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夜过去,她额头青紫的痕迹还是非常的清楚。
洛言书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瞧瞧你这可怜的模样,昨天晚上一定是受了不少罪吧?”
楚卿不理会洛言书这冷嘲热讽的模样,她规规矩矩的丽丽洛言书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美人。”
“不必多礼,”洛言书笑嘻嘻的看着她,“昨天晚上没有能把皇上留下,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臣妾不明白美人的意思。”楚卿面无表情,“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太后娘娘说了,让臣妾以后小心些便是。”
楚卿现在有太后撑腰,所以其实昨天晚上李修齐已经发话了,但是对于楚卿来说却是不疼不痒的。
就算太后真的要因此发落了她,做的也不过是面上的功夫。实际上,楚卿却过得逍遥的,不必受到什么惩罚,因为她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甚至就是受了太后的命令。
洛言书冷哼一声,“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也不过是要仰人鼻息。太后娘娘是看重你,可是她与你并无血亲,这一份看重能够保持多久还是未知之数。”
不过多久,楚卿她就会失去太后的信任,在这后宫之中寸步难行。
楚卿的神色一变,神情冷然。
“太后为什么会看中我,你不是最应该清楚的吗?”楚卿有些激动起来,就连称谓都顾不上了,“我倒是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的有城府,把我还有太后两个人都耍得团团转。其实你才是城府最深的那一个吧?”
洛言书不明白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说要对付楚卿,这是她并不承否认,因为自从她醒来了之后,就一直在思量着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去对付她。
只是洛言书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在在太后底下苟延残喘,便已算是不错的本事,还有哪里有什么手段可以把太后耍的团团转?
心里面虽然疑惑,洛言书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淡定一笑,“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又不是一开始你算计我——”
“我算计你?”楚卿她指着洛言书说:“到底是谁在算计谁?你表面上假装对我好,实际上也不过是对我暗下黑手。你明明知道,那太后赐下的醉海棠有麝香,你自己不要便罢了,却偏偏要转赠与我,你敢说这是你的无心之失?”
一提起这件事情,楚卿整个人就安静不了,她一想到他有可能永远都怀不上孩子,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资格,她心里就一阵刺痛。
洛言书加诸在她身上的伤痛,又岂止是皮肉之苦,这么简单的?
而洛言书本来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听着,当明白了楚卿作表达的意思之后,她也是脸色大变。
她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带倒了茶壶,叮当一阵作响之后,那茶壶就碎裂开来。
“你说什么?”
洛言书心里面明明是惊涛骇浪,但是她的声音却平静的厉害,一点波澜都没有起伏。
“你这样是要装给谁看?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这副恶心的嘴脸我已经受够了!”
楚卿看起来非常的生气,“也不要给我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看了真恶心!”
洛言书木着一张脸,任凭她数落着,一句都没有反驳。
真的是阴差阳错。
只是,若是没有这一件事情,她跟楚卿两个人之前也不会好好的相处。
毕竟两个人一开始的立场,就已经注定了。
李修齐只有一个,但是她们是两个人。
“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好对不起你的。”洛言书并不想解释,“你也不用急着来数落我,你在数落我的时候,自己的手段依旧肮脏不干净,自己都没有本事收拾好,又凭什么来说我?”
今天让楚卿来这儿,本来是要灭灭她的威风,只是没想到这个消息让洛言书的心中心乱如麻。一时之间,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顾虑别的事情。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让画扇把楚卿送走了之后,洛言书把他们两个人全部都赶出了房间,自己一个人呆着。
四周静悄悄的,洛言书几乎能够听得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她现在在回忆上辈子的事。
在开始的时候,洛言书还纳闷,太后对她的态度前后的变化相差太大,几乎是换了一个人,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其实太后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没有变过。
从洛言书开始进宫的时候,太后就对她不怀好意。只不过那时候,太后对她有伪装,一张伪善的面孔,把洛言书给骗过去了。
太后一开始就不想要让她生下孩子,所以才赐下醉海棠,看着是一份荣宠,但是实际上却暗藏杀机。
她那时候,天真的以为把醉海棠送给了楚卿,就是把自己的福气分给她一半,可是实际上却是把杀机送到了楚卿的身边。
楚卿极爱醉海棠那香味儿,几乎每天都在屋里面点着那醉海棠,那么想必,她现在的身子已经亏得厉害。
她这一生,要是想要再要个孩子可就难了。
有这事发生在以前,洛言书定然是愧疚的不能自已,只是现在她就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
楚卿杀了她的孩子,她也杀了楚卿的孩子真是公平得很。
洛言书双眸一滞,在一瞬间想起来在前世的时候,楚卿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还没有生出来就死了。
在当时,楚卿比洛言书率先怀有身孕。
彼时的洛言书,是真心实意的为她担心,她虽然心思简单,但是却也知道这皇宫之间多的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
洛言书很担心这孩子不能生下来,便每天都去瞧她,在前段时间的时候,楚卿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
她不管是饮食,还是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经过非常认真的挑选,没有出什么问题,可是在三个月份的时候,却是莫名其妙的落了红,堕了胎。
洛言书记得,当时的李修齐还为此大发了一场脾气。更甚者,迁怒到那些宫人们身上,把所有人都给发了一遍。
楚卿掉了孩子,随后是洛言书有喜。
再之后的事情……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洛言书死死的闭上眼睛,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她想起了她在冷宫死前的那一个夜晚,楚卿来到她的面前耀武扬威,那时候楚卿说,是洛言书弄死了她的孩子。
当时的洛言书想不明白,但是在此刻洛言书却想明白了。
是因为醉海棠。
这孩子一开始的时候就生不下来的。
洛言书咬着下唇,突然觉得全身都冷的厉害。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一件也看不明白,稀里糊涂的就死掉了。
现在重来一次,她才有了重新了解的机会,只是却也并没有什么用处,真相是那样的不堪,洛言书也已经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她只觉得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张天大的笑话,所有的事情都被迷雾笼罩着,本来的面目都看得不清楚。
现在迷雾终于拨开,洛言书却并没有觉得好受。
她实在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她。
洛言书又想起了那个把她给杀死的人,顿时就打了个哆嗦。
现在总算是大概的了解前因后果,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大概的慕样,可是洛言书却是觉得,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
那个在冷宫里面把她杀死的人,到底是谁……
是谁的人。
楚卿,太后,或者是……李修齐。
洛言书不愿再深想下去,想的再多也没有个结果。她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却是让自己打了个哆嗦。
她把手放下,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平静下来。
洛言书今天一整天什么别的事情也做不下去了。
她整天都在发呆,又或者说整天都在想前世的事情,想要回忆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她并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
一直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李修齐来到了长春宫。
“你还在生气昨天的事情?”李修齐看见洛言书的脸色有些不愉,便试探着问她。
此时洛言书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有些敷衍的说:“臣妾有什么好生气的,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臣妾无从干涉。也不能说什么。”
她不想再纠缠这一件事情,本想着就此揭过去了,只是李修齐听了就是哈哈大笑。
“还说你没有生气,这分明就是醋了。”
这一句明明是责备的话,可是李修齐说出来却带着一种宠溺的意思,洛言书并不想理会他,这是点了点头,非常老实诚恳的说:“臣妾是醋了。”
“这有什么好醋的?”李修齐居然出奇的有耐心跟她解释这事,“朕可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在前世的时候,楚卿可受宠这呢。
洛言书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臣妾自然知道,皇上心里是向着臣妾的。臣妾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醋了?”
洛言书这句话说的半真半假,李修齐听了心情却是大好。
“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这么明事理。”
李修齐调笑着说:“你放心吧,在朕的眼里,她还不及你一半好看,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洛言书看着他的那一张笑脸,心里面却并没有觉得好受了一些。
因为她知道这些话都是假的,把假话当真,那就是傻子一个。
洛言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皇上,臣妾想要问您一件事。”
“说来。”李修齐今晚的心情特别好,他的脸上笑容就一直没有退下去,时刻都挂着,笑的使人如沐春风。
“皇上的妻子将来就是一国之母,不知道皇上想立一个怎样的姑娘为后?”
这一件事情,一直憋在洛言书心中好久了。
不仅仅是因为周水苏嘱咐她,让她打探李修齐关于封后的口风,洛言书自己也是非常的好奇。
前世的时候,洛言书至死也没有见过李修齐的皇后,因为他那时候也并没有立后。
为了那个位置,周水苏努力了那么久,可是却并没有成功的爬上去,也不知道李修齐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也不知道他真正想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李修齐挑了一下眉毛,随后压低声音,“你问这个做什么?”
“臣妾只是好奇。”洛言书小声辩解,“况且,皇上若是立了一个脾气不好的姑娘,以后臣妾可是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臣妾自然也是关心的。”
李修齐此时才笑了起来,他伸手捏了一下洛言书的鼻子,脸上却变得严肃了一些。
“既然是一国之母,自然就是要高些”
“你还在生气昨天的事情?”李修齐看见洛言书的脸色有些不愉,便试探着问她。
此时洛言书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有些敷衍的说:“臣妾有什么好生气的,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臣妾无从干涉。也不能说什么。”
她不想再纠缠这一件事情,本想着就此揭过去了,只是李修齐听了就是哈哈大笑。
“还说你没有生气,这分明就是醋了。”
这一句明明是责备的话,可是李修齐说出来却带着一种宠溺的意思,洛言书并不想理会他,这是点了点头,非常老实诚恳的说:“臣妾是醋了。”
“这有什么好醋的?”李修齐居然出奇的有耐心跟她解释这事,“朕可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在前世的时候,楚卿可受宠这呢。
洛言书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臣妾自然知道,皇上心里是向着臣妾的。臣妾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醋了?”
洛言书这句话说的半真半假,李修齐听了心情却是大好。
“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这么明事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修齐问了这么一句话,还没有等洛言书表态,他自己就接着说:“当时朕要换衣裳,她便上前来宽衣解带。朕以为是宫女,并没有在意,只是她却……不老实。”
一想到楚卿那种人,居然有一天也会做出这样主动献媚的事。
洛言书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快意。
楚卿最瞧不起的,也就是那些妃嫔如此的作派。她觉得自己孤高清傲,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不管看谁都是高高在上。
只是有一天,她也沦为了这种她所讨厌的人。
“她可是在皇上面前宽衣解带了?”洛言书一想到那种情形,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可笑。
“即便她在朕的面前宽衣解带,朕也绝对不会多看她两眼。”
李修齐低头在她的眼角上亲了一口,“如此,你还要生气吗?”
“不生气。”洛言书哪敢跟他生气,“皇上真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洛言书刚夸了这么一句,李修齐便有些受不住了。
他一直看着洛言书敞开的领口,最后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每次看到她光滑白皙的肌肤,李修齐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咬她几口,也觉得腹中莫名其妙的饥饿起来。
洛言书吃痛,她稍微的推了一下李修齐的脑袋。
虽然说她现在头脑还是清醒着,只是她的行为却受到了一些影响——有一些动作,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思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就动手去做了。
比如说推人,这若是放在她清醒的时候,是绝对没胆子这么做的。
“臣妾疼。”洛言书轻微的动了一下嘴巴,声音变得更软更甜。
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思,李修齐听了,就觉得他的耳朵都痒了起来。
“让朕看看。”他说着就一本正经的解开她的衣衫,开始摸着她脖子上的牙印。
洛言书觉得痒了,就咯咯的笑了几声。
“痒。”
洛言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笑声一顿,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她抱着李修齐的脑袋,直视他的眼睛,“皇上想要臣妾生个孩子吗?”
李修齐眼睛本来带着些许笑意,闻言笑意一僵,“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虽然没有表示出来,可是洛言书却能感受得到,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洛言书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却还是笑得轻轻柔柔的,“臣妾想给皇上生个孩子,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喜欢。”
“这种事情,哪里能够强求的?”李修齐起身离开了她身上,“尽力了便是,若是没有也不要紧。”
洛言书心尖有些发颤,手脚都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李修齐现在不需要一个孩子,太后也不会让她有孩子,洛言书不奢求她能像前世那般怀孕生子,只是也明白了,也许孩子对于李修齐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他正当壮年,孩子还多的是,那想必,死在冷宫里的孩子,于他而言也是微不足道吧?
李修齐没有了兴致,他替洛言书拢紧了衣衫,“先睡吧,很晚了,朕明日还要早朝。”
洛言书点了点头,她轻声道:“是。”
等第二天一早,洛言书在李修齐先前醒的,只是在他起榻的时候,她也只装作不知,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装睡。
她很安静,倒也没有人发觉。
等李修齐走后,洛言书才起榻。
收拾好了之后,洛言书回到了长春宫。她现在不知道为何,又想剪她的那些纸人了。
自从在乾西四所里烧掉之后,洛言书便很久没有碰过,如今却是有些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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