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梯队的队长阮小二和阮小七带领着队员见过了众头领和山上弟兄,报告了战斗经过和结果;第二梯队的队长阮小五和刘唐也是这般,陈述了战功,又献上敌人首领的一对耳朵,邀功请赏;研发部队的杨志和汤隆也递交了新武器测评报告,把各项武器性能指标一一汇报点评。
晁盖和吴用等众首领一一颔首赞许,犒赏了三军,又大摆筵席庆祝自“东溪实业山水会”上梁山以来的首场胜战。
席间,阮氏兄弟与刘唐讲起英勇的战斗事迹,其他头领与山寨兵士“身不能至,心神往之”,纷纷给英雄的战队敬酒祝贺。又有军械爱好者问杨志与汤隆那些新武器的创作历程,二人又把发明武器时遇到的技术难题和解决方案给众人解释阐明,惹得众爱好者不忍离席,纷纷跟二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林娘子和锦儿依偎了李逵的母亲和妹妹,让菜敬酒拉家常,亲近得好像一家人过年一般。其他众首领和山寨众兄弟
吴用看着这空前的盛况,把晁盖酒杯中的酒斟满,举起酒杯敬他道:“此役是众头领和众兄弟在梁山聚首后拿下的第一个大胜仗,意义非凡!日后梁山的发展壮大,起于今日!晁天王居功至伟,利在千秋,当饮此杯!”
晁盖大喜,拿起酒杯对吴用道:“军师辛苦。兄弟们聚义在此间,实是莫大的缘分。倘若兄弟们能够快活地喝酒吃肉,称金分银,便不枉我众兄弟在此相聚一场。这梁山上下心往一处向,劲儿往一处使,不怕办不成大事!”
吴用点头称是,和晁盖一起干了这杯酒。
其他头领兄弟也纷纷附和称是。
白胜道:“大哥说的是,俗话说‘上下一心,其力断金’。今天这场才只是开始,他们来一个,咱们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我等兄弟各路好手在此团结一致,又有什么可忌惮的?”
林冲道:“官府中也不乏好汉,只是奸臣当道,混淆视听,我梁山军马应当广纳贤才,不拘一格,必能壮大发展,冲上云霄!”
杨志道:“林头领说得痛快!果然是自古‘英雄所见略同’!妄佞小人,何足挂齿?今日之事已扬我梁山威名,又有谁敢小瞧了咱们?”
大家有感而发,又诉说了许多江湖事物和绿林好汉,又引发了不少回忆和想念,嗟叹不已。
“及时雨”宋江,“小旋风”柴进,“九纹龙”史进,“黑旋风”李逵……众人都在大家的口中话里行间想像着未谋面的好汉容貌,向往着传说中的好汉风采。
其他首领军士纷纷给阮氏三雄和刘唐以及杨志汤隆敬酒,聚义厅的巨烛烧了整整一夜。负责巡逻守卫的朱仝和雷横也安排换了几班弟兄,梁山上上下下真是比寻常过年还要热闹了许多。
这一夜,梁山注定无眠。
第六十七章 官府的忧郁()
却单表落魄受伤、逃回故里的何涛何观察,来不及处置自己的伤口,去济州府尹处复命。
府尹看到手下率领三千精兵,近百艘官船快舟,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一个狼狈的下场,实在是被对手的强大给震惊了。没想到小小的落草贼寇,能有这么大的手段。尤其看到何涛凄惨的模样,又听得他讲述的许多骇人听闻的场景,感觉这个人好歹也见过各种场面,现在吓成这幅样子,似乎是丧失了心智,实在是可惜可叹。
按照何涛的说法,那水泊梁山就是一个魑魅魍魉驻守、妖魔鬼怪横行的人间地狱。没有人的下沉孤舟,水下伸出来的巨大触腕,僵尸一般面无表情的渔民,莫名其妙一一沉没的官船,世间见所未见的怪异兵器,血流成河的冷酷屠戮,行如鬼魅的变形对手,每一件都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也难怪济州府尹怀疑何涛精神上出了问题,这些描述放到说书人的故事里尚且离谱,又怎能发生在河晏清平、白日朗朗的大宋地界呢?
府尹心下不快,可是看到没了耳朵的何涛,觉得他也不像临阵脱逃的懦夫,只得让他先回家养伤,自己却思忖对策。
在州内黄泥岗被劫的“生辰纲”是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运往东京恭贺蔡太师蔡京的生日礼物,而这蔡太师是那梁中书的岳丈,济州府尹如何不知这一节?蔡太师位高权重,和高太尉高俅与东厅枢密使童贯都是当今圣上周围的红人。这三红之首的蔡太师迁怒下来,谁能兜得住?因此“生辰纲”的案子早已列为重中之重,日夜兼程,加紧侦查,哪知稍有些眉目时,却折戟于上山之前,只在路上就被一干嫌犯给偷袭得手,如何不让人心惊胆颤、寝食难安?
府尹焦躁不安,这战败之事汇报给蔡太师时,肯定会被责备办案不力,自己的仕途黯淡不说,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虞。说不得,只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那何涛首战失利,定是轻敌自大,没有充分准备。这一次须找一个稳妥之人,集结精兵强将,方能剿匪平盗。
于是府尹点差团练使黄安,再加上本府捕盗官一员,带领四千余人,动员大小船只四五百艘,在石碣村湖荡调拨,浩浩荡荡,兴师动众,欲再次进攻水泊梁山。
梁山这边早有线报把消息捎给南山情报站“白木酒店”的掌柜朱贵,又差侦查兵小喽罗一路鸡毛传信飞奔至山寨聚义厅上,报与众头领道:“济州府差拨军官,带领约有四千人马,乘驾大小船只四五百支,见在石碣村湖荡里屯驻,特来报知。”
晁盖听后大惊,便请来吴用白胜商议,道:“官军将至,如何迎敌?”
吴用笑道:“彼首战失利,必是怪那何观察自大轻敌,所以加派兵力船只,意欲侵我梁山已向朝中蔡京尽忠,机智如我,如何不知?不须兄长挂心,吴某自有措置。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胜道:“吴学究早就料得官府不会善罢甘休,和小弟我早做了谋划,安排了计策。大哥不必担心,全在‘智囊团’身上。”
晁盖心这才宽了宽,吩咐山寨上下,一概听吴用白胜调遣。
吴用先对杜迁、宋万面授机宜,又告诉了林冲、林娘子如此这般,然后又准备了若干道具器械,一切操办妥当,只等石碣村湖荡的动静。
那团练使黄安以前是军队军官,做过“征讨戍边将军”,行军打仗,颇有心得。得令后不敢怠慢,沿路考察地形,推想战策,欲给贼寇以下马威,洗刷先前战败之耻。
黄安听说前次进攻时,对方会凿船偷袭,便下令征差铁匠,将那冲锋的船只舱板之上盖以铁板,目的是防止敌人在水下暗做手脚。然后又让每艘船备了蓬布,用来防止敌人射箭袭击。甚至准备了货船载了数百马匹,想上岸到达梁山时与山上贼寇一决雌雄,杀他个片甲不留。
黄安心里计较,虽然自己在明处,但是军威浩荡,又兼以准备充分,大军压境时,不怕不威震水泊梁山,若冲破突围到达岸上时,行军打仗是自己的长项,肯定能高歌猛进,一路奏凯。
于是择吉日祭旗壮行,准备出发。
先是几艘巨大的官船,破水前行,仗着硕大的船体要淌出一条进击之路。
本来以为沿路会受到伏击,哪知一路顺风顺水,倒也相安无事。
黄安心里道,怕是梁山贼寇看我军威,自己先怕了,是以不敢迎击,只待负隅顽抗。于是下令鼓起风帆,吃饱了风,全速前进。
此时船上的侦查水兵报告说前方有一排渔船,都是渔民打扮,只是脸上戴了面具,看不分明。
黄安心想,这是试探,当迎头痛击。连忙下令下去差几条船靠近射箭,射退来敌。
当下有几条官船迎将上前,飞箭如雨,射向来船。
那些船上的渔民却一个个拿出三节棍、双截棍挥舞挡箭,边挡边退,一会儿便退到了草甸芦苇的后面。
黄安仗着人多,派出十条官船去追击,主船队却继续向梁山方向挺进。水路越来越窄,草甸和芦苇丛越来越多,有的地方船队甚至只能一条一条的过。黄安想,若是在此地受到埋伏时,不是耍处,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黄安正在焦躁时,刚才的一条官船忽然从前方的水路迎面驶来,向黄安报道:“秉大人!刚才那几个渔船,已经被追杀殆尽。原来这草甸之间有近路可以直通梁山,其他那些船都在出口处待命,我等却特意前来报信,给大人引路。”
黄安大喜,连忙叫那条船调头带路,向草甸深处驶去。
只见水路繁复,阡陌交错,若不是有带路的船,真不知道要在此处耽误多少工夫。但见前面那艘官船,左一转,右一拐,行来行去,却还是草甸重重,芦苇茫茫。
待黄安回头看时,后面的官船却不知何时起越来越远,黄安叫人喊前面的船稍微放慢速度时,那船上的人概不回话,只是驶得飞快。黄安心想,这么曲折复杂的水路,若是落了单,容易遭埋伏;若是自己转,转到天黑估计也到不了岸边。心下正打鼓时,只见自己的船绕出一片草甸,顿时眼前开阔起来。
果然如前方那船所说,先前追渔船的官船都在此集结,一字排开,却不见那些渔船都在何处。黄团练命主船靠近时,身后的各艘官船迟迟不见尾随出现。但是多少有些自己人在此,心里却也不那么慌张。
待要再集结些官船一起向不远的岸上登陆冲锋时,黄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便欲派刚才的带路船再去近道走一趟,去给后面的船做领路人。
那船得令,飞一般地又钻入来时的芦苇丛,不见了踪影。
如此又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刚才那艘引路船陆陆续续领了数十条官船前来,又与先前到的那些官船一字排开。
黄团练心想再等下去天色黯淡,黑灯瞎火,战斗人员又多,不适合夜战,便当机立断,以现有的兵力向梁山登陆冲锋。
于是派自己船的发令手吹响了号角,其他各船也是号角连连,声势震天。黄安站在令头船的船头,挥臂向前,众官船都集结在自己船周围,围成了个圈,一起向岸边驶去。
与岸离了几百米距离时,黄安看见对面岸上旌旗摇动,马匹成群,枪戟林立,心下咯噔一下,心想敌手已经做好迎战准备,此役必是一场硬仗!
谁知又靠近了几十米时,黄安看得分明,那些旌旗分明是自己率领官兵进行征讨的官骑,那些骏马也隐隐约约都是官府辔头铠甲的装备,那些人的装束也都像是官兵的打扮。怎么有自己的队伍现行登上梁山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安的心头,渐渐坠入了云里雾里,百思不得其解。
第六十八章 水迷宫()
黄团练从主船上远远看见陆地上的兵马隐约是自己此行带来的队伍,正不知发生了何事时,主船和周围的船队都停止了前进。黄安向主舵问话时,得知前方官船发出旗语要主船停止前行,自己只能照办,不然两船必会相撞,后果不堪设想。
黄安隐隐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究竟何处不妥,他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主船周围的那些船上,从甲板下面钻出来许多刚才渔民打扮的人来。黄安简直像晴天里被个霹雳劈了一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除了主船,周围的副船上渔民和官兵居然站在一起!
黄安朝远处张望时,只见岸上的军马中隐隐约约也有渔民打扮的人,也有其他穿着的人,怕是自己带来的军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敌方俘虏了!
黄团练黄安的预感是千真万确的。
看官,吴用此次打的王牌,便是水泊梁山这复杂的地形——宛如迷宫般的水路!
杜迁、宋万两位头领带领一干水兵弟兄扮作渔民,故意出现在官船面前引起注意。待官船前来迎击时,且防且退,引诱追击的官船进入草甸与芦苇丛中错综复杂的水路。
林冲与林娘子带领的伏兵早等候在那里,用梁山特制的奇异兵器把船上的官兵全部俘虏,用“环刺手铐”锁了,囚在船舱里,却把他们的衣服给剥下来,让梁山的水军换上,抄近路在岸边的水域等候。
然后先派出一条俘获的官船,载着杜迁和梁山水军装扮的“官兵”,反向迎接黄安所在的主船,冒称一网打尽先前的渔船,骗得黄安信任后,却在这九曲十八弯的草甸芦苇丛作天然阻隔的水迷宫之内玩起了藏猫猫的游戏。
带路的船驶得快,主船为了跟随,势必也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这时候,又接连让俘获的官船中剩下的船只陆续进入水迷宫,在恰到合适的时机出现在官船船队的其他节点,让大部队的官船分散成几个绕来绕去的支队。最后让其他船只进入林冲和林娘子夫妇布置的埋伏圈,将官船一一俘获,最后只留黄团练所在的主船一只,战战兢兢地跟随着杜迁所在的那艘引导船,驶向早已凯旋完成任务、并且预先排成一排等待猎物上钩的“易旗”官船。载有马匹的战船,却被劫持驶向陆地,官兵全部被俘锁住,按照惯例剥下衣服,让梁山山寨的兵士穿了,扛着官府的旌旗,挽了一同俘获的良驹马匹,列队站在岸边待命。所以黄团练从主船上眺望时,看到的都是自己人的队伍。
此时豆大的汗粒正从黄团练的额头上渗出来,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起初听何涛报告第一次战斗的战斗经过时,黄安和府尹的态度出奇地一致,认为何涛太轻敌,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便贸然进击,导致上了贼匪的道儿,终于铩羽而归,威风扫地。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只不过是何涛自己战败的借口罢了。这大白天如何见得鬼?匪寇再离开不也是两只胳膊两条腿?总不见得都长了三头六臂,六只眼睛三张嘴吧?
而此时黄安心里最大的感受,就是:“大白天,难道真的见鬼了?”
按黄安的想象力,怎能想到不知不觉在水路中穿梭跟随之时,自己的船队已经都悄无声息地全部被俘获了?他就算做上一个月的千秋大梦,估计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田地?
黄安仓惶地绕着甲板转了一圈,只见主船周围一圈官船的甲板上,都站着穿着官兵衣服的人和渔民打扮的人,所有的人都叉着手,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所在的主船。他揉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的视力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动员船上的官兵道:“弟兄们,报效朝廷的时候到了!我‘戍边征讨大将军’黄安誓与本船共生死!全员上下都给我顶住!”
黄安声音还未消失,一艘官船上“嗖”地一声,发出来一个铁钩一样的物体,挂住主船的船头,然后众人拉住铁钩上的锁链,用手一点一点地拉着与主船靠近。
黄安左右几个官兵见状,连忙上前想用手中的朴刀把锁链剁断。哪知刀落之处,“仓啷”一声,刀却断成了两截,锁链没有丝毫损伤。船上官兵大骇,又是几个人拿刀砍去,情况依然如故。几个人心里都在想“邪门”二字,他们哪里知道这钩船的矛钩锁链都是汤隆研发的超合金所制,坚硬无比,寻常的刀剑又怎能奈何得了呢?
眼看两只船就要相接触,只见发出矛钩的船上跃起一人,脚上轻点锁链一下,却又翻腾升高,空中翻滚时,已经要落到主船上来。
主船上的官名如临大敌,纷纷拿手中武器擎在空中,要守株待兔,等待空中那名敌人落下时落在刀树剑林之中,然后再剁为肉醢。
哪知那人从空中落下时,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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