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这一晚说了许多许多,仇戎全都一一点头记下。神色间带着几分离别在即的失落,更多的。则是对玉京山的向往。
第二日一早,小花泪眼朦胧的坐上了白雕,一双纤细的巧手不住搓揉着衣襟。
“早点来接我。”
小花嗫喏的说了一句,两人的白雕已经腾空而起。呼啸而去。
肖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被人关心和需要的感觉总是不错的,尽管对方的身份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特殊。
扭头叫下天空中的白雕,肖晨脚下轻点,向着相反的方向极速飞去。
……
上清观大殿前,何润北一袭红袍,嘴唇红的发紫,双眼的眼角带着殷红的血色,单手背负身后。身上带着一种含而不露的诡异气息。
横断山脉归来后,上清观长老一派趁机发力,将何润北关入大牢。伤势逼迫掌门废其武功,逐出师门。
掌门人无奈应下之后,第二日却见牢房已经空空如也,就连看守牢房的弟子都已经失踪。
历时一个月,何润北形象大变,武功更是已经突破了那最后一层障碍。达至天人合一。
心中有了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的感觉后,才又再度踏足这片熟悉的土地。
“何润北!宗门生你养你。如今你却如此残害同门!你就是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一名上清观长老嘴角淌血,同属天人境界前期,何润北的战力却足足是其几倍,交手三招就已经吐血后退。
“嘿,你们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一天只知道争权夺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可曾想过下面弟子的死活!我今日前来,正是要给他们一个未来,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何润北面色狰狞,肆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眼角的殷红越发艳丽,曾经不离身畔的长剑,早已经不知被丢到了哪里。
后山禁地,五道破空的人影极速射来,每人皆有天人合一境界的实力,能够短时间凭空而立,其中一人身形看似缓慢,一步跨出却好像越过了空间阻隔,好似咫尺天涯一般,却是已经天人合一后期的绝顶高手。
“哼,小小魔头,焉敢猖狂!”
这老者一看何润北的形象,就知定然修炼了什么惊世骇俗之魔功,连问都懒得过问,直接动起了手。
……
“火麒麟和赤蛟是怎么回事!那出地宫为何早早就暴露了!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回事!”
幽暗的地下宫殿之中,主位王座之上,一个埋藏在阴影中的老者发出愤怒的质问,虽然在这没有丝毫光线的地底无法看清其面容,可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这位年迈王者的愤怒。
脚下一位身穿黑袍之人瑟瑟发抖,一滴一滴的冷汗不住低落在地面之上,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砰!
一挥衣袖,趴伏在地的黑衣人已经被这轻飘飘的一击打成了肉酱。
几位侍者好似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快速的清理着地上的碎肉和秽物。
王座之下,一位身穿暗金色武服之人站了出来,虽然昏暗,但依旧能看到其修长笔挺的身材。
“父王何必动怒,我看那火麒麟和赤蛟出世,未必是坏事。”
“哦?此话怎讲。”
年轻人开口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只听这人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其一,赤蛟与火麒麟被困数百载,能够存活下来,显然早已经脱离了《御兽经》的控制,失去了原本的用途。”
“其二,精修数百年,不吃不喝,只靠天地元气生存,这两只凶兽,一经出世定然实力大涨,引起一场浩劫。”
“其三,数次正邪大战,不论是道门还是魔门都留有相当强的底蕴,赤蛟与火麒麟浑身是宝,只需在其中加些力,定然能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们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出世之机而已。”
青年说完就退回了原位,及腰长发披散双肩,自有一股卓尔不群的非凡气度。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果然看的通透,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如何?”
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好似鸡爪一般的十指带着年迈的粗皮,粗大的指节一抓一握之间四周狂风四起。
青年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方才躬身应是,最近父王的情绪越发的不可捉摸,喜怒无常,这样的状态不得不让人担心。
青年回转房间,一名仆人快步上前接过其手中已经褪下的外袍,正待离去,就听青年开口道,“彭靖,收拾下,随我出去办些事情,这次或许会需要不短的时间。”
“是。”
这名叫做彭靖的仆人躬身应下,身形一晃,已是没了踪影,显然最少也是不朽金丹后期的修为。(未完待续)
第239章 第一美人()
吹着轻快的口哨,肖晨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城池,随即脚步轻快的向前走去。
一身纯白色锦袍,身上却打着几块补丁,分明乃是有意为之。
一根两指粗细的翠绿色竹棒被别在腰间,右手拎着一只黄皮葫芦,时不时的抿一口酒。
长发用一根碧绿色的不知名草绳随意绑在脑后,走起路来一摆一摆,非但没有丝毫违和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分外洒脱,一看便知这是个潇洒不羁的男子。
周围或是成群结队,或是独自前行的江湖人士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青年。
今日乃是‘四绝老人’张通,张学谦大寿,学谦是其表字,取自‘好学若饥,谦卑若愚’。
张通此人在江湖上拥有硕大名声,甚至比一些天人境界的高手还要名声响亮。
‘四绝老人’并非浪得虚名,琴,棋,书,画,以四绝入武,若非分心四样,怕是早就进入天人境界。
即便如此,其门下弟子也囊括了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有教无类。
这些人有江湖名门,朝堂宰相,也有市井小民,豪客阉党,总之是百般人物无所不包。
如今已是这张通百年大寿,乐善好施之人总会有一个不错的名声,更何况这门徒遍布天下的老人。
当年张通踏入金丹期,已是五十多岁高龄,百年一过,怕是寿数不多。
金丹延缓人体衰老。血气凝聚,用天地元气滋养自身,可终归是会老去。所以这百年大寿自然办的够大,虽不及那天罡地煞大赛顶级高手云集,但单论人数却也相差不远。
如此盛会,喜欢凑热闹的肖晨当然不会错过,屁颠儿屁颠儿的赶来。
路上虽然看似不羁,但肖晨还是暗运内力,倾听周围之人的言论。
本以为可以听到些张通寿宴有关的事。不想从周围人口中却只听得一名女子的消息。
姜国七仙子之首,公认的江湖第一美人。舞艺大家,琴艺大家,静娴仙子安静娴,人如其名。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静娴仙子曾拜在‘四绝老人’门下学琴,张通百年大寿其自会到来,更有传言会献上琴曲一首,以谢恩师。
自古英雄爱美人,当然不管是不是英雄,男人的本性也就是如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肖晨估摸着前来祝寿之人。怕最少有一半是为了看看这江湖第一美人。
肖晨也欣赏美的事物,可心中已经被几个女人占的满满当当,其曾经言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今已有三个,关系还混乱到一塌糊涂,却是对这所谓的美女没有一点儿想法。
想起烦心的事儿,自然要大笑三声。痛饮烈酒,将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暂时抛到脑后。肖晨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此时已经站在城门左近,肖晨笑的畅快,周围之人却犹如看到了神经病一般,纷纷躲避。
丝毫不在意周围之人的看法,泯一口烈酒,肖晨用拇指和食指掐着酒壶,无名指和小指轻轻敲打着壶腹。
“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看海阔云高波澜生~人说江湖浪涌,最多无畏的人,来三钱热酒买我的心魂~哈哈哈~”
唱的没头没尾,可是肖晨却是自在畅快,有时候,人往往戴上一层面具,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放松身心,肖晨哪管得路人如何看待,摇头晃脑迈步走进城门。
“公子请留步。”
温软若水,叮咚似泉,一声留步让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只听这动听的不似人间之声,就已经让所有人浮想联翩。
一辆马车款款而来,马车之上,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挑起了门帘,看不见面容,只能隐约间瞥见一段曼妙身姿。
赶车老者看起来已有古稀之年,但那微不可闻的呼吸和眼中偶尔露出的神光,让肖晨心中的警戒徒然拉到了最高点。
高手!这老者绝对是超越了金丹期的高手!
马车两侧,骑着高头大马的俊郎青年就有八人,人人携带兵器,典型的护花使者。
玛的!刚才不是叫我吧!
左右扭头看了看,四周之人尽皆停下了脚步,肖晨挠挠后脑勺,一个闪身已经躲进了人群,三拐两拐已经淹没在人潮。
“公子~”
喊声遥遥传来,肖晨头也不回的低头猛钻,蛇行狸翻之术用的比逃命时更快。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比神兵秘籍还要抢手的多,有漂亮女人的地方就有数不清的争风吃醋,明争暗斗。
看刚才那八人的眼神就知道,仅仅是一句话,眼神就像要将肖晨千刀万剐。
肖晨可不想和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玩儿看得见吃不着的游戏,那驾车的老者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忙活半天,劳心伤神,得不偿失。
坐在马车上的老者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有意思的年轻人,别人想与小姐说一句话都没机会,这人却如避虎狼。
老者断定这青年并不是惧怕了身边八位所谓的‘护花使者’,因为那一转身时的不屑,不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况且,这种轻功怕是身旁的八位,不被耍的团团转就已经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好险,好险!妈的,哥果然有一张帅气逼人的脸,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肖晨摸了摸脸上与真实触感无异的人皮面具,嘴上说着不要面皮自吹自擂,悄然来到了张通府宅之外。
七进的宅院,本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不过这陆陆续续到来的江湖人士多如过江之鲫,要是全部进去,怕就是十个张府也放之不下。
看守大门的,是张府的老管家,威望本就不低,身旁更是站立着两位金丹期的弟子。
想要进去,要么是‘四绝老人’张通的亲近弟子,持名帖拜访,要么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不然只能在门外候着。
明日便是张通大寿,看热闹的江湖人士自然不少,愣是将张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紫霄宫当代首席,孙首席到~”
长长的一声吆喝,这些江湖散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肖晨在人群中一愣,所谓的冤家路窄,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这里距离那紫霄宫千里之遥,为了拜寿来此,这孙道印脑袋让门夹了不成?
“静娴仙子到!~”
比刚才孙道印出场还要轰动,仅仅一句话的功夫,肖晨就感觉到身边之人的亢奋之态,牟足了劲儿往前挤,恍若发情的公牛。(未完待续)
第240章 耶闲律()
尼玛!这群牲口!不就是看个女人么?至于这么激动么?
肖晨内心鄙视,脚下却哧溜一声向前滑去,说不想看看这第一美人是假话,看一眼又不会死。
此时的安静娴已经从马车中出来,走在青石路面之上,一身素菜缀花裙,好似百花仙子,脚下淡青色绣花鞋,盈盈一握的小脚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修长透白如天鹅绒般的脖颈,脸颊……靠!
肖晨暗骂一声,这安静娴脸上的白色面纱将脸堵的那叫一个严实,遗憾的瘪了瘪嘴,“堵个毛线呐,真当哥哥没见过美女。”
身影一转已经再次潜进了人海,不知所踪。
跟随在安静娴身边的老者若有所觉的看了眼肖晨离去的方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
“经年不见,张老前辈却是风采依旧,精神愈见抖擞了。”
“闲律谬赞了,老夫如今已是百岁之龄,如何能与那风采二字再扯上联系,切莫再折煞老夫了。”
一锦衣公子坐在客首,全不在意周围之人的眼光,自与‘四绝老人’张通聊的火热。
所有前来道贺之人,只有此人携带仆役进入了正厅,而这仆役,正是彭靖。
若是肖晨在此定会觉得这青年分外眼熟。
此人正是肖晨初出江湖之时在锦林贼那里救出来青年之一。当日曾言家中老母尚在,老母百年之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却不知如今为何跟在了这青年身后。
“闲律。你我怕是有三年未曾见过了吧?”
张通一副感慨的模样,好似在追忆着曾经的岁月,言语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前辈好记性,却是有三年未曾见过了。”
“哈哈,你还是如此的客气,纵使相熟之人。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笑了笑,张通摇了摇头。盯着这青年的手看了半晌,深感惋惜的叹了口气,“今日见你模样,怕是早已经不再练琴了吧。”
“相别以后。确实未曾再练过了。”
青年低头撑开手掌,看着那掌心密布的茧子,带着几分无奈。
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将一旁的宾客全都晾在了一边。
一直跟随在通老身前的人自不会说什么,那些虽然不论在江湖还是朝堂地位不低的人,碍于通老身份和威望也是没有多言。
这青年乃是三年前就已经消声匿迹的‘琴公子’耶闲律,曾随通老习琴,以琴化武,一人独战一中型门派数千人。虽未伤其性命,但门派众人在其一首琴曲之下,尽皆受伤吐血。甘心认错,低头道歉,风头一时无两,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紫霄宫当代首席,孙道印到~”
一声唱喏,孙道印进得门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向四周拱了拱手就直奔主位之上的张通而去。
“通老万安。家师如今身有要事不能前来,特派晚辈登门为通老祝寿,还望通老海涵。”
躬身行了一礼,孙道印言语陈恳,虽有些不擅长这种恭维之词,但拳拳之心却越发明显。
“怎敢劳掌门大驾,道印能来,老夫已经甚是高兴了,哈哈。”张通话说的漂亮,但此时反而没了刚才对耶闲律的亲近,更无起身相扶的姿态。
孙道印正自尴尬,门口有传来一声唱喏,“静娴仙子到~”
这个名字带着奇特的魔力,四周窃窃私语之人纷纷停下话题,翘首以盼。
安静娴聘婷而来,每迈出一步,都带着奇特的韵律,让众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轻摘下脸上的面纱,直让现场传来一声声倒抽凉气之声,俨然化身为在场所有人焦点。
走至张通身前,盈盈一礼,现场已经陆续传来一阵吞咽口水之声。
“静娴见过老师,恭祝老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本是一句毫无亮点的话,但在这仙子般的人口中说出,竟让人分外舒服,四周之人如沐春风。
“静娴见过闲律哥哥,不知哥哥近来可好?”
转身对着耶闲律一礼,言语中带着浓浓的亲近,眼睛更是俏皮的眨了眨,只让所有人心中一阵小鹿乱撞,恨不得以身相替。
闲律苦笑一声,看着周围无数道想要将自己千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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