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八千互相看了一眼,只能再次从密道中爬了出来。这时我注意到从有一排血色脚印从密道直接通往密室铁牢中,看来确实有人在我们之前就进去了。
铜板从我肩膀上跳下来,跑到密室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头往里看了看。然后又转身对我摇了摇头,意思是里面没东西。
没人?怎么可能呢?
我连忙小跑冲进了密室中,里面空空如也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而地上的血脚印在进入密室之后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来。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没错啊确实有脚印从密道中一直通到这里来。
脚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而且整个密室也就十多平方,如果有人藏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被我们看见了。
我推测道:“这里会不会有第二个出口?”
陈八千沉声道:“不可能的,我第一次进来这里的时候就找过了。”
我脱下上衣狠狠地摔在地上骂道:“装神弄鬼的,肯定是蒋天生他们搞出来的。”
陈八千摇头道:“不会的。蒋天生他们应该不知道这里有个密室。”
我失声惊讶道:“不可能吧!”
因为这间密室就在招待所里面,蒋天生他们一直都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呢。
如果他们不知道这间密室的话,那雷孟德他们的尸体是怎么进入这里的?总不可能是死了以后自己打开密室爬进来的吧。
陈八千解释道:“如果他们知道这里有间密室,那觉得这里的陶俑还会在吗?”
陈八千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
但如果蒋天生他们不知道这间密室的话,那么这间密室又会是谁弄出来的?难不成这个村寨中除了我们之外,还有第三股势力?
是老头子?
没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了。我记得上次在报纸中看到这个招待所当年就是老头子他们建造的。我本来还以为他们建这座招待所的目的是为了改善倒斗生活呢,现在想想肯定有其他目的。
要不然在招待所中弄这么一间神秘兮兮的密室出来做什么。要知道密室铁笼的材质连匕首千阳都砍不断,大波身为女鬼也没有办法穿过铁笼,这就说明建造这间密室肯定是花了大手笔的。
而且肯定是为了关押什么东西。从大波身为女鬼都不能穿过铁牢来看,当初关押的东西多半也是阴魂。
那密道呢,又是怎么回事?我跟陈八千可是大活人啊,怎么会又绕回来了呢。
陈八千皱眉对我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天子坟中遇到的鬼打墙?”
【作者题外话】:昨天晚上卡文,写了删删了写,愣是没写出来。
周末补上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我”()
天子坟中的鬼打墙?
那次我和陈八千从不化骨手中死里逃生,但是在离开天子坟的时候却遇到了鬼打墙,两人差点都死在里面。
不过那次其实也不是简单的鬼打墙,而是我违反血咒之后的惩罚。不过后来幸好那个旗袍女鬼居然是老头子的母亲,我们这才得以从鬼打墙中全身而退。
我皱眉对陈八千道:“你觉得这里是鬼打墙?看起来不像啊。”
如果这里仅仅只有我和陈八千两个人,那么在不经意间遇到鬼打墙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大波和铜板都在,鬼打墙照理说肯定他们无效的。
陈八千反问道:“除了鬼打墙,你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
我低头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陈八千说的没错,在这种环境下确实只有鬼打墙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真是鬼打墙的话就简单多了,以我现在的实力举手投足就能破了这种障眼法。
小爷我可不是当初初入天子坟的新手了。
对付鬼打墙一半都用红线,道行深一点的就加点童子尿舌尖血糯米啥的。不过小爷我现在《九章算术》在手,手段已经今非昔比了。
我抽出一张黄纸,点燃后扔在密道入口的右边。密室中空气不流通,黄纸燃烧产生的烟气袅袅升起,就跟一团乌云似的在我们头顶上凝而不散。随后我又拿出三柱香,点燃之后插在黄纸燃尽的纸灰上。
“太灵九宫,太乙守房。百神森卫,魂魄和同。长生久视,塞灭邪凶。与天同祖,变化无穷。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最后一句咒语念出,悬浮在头顶的浓烟竟然开始诡异地变化形状,渐渐变成了一个勺子的模样。勺子的底座是一个罗盘,上面刻画着各种方位尺度。
我知道这玩意儿叫司南,是古时候专门用来辨别方位用的,效果其实跟指南针差不多。看来我之前使出的太灵九宫咒还是有点用处的,竟然把这玩意儿也弄了出来。
司南定位,可比红线好多了。
准备工作做完以后我对陈八千道:“我再进去试一次,你们在这里等我。”
陈八千听后连忙阻止道:“还是我去吧,你守在这里就好了。”
我摇头道:“司南是我激发出来的,你们肯定用不了。放心吧,以我现在的实力除非是被偷袭,要不然全身而退的问题并不大。你们先在这里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出口,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我从背包中抽出一块红布蒙住眼睛,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但是那个烟雾化成的司南却在我眼前愈加清晰,咕噜噜转了一圈之后笔直地指向密道方向。
我弯腰爬进了密道中,四肢并用朝里面爬去。密道中的血雨还在悉悉索索地下着,将我淋得跟个血人一样。从我们之前进入密道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血雨压根儿就没停过。真不知道蒋天生他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血液。
我身上沾染的血液已经结成了一大块血痂,压在身上就跟一件厚重的盔甲一样让我踹不过气来。正重要的是我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就算看镜子也认不出来是我自己。
我一脚深一脚浅地爬行在泥泞之中,周围出了血雨声之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说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五次走这条密道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密道每一次都给我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仿佛在实时变化一样。而司南几乎每过十多米都会自主调整一下方向,从我感觉中自己起码已经大方位改变了好几次方向。看来陈八千说的没错,这条通道中确实有鬼打墙。
越往里面爬,密道中的泥泞就越深,渐渐的几乎已经盖过我的膝盖了。突然我听到前方再次传来了指甲挠动的声音。我一惊,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可是司南却笔直地指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我踌躇了一下,还是继续朝那个方向爬去。我原本以为司南多半会在中途中再次改变方向,没想到这次它竟然一直都稳定地指向那边。
随着我的爬行,指甲挠动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且我感觉到密道中的血雨也在慢慢变小,甚至连密道中也变得干燥起来。简单的说,我现在身处的密道似乎根本就没有下过血雨。
但是这显然不太合理。因为密道总共就这么长,怎么会有这么多变化?
“咯吱。”
“咯吱。”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仿佛挠在我的心窝里一样。声音不紧不慢,似乎有一个人正无聊地躺在床底一下一下挠动着床板。我现在特别想摘下眼前的红布看看司南到底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但是一旦我摘下红布睁开眼睛的话司南就会消失,这就意味着我很有可能会迷失在密道中。
不仅仅是我,到时候连陈八千他们可能都没有办法再次出来。
很快在司南的指引下我已经爬到了声音出现的地方。从来源判断,指甲声就是从我右下方传来的,距离我绝对不会超过两米。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心中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眼。
看了,很有可能破不了鬼打墙。
但是不看的话我心里却不甘心。这个声音从我们进入密道开始就跟了我们一路,不把它弄明白我心里就像扎着一根刺儿。
司南还是笔直地指着前方。而且司南的影子愈加凝实,看来也快要接近出口了。
“咯吱咯吱!”
这时右边的声音突然急促了起来,而且正在向我这边移动。我顿时心中一横,妈的拼了!
反正前方就是出口,小爷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我猛地扯下了眼前的红布,顿时眼前的司南化成了一股青烟消失在空气中。我扭头环顾了一眼通道,发现现在所处的地方确实跟刚开始不一样了。
现在这条密道干净清爽,而且也宽阔了很多,起码我可以站起来直立行走了。
他奶奶的早知道可以站起来小爷我就不用爬得这么辛苦了,膝盖手掌都磨破了。
我扭头往右边看去,发现那里有一抹光亮传来。我小心翼翼地来到近前一看,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天窗。天窗下面还有一个亮堂堂的房间,有个男人背对着我用指甲在床板上划动。整张床板全是“正”字,也不知道他到底写了多久了。
可是对方背对着我看不见脸庞。不过他的背影我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在这时他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然后扭头看了我一眼,而且咧嘴一笑。
这个人竟然是我!
【作者题外话】:终于把卡文章节写过去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真假()
没错,真的是我!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滞在原地。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另外一个“我”,其实在这之前我还遇到两次这种情形。第一次是许晓菁命案的时候陈八千假扮成我的样子,第二次是在天子坟中遇到了善于易容的青面狐狸。但是那两次其实细想之下还是有很多一点,比如说只有监控录像距离隔的太远看不太清楚。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下面屋子的那个人真真切切就是我,不管是仪态还是容貌完全一模一样。
就算是假扮,根本不可能会精准到这种地步。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那个“我”身上穿了一件九十年代特别流行的夹克衫,现在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那个“我”应该也看到我了,他起身朝我走来,然后在我面前站定仰头看着我。我见到他嘴唇不停地在动似乎在对我说话,可是我竟然听不到他的声音。
难道是唇语?
小爷我不会唇语啊。
我连忙静下心来看他到底在说什么。其实唇语说白了还是要靠语感,我这种门外汉看起来实在是费劲。
不过我还是被我看出来一些门道。他的嘴唇变化很有规律,似乎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第一个字似乎是“打”或者是“大”、“他”,但是第二个字很难辨认,我只能勉强判断应该是“雷”或者是“来”。
第三个就很简单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了”。
接下来两个字也很简单,是“快走”。
我疑惑地把这几个字排序了一下,难道是“打雷了,快走”五个字?他丫的不会是想告诉我要打雷下雨了,赶紧回家收衣服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那个“我”的表情却越来越焦急,语速也变得很快。他甚至朝我伸出了手,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左手竟然齐腕而断,应该是被人砍了。
我也蹲下去朝他伸出手,可是我们俩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根本就接触不到。
他的表情越来越焦急,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我心里也着急起来,连忙把这几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打雷了,快走?”
“打来了,快走?”
“他来了,快走!”
突然我的脑子一个激灵,顿时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他来了,快走”这五个字!我连忙问道:“有人要来了?”
里面的“我”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密道外面。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让我朝那边逃跑还是说有人要朝那边来。
我连忙问道:“到底是谁要来了?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里面的“我”似乎正准备回答我,可是他脸色突然剧变。随后他情绪激动地对我喊道:“快走!”
没错,虽然是唇语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随即他身子一闪,竟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一惊,难道他口中的那个人已经来了?我马上起身想要离开,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猛地回头,手中匕首如同闪电一般划向他的脖子。
黑暗中对方身子一后仰就躲开了我的攻击。随后陈八千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做什么!”
是陈八千?
我马上打开手电一照,蹲在黑暗中的陈八千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胸口衣服位置有一道裂口,估计是被我刚刚出手弄破的。
我马上不好意思道:“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八千答道:“我看你这么久没出去,所以就来找你。可是刚刚进入密道没多久就看到你面对墙壁跪在这里,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我一愣,我刚刚跪在墙壁前?
我刚刚明明是蹲在密道中在跟底下那个神秘房间中的“我”在交流呢。我连忙对陈八千道:“你进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陈八千费解道:“什么东西?”
我忌惮地看了眼漆黑幽暗的周围,然后对陈八千道:“先出去再说。”
陈八千点点头,在前面引路将我带出了密道。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出口就在前面不远的位置,估计距离我刚刚所在的地方再爬两三分钟就到了。
出去之后依然还是那个密室铁牢,大波和铜板正在惬意地磕着瓜子。不用说,我之前的尝试又失败了。看着大波和铜板样子我突然觉得像他俩一样死了其实也挺好的,根本不用像我们一样处处担惊受怕。
陈八千对我道:“你刚刚在里面发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人跪在那里?”
我刚想把在密道中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可是突然又想到了那个“我”的提醒。他跟我说“他来了,快走”,但是这个“他”是谁呢?
陈八千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不会是他吧?
我看到陈八千真挚的眼神,突然间想甩自己几个大耳瓜子。这一路上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一起出生入死。别的不提,单单是陈八千救我的次数都已经不下十次了。想不到我居然还在怀疑陈八千,这实在是太欠揍了。
我连忙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陈八千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之前在密道中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陈八千脸色严峻地点点头道:“没有。那条密道跟我们之前走过的一模一样。”
这就奇怪了,难道说只有我自己才看到了那幅场景?可是为什么陈八千来了之后,那个“我”又消失不见了呢?
“我”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让他这么忌惮?
陈八千问道:“你说那个你穿着九十年代的夹克衫?”
我点点头说是的。
陈八千盘算了一下道:“按照时间推算,老头子他们当年进入这里的时候确实也是九十年代,难道说那个你就是当年的你?”
陈八千这句话很拗口,但是我还是听明白了。他是在怀疑当初进入皇陵的“我”还在皇陵中没有出去,也就是说二十年那个“我”还没死?
可是现在的“我”是二十年前那个“我”的转世之身啊。如果他没死,我自己又是怎么来的?
到底哪个我才是真的?
第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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