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了一日,营地内的人越发的惶惶不安了,因为现在李修齐龙颜大怒,也连带着他们跟着提心吊胆的。
洛言书的想法很快就应验了。因为没有过多久,江卓安就跳出来自动请缨,说他可以治好吕椤身上的伤。
和前世一样的。
洛言书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的紧张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接下来发的事情,不用去看洛言书也知道了大概的轨迹。
江卓安会医好吕椤,让他康复如初。
只是,对象从李修齐变成了吕椤,也不知道江卓安能不能凭借着这次的事情再度翻身。他现在的处境可要比上辈子艰难多了。
只是前世,李修齐没有能把那个凶手给揪出来,也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办到。
第一百零五章()
吕椤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李修齐还在查当日的事情,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吕椤的帐篷外边守着几个人,一看见洛言书,伸手就要拦。
洛言书道:“这次多亏了吕千户救我一命,我想进来看看,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那几个将士对视一眼,放行了。
洛言书微微一笑,抬脚走了进去。
这江卓安果真有本事,本来吕椤前几日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就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看上去,脸色再也不是透出那种死人一般的青气了。
一听见掀帘子的响动,吕椤抬眸望向来人,发现是洛言书之后,又低下头去。
他半靠着躺在床上,胸前正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现在还隐隐可以看见有些血迹渗出来。
那血色带着点黑,看上去有些恕�
洛言书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看向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要说的话。
最后还是吕椤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那老虎的爪子上有毒,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他一开口问的就是这种问题,洛言书一凛,全身的汗毛都有些倒竖起来。她眨了一下眼睛,说道:“猜的。”
吕椤冷哼一声,他手撑着床榻,似乎想要坐起来,但是却又摔了回去。
洛言书只是笑吟吟的看他,并没有上前搀扶。
“你好了,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你当天也救了我,我谢谢你。”洛言书笑着说:“只是你这个人实在不讨喜,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依旧是不喜欢你。”
反正吕椤全都知道她所做过的那些事情,洛言书在他面前也懒得装了。她只想要找出一个方法,让吕椤守口如瓶便成。
“我爷不喜欢你。”吕椤淡淡说道:“我救你,也不过是皇命在身,不得不为之。”
“那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要欠你的人情。”洛言书哼了一声,道:“玉佩什么时候能还给我?江卓安替你治病,能不能翻身,就看你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多重了。不过他出了那样的事情,想必皇上心里也有一些疙瘩,你若是把玉佩还给我,也许我可以考虑,替他求情求情。”
吕椤盯着她,却是答非所问,“那老虎爪子上有毒,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难道是想要借此来威胁她不成?洛言书一僵,冷笑道:“我说了是猜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时洛言书情急之下才说出来的,现在也是满心的后悔,好像又把自己的马脚再一次在吕椤面前揭露出来。
她咬咬牙,说道:“反正我就是猜的。不管你怎么想的,我能说的只有这句话。”
前世的事情,洛言书疯了才会跟他说,这件事是她不能说的秘密,更别说是跟吕椤说了。
吕椤认真的看着她,目光带着打量的神色,眉峰轻微的皱起,目光有些深沉。
就这么一直目不转睛的盯了许久,洛言书受不住了,她说道:“你再这么看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吕椤此时才收回目光,他低着脑袋,没有再看向洛言书。
“江卓安之所以会有今天,不全是拜你所赐?你做那些事情,真当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么?”吕椤再度抬首时,眼中多了一抹怒色,“真是替江卓安不值!”
洛言书一愣,她这才反应过来,吕椤是顺着她刚才的那番话说的。
只不过江卓安……这件事洛言书无从辩驳,的确是她干的,也是她栽赃陷害。为了对付楚卿,就算江卓安是无辜的,她也能下得去手。
况且前世,也是因为和被诬陷和江卓安有染,她才会落得那般境地。
江卓安对于洛言书来说,一直都是个变数,她现在已经有些草木皆兵,那也只能斩草除根,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绝不能让事态有发展的机会。
楚卿死了,江卓安也死,也就是把所有的变数都给铲除了。
“我没话说。”洛言书脸色冷了下去,“我今日来,只是看你死了没有,你没死真是太可惜了。别的事情,我不想说。”
顿了顿,洛言书突然笑了起来,她斜着眼睛看向吕椤,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和江卓安也有些交情,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为什么不直接去皇上面前揭发我?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江卓安的事情,若是再发生第二次,你又该怎办呢?”
这是第二洗洛言书问起了。上次在小斜坡上的时候,她也问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时候吕椤没有回答她,这次也一样
“不对付你,是因为懒得。”吕椤抬眸看她一眼,“也并不是要对你手下留情,我只是不想惹麻烦上身不至于江卓安的事情……”
吕椤咧着嘴巴一笑,“你倒是试试,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我还会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说完这句话,吕椤就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洛言书怒急,“我忘了告诉你,皇上已经答应了要封我为美人,你以为日后在我面前,还嚣张得起来吗?”
这是李修齐答应她的,吕椤对她不客气,就不信等她晋位了之后,他还敢不敢这么大放厥词。
洛言书本想威胁威胁他的,可是吕椤却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他不想再多废话,只是冷声道:“出去。”
“你当我稀罕。”拿不到自己的玉佩,又是让吕椤给戳了痛脚,洛言书恨恨瞪他一眼,掀了帘子走出去了。
她现在,可算是和吕椤彻底撕破脸皮了,他知道她伪装的面目,也知道她暗藏的祸心,甚至手里还拿着她的把柄,只是洛言书却不能像对付青灯那样对付他。
接二连三都在吕椤那里碰了壁,洛言书心里可算把他恨哥半死。
从上次吕椤威胁她,要她去把江卓安救出来的时候,洛言书就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可是现在
接二连三都在吕椤那里碰了壁,洛言书心里可算把他恨哥半死。
从上次吕椤威胁她,要她去把江卓安救出来的时候,洛言书就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可是现在
第一百零六章 回京()
洛言书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逃避,她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帐篷,整日也不出门,谁也不见。
只不过今天她却见到了一个她一直以来都不想见到的人——江卓安。
当江卓安出现在洛言书的帐篷里面的时候,她吓得一个哆嗦,随后怒视他。
“你怎么来了?”在出了和楚卿那样的事情之后,他们两个也应该避嫌,现在再次见面,不仅仅会让双方都尴尬,还会落人口实。
江卓安脸上倒是没有别的神色,他依旧是神色淡漠,没有别的表情。
“臣今日来这儿,是受了皇上的命令,调查老虎发狂的事。有些事情想要问过采女,望采女能够如实回答。”
果然到现在李修齐还没有放弃调查这件事。这一次可以算得上是吕椤帮他挡灾。
有人在他的营地里面胡作非为,李修齐当然就紧张了。
“你问吧。”洛言书冷着一张脸,眼睛瞥向了别处,始终都不敢看向他。
“这一件衣裳,可是当日的时候采女所穿的?”
洛言书此时才发现,江卓安的手上还捧着一件衣服。她定睛一看,让出来就是她当日所穿的衣服。
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也不知道江卓安是从哪里找出当地的衣裳。
洛言书有些不解的问:“这衣裳怎么了?”
江卓安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低头在衣服上嗅来嗅去,过了一会儿,他却是答非所问:“采女曾说过,当日那只老虎是追着采女不放,不管吕千户怎么缠住它,都是无济于事?”
这也的确是一件奇怪的事。
洛言书手无束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曾招惹了那只老虎,没道理会一直紧巴着她不放。反而是对吕椤视而不见。
洛言书点头,“这衣裳有问题?”
“这老虎是根据气味来攻击人的,它先前被人下药控制,最后发了狂。再加上采女身上的药引,就会一直想要攻击你。”
江卓安的鼻子比较灵,他跟那些药物打交道那么多年,其实只是一些轻微的气味,他也依旧是能够辨认出来。
这一次,他发现了洛言书身上的衣裳有问题,那么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何那只老虎一直追着她跑了。
江卓安问道:“不知采女可记得,之前可有接触过哪些人?”
只要能确定下来,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知道这一次动手脚的是哪个。
洛言书闻言皱眉,“既然是衣衫的问题,那么这一句话,你该去问那些服侍我的宫女才是,这些具器还有衣裳全都是由她们来准备的,若是想要追到是谁动的手脚,就去问她们。”
她之前接触过哪些人……洛言书也在心里面寻思起来。
她平日里面都很安分,如果不是带着帐篷里,也就是跟着吕椤去那大小斜坡上坐坐。
若是有所接触的,也就只有吕椤一个人。只是这一次吕椤险些丧命,他会对自己都这么重的手脚么?
等等。
洛言书瞪大眼睛。
她想起来了,在那一天出事的之前,她接触过的人不仅仅是吕椤一个。
还有荣王。
洛言书当时走得磕磕绊绊,脚下一不留神就摔了,若不是荣王扶她的那一下,她很有可能就摔在地面。
除了吕椤之外,她唯一接触过的人,就是荣王李修茂。
想起了被她扶过的地方,那滑腻的触感。洛言书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当时觉得难受,就在袖口上蹭了一蹭。
“采女可想起什么了?”看洛言书一脸的若有所思,江卓安忙问道。
洛言书别开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之间并没有和荣王见过面,也没有什么过节。洛言书不认为,她值得荣王这么大动干戈的,就为了取她的性命。
若不是误伤,那么……是太后授意,要荣王杀她?
这毒若是针对李修齐下的,那药也应该下在他身上才是,洛言书又怎会遭殃的?
“我、我不知道……”洛言书现在有些六神无主,她寻思了一会,说道:“当日,我去往小斜坡的时候,在路上偶遇了荣王,我当时走路没有注意,不小心摔了,是荣王殿下扶的我。除此之外,我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江卓安听到他说的话之后,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
他不再多做停留,像洛言书请辞之后就走出去了。
只希望这次,是荣王的失误,本来是要针对李修齐的刺杀,却让她遭了殃,若是太后授意的,那她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洛言书向江卓安说出了这一件事情,矛头已经指向了荣王,李修齐不会不多留个心眼。
一旦他在意了之后,肯定会往荣王的身上想,毕竟这皇位,可以说是李修齐从李修茂的手中抢过来的。
李修齐若死了,有一个做太后的母亲,李修茂是想夺回皇位,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江卓安一定会告诉李修齐的。
只是接下来几日,洛言书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却没有等到李修齐发难。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虽然表面上营地里面的戒备还是森严,李修齐似乎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忙碌着,但是洛言书却能感受得到,暗地里面却是放松了警惕,并没有之前那么草木皆兵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等吕椤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李修齐下令回京。
李修齐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居然是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洛言书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也许在上辈子的时候,李修齐也并不是没有找见那个凶手,而是找见了却是引而不发。
故意没有发难,任他逍遥。
如果凶手真的是荣王,李修齐这般行径,是不想动他?
也的确是,荣王背景强硬,母族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一次,就算李修齐能够猜测到是他做的,也并没有证据。
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把他给发落了,太后在宫里还不是要闹翻天了?
可李修齐哪里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荣王不动手便罢,一旦动手了,狼子野心,李修齐也曾能容他虎视眈眈?
洛言书有些不安起来,她总觉得,一定还有发生别的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也许是在她死后,也许是在她生前。
第一百零七章()
又是一路舟车劳顿,等洛言书回京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
在这一路上,她没有见过吕椤,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吕椤躲起来养伤不见人,洛言书整日也是窝在马车里,彼此也没有见面的时候。
而洛言书此时还在担心回宫之后的事情,她跟李修齐去狩猎,一声招呼都没有打,李修齐就把她接了出来,太后心里的怒气铁定没有地方发泄,这次回宫,太后也许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也许还免不了一阵折腾。
洛言书幽幽叹了一口气,又为前路发愁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京,李修齐回到他的皇宫里面去了。
这次的狩猎,比以往的时候,举行得更晚一些,却结束得比往年都要早。
洛言书)掀开帘子,正想要下去的时候,就听见了外头传来李修齐和荣王谈话的声音。
“皇上,臣此次上京,是为了侍疾。如今母后身体抱恙,臣想请皇上首肯,准许臣进宫探望。”
听荣王这语气,端的是诚恳无比。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起,李修齐若是不应下来,岂不就是成了个不孝之徒?
这分明就是想要逼着李修齐应下来。
洛言书的动作就这么僵住,一直没动。
前世的时候,太后在这时候并没有生病,一听说太后病了,洛言书便觉得有些蹊跷。又是一连这么长的时日都是卧榻不起,终日抱恙,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
可是上次,在发落楚卿和江卓安那次,她看上去,分明不是重病的样子,却硬是抱病抱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荣王上京吧?
如此说来,太后装病,为的也不过是给荣王一个上京的由头?
洛言书这里还在寻思着,那边李修齐便应道:“母后抱恙,在病中还一直在念叨着荣王,此次回京,的确是应该去瞧瞧。朕政事繁忙,那这段时日,就拜托你帮着照顾母后了。”
“臣谢过皇上。”
洛言书这时候才走下去,她看着还在马上的李修齐,正想要说些什么,李修齐便回头看她一眼,翻身下马。
“你也累了,先回去,册封的旨意稍后就会送到,就不必回乾西四所去了。”
洛言书一愣,她眨了眨眼睛,这才明白,李修齐所说的,是册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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