差点儿把牛二柱的魂儿给吓掉了,好在进屋儿那人没听见,牛儿在柜子里一个劲儿地念佛,再也不敢乱动了!
那人进了屋儿,也似乎不是太心安理得,反而四处乱翻,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牛二柱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人就是个贼,现在正翻箱倒柜的找值钱的东西呢,大少心里暗叫倒霉,你里头东西不要紧,关键你快点儿走哇,就这么墨迹,万一你拿东西走了,我刚一出来,人家本家回来了,家里没了啥还不算到我身上?你个倒霉玩意儿诶,穷磨蹭啥??? 鬼不语47
大少心里头暗骂,正在这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听见外边儿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意思要奔衣柜下手,大少心里可就骂开祖宗了,你个缺德玩意儿,好不容易当回贼,你也得偷点儿像样的东西吧?偷衣服算啥本事,这能值几个钱》看意思这人也是个小毛贼,整不了大气候儿!不过现在可不是替人家操心的时候儿,万一人家一开柜门儿发现自己咋办?这小子会不会杀人灭口?
大少转念一想,这都多余,谁会为了几件衣服杀人?一会儿万一被发现了,自己得赶紧解释,最好俩人别起啥冲突,自己也不讲究了,随便儿套几件衣服走人,这滋味儿可不是人受的,再多呆一会儿,就能把自己的心给吓蹦出来!
大少打算的挺好,可这人却不给牛二柱表白的机会,吱嘎一声把柜门儿打开,却连看都不往里看,而是直接伸手往里摸!牛二柱正在里面玉体横陈,这一摸受得了么?大少紧往后边儿躲,希望他摸两件衣服就走,谁知道这人也是个气死人的货,摸了两件似乎不太满意,放到一边儿满衣柜瞎找,这下牛二柱就倒了霉了,不得不四处乱躲,可这衣柜总共才多大点儿的地方,一来二去,牛二柱已经避无所避,让人家一把手摸到屁股上,这一下出其不意,把柜里柜外俩人都吓了一跳!
大少还好,因为有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咋样,可外边儿这人就不行了,事先一点儿防备没有,这一摸之下就妈呀一声,紧接着就听见咕咚一声响,似乎是有人摔倒了,大少心里暗笑,就这个胆子还出来做贼?你别给小偷儿丢人了!既然已经露馅儿了,大少也不打算再藏下去,那么着也就没意思了,牛二柱抬腿就要往外走,就听见外边儿那人骂道:“什么缺德人家这是?怎么还在衣柜里养了一个软壳儿王八?”
牛二柱本来还想骂人,可一听这动静儿,立刻就乐了,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卜发财的,你说这得有多巧?这小子东窜西窜,怎么就刚好跑这儿来了?
原来牛二柱见老头儿摆肉头阵,死活儿不肯出来见面,就和卜发财想了一个损主意,三耗子倒石门镇挨家挨户儿的偷东西,完事儿留下老头儿的名字。当然,这哥儿俩也不知道老头儿叫啥名儿,既然他已经逼迫闯破天认了自己为干爹,那索性就叫他闯大爷!卜发财当然也不是那黑心的贼,他也不可能偷穷人,三耗子单找那家大业大的偷,偷完就留下一张纸条儿。
纸条儿上自然不是什么好话,大意是我是保定巨匪闯大爷,闯破天的干爹,路过此地,路费不够了,向各位借几个钱儿花,日后手头宽松了,自当奉还!纸条儿上语气十分狂妄,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想抽他俩嘴巴的那种,而且吹嘘了一番,刻意在纸条儿上对老头儿相貌描述的淋漓尽致!
这么做似乎有点儿幼稚,但凡有点儿心眼儿的都会琢磨,谁也不可能偷东西的时候留下自己的名字,这明显是栽赃陷害,可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这个里边儿有两个原因足可以让老头儿吃不了兜着走,一来这些丢东西的人家都是有钱有势的,自然不肯吃这个哑巴亏,回头跟警察一说,警察自然不敢怠慢,人家一琢磨,这事儿虽然不是老头儿干的,可必定跟老头儿有关系,否则人家不嫁祸别人,为啥单单提你?找到老头儿,问问他有什么仇家,然后顺藤摸瓜,这案子才能破。
再者,那时候儿警察破案还讲什么冤枉不冤枉?既然纸条儿上说是你干的,那就是你干的,人家抓住你交差,好赶紧回家准备过年,谁管你死活?这事儿其实就是铁拐李把眼儿挤,你糊弄我我糊弄你,人家就是要找这么一个人顶罪,谁管你到底咋会事儿?
所以不管怎么说,老头儿这回这官司可是吃定了,石门镇虽然地方不算太大,可毕竟是陆路枢纽,联通着华北五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地方驻军可不少,曹锟手下一个旅长期坐镇,余外还有一百来号警察,找个人还不容易?只要军警出动,老头儿插翅难飞,到时候牛二柱也不用费劲找他了,直接去监狱里探监就行了!
这主意似乎是有点儿损,不过事到如今,大少哥儿几个也就只好先昧着良心了,大不了以后求马四爷派人捞他也就是了。这卜发财领命之后,干得倒也顺手,他本来就是贼祖宗,这世界上还真就没有他偷不来的东西,不到一个多钟头,这小子居然就把石门镇的大户偷遍了,不但把这个赃载的结结实实,还收获颇丰。
按理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卜发财也就改收手了,可这小子好几天不动手了,这一开戒,难免有点儿手痒,事后一琢磨,光偷富人可不行,穷哥们儿咱也得照顾照顾,要是整个儿石门镇都恨这老头儿,那他可就是插翅难飞了,而且自己手下有准儿,也不偷穷人值钱的东西,也就拿件儿衣服,偷个菜刀,只要让他们恨上老头儿就行!卜发财打算得挺好,谁知道这事儿就是这么巧,老小子一伸手,居然就把牛二柱给堵上了!大少啼笑皆非,正想把卜发财拉起来快走,就听见外边儿有人脚步匆匆直往这边儿赶,边走还边有人说话:“大哥,你听说了吗,今天镇子上可是闹贼了!”…… by:87942204368064376|415 ……》
四十八自作自受()
这一下俩人可都傻了,这肯定是人家正主儿回来了!而且听声音还是俩大棒小伙子,这事儿可就麻烦了,要是老弱妇孺,那还好办,俩人往外一闯,撒丫子就跑,这些人不但拦不住,而且还追不上,可俩壮年就不行了,虽然牛二柱和卜发财不一定吃亏,但肯定一时半会儿制服不了人家,这要是一闹,左邻右舍都出来帮忙,那完了,插翅难飞的就成了这哥儿俩了!
卜发财一脸冷汗,满脸惊慌的看着牛二柱,那意思是这下儿咋办?要不咱们从后窗户走?牛二柱暗暗摇头,不行,这么一来动静儿不小,保不齐人家就会听见,到时候还得倒霉,而且现在可是冬天,谁家也不会把后窗户打开,人家进屋儿一看,肯定会有所怀疑,四外一找,照样还得麻烦,为今之计,只得故技重施,先到衣柜里躲一阵儿,等以后人家走了,咱再想办法出去!
卜发财一听,机灵劲儿又来了,二话不说就往衣柜里钻,倒把大少晾在了外边儿。牛二柱又好气又好笑,这卜发财啊,你倒挺舒服,也不考虑考虑别人?可这时候人家已经到了门口儿了,再说别的可就来不及了,牛二柱一咬牙,把柜门儿一开,哧溜一声就钻了进去。
这衣柜本来就窄,牛二柱一个人进去还凑活,要真挤下俩人,那可就别提多难受了,幸亏两人都是瘦子,要有一个稍微胖一点儿,那完了,怎么进去的就得怎么出来。牛二柱刚一进去,卜发财就是一愣,似乎发现了什么,张嘴刚说了一声“二哥”,那房门就吱呀一响,从外边儿进来俩人。
牛二柱赶紧打手势叫卜发财赶紧闭嘴,卜发财倒是老实,立刻二话不说,不过看牛二柱的眼神儿却有点儿不对劲儿,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大少虽然也感觉不太对劲儿,可这时候人家本家已经进来了,可就股不上别的了,这俩人一进来就听见脱鞋上炕的声音,其中一个年轻一点儿的说:“大哥,你咋不说话,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的,咱这儿可是有年头儿不闹贼了!”
另外一个似乎在抽烟,长长的吸了一口,一番吞云吐雾之后,这采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依我看,这事儿不是呢么简单,咱们吃这碗饭也有多少年了,可也没听活过‘闯大爷’这个名号,再说了闯破天闯大寨主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曹大帅的干儿子,咱们局长和吴旅长的把兄弟,他还能认别人当干爹么?再者说了,谁也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伤口不是么?我看这是有人诚心败坏曹大帅的名声!“
他们在外边儿这么一说不要紧,牛二柱心里可就咯噔了一下子,坏了自己光顾给老头子施加压力了,忘了闯破天了,人家可是手眼通天,这么一来,似乎把曹锟和直系军阀给搅到里面了,这可就闹大了,人家曹锟手底下好几万正规军,真要惹动起来,那还得了?牛二柱心里隐隐后悔,今天这事儿只怕要闹大,说不定将来无法收拾!
而且眼下最叫人受不了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