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一个小时后看你不向我求饶!”方彦横抱着西尔维娅走出琴房,瞪着她恶狠狠的威胁道。西尔维娅螓首高高扬起,神情骄傲的像只白天鹅,目光和方彦交汇间,充满了挑衅与**的别样意味。
次日清晨,西尔维娅浑身酸软的从卧床上爬了起来。她简单洗漱后来到餐厅,却发现方彦已经从庭院里锻炼返回,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西尔维娅贝齿咬了咬红嫩的樱唇,最终只能露出讨好撒娇的哀怜神色,央求丈夫不要再对自己施以无法承受的雨露耕耘。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方彦回家的第一次向他挑战了,他那久旷之后的精猛身体完全就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根本不可以力相敌。
眼见妻子乖巧服软,目前还需要她帮忙的方彦只能有些遗憾的放过她一次。早餐结束后,西尔维娅便去琴房做起了配乐工作,及至正午,一份完整的五线谱终于出现在她的手中。此时的西尔维娅早已恢复了工作状态,那认真干练的神色使方彦残存的那点揶揄心思瞬间无影无踪。她向方彦表明,由于这首曲子的主旋律过于优秀,因此配乐也必须精益求精不拖半点后腿,这需要大约1周时间来进行细节处理。
对于西尔维娅如此尽责的表现,方彦不禁大起愧意。西尔维娅却嘻嘻笑着让他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因为主体框架已全部完成,剩下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灵感的迸发,而旅行就是它产生的最好催化剂。她再度兴奋地提出要去巴黎游览,以便“在艺术之都寻找本源的灵感”。至于方彦的发声练习,她在旅途中完全可以抽时间展开无缝指点。
方彦暗自思忖,便宜叔叔瓦&尔特重新整理希特勒思想估计还要花费不少时间,而希特勒本人也认为战争已经结束,目前正准备带着亲信去法国参观名胜,返回柏林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这边的行动推迟十天半个月,对结果不会产生任何变化。想到这里,方彦便也欣然答应。正好方彦对自己的唱功严重缺乏信心,有这段时间的练习缓冲,必然能使他的水平上升足够的台阶。
得到方彦的点头后,西尔维娅随即欢天喜地的钻回房间里收拾行装去了。方彦则没有多少东西可带,简单装了一个小箱子之后,便坐在客厅里怔怔出神,思绪不由自主的一直集中在当前的战争形势上面。
由于德国高层对盎格鲁…萨克逊民族的精神意志缺乏深刻了解,目前骤然放缓的战争节奏,必然会给予英国人宝贵的喘息时机。可方彦这个明白人却因为人微言轻,根本叫不醒那些在潜意识里装睡的高层,只能暗自通过各种方式积蓄力量,等待局势变化之后再出面救场。虽然这23周的时间耽误未必会造成多么严重的损失,但方彦却不想再这样被动的面对。他决心要让自己跻身进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决策层,直接向希特勒以及其他人施加自己的意志。
“约德尔这个少将都能成为希特勒的顾问臂膀,我又凭什么不能?”方彦眼中精芒流露,内心自语道。
第448章 表面的宽容()
火车汽笛长鸣,在宽阔的原野上飞驰,从车窗向外看去,许多焦黑的爆炸弹坑星罗棋布,破坏了周围宛如画卷般绿意盎然的夏日美景。远方,几队士兵正手持排雷器逐步向两翼摸索,不过他们大都身着法军的土黄色制服,在旁边的少数德军野原灰衬托下,仿佛他们才是此地的主人、正刚刚抓获了一批俘虏。
小艾丽丝趴在车窗边,充满好奇地眺望远方的场景。对她来说,进入法国之后看到的一切都是无比新奇,不断向父母询问自己新发现的一切。方彦欢喜之余,也明白需要避免让女儿过早接触到战争的残酷,在他的描绘下,德法两国便如同为了后花园归属而打了一架的亲戚:后者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开始主动修复花园里被打坏的陈设,准备安心过日子不再惹事了。
听得方彦的话语,西尔维娅不禁向他翻了翻白眼。德法两国的夙怨积恨在整个欧洲都是无人不晓,双方之间用仇似海深形容都不为过。现在方彦竟然把它们比作亲戚,这要被民众们知道了,就算方彦是拥有无数光环与荣誉的将星英雄,也足够他狠狠喝上一壶。别忘了,现在距离当年那场血腥大战也才过去了堪堪20年,数百万在西线阵亡致残的士兵的家属,绝不可能放下那份仇怨!
方彦见状摊手笑了笑,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刚才的那番话不仅是用来哄女儿的童话,其核心理念也是方彦的肺腑之言:在即将面对美国这个强敌的局势下,再宣扬德法仇恨无疑是极不明智的做法。这么做除了能满足民族主义者的复仇快意,便再无任何作用,反倒会大大削弱德国主导下的欧洲所能爆发出的潜能。
在这一点上,希特勒作为政治家的素养就表现得淋漓尽致。虽然他的出发点并不像方彦这么直接和针对,但其策略却是为德法和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6月22日达成的停战协定,没有一处对法国进行了过分的苛责,许多经济上的掠夺也都潜藏在条款未曾明言的最深处,至少表面上能被法国政府和绝大多数法国民众都心怀庆幸的接受。在这条世界线上,只要德国不遭到致命的军事惨败,方彦完全有信心借助自己叔叔的政治权力,将法国完整纳入到德国的战争机器当中。
至于这种事情的类似先例,此前几百年的欧洲历史中简直如恒河沙数。远了不提,就在本世纪内,便有英法和英俄两大仇恨对立集团达成谅解。相比之下,德法仇恨都要排在后面,更何况当前德国还拥有压倒性的军事胜利,法国根本没有任何主观意向可以选择。当然,促使方彦能有如此豁达观念的还有最关键一个原因,那便是他没有亲人战殁于西线,可以用最平静的态度来审视局面。
临近正午,巴黎壮美悦目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当中。此时铁路周边再没有了任何战争的痕迹,蜿蜒流淌的塞纳河洁白如玉带,将两岸绿地繁花衬托得青翠而秀丽。从隔壁车厢传来一阵骚动的欢呼,似是同车旅人看到这座艺术之都激动无比,方彦也忍不住靠在车窗旁眯起双眼,对即将到来的旅途生出了几分期盼。
在过去的时间里,由于工作原因和意识形态的隔阂,方彦一直都没有前来领略这座世界第三大都市的风采;此番出行,也算是弥补了他个人的遗憾。当方彦踏上宽阔精美的车站月台之时,一股浪漫艺术的别样气息已扑面而至,周围富丽的装潢墙刻无不在提醒着方彦,他已经来到了曾经敌国引以为傲的首都。
“尊贵的先生,请问您是和家人来巴黎观光的么?我们是塞纳旅行公司,可为您提供您所想要的一切服务。”方彦刚迈出几步,一名衣着得体的男子便彬彬有礼地从旁边走上来询问,令方彦感到惊奇的是,此人说的德语比一些德国人还要腔圆纯正。正自讶异间,西尔维娅已经眼前一亮,拍手出声:“是你们呀,我7年前毕业旅行来这里就是你们接待的!现在看来连电话也不需要打了。”
方彦转头瞄了瞄从头等车厢走出的其他七八名乘客,发现他们也都被穿着相同服装的人凑上前询问。月台上警戒的德国士兵对这些揽客人员视而不见,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方彦思忖片刻,心中大概明白了眼前景象的缘由。这趟列车是德国新开通的豪华旅游专线,以便让国内的权贵富贾们能在第一时间游览这座被征服的城市。因此,当地的法国人趁势推出相关服务,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巴黎服务业的生命力有这么顽强么?”方彦眼眸里露出光彩,对法国人敬迎德国太君的恭顺态度大感意外。算算时日,目前距离贡比涅停战协定签署也才过去了4天而已,就算资本家的本性是唯利是图,他们对德国人的态度也该是带着生硬与排斥,当前这种奉为上帝的行为怎么想都觉得很违和。方彦忽然来了兴趣,他想仔细观察一番这座被德军占领的城市,当前究竟是怎样的景况。
随着一辆租借轿车在街道上穿行,方彦原本宁静的目光里渐渐浮现出了惊异之色。眼前的城市与他想象中的沉寂萧条完全不同,而是充满了如当前夏日阳光一般的热烈生机。无数的市民人流来往涌动,带活了各条商业街的林立店铺;老人们坐在河畔绿荫下消磨时间,孩子们在广场上溜冰为乐,而游泳爱好者更是没有错过每年夏季的塞纳河畅游,其裸&露的身躯让从旁边驶过的方彦忍不住别过了头。
唯一与这份画风有所抵触的,便是人潮中时常可见的德国士兵了。他们的野原灰制服在光怪陆离的人群里显得清晰可辨,周围的法国市民也会有意识的从他们身边避开一点,但这些士兵与普通市民的行为举动浑无二异。
德国士兵沿斑马线过路,排队乘坐电车,只有在购物消费时有些困难:他们需要摸出一本法语小册子、同时连比带划的向店主表达自己的意图。倘若把制服脱掉,这些士兵便完全是普通的外国游客。方彦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车站受到毫无敌意的对待,早在6月14日,进入巴黎的德军士兵就用实际行动,展现了他们的“文明”与“无害”。
“真没想到,巴黎的秩序竟会恢复得这样迅速……”方彦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意外与喜悦。德国士兵能在被他们占领的巴黎城中循规蹈矩,希特勒的严令约束功不可没,如果按照陆军司令部那帮人所希望的以牙还牙,方彦今天看到的就绝对是如1923年鲁尔区那样严酷肃杀的景象。倘若是那样,则德法和解永远只会是一句空谈,这个欧洲大陆上仅次于德国的工业国家,在未来的洲际战争里能为德国提供的助力也将极为稀薄。
不过,方彦也非常清楚,希特勒对法国的表面宽容仅仅只是一个特例。他的出发点也根本不是什么爱与和平,而是为了麻&痹法国政府和人民,让他们放弃在海外的抵抗,并把一切资源和财富都为德国悄然所用。对于其它被征服的国家,希特勒则完全狞相毕露,实行了鲜有保留、甚至是敲骨吸髓式的盘剥掠夺。
丹麦与挪威的情况稍好,毕竟他们是属于国社党宣传的“北方日耳曼高等民族”,德国在这里还要讲究吃相,充其量只是用经济手段抽取剪刀差利润。而荷兰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德国的盘剥管控使得这个原本富裕的国家家底尽失,一夜间便沦为了苦命打工的佃户。
比利时的命运更加悲惨,当年其与法国一道出兵强占鲁尔的行径,在今天遭到了最严厉的回报。不仅每天要向德国支付巨额的占领费,同时国内的工厂、银行、仓库也都被德国接管,国民财富像开闸洪水一般急剧流失。
最凄惨的还是波兰了。根据希特勒的人种学,波兰人只配给德国人当奴隶,担任波兰占领区总督的法郎克忠实履行了这一主张,从各个领域都把波兰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波兰的所有资本产业无论是私人农场还是国营工业全部被德国没收,原有主人不是被枪杀就是被投入集中营,其家属则沦为奴仆,像牛马一样被驱使劳作。而波兰的无产阶级同样遭到了灭顶之灾,德国人强迫他们劳作的时间和强度,都远远超过了任何正常人所能想象的地步。
对于发生在东部占领区的种种惨剧,方彦很早以前就有所知悉,但这却是他目前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得的禁区,来自希特勒和国社党高层的庞大力量足够在瞬间将方彦解体摧垮。只有当权力在握,时机成熟之际,方彦才有可能用他的意志去改变这一切。这也是一个有理智的政治家能够成事的唯一选择。
值得一提的是,布罗姆家族利用瓦&尔特的职权掩护,在洗劫波兰资产的过程中攫取了难以想象的暴利。真要说起来,方彦同样是既得利益群体中的一份子。
第449章 富人的烦恼()
作为世界驰名的艺术之都,巴黎有太多的优秀景点可供游览,在西尔维娅的提议下,方彦将首站选在了城市中心的战神广场。这里不仅有秀丽如茵的带状公园,更有巴黎的地标性建筑埃菲尔铁塔雄姿傲立,几乎每一个到巴黎的游客都不会将它忽略。两天前,希特勒便来到战神广场之上,与军方高级将领们拍下了胜利的合影,如今这张照片已传遍世界,成为帝国荣耀的最佳彰显。
绿茵草坪簇拥着广场喷泉。从宽阔笔直的道路向前望去,一座高耸壮丽的灰白色铁塔直刺云端,在湛蓝天穹的衬托下,更显宏大壮阔,气势非凡。它的外形与金字塔略有相似,但却远比后者要修长优雅,通过四角的基座作为支点,将这座高逾300米,总重接近1万吨的雄伟建筑稳稳撑托了起来。
“哇哦!”方彦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幢铁塔和影像照片中的差异,小艾丽丝已经撒欢似的向目标飞速蹦跳而去,他苦笑着和西尔维娅对望一眼,连忙跟在后面紧护相随。当前正值巴黎最适合旅游的季节,广场及周边草坪上到处都是三两聚集、观光休憩的人群,方彦可不放心让女儿在这里独自放飞。
随着小艾丽丝在广场上一路欢快奔跑,方彦逐渐发现周围游客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德**人,他们满脸兴奋地对着铁塔以及顶端飘扬的万字旗指指点点,激动狂喜之意溢于言表。见此情形,方彦心里的警惕之感稍微放松了一些,在这些征服者士兵的眼皮底下,任何潜在的不安全因素都会被遏止在萌芽状态。
临近铁塔下方,如同小鹿般活跃的艾丽丝终于停下了脚步。攀登塔体的入口楼梯有士兵在设卡驻守,小家伙询问后得知,想要到塔顶不仅需要购票,而且还得排队等待,因为埃菲尔铁塔只能容纳很少的人进入顶层。艾丽丝无奈地扁了扁小嘴,只得转身向父母求助,当方彦跟上来时,他赫然在楼梯口排着的队列后方,发现了一张认识的粗犷面孔。
“古德里安将军?”方彦惊讶出声,眼前之人虽然身穿便服,但其面容却是相当熟悉,正是与自己颇有交情的陆军装甲兵总监。古德里安倏地转身,见到方彦后亦大感意外。他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开口道:“您也带着家人来巴黎游览了。这几天到巴黎的人真是不少,现在光是国防军将领,这条队列里都有七八位呢。”
方彦顺着古德里安的指向看去,果然在排队人群中又发现了几个认识的身影。克鲁格、利斯特、布施,三名陆军上将均向方彦点头示意,另外两人方彦并不认识,但从其年龄与精神气度来看,也必定是高级将官无疑。他们都带着家人子女,普通的常服也显示他们正处于休假状态,方彦忽然尴尬的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海军少将身份,到了敌国首都竟变得完全不够看。
古德里安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淡蓝色的眼珠忽然滴溜溜转了转,站在他身边的长子小海因茨立即警觉起来,意识到父亲又冒出什么别样的打算了。片刻之后,只见古德里安热情异常地邀请方彦与他同游塔楼,其态度之友善积极,就连一直都给予他莫大信任的龙德施泰特都没能体验到。方彦起初不疑有他,可登上铁塔一层之后便察觉出不对劲:古德里安迟迟拖着自己在离地60米高的平台不往上走,而其他人都已尽览此层风景,准备更上一层楼了。
“将军阁下,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眼见周围十米以内都再没有旁人,方彦双眉微挑,向古德里安摊牌道。后者看了看已经自觉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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