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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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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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云虽然心情愉快,但面对阿银时还是有些不自在,素云曾经打趣过她,她说道:“我也不是那等爱拈酸吃醋地。只是长贵哥一向不爱与丫环们搅和,偏对她那样客气,还几次在我面前夸她人好手艺好,你叫我怎么不多心?”素云道:“阿银年纪比长贵大好几岁呢,况且她立志守节,平日行事也端正。你休要胡思乱想,别让长贵和阿银听见了生气。”巧云低头不语。

    素云又问她:“你心里存着这个疙瘩,怎么不问问长贵?”巧云闷声道:“问了,他说没有别的心思,就是看她与自己姐姐有些像,才肯出力帮忙的。”素云闻言正色道:“原来如此,你不是家生子儿,因此不知道,长贵他老子娘死得早,是由他姐姐带大地。他姐姐长他**岁,嫁给了京城府里后街江大娘的三儿子,后来死了男人,伤心过头,一病病死了。那时长贵在奉天,没法送她最后一程,回京以后大哭了一场,从此见到跟他姐差不多年纪地女子,就特别尊重。说起来阿银不但年纪跟她姐姐死时差不多,连长相也有几分像呢。”

    巧云听了,便低着头沉思。

    过了两天,她主动去找阿银,不但帮她做活,还送了她一件新衣裳。阿银问她为什么,她才脸红红地说道:“从前是我错了,误会了你,就当是向你陪罪。你可不许生我地气。”

    阿银笑了:“你这姑娘真爽快,我不生你的气。长贵兄弟很好,你们要好好相处。”

    巧云脸更红了,忙转换话题道:“听长贵哥说,房子已经找到了,你还想找个租金便宜地铺子,是要做什么?我能帮上忙吗?”

    阿银笑了笑:“这个嘛,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久以后就揭晓了。过了中秋不久。阿银突然提出请辞。

    佟氏有些措手不及,便问她道:“究竟是什么缘故?一向做得好好的,你来家快一年了。我们全家都习惯了你做的饭食,你又教会淑宁不少东西。我还准备明年给你涨工钱呢,怎么就突然说不做了呢?若是家里有难处,你尽管说出来,我们自然会帮你。”

    阿银向她鞠了一躬道:“太太,不是我不知好歹。我们家和我死掉地未婚夫家,现在都住在城里。夏天刮台风的时候,船都沉了,我爹伤了手,不能再做重活,我公公大病一场,也不能再去打鱼。两家一共七八口人,除了我弟弟还不到十五岁,其他人老的老。小地小,都要靠我一个人照顾养活,日子实在难过。”她抹了抹眼角。继续说道:“我想着自己还有点手艺,便打算辞了这份工。在外头开个面摊。做点小生意,应该能养活两家人。我知道老爷太太和小姐都是好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

    佟氏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强留,便叫人来结了工钱,又送了她十两银子和几件衣服,阿银千恩万谢。

    阿银走前要向众人告别,来到淑宁房间地时候,她满脸羞愧地对淑宁说道:“小姐,我对不起你。”

    淑宁吓了一跳,忙问她是怎么了,她便说道:“我要去开面摊,其实也打算去卖你教的那个沙河粉,没有问过你,就拿你的方子去做生意,我实在不好意思见你。”

    淑宁闻言怔了一怔,心情很复杂,其实她不是不生气的,但她没有发作,冷静问道:“你如果觉得不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做了,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阿银将自家的情形告诉她听,然后说道:“卖粉面地活不重,两位老母和我弟弟都能帮忙,虽然是小本生意,但凭着我的手艺,就算发不了财,养活两家人是不成问题的。我想了许久,才下了决定。只是这毕竟是瞒着小姐,这样是不对的,如果一声不吭地走人,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才告诉你。”

    淑宁在听的过程中已经不再生气了,相比起自己只是偶尔做做沙河粉满足口腹之欲,阿银全家更需要拿它来糊口。食摊在城里有很多,要站稳脚跟,特色是少不了的。阿银也是为了家人着想,谁没有私心呢?这样做无可厚非。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对自己冷笑,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沙河粉也是“前人”发明的东西,而不是自己的成果。难道自己也沾染了穿越者的坏脾气,把在现代社会学到地东西都当作是自己独占的私产了吗?有这样的想法,跟她一向看不惯地婉宁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她和颜悦色地对阿银说道:“阿银姐,你不必想太多了,当初虽然是我说的做沙河粉地法子,但你也帮了大忙,不是吗?就当作是我们一起做出来地。何况我也没法做什么生意,若它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你就尽管放心去做吧。”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再告诉你个法子,其实除了卖粉面,还可以卖粥。你可以事先煲好一大锅粥,然后把肉菜鸡蛋之类的材料洗好切好,有人来吃时,便拿小瓦锅煮一小锅粥,等它滚起,就放材料进去,滚几滚加上盐,就好了,又快又方便,而且很容易。”

    阿银高兴得红了眼,道:“小姐,你真是好人,以后你想要吃什么东西,尽管来找我。我家住在城南地朱家巷,你说声,我马上就来做给你吃。”

    淑宁摆摆手,置之一笑。

    阿银走后,过了十来天,她的粥粉面摊就开张了,生意极好。长贵去看过她几回,回来告诉淑宁,淑宁心里也很高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转眼又是金秋十月。贤宁满一周岁了,早已不是刚出生时的瘦弱样子,小脸蛋胖乎乎的,小手小脚上的肉一节节的,玉雪可爱。他常常瞪着大眼睛看人,也不怕生,若看到别人玩笑,也会跟着“呜呜啊啊”一番。家里准备抓周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叫人了。淑宁看着他叫自己“加、加”的样子,觉得弟弟实在可爱之极。

    贤宁抓周宴并未大操大办,只请了几家来往较多的熟人。大厅正中摆放了一张大桌,上头有许多物件。有小木刀、书本、文房四宝、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张保的官印和用了多年的马鞭,以及佟氏从花厅拿下来的书画等等,又有客人添了些东西上去,有一些连淑宁看了都觉得万分黑线。

    贤宁在桌子正中坐着,四处张望。佟氏很紧张地看着他,小声地引诱他往自己面前的书本和木刀爬,张保闷笑着把妻子拉到身后,看儿子会选哪一样。

    贤宁望望四周,终于动了,爬着爬着,却不小心把胭脂水粉给踢到桌下去,弄得一地红红白白,佟氏见状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瞪大了眼,看着贤宁往马鞭的方向爬去…

    (有点晚,要加班,明天不能加更了,抱歉。)

八十、纳妾(上)

    康熙三十年春,广州。

    转眼已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刚刚开春不久,空气中还带着冬天残留的寒意,小雨晰晰沥沥地下了几天,却不防从南边吹来一阵暖风,城里到处都湿答答的,家里的墙上门上都透着水,让人心里烦闷不已。

    淑宁已经十一岁了,佟氏已过了三十五岁,贤宁也不再是到处爬的小奶娃,已经长成会走会跑会调皮捣蛋的小屁孩。京中刚刚来了家信,老爵爷年前给军中的朋友打了招呼,到了秋天,就让端宁进京西大营历练。

    张保如今已经是奔四的人了,在政事上做得很出色,不但连续两年的吏部绩考都是优异,新年时朝廷嘉奖的二十名优秀地方官员,他还以五品的身份位列其中。这二十名官员多是地方大员,而且为首的就是皇帝最宠信的于成龙。张保这一入榜,可算是石破天惊。其实张保自己心里有数,这可能是前年写信给玉恒时,间接向陈良本提议重建官营邮政系统,使这位陈大人又立了一功,才给予当初提议者的一点回报。

    张保自认为对得起这一嘉奖,便大大方方地接受下来。陈良本也没有因为婉宁的事而对伯爵府上下产生什么心结,去年还曾写信给张保,当中问及他提议官营邮政的缘故。张保大大方方地回信说,是小女儿与兄长相隔千里,抱怨说通信不便,他才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厢军邮政来。之后他与陈良本也偶尔有信件来往,京城伯爵府察觉到后,发觉这个三儿子不再是以往可以忽略的对象了。

    佟氏坐在上房的榻上,看着京里来的信。皱着眉在沉思。淑宁从外头进来给母亲行过礼,便问道:“额娘因何事烦恼?”她瞄了一眼母亲手中地信,“可是前日京里来的信?有什么不妥么?”

    佟氏笑着把信压到手边的书本底下。道:“哪有什么不妥?额娘只不过是在想半年后咱们家要回京地事罢了。”她看看女儿身上穿的水红丝缎长袍和丁香色绣花马甲,微微笑道:“我家闺女如今长高了许多。瞧着倒比额娘肩膀还高了。这马甲上地绣活是你自己做的吧?看来钟师傅教得你很好。”

    淑宁笑道:“钟师傅教得是好,只是太严些,不但针针都要匀称,连背面的线头都不许乱呢。那绣图上的水路若是歪了一毫厘,她都要说我一通。”佟氏点了点她的脑门:“若不是师傅严厉。你如今哪能做得这么好?合该感谢她才是。”

    淑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女儿也知道,因此一向听从师傅地教导。如今在绣那幅春暖花开图,满满当当三尺见方呢,绣了我三个月了,我也没埋怨一句。”

    佟氏便问:“绣完了么?”淑宁摇摇头:“还有几个花骨朵。”佟氏便笑着说:“等你绣完了,我叫人把它镶起来,做成个绣屏,天天摆在家里看,可好?”

    淑宁摆摆手:“罢了。我只是试绣而已,要让行家看见了,会笑掉大牙的。等日后我真绣出大作再说。何况再有半年就走人,何必弄什么笨重的屏风。”

    佟氏点点头。又道:“我瞧着你如今绣活做得不错了。也不用钟师傅天天教你,她昨儿个跟我说。刚刚怀了孕,想辞了回家养胎,我已经许了,你以后就要自己用功了。”

    淑宁早就听说了,便应说知道了。母女二人又说了些闲话,淑宁才回房去。

    女儿一走,佟氏再拿出那封信,叹了口气,继续烦恼着。

    这是京里来的信,是老太太写的,不过不是写给她,而是写给张保的。张保爱妻,便把信拿给她瞧。

    信里主要是写两件事。一件是张保连续两年的吏部绩考都得了优异,半年后任满,必定会高升,老太太要儿子把贵重的财物留着送礼用,不必年年送回家去。她说年底送回去的礼,珐琅和牙雕都很贵重,但比不上真金白银实惠,而那三千两地银票也不是小数目。府里虽然有些困难,但张保更需要这些去谋前程,让他不必再送回去。

    佟氏每次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撇撇嘴,都快要走人了,自然不会再送什么年礼,她说这些话做什么?伯爵府何曾有过什么困难?晋保容保都高升了,二房的生意重新兴隆起来,府里日进斗金,倒比从前还要兴旺些,老太太打量着他们在广州就不知道这些么?怕是暗示三儿子得了好处也别忘了家里吧?

    而信里说的另一件事就是佟氏眼下烦恼所在。老太太暗示说,张保都快四十岁了,马上就要升四品,身边除了正室就没个侍候地人,实在不象话,他媳妇年纪也不小了,好歹要找个人帮她分担一下家务才好。他姐姐福丽的夫家,有一位养女今年刚满十八岁,虽然出身低些,却也当作是千金小姐一样养大地,不但长得秀丽端庄,而且知书达礼。老太太有心要把这位姑娘说给张保做二房,问他有什么想法。

    张保本身没什么想法,这位姑娘他是见过地,生父是姐夫那日德老父生前的亲兵,为了救上司死了,老人家就收养了他地遗孤,当作是自家女儿一样养大,他死后,这姑娘跟着义兄一家过活。印象中她从小就长得很水灵,也的确是知书达礼,但那日德早有心把这位妹子嫁给达官显贵以作联姻,怎么可能让她给一个四五品的官员做妾?因此张保并不放在心上。

    但对佟氏来说,事情虽然不可能,却也是一个警示。在消停了几年后,老太太又再度起了往三房安插人的心思。可以想象,这件亲事不成功的话,她就会以“弥补”的名义,送个亲信丫头来侍候张保。到时候就推都推不掉了。如今三房比从前宽裕了许多,张保与佟氏夫妻都有把真实财产隐瞒下来的心思,不想被别人分了去。家里一但进了外人。这种事可就瞒不住了。

    佟氏左思右想,总想着要找个长久些地法子。不然推了一次推不了第二次。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却又下不了决心。正当她烦恼时,素云进屋报说:“荣大奶奶派人来回礼了,说是谢太太前儿送去的玉佩和药材。”

    荣大奶奶就是大刘氏,她去年嫁给了一个名叫荣志的把总做正室。那荣志虽然有四十岁了。脸上还有伤疤,一大把年纪也没娶到老婆,但为人正直,对妻子也极好,夫妻恩爱,大刘氏已有了五个月地身孕。

    佟氏命人收下回礼,又向来人问了些大刘氏的情形,然后用上等地赏封打发她走人。等重新坐下来时,她想起了小刘氏。

    小刘氏并未跟着姐姐到新姐夫家去。而是继续留在叔叔家里,但她叔叔去年年底去世,她又没了姐姐在身边撑腰。日子越发难过,她那个婶娘已经有强行给她安排亲事的意思了。

    不知小刘氏能不能帮上自己的忙?

    于是佟氏便写了贴子。命人抬着轿子去请小刘氏来作客。

    不到半日。小刘氏来了,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佟氏便留意到对方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袍子,袖口处已微微地有些磨损。小刘氏见佟氏打量她的衣物,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

    佟氏说道:“你婶娘越发过分了,你要出门做客,竟连身好些地衣裳都没有了么?”小刘氏羞涩笑道:“弟媳妇要走亲戚,就把两件体面衣裳借过去了。我想着自己整天在家,给她们也没什么。在你面前失了礼,还请不要见怪。”

    佟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就是性子太软和了,你姐姐三番五次要你搬过去住,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小刘氏摇摇头:“从前在沈家的时候,姐姐境况比现在还要富裕些,但我在他们家,也连累姐姐受了不少闲话。如今姐姐好不容易有了好归宿,我何必再连累她?”

    佟氏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如今还是不想再嫁人么?”小刘氏摇了摇头。佟氏又问道:“前日我派人给你送的信,你也看了吧?你公婆如今都过世了,你家小宝跟着姑母过活,听说境况很不好,你有没有想过把儿子接到自己身边来?”

    小刘氏闻言红了眼:“我何尝不想?可是如今我又不在京里,就算有这心,也没法子啊。”说罢又抹起眼泪来。

    佟氏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圈,鼓起勇气道:“刘家妹子,我说这番话,你别见怪。你愿不愿意嫁进咱们家来做二房?我们过半年就要回京,你随我们一同回去,也可以再见到你儿子。”

    小刘氏大吃了一惊,整个人愣在那里。佟氏往前一步,说道:“我们家老爷的人品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是难相处的人,日后一回京,我就让人把你儿子接过来,你就答应了吧。”小刘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没想过…而且,而且,我不想嫁给别的男人。我家那位…他…他…”

    佟氏心里有数,忙道:“如果是这样,光顶个虚名也行啊,只要你占个二房的名头。”小刘氏又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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