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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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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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向唐棣一招手,即刻加快脚程,向南方追赶而去!
  何消两个时辰,两人竟已来到了宁河,向人一打听,都说看到有这么两个人,在黄昏时候,由在道往西去了,那娲母驻颜有术,姿色不差,蓝茜身着男装,一表人材,仪态潇酒,有如母子二人,若打路上经过,自然被人注意,所以在路上极易打听出来。
  麻谷老人将他那一头短短的白发,抓得更乱,娲母若是返苗山,必往西南方向,怎会奔向正西,奔正西不是赴北京城去,莫非别有缘故。
  唐棣也是大惑不解,但忽然心中又是一想:“莫非这是蓝茜又在闹鬼?因为往西到京城路上,人烟稠密,商贩往返车水马龙,行速必须减慢,如在人多地方更可藉机开溜,也更容易藏身。再都这一绕道而行,在路上的时日便可延长,免得早日返回苗山。皮肉受苦。”
  想到她被醉菩提擒住之时,她那时的机智沉着,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回也许天赐良机,蓝茜逃离娲母身侧,忙道:“老前辈,我们只在追上了她,自然就都明白了,猜他作什么。”
  麻谷老人应了一声,说:“小娃娃,这还要你说么?走啦!”
  两人连夜又追赶。麻谷老人瞧透了娲母,晓得她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她还怕谁来追赶她。她既然往西,就不会另行改道,暗中由别处潜返苗山。
  以两人的轻身功夫,何上快逾奔马,天未亮,已到了北通州,这里是四通八达往各地去的中心,所以俗语有言:“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南半”天色虽然未亮,但曙光已现,但见运河码头上已是人声沸腾。喧嚷之声震耳,想是在准备开船。
  麻谷老人道:“小娃娃,你去打听打听,那婆娘可曾从此地经过,我们不要赶到她们的前头去,结果人找不到,还要空跑好多冤枉路。”
  唐棣也想到这一点,一想,老前辈所说的话确实不错,我们是为了追赶她们,所以连夜狂奔来到此地,她们如无如急事,大可不必像我们这样夜不住店,一路狂奔,拼命赶路。她们倒可以在路上找一家客店,住上一夜,天明后再走。当下便奔和码头而来。
  那知唐棣尚未走到码头,只听那沸腾的人声中,夹着惨哭哀嚎的悲痛声音,并有数十枝火把将码头照得如同白昼。待他赶到近前一看,顿时怒发冲冠,气往上撞。
  原来那码头之上,七横八顺地摆着一二十具尸体,而且皆残肢断腿,脑裂腹破,那死状之怪,实不忍睹!那围绕在旁哀哀哭嚎的人,也都是浑身尽湿!显然是因落入水中,才保住了性命。
  这群人中尚有百十多个身穿号衣的官兵,有一半人左手持着火把左手拿着腰刀,一半在赶开围观的人。唐棣正要上前打听,不料想有几个官兵先发现了他,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当然也难怪这几个官兵,有此一问。因为唐棣身旁挂着长剑,又不像在水上讨生活的人。而且进到现场,亡十数个渔民,凶手尚未找到,唐棣这一出现,显然嫌疑最重,那几个官兵,早就举刀往上一围,便把他团团的围在中间。这时在场.人都往这边观看,所有的官兵也都拉出刀,也准备抓人。
  唐棣哪还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但此时哪敢惹事,略一退步转身,即已脱出几个人的包围。唐棣当时若是站着不动,说明原因,便会无事,哪知他这一闪身而退,竟生出无穷事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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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逃出魔掌
  话说唐棣被官兵包围之后,一闪身后退,敏捷迅速,伶巧俐落,显示出了武功,那几个官兵登时哗然,喝道:“快围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却听有人说道:“不是不是,杀人的是一个中年女的。”另有人道:“多半是同党,前来窥探动静的探子。”
  那几个官兵哪里晓得厉害,抡刀疾扑,举刀便剁,这时所有官兵,只当发现了真凶,各各抡刀围来。
  以唐棣的一身武功,像这样的官兵,就是再增加一倍,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倒是怕伤了他们,惹出麻烦,反倒不好,正犹豫间,好些官兵已然扑到。
  唐棣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何必在此,担负这些嫌疑,和他们纠缠不清,耽误了我去找娲母,救出蓝茜的时间。”
  唐棣朗朗一声长啸,却是不退反进,施展空手人白刃的功夫,只见他身影一晃,两手—仲一缩来个鹰爪捉兔的功人,立将那几个官兵手中的腰刀夺下,无一遗漏,将刀向地下一丢,朗声说道:尔等奈何不得杀人真竞要拿我代替凶手,好卸却你们的责任,赵是罪该一死,今天若不是怕那凶手远走高飞,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免得日后诬陷好人。”
  唐棣露出这一手,立将数咽—个扑来的官兵怔住了,这倒大出唐棣意料之外,打定走为上策的,当下便改变了主意,觑定一个带兵的官儿,向地下那些死尸一指,道:“这些人是如何死的,你们要是说出实话,我倒可帮助你们缉拿杀人的凶手!”
  那官兵眼睛雪亮,知道这个年轻人,武功高强,技艺了得,而且口口声声说要帮助缉拿凶手,这不是求之不得吗!畏怯怯的走到唐棣面前,道:“那敢情好!”当下就说出经过。
  原来杀死这些人的,那官儿也没有亲自看到,只是从报案人口中得知,据说是一个中年女子,穿一袭宽大的白衫,面貌颇美,但武功简直是高不可测,只见她从船篷之上飞跃而过,两掌不停的拂发,但见篷飞船毁,血肉横飞,皆因当时正在深夜河边停泊的百十支船上之人,皆在梦乡,故而这些死人,全然不知是怎么丧命的。
  这是那几个侥幸落水,逃得性命的人中,有两个人瞥见,老说出经过,你先生看,世上那有这等人,飞身杀人,转眼间便杀死一二十人,真正可怕。更是缺乏人性。
  唐棣闻言,心中一动,顿时便想到一定是娲母所杀害的。那娲母驻颜有术,虽年龄在百岁左右,看来只是一个年轻女子,又是一身白衣,除非是她,还能有谁这般的心狠手辣,视杀人为儿戏,不顾人家妻无夫,子缺父,家破人亡,造成人间惨事。
  但是心中却又疑惑,那娲母虽然歹毒,但也并非嗜杀成性的女魔,因何又到此地杀害船夫,这……这这却是何故?
  忽听身后一声哈哈大笑,乃是麻谷老人闻声赶来,他已然听得明白,道:“走,哈哈,那女娃娃果真狡狯,在那婆娘押解之下,竟然能够脱逃。真是难得。”
  唐棣恍然大悟,精神一振,道:“老前辈,你是说蓝茜已然逃出手去了么?”
  麻谷老人答道:“若不是那女娃娃逃出手去,借这河岸停船隐身而逃,那娲母怎会疯狂下这毒手,快走,她已脱逃,那让娲母再将她擒住了。
  麻谷老人推情度势猜来,倒也合情合理,有如眼见一般。想蓝茜在她追迫之下,定然急得有如漏网之鱼,这河边停船不下百十艘,确是隐身和娲母捉迷藏儿的最佳场所,蓝茜在河船之间掩躲逃窜,娲母不易看到,又那里去抓,便由恨而怒,便一路扫劈过去,毁篷伤人,并非有意,乃是因船篷挡住视线,无法找寻蓝茜,是以扫拂船篷之时,篷毁人亡,故尔多人无辜惨死于梦中。
  唐棣更向河边一望。只见所毁的船只,乃是流头的二三十艘,前面所泊的百数十只,却无损伤,显然是蓝茜见刀师祖太以歹毒,不愿为了自己逃命,而牵连无辜,故尔即时改道而逃。不然的话,死伤的人就不止这些了。
  店棣听麻谷老人说他却并不大高兴,皆因这岸上的陈尸,死得太惨,虽是娲母所为,但却因蓝茜之故,为了她一人活命,却死了这些人,教他如何高兴得起来,是否再被娲母所擒,又不得而知。如果真得再被娲母抓到,带回苗山,那可就灾情惨重了。
  唐棣心中戚戚然,道:“老前辈说得是,我们快走。”
  那身外的无数官兵,皆已听得明白,显然这两人知道真凶,一听说两人要走,那个官儿可就急了,忙将两手一拦。
  麻谷老人道:“我们替你缉凶去啦,快让路。”左袖轻轻一拂,那些官兵,就全是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倒为两人冲出一条路来。
  麻谷老人呵呵一笑,从那些官兵头上一掠,一掠便跃出去三丈多远,往西就跑,唐棣也将轻身功夫施展开来,两人简直成了在人头上飞行,哪还不吓得那些官兵如飞而逃。
  两人眨眨间便奔到了荒郊,唐棣忽道:“老前辈,请留步。”
  麻谷老人道:“你有何话说?”
  唐棣向对岸一指道:“老前辈,若是蓝茜能够逃出毒手,除非是潜水过河。”。
  麻谷老人哈哈笑道:“她自然过河而逃,还用你说,但前面就到了北京城,那皇城之地,娲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毫无顾忌,在京城内撒野,你猜她逃过河去,已奔到洋城内去了,你跟着我走,准会没错,不必再东猜西了,伤神烦心。”
  麻谷老人边说,一面脚下并稍停,唐棣暗暗心折,麻谷老人不愧是老江湖,由一而知十,想得确是不差。
  两人奔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天色大亮,早见北京城垣巍峨矗立,上空烟雾迷漫,路上行人,多如过江之鲫,车水马龙,摊贩云集喊卖叫声,直冲云霄,这一来,两人就不能不放慢脚步,缓缓前进。
  一会儿工夫,两人已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门的上方砖墙上嵌着三个大字:“朝阳门”笔力雄劲,铁画银钩,写得十分出色。城门已然大开,两人便走进城内,才到东面牌楼处,只见街上人等,更为多。此地商店林立,饭馆茶食的店铺,尤其是多,饭馆茶食的商店多已开门,招呼客人。麻谷老人忽道:“且慢。”
  唐棣忽见麻谷老人面然凝重,只道他发现了什么?忙向四面扫视,并没有看见什么奇异的事,那知麻谷老人一咂吲,说道:“好,我闻到酒香啦。”
  唐棣虽然是急于要寻找蓝茜,闻言之后,也不由得心中一乐说:“老前辈,我身边还有不少银两,就请老前辈喝上两壶如何一则可以解解一夜未眠的疲劳,二则可以藉着吃酒在此地休息休息,三则在这酒楼茶肆之地更可以打探打探探娲母的消息,说不定能探听出她的行藏。”
  麻谷老人道:“那敢情好。”
  只见街北面,有个大酒楼,两人便走到楼上,当即被店小二拦住二人让到雅坐里,各人奉上了一杯名茶。麻谷老人便叫一两壶酒点了几样小菜。
  这辰光仍是太早,楼上的酒客,还没有几个,厅上倒是十分自是清净,室中布置得却十分雅致,桌洁几净,不愧是京城盛地,连个酒楼,都是这般的气派,店中伙计,更是客气,谦谦有礼,和其他地方的店铺,却大有不同。
  唐棣在这等着酒菜时刻,心想:“蓝茜若是已到了此地,偌大的一个北京城,人又多,地又广更无认识的人,可到哪里去找。又一想到她顽皮刁钻,到处惹事。
  稍晚必有事故发生,那时也许倒好打听了,而且像这样酒楼饭铺,闲杂人等,常相麇聚之地,消息传闻必多,也许由众人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循着所闻地点去找,也许就找到她啦。”
  是以,唐棣心里倒安定不少,这时店内小二哥端上来酒和菜。
  麻谷老人一看到酒菜一到,伸手便拿起酒壶,在杯中倒满了酒,一饮而尽,口中尚连连的说:“好酒,好酒。”一口气便三五杯下肚,唐棣是不喝酒的,仅是陪着麻谷老人,以茶当酒,连干几杯。只见打下面来了两个人,每人都歪带着一顶鸭嘴帽,外衣上大襟的纽扣也没有扣上,有说有笑,一前一后,来到楼上,从这一身衣着和打扮上看,就知是地方上两个混混儿。这种人多半都是没有正当职业,终天每日到处混吃混喝,造谣生事应了俗语一句话:啄木鸟打前失,全凭嘴儿支撑着。到处包打听,更到处作广播员,听一说十,越传越虚,也越传越广。每到一家酒楼茶肆,一进门不是要吃就是要喝,并且挑眼拨刺,吃完了,喝足了,钱字不提,嘴一抹,头一抬,站起来就走,走时应酬不到,大小还得闹点事儿,给店家瞧瞧,是以生意买卖人,就怕这路土混混。
  两人来到唐棣和麻谷老人旁边一张桌子落了坐,早有小二哥赶过来侍候,说:“两位爷,今儿个可来得早,来壶上等龙井,和两盘甜点心吧!
  还是和昨天同样,一盘核桃本酥,一盘甜的四色茶糕呢?”从小二哥话中,显然这两个土混混,是这座酒楼的常客。
  其中一个说道:“你知道什么,若是平日,我现在还在炕上,蒙着头大睡特睡呢,再有两上时辰,也休想我起身。可是今天则大不相同,二爷有要事,不起来不行。不然就捞不到这笔意外之财。人家把钱送到手上来,那能不要呢,那除非是傻子。”
  这般土混混儿,平日不过是帮个闲儿,欺侮进城的那些乡巴老,那有什么正事。有事,也准不是好事。那小二哥听了自然不敢往下问,抱着“.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心理,转身要走。
  不料那土混混又说:“你猜什么着,二爷我可真走运啦。”小二哥这时不听也不行了,要是一走惹起他的怒火,挨几个耳光,还算是件小事,不然他会摔盘子,砸碗,推桌子,闹个天翻地覆。小二哥只得接着说些他高兴的话,道:“这么一说,二爷你可接到财神爷啦,招财童子来给你送宝来啦。啊哟,不是送宝,是送钱来了。我这里先给二爷你贺喜啦。”
  那土混混儿,两眼笑迷迷的道:“有你的,可真有你的,你这一猜,还是全猜着了,不过是发大财,而是发了个小财,昨天不是有个大和尚,在你这儿喝酒么?”
  小二哥说:“二爷,你是说那个身上背着红漆葫芦的胖大和尚么?”
  唐棣他听得心中一动:“胖大和尚,身背红漆葫芦,倒有些像醉菩提。”
  又听那土混混儿说道:“着哇,正是那个胖在和尚,也是昨天我们在此饮酒,恰好坐在他旁边,我们言者无心,可是他却听者有意,知道我们两个人,在这儿,地头儿熟。我们两个喝完了酒出去的时候,还没走到东边牌楼面,他在后面跟了来啦。把我们两个叫-住,说有要紧的事情,拜托我们两个人,后来他把我们两个人领到僻静的地方,拜托我们帮他个忙。”
  小二哥接着问道:“二爷,他一个出家的人,尘缘已了,慈悲为怀,请二爷又帮什么忙呢?”
  那土混混说:“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而且我也拜托你,要替我多留心,如果他要找的人,来到你们这里,快点告诉我!原来大和尚要打听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不到二十岁,女的更年轻,那男的腰中带沣一把宝剑,衣服很陈旧。他昨天当时就给我们十两银子,并且说如果找到了,还要给十两,你看,这不是凭空发笔小财么?”
  小二哥说:“原来是打听两上雏儿,这和尚出手倒很大方。”
  唐棣已明白了十之七八,准知就是醉菩提。打听的就是自己和蓝茜,一听小二哥口出不逊,本想发作,但一想,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而且要发作了,他们就不会再往下说了。
  当下便不动声兀自陪着麻谷老人喝酒。唐棣见麻谷老人有如不闻一般,心说:“有这位老前辈在此,若是碰到了醉菩提,那就有好戏可看了,那和尚原来就说要在少室峰上会会他和大幻神丐老前辈的。”
  只听那土混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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