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武战神- 第13部分

照眼前这架豹式战斗机来讲，假设没有装备功能全面的拟真显示保护罩，恐怕飞行员的清晰视角不会超过三十度。速度要是再有所增强，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人类根本无法驾驶！虽说人工智能可以轻松地驾驶此种疯狂的战斗机，但是六百年前的一次极为惨痛的教训后，使得人工智能遭到了永久的禁用！

“嗯……附录文件也说了，不可加装任何推进装置，看样子这是极限速度了。”许志铭神色失望地暗叹了口气，他是多么的渴望再次提升豹式战斗机的速度。若是成为现实，战场上就任由自己疯狂的穿插了。

菲尼克斯号战列舰陡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洛奇非常熟悉这种感觉，这是舰船实施空间跳跃的征兆。当第二次轻微晃动传来后，犹如飞机起飞时的那股压力消失了，洛奇吁了一口气，自语道：“离开太阳系了。”

许志铭毫不关心菲尼克斯号战列舰所处的位置，他搔着腮帮子，把视线集中在改良后的豹式战斗机上，口中念着：“既然不能再增加速度了，在保有现状的基础上，应该能再增加一点攻击力吧？嗯，嗯……挂弹的最好位置应该在机腹，三维导弹的流线造型很好，就是威力小了一点……”

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随即下令人型计算机照样开始着手改装工作，信心十足地抱着木箱返回了休息舱。

距离换班时间还有三小时，洛奇走到了开放式的花园，以手为枕地躺在草坪上，隔着透明保护罩看着触手可及、却非常遥远的宇宙……

花园是全舰唯一可以看到真实星空最大面积的地方，如遇紧急情况，外层的复合防御装甲将会关闭，而花园也将会失去星光的照射，一切都会变得死气沉沉。

夏竹雯蜷着双腿地坐在洛奇的身边，她柔声地问道：“想家吗？”

在她的眼中，洛奇确是一位非常古怪的班导师，但他有着成熟男人不可比拟的吸引力，虽然他的长相很普通。

“家……想吧。”

“嗯。洛老师，你现在心里面想什么？”

“晒不到日光浴了。”夏竹雯眉头一皱，她的眸子陡然绽放灼人的敏锐，疑惑着内心的感悟地看着洛奇──不，不是简简单单的日光浴！他渴望得到光明的照耀，只有生存在最黑暗深渊的人才会有这种极度的饥渴！黑暗中生存的人，究竟，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

待在花园自动门边的陈雅琪听到了二人间的谈话，“夏老师，换班的时间到了。”与夏竹雯的感悟相差无几，虽说她身为联邦帝国暗杀部队中的一员精英，也擅长在黑暗中作战，但是这不等于明白黑暗中生存的真髓！不过，有一件事情是无庸置疑的，黑暗中生存的战士是最危险的人。

夏竹雯心有无奈地说道：“洛老师，有空再聊吧。”“嗯。”心绪浮动的洛奇戴上耳机，他眯着眼睛倾听摇篮曲，随着柔和的曲调，那不平静的心潮徐缓地归于宁静。忽然，耳边传来了透着火药味的怒哼声，他不禁竖耳倾听。“说的真是他妈的轻松，搞起来不知道要费多长时间，弄好了再和你算帐！哼，臭小子，我要让你哭都哭不出来！”花园松树林中，蔡婉玲的双膝上正放着一个老式的键盘，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携带式光谱屏幕上的编出的程序，气嘟嘟地说道：“没事乱玩炸药的家伙，咒你被炸掉屁股！”洛奇好奇地上前问道：“这样咒志铭，发生什么事情了。”“反导弹拦截系统，要不是他答应给我一台军事卫星，我才懒得理他！”“原来是这样……不打搅你了，继续忙吧。”

宇宙中是无法分清白天黑夜的，唯有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才能提醒人们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洛奇一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多，他走到餐厅，对着餐饮服务型的人型计算机点了一杯热豆浆。蓦然，他的视线被窗外的异景吸引了──大凡能想到的金属制品，这里真的是应有尽有。

“这是距离太阳系最近的一个垃圾倾倒点。”苏予纶落座洛奇的对面，对着人型计算机说道：“杯式八宝粥，谢谢。”“予纶，政府怎么不回收？”“金属时代已经结束，如果有回收的价值，政府不会弃之不理的。现代的舰船啊，此些金属没一样能派上用场的。”话是这么说，但苏予纶知道有一种情况特殊，那就是卖给落后星球的时候，此些金属垃圾才会回炉重铸。

在环境保护意识越来越重的今天，很多物品都可在自然状态下分解，有些则是需要配合无污染的液剂进行综合分解。例如家庭用品中使用最多的原料塑料钢，其坚硬程度比金属钢铁还要坚硬，耐热、绝缘等等也是超过国家的法定标准，但将其制品分解只需苹果酸即可。

“对了……下一次空间跳跃是什么时候？”洛奇问道。

“大概是六小时后。老师，你先吃，我回舱了。”苏予纶拿着杯式八宝粥离开了餐厅，他回舱后按照惯例写着《航程日志》，而这也是每一位舰长的义务。

洛奇看着舱外一望无际的金属垃圾，他哼哼唧唧般地说道：“再过一会儿就五点了，以前这时候早就睡了，怎么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杯豆浆下腹，精神反而更好。洛奇自知短时间内无法正常入睡，索性今天就不睡了。他要了两大杯黑咖啡后返回了休息舱，坐在书桌前，登陆舰船的内部网络，翻看着大家共享的信息资源。

尽管有触感式先进的键盘，但是因为没有老式键盘使用时的起伏感，使人感到不习惯，所以只有舰桥指挥部配属了光电触感式键盘。

洛奇喃喃自语道：“五小时后就是第二次空间跳跃，六天后的第三次跳跃可就跳出安全区了。”

所谓的安全区，就是有星际舰队巡逻的星域。虽说不是绝对的安全，但一般的海盗尚没有狂妄到挑战国家的存在。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历史中曾有记录，一支庞大的海盗舰队潜入安全区内袭击货运商船，地球联邦帝国大为震怒，派出三支王牌航母战斗群追击，于三年后将做案的海盗舰队悉数击沉。

“洛先生，你是不是担心学生在杀人后，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书桌边，阿基拉蹲在咖啡杯的把手上，用吸管吸着可以提神的黑咖啡。

“嗯，棘手啊。”

事实上，早在许志铭组装菲尼克斯号战列舰的时候，洛奇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引导错误，Ｆ班的学生将会万劫不复，甚至威胁到其它人的生命安全。然而目前的情况就是，进入太空中就必会遇到战斗，尤其是与海盗作战的可能最大。因然生死较量在所难免，问题就是怎么样去引导他们！

“把事情的本质讲清楚不就行了吗？”

“喂，你想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看过的鲜血啊？”洛奇自觉有些坐卧不安，他捂脸地叹道：“其它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情不能讲的一清二白，精神借口真的好麻烦。”

“嗯……真麻烦。”

“不麻烦我也不用坐在这里费神了。”洛奇喝了一大口黑咖啡，闭目回味着咖啡的甘苦。陡然间，睁开的眼睛迸溅出凌厉的闪电，他面露笑意地说道：“一群顽皮的学生，不知道你们在这次星际旅行后会成长多少，值得期待啊。”

“啊咧……洛先生，想到好借口了？……”

“试试看。”洛奇本想换件睡衣舒服地做事的，但他脱衣脱到裤腰带的时候，躯体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的目光聚集在强殖装甲的晶体上，高新科技的新式武器触发了他的灵感──既然原理是一样的，为何不能创造同类型的魔法技巧呢？如果成功，真的是所向无敌了！

“原来如此……嘘嘘，阿基拉，你过来，有件小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好，好可怕……”

“不要怕，我不会吃了你的，过来，过来。”

“不，不要！”

刺激过度的阿基拉慌不择路地撒腿就跑，天生强硬的皮肉在休息舱的自动门上留下了轮廓！但洛奇的新招式全部系在阿基拉一人身上，岂能容他逃窜？迎头追赶的洛奇可没有闲心与学生打招呼──最终，洛奇将他逼进了训练场内！

洛奇嘿嘿的一笑，他说道：“接着跑啊，怎么这么快就跑不动了？”

“我，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没，没得商量！”

“嘿嘿……小子，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不，不要逼我……”阿基拉已然退到了交错门前，再退可就是太空了。但他可没有在太空中生存的能力，因然哭丧般地求饶道：“洛先生，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做奴隶的……”

“喂……谁说要你签主奴契约了？”

“啊？”

“啊什么啊，给我站着不要动，稍微有一点点错误，你我一起完蛋。”

“开，开玩笑的吧？不，不像在开玩笑。”

“不要胡思乱想的！”

阿基拉通体一颤，觉悟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下了这辈子最大、也是最危险的赌注！

“地狱最深层的邪魔啊，请您张开您沉睡了亿万年的紫眸，倾听您于无数世代后子孙的祷告！您的子孙于这里献上拥有强大力量的祭品，让他成为您身体的一部分，并在这里宣告无视这个世界的秩序，以您的意志主宰祭品存在的形式──”

骤现骤逝的火焰瞬间席卷了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顶部安装的消防装置立刻发出火警铃声，水幕哗然而下……

“魔，魔……魔化红莲！”闻讯赶来的夏竹雯，看到场中弥漫的水蒸气内，若隐若现地显着一朵红色的莲花，洛奇彷如出生自红色莲花一样地站在中央，他的手里面抓着的正是已经昏迷的阿基拉！

若不是听闻沈青芝所说的封尘咒语，黑暗系的“魔化红莲”就是毁灭性的魔法，是一种将意识力量转化成地狱的红莲之火。此魔法必须要以生命为代价，自己死亡的时候魔化红莲不会因此而停止，直到将一切变成焦土后红莲之火才会消退！

魔化红莲成功率极低，甚至圣女都直接坦言，这是一种愚蠢至极的自杀性魔法。因为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没有一位魔法师可以成功启用魔化红莲。更重要的就是，第一次火星战役后，魔化红莲就随着战争的结束而失传，唯有一些辨识性的知识保存了下来。

“成，成功了……”疲累的神色不能掩盖洛奇脸上的兴奋，尽管他软倒在地，但他还是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洛老师！”

“你来了……把我抬回去吧。”洛奇连整理裤带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来的力气站起来，“给你添麻烦了，呵呵，我除了这张嘴还可以动动以外，已经没有可以动的东西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非得解释不可了。”

“废话，造成这么大的骚动，你能不解释么！”

“我，我现在很困，醒了……”话未说完，洛奇就进入了梦乡。

“真是麻烦的班导师！”

饶是如此，夏竹雯还是把洛奇抱到了休息舱内……

第二章心理辅导

昏睡了三天三夜后，洛奇终于恢复了神智，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酸痛，稍微动一下身体都会疼的额头冒汗。

“好久，好久没有这种疲累的感觉了……”

下床的洛奇首先活动着僵硬的四肢，他无视身体各处传来的抽裂疼痛，伴随着哼出的一二、一二的节奏做着早操。一直到把体内的虚汗全用运动逼出后才缓了口气，他脱下湿答答的睡衣，走进卫生间内冲了一个舒服的冷水浴。

“计算机，我睡了多长时间？”

“七十五小时。”

洛奇不以为然地嗅了嗅鼻子，他顺手把躺在枕头上依旧昏睡的阿基拉，塞到了上衣的口袋中。他叼着一根香烟，走街串巷般地来到了训练场，手肘搭着栏杆，巡视着下面场地上正在进行格斗的学生。

本来，Ｆ班的学生对近战的体术几乎是忽略。但是斡旋丸的出现，震撼性地提醒他们，体术配合斡旋丸的使用，近战的魔法师比斗士更加的可怕！而班级中的斗士也领悟到了，斗士的远战比魔法师更具杀伤力！

事实证明，洛奇的反常规教学是成功的，现在学生的素质，不会比军人差到哪去。

游文贤一看到洛奇，他就指着洛奇说道：“老师！我们来单挑！”

“得了吧，你们哪里是我的对手。”一跃而下的洛奇闲然自得地抽了一口香烟，他瞅了一眼摆好架式的游文贤，笑咪咪地说道：“小孩子不听话，那是要被打屁屁的。”

“欠扁！”

饶是游文贤将雷电闪等战斗技巧练得炉火纯青，但对洛奇依旧不能构成威胁，甚至连洛奇的衣角都很难沾到！此时，游文贤急于有所斩获，不免露出了防御的空隙，可是洛奇并没有攻击，脚走点地般与之玩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

收势的游文贤气煞地质问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洛奇抹去额头冒出的冷汗，他冲着游文贤粲然地笑道：“想分出胜负是很容易的，对了……知道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吗？”

同样是雷电闪的瞬间推动，但是洛奇轻而易举地目测出游文贤的运动方向。如果游文贤不立即改变身体运动轨道，将会直接撞在洛奇的脚底板上，因然游文贤被迫不断地改变方向，然而他总是慢了一步！一个闪避不及，游文贤的脸颊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洛奇的脚底板上。至此，他的挑战再一次以战败而告终。雷电闪的施展，就是不让敌人读出下一步的动作。可是，他的一切动作皆在洛奇洞察下显露无遗！游文贤捂着流血的鼻子，他愁闷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运动轨道的？”

“学生战胜老师的机率是多少？不要不服气，你们一起上的后果还是一样的。”

“狂妄！”第一个出手的就是许志铭，其后，看不过去的学生陆续出手！

可是结果正如洛奇所言，明明没有回旋的空档，洛奇却是诡奇地避开；明明封死了四面八方的闪避路线，可就是伤不到洛奇一根毫毛！不知道是不是重男轻女的缘故，男生一律被踹中脸部，而女生则是被温柔的气劲托出了战圈。

一场人数不平等的战斗终于结束了，男生脸颊正中皆有一个紫黑色的鞋状淤痕！

洛奇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啤酒，他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畅饮一口啤酒，说道：“热身活动到此结束，不知道有件事情你们能不能做到……杀人。”

训练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满怀憧憬的学生陡然意识到，一旦离开星域安全区，你死我活的战斗迟早有一天会到来。面对洛奇的问题，双手未沾鲜血的他们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往日在仿真系统中打仗的快乐眨眼间变成了恐惧──仿真系统内，你可以胡作非为，不受法律、道德的约束，但是即将面对的是现实！

杀人，真的犹如按下雷射炮开火击落敌机那样简单吗？

洛奇高举着手中的啤酒，手腕缓缓侧动，他看着眼前金黄色瀑布的流下，眼中深邃处闪烁着往日的杀戮，“答案不是所谓的维护和平，真正的和平距离你们非常的遥远，而和平是用无数鲜血换来的，你们不过是血河中的一滴而已。

“一场战役的名字如果要让后世人牢牢地记住，阵亡五百万士兵，不如战死一位五星上将。所以，我不想看到你们加入军队后成为一具迷失自我的杀人机器。

“一个不想着明天的士兵是不可能活着走下战场的，你们和他们是一样的。战斗中，你们不可避免要消灭敌人，尤其是加入军队后，你们会奉命枪杀手无寸铁的老人、小孩、孕妇，甚至是屠城。

“如果你们变成一具杀人机器，不论你们在哪里，我一定会杀了你们，因为变成机器的你们实在是太危险了。”

洛奇自知言重了，但自己有必要引导学生明白一个道理──做人虽是非常困难，但最起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