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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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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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贵有些奇怪,便问她什么事。淑宁犹豫了一下,便道:“长贵哥,我阿玛和额娘给我办嫁妆,打算要置办个小田庄。我想着,那横竖是我日后的陪嫁,就想自己拿主意。你对这附近熟,能不能帮我留意,看哪里有田地卖。要中上等的田,靠水源近些的,最好有个小庄子,行么?”

    长贵微笑道:“姑娘既有吩咐,哪有不行的?只是这种事向来是全生管着,怎么姑娘反而来找我?”

    淑宁道:“顾管事有事去做嘛,况且…”她不太好意思说,顾生全对于她而言并不算很熟,但长贵却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这种女孩子嫁妆的私事,当然宁愿找长贵了,这算是亲疏之别。

    长贵大概也有些明白,挺了挺腰,便道:“姑娘既然信得过我,我就帮着去做。只是房山这里的好地大都在几个大地主手上,一时间未必能找到好地。姑娘需得心里有数。”

    淑宁点点头:“我也明白,若是房山找不着,别处也行,只要离京城不远就好,比如良乡、宛平之类的地方。”她掏出那个装银票的荷包,道:“这里是五百两银子,是我这些年积下来地,你先拿去用,能买多少是多少。”

    长贵忙推道:“待找到了再拿不迟。而且…姑娘要买地,还是先问过太太才好。姑娘的私房,还是自己收着吧。”

    淑宁想了想,仍旧把荷包递给他,道:“你先拿着吧,难道连你还信不过么?等你找到了合适地地,就来告诉我,我会问过额娘再让你付全款地。”五百两买不到多少地,她不过是想着先买一些,等有了收益再买,慢慢积起来。不过这个数已经超出二百两了,还是要先问过佟氏才行。

    长贵也不再推托,收下了。

    晚间顾全生来回报问价钱的事,佟氏与淑宁才知道,原来那福禄升并不是单独一家店,而是一家大米行地分号之一。

    那是山西平阳府一户姓石的中等粮商世家的产业,除去通州总店外,在顺天府境内还有八家分号。今年平阳地震,石家祖屋大半被毁,族人死伤惨重。为了救治族人,重建祖宅,石家家主,同时与是粮行的大老板打算卖掉几家分号筹钱,但具体是哪几家,还未最后定。而房山分号,在诸多分号中处于中流。管事的那位小石老板,乃是石家旁支,早年丧父,只有一位老母在族中奉养。今年地震中,他母亲被砸断了腿,他想回乡照料,却被家主安排留守,另换其他有家眷死亡的人回去奔丧。他听了族人的报信,得知母亲的情况不太好。便想尽早将店卖掉,好获得家主同意回家。

    他素日与顾全生也是常打交道的,还算合得来。一听顾全生说主人家想买他家铺子,就高兴得不行。两人商谈了半日,终于达成了协议。

    顾全生回报说:“石老板说,七月时有人出到三千五百两他都没舍得卖,但如今愿意以两千八百两地价钱卖给我们,连同名下的碓房、石磨一并转交。还会为我们留住店里的伙计,并且引见本地地大买家以及熟悉的米商粮商。只是有一点,他听说我们是官家,想请大人夫人帮忙,搜罗些接骨驳筋之类地治伤方子,还说若是太医开的就更好了。”

    淑宁听了,便猜到那人是个孝子,大概是为了母亲搜罗的,便对佟氏道:“听着似乎是个孝顺的人。大概也是急着脱手,才会贱价卖了。两千八百两还算划算,我们就答应了吧。”

    佟氏点点头。道:“的确很划算,只是方子之类地有些麻烦。我们府里也认得几位太医。可里头并没有擅长接骨的人。何况这种事,总要看过伤者才好开方子。如今这样…只怕不太管用。”

    淑宁忽地心中一动,便道:“我倒不这么想,如今不是有成药么?想来接骨驳筋,总有现成的药丸可用。同仁堂、西鹤年那几家药房,总会有治伤的好药。另外,我们还可以请熟悉的太医开点通用的方子,或是请他们去问擅长的人。上回为我治脚伤的淳于太医,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干脆去问他就好。还有就是…常年带兵的人,总会知道些个跌打方子,我们府里在军中有些人脉,叫人去问问,不然就是让哥哥问一声兵部里地熟人…”她顿了顿,没再往下说。

    然而佟氏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便对顾全生说:“就答应他吧。我这就去拿银票,先付定金,等契约签好,东西都接收后,再付剩下的。回头我会写信给京里,让长福去搜罗方子和药丸。”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京中端宁帮着问了几个带过兵地人,讨了些私家方子,当中自然少不了桐英的“家传秘药”,又让长福送了些礼物给淳于太医,得了两个古方,然后连同几家大药房地成药,以及府里各家亲眷为真珍备下地补品与冬衣,一并送回房山来。

    然后淑宁又提议说,山西本就有灾,只怕药材方面也不太足,干脆自家出点钱,每个方子都配了十来剂,足足装了半车。佟氏索性又加了几根有些年头的人参,让顾全生连同余款给那小石老板送去了。

    结果那小石老板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连连说他们家“果真是信人”,当天便为顾全生引见了几位熟悉地大买家,又将一份账本送了过来,只说待他收拾好行李,便带顾全生去通州见他们大老板,顺便介绍几位粮商。

    淑宁陪佟氏看那账本,心下暗暗惊叹,真是走了运了。原本以为这家粮行顶多是卖粮给本地的平民和富户而已,没想到居然还做寺院的生意。房山境内多是山地,除去几座大寺有寺田,可以自给自足,其余的寺院不过是开垦得几亩地种些菜罢了,日常食用,都要用香油钱到山下买。这笔钱却是大头。房山地方,几乎村村有寺庙,而福禄升作为本地最大的粮行,每年都会与一百多家大小寺院做交易,数目之多叫人咋舌。

    想来如果不是店主遇到变故,这样赚钱的店,是不会轻易脱手的。

    不过这样一来,淑宁原本的计划就要作些修改了。光靠自家父亲与叔伯的禄米,以及保定、房山两处田产的出产,未必能满足福禄升原有客户的需要,少不得还要另寻进货的渠道。她与母亲商议过后,便决定让顾全生带两个人去通州,看能不能找到可靠的粮商供货,若是能说服石家总店帮忙,就最好不过了。

    过了几日,顾全生从通州回来了,带来了好消息,但还有另一个讯息:“石家总店的老板问我们,若是想从通州拿货,要不要考虑买下他们在八里桥附近的一处小分号?那里本来位置极好,只是位于背街处,又有几家大粮行在附近。所以生意一直很糟。本打算要改建一番,但眼下没那个闲钱。若是我们愿意接手,只需一千二百两银子就行。”

    这话听得佟氏与淑宁都瞪大了眼:“怎么这样便宜?别是诓我们的吧?”

    顾全生道:“我原本也这么想。但后来他带我去瞧过了,店面很小。房屋有些旧了,店后倒是有两个极大的院子,有十来间大屋。因生意不好,年年赔钱,他们每逢旺季。就用那里存放总号地米粮。只是今年开春前另修了库房,如今就用不上了,才想要卖掉。偏偏别人都嫌它不在大路边上,没人肯要。”

    佟氏皱了皱眉:“听你这样说来,价钱倒是不贵,但我们要从那里买粮食,也用不着专门买间铺子,若是能在当地做生意还罢了,不能赚钱。要它何用?这个便宜不贪也罢。”

    淑宁却想到一个主意,便问顾全生:“你说他们在旺季时拿那家小分号的屋子存放米粮,可见是原本的库房不足地缘故。通州最多粮商。象这种粮食太多自家店里放不下的情形应该很常见吧?”

    顾全生不太明白她地意思,但还是回答了:“应该不少。我在那里便亲眼看到有粮商租用民房存放米粮。等粮价贵时再转卖。当地行价。一石粮食,不论存放多久。都要付一分银子。不少百姓全家挤在一间屋里,以求空出一两间房屋出租,一年下来,也有几两银子的入息。”

    淑宁笑笑,心中有数了:“额娘,照我说,这小分号买下也不要紧。买下来后,咱们不买卖粮食,只把那大院子分隔成几个小院,多修几间房屋,充作库房,然后出租给粮商存放粮食。照顾管事所说,一石粮食租金一分,一百石就是一两。通州每年都有五六十万石漕粮经过,其中只要有几万石经过这小分号,我们获利就不少了。一千二百两,实在是很划算的。”这应该算是仓储业吧?

    佟氏听了笑道:“原来还有这种赚钱的法子?那石家粮行怎么就想不到呢?”

    淑宁也笑道:“他们自家有粮食要存放,自然不会想到要租出去。其实别人家也有这样做,只不过不会专门弄几个院子放罢了。而且这门生意又不求店面有多好,那附近不是就有几家大粮行么?我们若能与那些粮商结识,日后自家粮店里要进粮食,也很便利。”

    佟氏点了点头,便对顾全生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干脆连那小分号也买下。照你说的,那店现在只是赔钱,若能再压些价钱就更好了,不过也不必强求。”然后又叫人唤了长贵来,道:“我们家先前监工挖地窖和盖库房地人,还在么?”

    长贵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说:“在的,本就是我们自家的人。”佟氏把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你叫那监工收拾一下行李,明后天随顾管事到通州去。这存放粮食的屋子不比其他,务必要干爽、通风,还要防鼠防虫防盗,让他经心些。回头做好了,我们从别院这边调一两房家人去看守,你先挑着,要可靠、机灵又有力气的人。”长贵忙应了。

    就这样,三房一家的开源工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虽然对于几个当家人而言,日子还是很悠闲。佟氏每天照管媳妇,真珍只顾着把自己养好,小刘氏仍旧天天被两个男孩子闹得头痛,小宝与贤宁依然吵闹不休。而淑宁,则每日都在管家、练字、看书、做针线、散步、陪家人聊天以及逗弄弟弟中度过。

    转眼,便到了十一月。整个别院都忙起来了,因为明天就是休沐日,端宁要从京中回来。

    淑宁正在收拾最近做的几件冬衣鞋袜,打算让哥哥捎回京去给人,突然听到外头传来急步声,探头一瞧,却是扣儿冲了进来,一见她,便顿住了,低了头请安。

    淑宁正要问她怎么了,却冷不妨听到后头有人喊扣儿的名字,扣儿脸一红,窜到后院去了。淑宁呆了呆,便看到院外来了个人,居然是牛小四。

    牛小四脸涨得通红,见了淑宁,也停住了脚,咬咬唇,扑通下声跪下,道:“姑娘,我求你个事儿,我…我想娶扣儿姐当老婆,求你成全。”

    啊?

    (牛小四童鞋,偶决定成全乃滴心愿)

二零六、侬侬

    扣儿年纪已有十九,正是今年要婚配的丫头之一,牛小四却足足比她小了三岁,本不在这一批婚配人员名单上。而且,这两人凑一块儿,让淑宁觉得有些诧异,心想难道是常让扣儿去园子里采花采草,结果把牛小四给采了?

    牛小四那边也吱吱唔唔地说了个大概,原来是扣儿平日里挺关心他的,常帮他做点衣服鞋袜什么的,先前听说扣儿对顾全生挺有好感,他就急了,后来扣儿说对顾全生没那个心,加上对顾全生好的丫环也不少,但人家没一个看得上,他才心定了些。只是一听说扣儿今年要配人了,立马就对她表白了,结果把姑娘臊得一路逃回来,他也就追了过来。

    扣儿在后院听得羞恼不已,等牛小四话音刚落,顾不上淑宁还未说话,便大声驳道:“哪个要嫁你?!你少胡说!我…我…我不过是看你没人照顾…才发好心的…”

    淑宁听出她的语气有些心虚,忍住笑意,板起脸对牛小四道:“就算你要求婚配,也没追着人不放的理儿,这里是内宅,你就这样闯进来,成个什么样子?还不快快退下去,回头我问过扣儿的意思,若她点头,我便成全你们;若她不肯,你可不许纠缠不休。”

    牛小四却很是高兴,好像觉得十拿九稳似的,忙陪了罪退了下去。淑宁见他一走,便回头找扣儿,却不妨素馨与冬青两个从南厢里蹦出来,忙忙把扣儿从后院拉出来,七嘴八舌地就问上了。

    淑宁见扣儿只是脸红不开口。但并没有懊恼的意思,相反却嘴角含笑,心中有数。便故意道:“看来扣儿你不喜欢那个牛小四,他也太过分了。竟然闯到内宅来!回头我就告诉额娘去,叫他吃个大苦头,看他还敢不敢再来缠你。”

    扣儿慌了,忙摆手道:“不关他事,是我一时急了跑回来。他才会跟着来的,不关他的事…”看到淑宁调侃的目光,脸涨了个通红,呐呐地低下头去,半日才道:“姑娘别难为他…我…我没有不愿意…”声音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

    淑宁笑了,拉起扣儿地手道:“既然你愿意,便跟我去见额娘,求她给你做主。”素馨与冬青两个互相挤挤眼,已经打算着要给牛小四报喜讯去了。

    来到正房。佟氏正在与巧云说话,听了淑宁的述说,佟氏笑了:“看来这些天要办喜事的人家很多。我们要发不少喜钱呢。”然后便叫人去唤牛小四。

    那边牛小四早得了信,喜滋滋地来到正院。与扣儿一起向佟氏磕头。佟氏说了一番夫妻和穆地话。便交待巧云给他们一份喜钱,让他们择日成婚。只是扣儿家人都在府里。牛家还要先去下聘才行。

    淑宁在一边盘算着要送些什么东西给扣儿添妆,佟氏叫住她,道:“正巧呢,如今还有几个小厮丫头要婚配,也有聘了附近村里的姑娘地,腊月前后要办好几场喜事。这些你不懂,还是交给我管吧。倒是杨先生那边刚刚送了贴子来,说是要娶余家姑娘为妻,明儿下聘,腊月十八就过门。”

    淑宁一阵惊喜:“余家姐姐要嫁人了?那我可要送一份大礼。至于杨先生那边,请额娘一并帮我送了吧。”佟氏点点头:“本该如此。”

    淑宁回到自己的屋子,从首饰中选出一对金簪子来,样式是攒心梅花的,当中嵌的不是珠宝,却是一颗红翡,看上去挺喜气,而且梅花也很衬余桐的品格。

    她摸摸那梅花簪子,抬头望向墙上挂地红梅图,不由得想起了画画的人。自从六月里在皇宫里见面,她至今已有将近五个月没见过桐英了。以前不觉得,定了婚约,反而变得很想他。明天哥哥休沐回房山,不知他会不会来?

    她晃晃脑袋,忘掉这些胡思乱想。只有一天假期,哥哥是因为念着怀孕的妻子才愿意匆匆来回,桐英又没那闲功夫,怎么会来?

    她找出一只小匣子来,将簪子放进去,又添上一对亲手做的精制荷包和一方绣帕,拿红布裹了,再另从首饰匣里挑了一对绞丝银镯子、一对金耳环和一对溜金累丝花簪,用帕子包好,一并拿到南厢来。匣子是要送给余桐的贺礼,交由素馨送去;而帕子包的首饰,却是给扣儿添的陪嫁。

    素馨冬青和扣儿得知余桐的喜讯,都很高兴。当初她们都向余桐学过打络子,平日有空出门,偶尔也会去余家玩,便商量着要随礼。淑宁将东西交给她们,放她们自去商议,自己回到卧房,重新看着那红梅图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便起身,独自往园子里去。园子里也种了梅花,只是眼下开的,都是腊梅,没有红梅,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她折了两枝,带回房中用一个梅瓶插好,摆放在红梅图前,闻着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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