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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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潜伏-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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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洁苦笑:“我有那么倒霉吗?”她身上穿着两件式的睡衣,没有像逃亡途中那样只穿着内衣就敢在沈飞面前晃荡!

她很清楚男人是欲望的动物,在封闭的独立房间里本来就容易让人产生不当的联想,在这种时候刺激男人的感观绝对是在玩火!

沈飞这个子实在不像柳下惠,眼神反而很有点西门庆。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这一枪冲哪儿开的?万一让流弹打上多不值?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还是小心点儿好。”沈飞苦口婆心地劝了一通,抻抻胳膊腿儿又躺了回去。

这几天除了吃饭,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电视和躺着睡觉,看电视的时候也是躺着,就算睡不着也要躺——沈飞隐隐地忧心,这几天新闻里没报道过失控区再次扩散的消息,问题是前些天扩散的速度为什么那样快?

现在的安宁到底还能持续多久?

虽说有些杞人忧天,但刘洁不想拂逆沈飞的好意,汲着一次性纸拖鞋“嗒嗒”地离开窗口,重重地坐在床上,幽幽地问:“沈飞,你不想家吗?”一圈圈地海浪般的波涛从她屁股底下扩散开,她就像一只浮在水面的小船似的上下颠簸几下。

这张怪里怪气大床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水床!不愧是四星级的享受,沈飞已经无数次幻想过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是什么样的旖旎,可叹无人配合。

沈飞被她勾起了心事,怅然道:“怎么不想。”

“那我怎么没看你给家里打过电话?你不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吗?”刘洁好奇地问。

她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是真的睡不着了。

“我……能不想知道吗,可是我不敢问,不知道的时候,还能在心里留下一点希望,要是我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或者是……或者是听到家人的噩耗,你让我怎么办?”沈飞的声音渐渐低沉,“我根本不敢去想,不愿意想他们现在的情况,我,我,我怕……”

刘洁心中一软,蹲下握住沈飞的手柔声安慰:“别担心,他们一不定期不会有事的。”这句话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可除此之外,她又能说什么呢?

如果是小说电视,这时候她应该脱得光了,很温柔地用身体安慰受伤男人的身心,不过她脑子又没被门挤过,绝不会干出这样白痴的事情,主动握住沈飞的手已经是她目前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黑暗中,一个小帐篷可耻地支了起来。

沈飞沮丧无比,他又不是雏,怎么牵个手也能起反应?这算怎么回事?

好在刘洁也只是一时的心软,很快就发现气氛有暧昧化的倾向,立即松开沈飞让一切重归正轨。

沈飞赶紧转移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呢?一直没听你说起过你家的事情,他们怎么样了?”

刘洁今天一天拔了十几次电话,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打给谁的。

刘洁兴味索然:“还能怎么样?只要不感染非脑,肯定屁事没有。”她屈着腿背靠大床坐在地上,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话里浓浓的怨气。

沈飞好奇心大起:“怎么?你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算是吧!”刘洁仰着头,后脑勺枕在床边,呆呆地盯着屋顶,“你爸爸妈妈的感情好吗?”

沈飞不明白她干嘛问这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在我的印象里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从小到大很少吵架,而且每次吵嘴都是因为我闯祸,直到出国留学我才第一次离开他们,回国后工作也不在老家,一直没时间在他们身边尽孝,唉……我,我真不知道他们万一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真羡慕你有个幸福的家。”刘洁幽幽地说。

怎么?沈飞一愣,睁大眼睛瞅着刘洁模糊的轮廓,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昏暗的光让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他知道现在不应该插话,于地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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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还会再更一章,但是不保证时间。

67 童年

“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军人,母亲是个演员,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三十二岁了,可我母亲只有二十二岁。”刘洁的思绪沉浸于回忆之中,“因为职业的关系,我爸爸每年只有很少一段时间能住在家里,时间久了,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地生疏,我刚懂事两个人就分开了。离婚不久我妈就嫁了人,我爸爸从此一个人过,再没有结婚。”

她的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她心底的伤痕深重。

“那时候我总是成天吵着要找爸爸,死也不肯叫那个男人一声,我妈气急了就打我,把我一个人关起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在我生活里的男人,所以越来越恨他。那个男人没有生育能力,他们俩一直没有孩子。我很高兴,一直觉得这是老天对他们俩的报应。”

“后来我慢慢地长大一些,可还是很难见到我父亲一面,就像他当年难得回家住几天一样。每到寒暑假,我都会很高兴的离开那个冷冰冰的家,快快乐乐地赶到父亲的部队去住上整个假期,虽然他每次都尽量抽出时间陪我,可我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是非常少,少到只有夜里睡着了,他才会回到我身边陪着我,可很多时候我半夜里醒过来,他却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屋子里,害怕得直哭,有时候他很快就会回来,可有的时候我哭了很久他才回来。”

“为什么?”沈飞忍不住好奇地插嘴。

“为什么?我也这么问,问他为什么不能多陪陪我。”刘洁凄婉地笑了,“他只说他是军人。可我那时还太小,不明白为什么他是个军人就没时间陪着我,为什么他是个军人就非得和妈妈分开!”

“后来我才发现,他没时间陪着我的时候,都是在院子里陪着手下那些叔叔,我为了和他多呆一会儿,就自己跑到院子里去找他。他不让我出来,可是叔叔们很喜欢我,一起为我求情,再后来,他就把我也当成个兵一样,总让我站在队伍的尾巴上,我太小太矮,叔叔们都叫我小尾巴。”

“不管他们干什么我都想跟着,我人小,越野跑的时候跟不上,几个叔叔就轮流扛着我,第一次打枪的时候,我让枪吓得直哭,可是后来慢慢的习惯了。我越长越大,院子里的叔叔换了一茬又一茬,终于有一天我发现他们并不比我大多少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和我谈了一次话。”

刘洁的眼前浮现父亲那坚毅刚硬而又黝黑的脸,他眼里的目光惊人的锐利。

“他和你说了什么?”沈飞适时问道。

他心说怪不得她那么熟悉枪支,枪还打得那么准!

“他说,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应该让你知道了。”说到这儿刘洁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说和我妈妈分开对两个人都好,我妈妈是演员,天性活泼浪漫,可他是个军人,必须遵守军队的纪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可真到了一起,他才发现根本没时间顾家,两个人结婚五年,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个月。军人难,军嫂更难,是他对不起我妈妈……他让我接受新爸爸,别再和他们闹别扭,可我,可我接受不了在我心里一直正直高大的爸爸变成他们离婚的罪魁祸首,我觉得天都要塌了,后来我哭着离开了,那是我第一次没在他那儿过完假期。”

可怜的孩子!

沈飞眼中充满了怜惜,可叹光线太暗,他满心的感触半点也没能送到刘洁眼里。

刘洁狠狠地抽了抽鼻子:“我回家了,失去了仇视的目标,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极限运动,喜欢上那种激烈的刺激,喜欢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疯狂,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就这么死会不会解脱?可我真的没勇气自杀。玩极限运动必须有足够的金钱支持,那个男人毫无保留地支持我的任何决定,并且花大笔的钱找专业教练教我。”

“他是个商人,又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除了钱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我示好。其实现在想想那个男人对我妈妈和我一直很好,他支持我的任何决定,为此不惜和反对的母亲吵架,只是我对他的仇视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我不想改,更不愿意接受他,他也不在意,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

黑暗中看不清楚,可沈飞觉得刘洁的脸上有泪水流下。他沉默了片刻说:“老一辈的是是非非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不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感谢他们,不是他们的支持,恐怕你早就被感染者干掉了。”他想试试能不能把她的注意力挪开。

沈飞对刘洁的遭遇除了同情之外,也有几分不满,不满她将错就错的态度,不过他没有立场指责刘洁,只能避重就轻。

“我没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就是不明白我的不幸到底又应该怪谁!国家总是说奉献奉献,当兵的就该死,就该奉献到有家不回奉献到妻离子散?当兵的就不是人吗?成天这个这个歌颂那个赞扬,可怎么就没人多讲讲他们到底付出了什么?谁又来为我的不幸买单?”这个问题显然在她心中酝酿了很久,以至于她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幸亏环境太黑沈飞没看见,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可思来想去就是没那个胆量。

“算了不说了,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好多年了,说出来舒服多了。”刘洁站起来重新坐到床边,居高临下。

大姐,你都竹筒倒豆子了好不好,还讲什么不说了!

沈飞嘴里可不敢直说,放轻了声音说:“别想了,都过去了,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但愿吧。”刘洁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心中似乎平静了许多。

沈飞睁大眼睛瞅着屋顶,心头乱成一团。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两人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好像有一点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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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会不会有书友说我写得太假,呵呵,在这里说一句吧,军队里的很多东西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美好,我本人当兵八年,八个新年只在家里过了两次,按规定一共有五次休假,加在一起一共一百四十天,可实际上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六十天。

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都是我们最难过的时候,想家想得晚上睡不着。而且我本人并不是个例,多的就不说了,很多事不合适说出来。

68 希望

国家生物实验室。

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四级生物实验室里干净整洁,每间实验室里只有几个人,他们身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就像在身上套上一层套子,每个人走动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以防身后的通气管缠在一起!

这样的事故绝不允许发生,否则就得冒着被高危病毒感染的危险摘下通气管——虽然非脑病毒已经被证实扩散到全球所有人类的聚居点,并且除与世隔绝的偏远地区外所有人都携带病毒,可实验室里还是严格地执行着安全规定。

费教授从显微镜上抬起头,用力挤了挤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干涩异常的眼睛。他的眼睛又胀又痒,他很想用手揉一揉,可厚实的面罩不允许他这样做。

耳机中突然传来助手的声音:“教授,有人找。”

“什么?谁找我?”费教授十分意外,首都医院半个月前送来病毒样本之后,整个实验室就进入了军管状态,为了防止消息扩散和病毒外流,实验室全面封锁不许进也不许出,虽然一周前感染大规模爆发让封锁有所松动,可还没达到随意进出的程度,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背景能让军方开绿灯?

助手放低了声音道:“是军方的人!”

“军方的人?”费教授仔细想了想,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他在哪儿?”

如果是卫生系统的人找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可他在军方没什么熟人啊!

“就在我身边!”助手说。

耳机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费教授,您好。”

“你好你好,麻烦你等一等,我马上出去!”费教授能肯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声音,不知道军方的人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教授,特殊时期,这些繁文缛节就不要讲了,我奉命向您移交一名战士,根据感染爆发前的记录,他曾经感染非脑,但目前他非常健康,头脑清楚意识清晰,上级需要您确认他是否得过非脑,如果可能的话,尽快找出痊愈的原因和治疗的方法。”

“什么?”费教授差点跳起来,“你是说真的?我马上出来!”

他健步如飞地冲出实验室,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消毒程序。

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会客室,会客室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年近半百,肩扛四颗星的大校,另一个年轻人只有二十出头,脸上写满了刚毅和坚强。

两个人看到费教授,立即站起来,大校礼貌地说:“教授,他就是我说的人,你可以叫他一号——出于保密需要,他在这里只有代号,没有名字。请你们配合!”

费教授一听就明白刚刚和他通话的就是这个大校,可他哪顾得上和大校寒暄,两只眼睛像抹了强力胶一样死死地粘在一号身上:“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他一把抓住一号的手。

大校不以为忤,微微一笑递给费教授一叠资料:“这是他的情况报告。”

费教授一把抢过资料,飞快地翻动,大校和一号识趣地没有打扰他,费教授一会翻得飞快,一会又看得仔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说:“从资料上看,他的症状和非脑一模一样,基本可以确认他确实感染过非脑!”

一号不动声色,大校闻言却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上面想知道多久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费教授说:“不好说,毕竟现在只发现他这一个痊愈病例,很有可能只是个例,没有足够的实验目标,就没法找出他们的共同点,只能从他的经历一点点找线索,实在不好说。”

大校失望地喔了一声,又不放心地嘱咐道:“那一有发现就立即通知我!”

“当然!”费教授连连点头,“现在全世界都在研究非脑,一号可是个大发现呀,我觉得,应该把全世界最优秀的病毒学专家都请过来,一起研究治疗的办法!”

大校突然叹息道:“教授,这不可能!”

“为什么?”费教授冲动地站了起来。

“冷静,教授请你听我说,我问您,非脑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爆发?最早的源头又在哪里?”

费教授不明白他问这些干什么,普通民众也许两眼一抹黑,可对他来说这两个问题很简单:“根据世卫组织的通报,最早的爆发地位于南非,可查的感染源头指向非洲中部!”

“没错!”大校说,“您肯定也知道,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大多比我们更早爆发疫情,虽然我们的人口基数大,可毕竟只是一个国家,可你听说哪个国家发现非脑痊愈的病例没有?”

费教授混身一颤,慢慢地坐回去。

“没有!”大校说出答案,“西方国家的人口总数远远高于我们,他们的医疗条件也比我们好得多,从这几点综合分析,显然痊愈病例应该首先出现在西方国家而不是我们这儿!”

“你是说,他们了现了痊愈病例,却没有公布?”费教授充血的眼睛睁得溜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是这样!”大校严肃地说,“我们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请不要怀疑我们的判断。”

“怎么会这样?”费教授混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他们怎么能……”

“教授!”大校提高了声音,“我不得不提醒您,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谁首先掌握了非脑的治疗方法,谁就掌握了主动权,一直以来我们都被西方国家卡着脖子,我们不能再一次被要挟!事关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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