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红骑士。对他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前途一片光明。
甲士们特别是男甲士士气如虹,训练热情高涨。
安排姚梦云、百合君留守丁香城,筹措粮草,进行战事准备,姬冰燕带着田力和护卫赶往云梦泽。
姬冰燕在丁香城搞出那么大的风雨,田雨自然是知道的。得知姬冰燕亲临,田雨不敢怠慢,亲自登岸十里相迎。见姬冰燕身边只有田力和百名护卫,田雨多少有些意外,却没有表现出来。
见了面,双方很客气的寒喧,田震抓紧时间将田力拉到一旁。“阿力,少君怎么没来?”
田力把姚梦云留守丁香城筹备粮草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迅速切换到正题。“爸,姬殿下是奉命镇守桃国,解江南之围。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回桃城征召骑士,你们能抽出多少人?”
田震摇摇头。“我们这儿能有多少人,你大姑是千红骑士,麾下实有骑士只有七百多人,剩下的都是虚额。别说火莲王,就算是万里风的桃水师也不止千骑,我们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骑士不够,甲士来凑。”田力笑道:“放心吧,不要你们上岸,只要你们控制住长江,能将粮草源源不断地送到江南就行。”
“真的?”田震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姬殿下准备冲阵?”
田力点点头,取下垂天之云的枪衣。“爸,听说过秘金和秘银吗?”
田震连连摇头。看到那金光灿灿的垂天之云,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低声惊呼。“这是什么枪?”
“雪梅国的镇国名枪逍遥游中的阳枪垂天之云,阴枪北溟有鱼在姬殿下的手中。”
田震眉头一皱。“你的烈火燎原呢?”
“被火莲王收走了。”
田震叹了一口气,抚着垂天之云上的金鸟纹饰。“既是雪梅国的镇国名枪,如何会在这里?雪梅王这是要干什么,向姬殿下效忠,支持她夺位?早听人说姬殿下处心积虑,谋害了两位幼妹,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阿力,你跟着这样的人,合适吗?”
田力愣了一下,摇摇头。“爸,我不太相信这样的流言,姬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奸大恶又不是写在脸上的。”田震摇摇头,随即又说道:“不过,对我们来说,我们更关心谁能给田家带来利益。阿力,一边是火莲王和你师傅,一边是姬殿下和少君,你说我们应该选哪一个?”
田力翻了个白眼。“爸,你也太虚伪了吧。你们明明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来考我?”
田震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苦涩。“你错了,其实我们根本没得选。”
…
第771章 接战()
田力沉默不语,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单论实力,桃田家的确没得选,火莲王也好,姬冰燕也罢,都不是桃田家能够抗衡的。火莲王袭击桃城,桃田家只能认怂。姬冰燕要主桃国的政,桃田家同样也只能认怂。别说桃田家,就算是位列三古姓之一,有君身份的姚家又能如何,一向骄傲的姚梦云遇到姬冰燕一样得服软。
但是,这种心态要不得。机会只青睐有准备的人,努力了未必会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会成功。老爸还没意识到乱世的来临,还停留在常态中。本能地认为桃田家实力不足,只能随波逐流。
乱世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田力没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凭三言两语说服老爸,不如等事实来证明。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送老爸风风光光的回桃城省亲。在此之前,让那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桃田家吃点苦头也不是坏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桃田家俯首听命对姬冰燕来说也是一个好事,至少不用那么费事了。
果然,姬冰燕和田雨一接触,抛出自己的条件,田雨就爽快地答应了,比姬冰燕预想的要简单得多。姬冰燕如释重负,立刻派人回丁香城通知姚梦云安排甲士护送辎重来云梦泽,自己则和田雨紧急商量战术。
田力首先介绍了自己了解的情况。
万里风不仅有战船,有骑士,还有不少蛮越助阵。那些蛮越的战斗力未必就高,但如果一点准备也没有,猝然相遇,难免会造成慌乱,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
田雨随后也介绍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万里风的水师已经进入长江,眼下已经控制了云梦泽以西的江面,除非强行突破,要想将扈三娘等人偷偷摸摸接应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一直没有接到作战指领,她们也只能固守云梦泽,做好战斗准备。
姬冰燕没有戳穿田雨作壁上观的谎言,只是要求田雨做好出击的准备。考虑到这次的任务主要是争夺江面控制权,运输粮草给扈三娘、北宫雁,水师的任务很重。为了加强水师的战斗力,姬冰燕拿出了她和姚梦云、田力商量好的方案:以训练好的甲士代替骑士与火莲水师进行接舷战,消耗火莲水师的实力。
经过仔细考虑,田雨答应了。她也不愿意骑士伤亡太大,毕竟骑士的数量也是她说话的底气。何况她之前就与青茉山庄有过合作,知道甲士大阵在阵地战上的优势很明显。
双方一拍即合,谈得很顺利。田雨设宴为姬冰燕接风,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两天后,姚大彪率领两万多甲士押送着大批的粮草、军械赶到云梦泽,田雨接收之后,随即扬帆,战船驶出云梦泽,逆水而上。姚大彪和一千八百月季城甲士被分配到包括旗舰在内的楼船上,接替了桃水师的骑士,为了迷惑对方,她们全部换上了桃水师甲士的服装。
船行一日,桃水师在蠡口与火莲水师再一次狭路相逢。
姬冰燕站在楼船的飞庐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火莲水师。田雨站在她的身边,田力站在另一边,曹节、严飞燕各一杆长枪站在身后。枪上罩着枪衣,也没有摘下的意思,这一战根本不需要姬冰燕或者田力出战,是姚大彪和甲士们的秀场。
姚大彪意气风发,手持田力送她的硬木枪,威风凛凛地站在甲板上,背后是五百手持刀盾、长枪的甲士,五人为一小阵,两个小阵为一组,错落有致,杀气腾腾。
田雨摇动战旗,战鼓轰鸣,水手们大声呼喝,奋力划桨,三艘楼船成品字形逆水而上,向火莲水师逼去。
对面的万里风也摇动战旗,派出了三艘楼船迎战,只不过没有派出她自己的旗舰。
严飞燕凑到田力耳边,低声说道:“相公,最前面的船上有盘瓠部落的战旗,白虎部落在南侧的那艘船上。”
田力立刻把这个信息转告田雨,田雨随即发出命令,提醒相应的楼船注意。战鼓声此起彼伏,战旗挥舞,发出一道道命令,临战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田力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他知道姚大彪练兵有方,也经历过好几场战事,但他还是紧张。
他见了太多的血,不希望姚大彪和她率领的甲士再有重大损伤,这可是姚梦云最后的本钱。
六艘楼船相遇,船体相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巨响,让人担心楼船下一刻就会解体。火莲水师顺水而下,来势更猛,撞得桃水师的楼船横了过来。甲板上盘瓠部落的蛮子发出兴奋的怪叫声,争先恐后的爬上船舷,跳上桃水师的战船。
那姓柯的高大蛮子冲在最前面,他的部落神犬比他冲得更快,纵身一跃就跳过了甲板。姚大彪伸手接过木枪,一枪刺向黑狗。黑狗却在空中扭了一下身子,闪过姚大彪的攻击,就地一滚,钻入人群。
“布阵!”姚大彪大喝一声,挥枪迎上了蛮子首领。那蛮子首领打量了姚大彪一眼,嘎嘎一声怪笑。“连骑士都不是的老女人,也敢挡我的路,真是不知死活。快闪开,让老子抢几个漂亮姑娘回去做老婆”
话音未落,姚大彪的枪就刺到了她的面前,又快又准,直奔他的咽喉。蛮子吓了一跳,连退两步,险而又险的退开了姚大彪的攻击,背靠着船舷,眼睛瞪得溜圆。
“你你跟那姓田的小子是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很大,可惜他说的是蛮语,姚大彪根本听不懂,也没兴趣听,只是一枪紧似一枪,逼得他没有还手之力。他的狼牙棒虽然沉重,砸得甲板咚咚作响,却始终无法砸中姚大彪的枪杆,反倒因为一时心急,接连挨了两枪。
姬冰燕看得真切,赞了一声:“青茉山庄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庄丁队长也有这样的实力,真是令人意外。”
“姚队长是我的老上司。”田力笑道:“她是老庄主身边的四卫士之一,三十年练枪不辍,像她这样勤奋的骑士可不多见。”
“没错。”姬冰燕点头附和。“对习武之人来说,天赋固然重要,但勤奋同样重要。就算境界弱一些,枪法练得纯熟,一样不可小觑。”她顿了顿,又道:“其实,这也是一种境界。”
…
第772章 大胜()
盘瓠部落的蛮子急着立功,抢在火莲骑士之前跳上桃水师的楼船,不料首领被姚大彪逼得还不了手,神犬虽然成功的钻入人群,在咬伤了两个人之后随即挨了几盾牌,“呜呜”地叫着,夹着尾巴逃了出去,再也不敢往人群里钻。
两大杀器受挫,蛮子们的士气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们站在甲板上,面对阵势严整的茉莉甲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进攻还是该赶紧撤退。看到这些甲士,他们似曾相识,在重泽旁,他们见识过北宫雁率领的甲士,不论是阵型还是气势,两者都非常相似。
那一次,他们吃了大亏,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过份,连首领都被人逼得挂了彩。
火莲水师楼船上的百骑士见盘瓠部落的蛮子逡巡不前,以为他们殆战,一边咒骂蛮子靠不住,只会打顺风仗,攻不得坚,一边下令骑士跳帮作战。楼船虽大,却驰不得马,就算是骑士也只能步战。看到桃水师的楼船上全是甲士,这位百骑士很自然的派出了麾下的骑士。
骑士对甲士,优势与生俱来,胜负立判,这是常识。
五十名骑士挥舞长枪,跳上桃水师的楼船,三五成群,杀入人群。
甲士们抖擞精神,寸步不让。双方杀在一起。
骑士们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劲,这些甲士配合默契,杀法凌厉,她们的枪刺出去就被盾牌接住,想抽回来却难了,随即便有三四杆长枪刺来,不少火莲骑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在地。
片刻之间,二十余名火莲骑士或伤或亡,倒在血泊之中。
见骑士都不顶用,蛮子们更慌了,呼喊着,转身就走。骑士见状,勃然大怒,挥枪刺倒几个,惨叫声四起。首领一时乱了阵脚,被姚大彪拨开狼牙棒,一枪洞穿了心窝。那黑狗狂吠着冲了上来,纵身跃起,扑向姚大彪,姚大彪从容不迫,转身一枪,将黑狗挑在了枪上。
田力大喜,大叫一声:“队长威武!”
姚大彪心情也不错,却顾不上回头,提枪退入甲士大阵。有了她的指挥,甲士们更加胸有成竹,进退自如,不仅挡住了蛮子和火莲骑士的攻击,还展开反击,将他们逼入死角,一一杀死。
对面楼船上的火莲百骑士看得清楚,大惊失色。
姚大彪越战越勇,指挥甲士们跳上对方的楼船,主动攻击。火莲骑士虽然奋力抵抗,但面对士气如虹的甲士,她们根本不是对手,纷纷败下阵来,被杀得狼狈不堪,四处逃窜。
与此同时,另外两艘楼船也分出了胜利,一艘火莲水师的楼船被砍倒了战旗,另一艘楼船见势不妙,掉头就跑,逃之夭夭。
半天时间,万里风派出的三艘楼船全面告负,还损失了两艘楼船,可谓是一败涂地。
桃水师的骑士们看在眼里,又惊又喜,不用人招呼,纷纷为甲士们叫好。她们本来就知道甲士大阵的厉害,现在看到甲士接替她们出战,大获全胜,自然不吝惜两声好。一时间,楼船上叫好声一片。
甲士的士气更加高涨,还没有接战的甲士纷纷请战。
田雨及时发出命令,同时派出四艘楼船,主动攻击。
双方再次接战。小半天时间后,又有两艘火莲水师的楼船被夺,剩下的楼船也被打得抱头鼠窜。万里风见状,不敢再战,下令撤退。
田雨下令追击,一直到天黑,又擒获一艘楼船。
恶战一日,桃水师大获全胜,缴获楼船五艘,生俘骑士两百余人,杀伤杀死三百余人,取得了开战以来最辉煌的胜利。连一向喜怒不形成色的田雨都乐得合不拢嘴。她知道这一战有可能会赢,但是从来没敢想会赢得这么轻松。
请示了姬冰燕后,田雨下令重赏所有参战的将士,鼓舞士气,明日再战。
万里风坐在船舱中,看着垂头丧气的将领们,脸气得铁青。
一战损失楼船五艘,骑士近六百人,连盘瓠部落的首领都战死了,这是她和田雨交手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仅仅一天时间,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实力,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向火莲王交待。
“你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万里风的目光转向一位百骑士。她是今天最早逃跑的那艘楼船的指挥官,也是今天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之一七艘楼船出战,活着回来的百骑士只有两个。
“大人,那些桃水师的甲士不对劲。”百骑士咽了口唾沫。“看她们作战时的阵型,和青茉山庄的甲士大阵非常相似,和北宫雁指挥的甲士也很像。我怀疑,她们根本不是桃水师,而且茉莉国的人。”
“你看清了?”
“我”百骑士转过头,看了一下另一位百骑士。那骑士躲不过,只得出列。“大人,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些甲士不是普通的甲士,不仅阵法熟练,而且士气很旺,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感觉。我觉得,她们很可能和我们交过手。”
万里风眯起了眼睛,手指轻叩桌面。“如果真是这样,那仅凭我们的实力就很难挽回战局了,必须要派甲士来助阵才行。”
“大人英明。”百骑士们不约而同的大声附和。她们被打败了,谁也不愿意再和那些甲士对阵。还是让甲士去对付甲士吧。
万里风斟字酌句,写了一封军报,派人送往栀子城,她特别提到田雨的楼船上多了一面战旗,身份比田雨还要尊贵,不是桃王就是帝派来了援兵,总之都不是她能应付的,希望火莲王立刻派人支援。
第二天,田雨再次主动进击,万里风放弃了接舷作战,下令火莲水师的楼船在江中游戈,利用船体更大的优势进行冲撞,避免与桃水师短兵相接。这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甲士的威力,避免了更大的损失,但也因此丧失了主动权。面对田雨的步步紧逼,万里风一退再退,最终放弃了长江,退守重泽。
田雨指挥桃水师趁胜追击,进入重泽,带着大量的粮草、军械,直奔扈三娘、北宫雁的大营。
…
第773章 逆转()
火莲王大发雷霆,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杯盘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摔得粉碎,汤汤水水的溅得到处都是,刚刚进门的乌衣国士跳了一跳,盯了火莲王一眼。
“你又发什么神经?”
“你看看!”火莲王将万里风的军报扔了过来。“你们茉莉国还真是厉害啊,左右逢源,输赢通吃。这边帮我干掉了顾漫漫、扈三娘,那边又打败了万里风,来做救世主了。”
乌衣国士拿起军报看了一眼。“那你还敢对我无礼?”
“怎么着?”火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