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洛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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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洛家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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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言书惊醒过来,她有些茫然的四周望了一眼,正想唤一声雀儿,但是屋内突然毫无预兆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洛言书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颈脖被人从身后缠上了一条绳子。

    那粗糙的麻绳勒得洛言书生疼,疼痛伴随着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洛言书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

    她伸手想把绳子扯开一些距离,但是总徒劳无功。

    她努力的想回头看一眼,只是绳子勒得太紧,她的脖子要断掉了,无论怎么使劲,她依旧无法回头。

    夜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这里正发生着一场谋杀。

    洛言书的挣扎并没有使得她得到解救,即使她再不甘心,她挣扎着的四肢最后还是软软的伸直,再没有一丝动静。

    她死了。

第六章 雨夜() 
半夜时分,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一场春雨。本来天气日渐回暖,而现在因这带着寒意的春雨袭来,似乎又回到了寒冬。

    也许是屋外太冷,窗外的一只昼伏夜出的夜鹭弓着背瑟缩着。

    一扇雕花的窗户漏下点点的烛光,里面的灯芯晃了晃,窗外稀疏的光影也跟着动了动。一直待在草丛的夜鹭突然飞了出来,大力的撞向窗户,发出了“啪”的声响。

    这声音不大,但是在寂夜中听起来却尤为清楚。

    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把她带离了梦魇。

    “我的孩子……”

    一声细碎的低吟声逸出,听着支离破碎,似乎一盏漂亮的琉璃灯摔到地上,碎了。

    洛言书抽噎几声,挣扎着醒来。她拥着被子坐在床榻上,还有些迷茫。被勒着的窒息感似乎还没有消散,那种疼痛好像深入骨髓。

    洛言书不禁抬起手往自己的颈脖摸去,她的手凉得厉害,这一摸上去,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洛言书连忙放下来。

    她重新仰躺回床上,望着账顶发呆。

    等等,这里是……

    洛言书瞪大眼睛,她低呼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

    她莫不是看错了?

    洛言书有些惊骇莫明,她稳下心神,再眨了眨眼睛。可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一眼看见的还是那天青色的帐子,上面有绣有大朵大朵的芙蓉花。

    不是梦。她现在真切的活着,并且还回到了入宫之初。

    这金色芙蓉的绣样,熟悉的颜色,洛言书都还记得。

    她刚入宫的时候,也有很多夜晚都无法入眠,她便会一直瞪大眼睛看着账顶发呆,现在重来一次,她自然很容易辨认出,这里就是她初初入宫之时,在乾西四所的住所。

    不过那时候,她虽然独自一人身处皇宫之中,会觉得忐忑,只是心中到底还有所期盼。她会想着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天子,会想着日后人上人风光不可一世的生活,但是现在,她心如死灰,风吹不起一丝波澜。

    洛言书翻了个身,她侧着身子,脸颊贴着枕头,这才发现上面一片冰凉的痕迹,用手摸上去,似乎能掐的出水来。

    夜凉如水。

    洛言书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觉得冷得厉害,即使身上盖着锦被,她还是不能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她死了又活了,若是只是做了一场梦,那这梦太悲惨也太真实了。

    洛言书想起那些前世的种种,仿若历历在目。

    她的家人,她的孩子,都没有了。

    那么多条人命呢。

    性子温吞和善却溺爱无度,从不肯让她受半点委屈的父亲;虽然总是大骂父亲不争气,但是却还是会笑得一脸慈祥,把洛言书抱在怀里教她写字的祖父;还有她刚刚出世,还未来得及在母亲怀中啼哭,却被摔死的皇儿……洛言书听说,当日斩首洛家时,西街的断头台上流满了鲜血。鲜血溅上了白幡,宛若红梅花开。

    洛言书死死的咬着下唇,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脸色越发的苍白。

    楚卿,楚卿……洛言书暗念这个名字,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本以为是情同姐妹,没想到却是一条要人命的毒蛇,什么义结金兰,也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罢了。

    洛言书的思绪有些恍惚起来,她努力回忆自己的“前世”,回忆着那些过往。

    洛家有女,国色天香。

    本来她商贾之女,是不够格进宫入选的,就连要嫁入官家也是难上加难。可是因为这句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话,她破格礼聘,成为采女待在这后宫之中,等着圣上的临幸。

    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片刻之后,却是嘲讽一笑。

    国色天香……

    洛言书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却没想过能当得起这样的评价。

    她进宫之后,倒是一路顺遂,稳稳当当的当上了昭仪。这对于出身卑微的洛言书来说,已是天大的荣耀了。若是没有后头的那些变故,也算是风光一世了。

    只是可惜……

    她仰躺在床榻上,然后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现在这一双纤纤素手,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重活粗活都没有干过,上面一片白净。可是在打入冷宫之后,这双手会被施以重刑,几乎残废,还会长满了厚茧,粗糙如同树干。

    洛言书的母亲早逝,父亲只是洛家一个不受宠的二房,他为人软弱又不善经营,是以在洛家一直受人白眼,为人所瞧不起。

    洛言书进宫之后,凭借美貌扶摇直上,而二房也是水涨船高,风头无两。

    洛言书本以为父亲在洛家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自此她的一生已经圆满了,可是谁知昔日的姐妹却是在暗地里捅她刀子,振振有词,诬陷她与外臣有染。再加上贴身宫女青灯从旁佐证,她这**后宫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当今的圣上自觉颜面受损,早已是磨刀霍霍,就等着洛家引颈待戮,竟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洛言书,直接就扣了一个叛国的罪名抄家灭族,而洛家的钱财全都充做国库之用。

    洛言书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一切就已经成为定局。

    一切都来得那样迅猛,就好像是早有预谋。

    洛家抄家灭族,洛言书本也应当是在劫难逃,但是因为腹中怀有骨肉,圣上不能断定她怀上是否是皇家的骨血,便先留她一命,等诞下孩子再滴血认亲。

    洛言书自然知道她没有与外臣***她本以为这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个机会,只要能生下皇子滴血认亲,圣上定然会还她一个清白,也能还洛家一个公道。

    可惜那可怜的孩子也没能逃脱楚卿的毒爪,最后扔在乱葬岗了。

    洛言书的心口一阵发闷,似乎要晕过去。她可以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只是她的亲人却都永远闭上眼睛,连个全尸都不能留下,无法入土为安,这恨,洛言书不敢忘!

    洛言书凉凉一笑,带着说不出的哀凉。她无声的大笑着,最后却是抱着被子,大哭了一场。

第七章 宫婢青灯() 
突然窜高的火苗燃烧了最后的一点长度,紧接着屋内陷入了一片昏暗。蜡烛燃尽了。

    洛言书偏了偏脑袋,她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望去,发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拂晓了。

    洛言书披着外衫坐到梳妆台前,她呆呆的坐着,不知道过去多久,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采女,该起榻了。”

    是青灯。

    洛言书浑身一僵,她深吸了几口气,随后才低柔的应道:“我起了,你进来吧。”

    青灯应声而进。她推开门,顺带也带进了一股潮湿寒冷的气体。洛言书衣衫单薄,她打了个寒噤,伸手把身上的外衫给拢紧了。

    洛言书透过有些模糊的铜镜,一直注意着青灯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神情温和无比,她把水盆放到面盆架上,然后回头看了洛言书一眼。洛言书在她转头的时候,连忙端坐好,一副温顺的模样。

    “采女,形容为何如此憔悴?可是昨夜受了凉?”

    洛言书眼眶一片红肿,眼眶底下更是青黑一片,眼里布满了血丝,看着狼狈极了。

    她肤如凝脂,白皙通透,现在看上去,只是更加的让人看出她的疲态,还有那不正常的眼眶。

    洛言书伸手摸上自己的眼睑,也许是她的手太冷了,像个死人一样,体温低得可怕,她竟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起来。

    “没什么,昨晚没有睡好,邪风入体,受了点凉。”

    青灯虽然有些犹疑不定,却也没有多问。她走到洛言书身后,说道:“采女,奴婢给您梳妆。”

    青灯伸出手,覆上洛言书的一头青丝。只是她还没有动作,便被洛言书挥开手了。

    那力道大的青灯手背发疼,“啪”的一声轻响,两人俱是一愣。

    青灯问道:“采女?”

    她站在洛言书身后,占着身高的优势,她可以从上到下,把洛言书的神态瞧个清楚。

    只见少女的眼睫毛轻颤着,似乎是有些局促不安,她咬了咬唇,最后才软着声音小声说道:“我自己来。”

    今天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青灯把刚拿起来的象牙梳扣到梳妆台上,低声应道:“是。”

    洛言书安静的顺着自己的一头长发,垂头不发一语。

    青灯打量了她几眼,最后来到床榻前,开始整理被褥。

    只是她翻着,正想把被子整齐叠好,只是她一手拂过被面,入手的却是冰凉湿润的痕迹。

    青灯一愣,她细细的摸过去,只觉得手下的被褥湿冷得厉害。

    难怪眼睛会这么肿……

    青灯回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正在梳头的洛言书,她问道:“采女可是昨夜哭了?”

    片刻之后,才响起少女特有的软糯的嗓音,“想家了嘛……”软软的,好像撒娇一样。

    青灯道:“这天想来还会开始冷一阵子,采女可要奴婢去添一床被子?”

    是啊,这天还会冷一阵子。

    她记得,今年的春来的比往年要慢些,那些春雨如丝絮般飘落,一直下个不停,那些寒凉的雨丝飘落在皮肤上,好像冷入骨髓。要知道京都少雨,往年更是开春时分,在龙抬头时都会祭天祈福求雨,可即使如此也不见贵如油的春雨,也不知道今年的春天为何这样怪异。

    “添吧。”洛言书低声道:“我总觉得很冷,手脚总暖不起来,好像要死掉了。”

    “采女说的什么丧气话?”青灯急道:“这么说可不吉利。”

    洛言书突然抬头看她,须臾后,漆黑的眸子弯了起来,她轻轻柔柔的问:“青灯,你可还记得自己入宫多少年头了?”

    青灯未曾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愣怔,“这……奴婢十三岁进宫,如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五个年头了,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

    洛言书拉过青灯的手,她的手冷得厉害,青灯一个激灵才忍着没有挥开。

    她看着青灯的眼睛,“让你来服侍我,真是难为你了。我知道,她们都不待见我,处处挤兑排挤我,跟着我这么个主子,你一定很难过吧?”

    洛言书一进宫的时候,便已经是万众瞩目。

    在众位入宫的采女当中,她的身份是最低下的,是那些身份显赫的官家之女所瞧不起的商贾之女,偏偏长得又好,可谓是艳压群芳。而洛言书年纪小,在家里又被娇养惯了,一时不懂得收敛锋芒,自然有很多人看她不顺眼,这明里暗里的都绊子可没少下。但是不管如何,洛言书也算是个主子,再加上是圣上特意传召入宫的,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关系在,即使她们再怎么不满,也不不会做的太过火。可是青灯只是一个宫婢,面对那些主子的怒火,她可没有洛言书这么好运了。

    青灯低下头,和洛言书错开目光,“采女说的是哪里的话?能服侍采女,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

    洛言书放开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她,脸上温和的笑意绷不住了,面容出现了瞬间的扭曲,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她重新拿起梳子打理着长发,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能被你服侍,才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呢。”

    青灯总觉得洛言书今天实在太奇怪了,她抬眸打量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只顾盯着自己在镜中的模样,根本就没影看向她。

    青灯想了想,说道:“采女,方才周采女派人来传话,说今日众位采女去了水榭赏雨吃茶,您现在醒了,可要梳妆应邀而去了?”这位周采女是当朝户部尚书之女,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都算得上是上等,平时也就以她为首的采女挤兑洛言书挤兑的厉害。

    “不去。”洛言书毫不客气的拒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青灯一呆,“只是——”周采女难得示好,要是此次这么不给情面的爽约,周采女还不是把洛言书给记恨了?

    洛言书放轻声音说道:“我去了也是扰了她们的兴致,又何必自讨没趣?即便我去了,她也不见得就喜欢我了,再者说了……是赏雨还是要赏人,还说不定呢。”

    洛言书当然知道她若是去了,会发生什么,因为她上辈子去赴约了。

第八章 御撵() 
周采女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在众人中都是拔尖的。她本以为自己将会独占鳌头,可谁曾想来了个洛言书跟她平分秋色。

    周采女孤傲,自持清高,是打从心底不愿和洛言书平起平坐,如今两人总是一齐被人说道,她心中自然不满。

    如今会好言相邀,也不过是因为要给洛言书难堪罢了。

    洛言书记得,彼时的春天没有现在这样湿冷,那些飘着的雨丝反倒带着融融春意。她穿着单薄的衣衫,欢天喜地赴约而去,可到了水榭,可水榭里的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周采女甚至连个位置都没给她留下,洛言书尴尬的站了一会儿,转身便想走了。

    可不知道谁暗地里给她使了绊子,竟推她一把,让她掉落一旁的荷塘。

    这水平时就是拿来做观赏之用,倒不会挖得太深。只是洛言书这掉下去了,身上衣衫有是凉薄,一时曲态毕现,衣衫半敞。

    这真是件要命的事,周采女就是想让洛言书出丑。

    只是她们却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圣上,那天下了早朝之后,却不知为何没有立即回到清元殿去,而是拐了个弯,正好路过了她们所在的水榭。

    洛言书挣扎着要爬起来,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头顶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

    “起来。”

    洛言书愣怔,她还未有反应,一双手却横抱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

    洛言书浑身湿漉漉的,脑袋依偎在他怀里,被胸前那盘龙丝线硌得脸颊有些难受。

    盘龙……洛言书呆住。

    他再次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洛言书僵住,她之前无数次幻想过圣上的音容笑貌,可此时自己躺在他怀里了,明明只需要抬起头看他,就能知道他的全貌,可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洛言书却不敢了。

    她紧张得结巴,脑袋也好像打了结,之前学的规矩全忘了一干二净,居然回道:“我、我叫洛言书!”

    当洛言书忐忑他会怪罪的时候,李修齐却是“扑哧”笑了一声。

    随后……

    李修齐抱着她上了御撵。

    见御撵如见圣上,平时见着了,即使御撵空着,也要行礼,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上来。

    洛言书此时吓成浆糊的脑子才回过神来,只一个劲的往角落里缩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正襟危坐的李修齐。

    他可真好看。圣上正是风华正茂,而她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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