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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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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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几天,便要到保定去了。但眼下你嫂子怀孕不到两个月,我不放心,打算留到满四个月胎儿安稳下来再说,那时已是腊月了,索性过了年再去。但你嫂子现在的情形,不好多劳神,我又要照看她,刘姨娘要顾着你两个弟弟,都没空闲。这别院的家务和产业,恐怕还要你多费心,你便再辛苦些时日吧。”

    淑宁忙道:“额娘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我份内事,何况又是素来做惯的。”她顿了顿,又道:“趁这个机会,我也有事与额娘商量,就是关于家里产业的事。”

    (秋日最多思,执笔意迟迟。话说,这是我最不擅长的情节…)

二零四、开源(上)

    摒退所有下人后,淑宁关上门,拉着母亲到左房里坐下,细细道来:

    “这些年我帮着额娘管家,心里对家里的钱财多寡也有点数。虽说当年在广州得了不少银子财物,但回京后丁忧三年,购置了房山这边的宅院田产,那边府里,也前前后后投了五六千两下去,虽说多少有些进项,但总归是出多进少。如今阿玛做的是清水衙门的官,将来要再往上时,少不得要花些银子。哥哥这边要生孩子,要晋升,两个弟弟又要进学、娶亲。仔细算来,咱们家实在算不上宽裕。若是阿玛额娘一味为我的体面着想,办了丰厚的嫁妆,反而使家里打了饥荒,叫我于心何忍?所以我想着,能省就省,现在我既接过家务,干脆想个法子给家里再添一两个进项。我自知才能平庸,挣不了大钱,但只要能得上两三千银,便能帮上不少了。”

    佟氏微微一笑:“两三千银,可不正是十顷地加个小庄的价么?看来,你瞧过你阿玛和我商量的嫁妆单子了?”

    淑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在桌面上放着,我也只是不小心看到…”

    佟氏微笑道:“不妨事,难得你有这个心。不过,额娘觉得你太小看自己家了。我们家平日用度本就节省,靠着府里,又少与别家应酬往来,花费其实不多。更何况,我们在广州得的钱其实比你想的要多。”

    她喝了口茶,才缓缓地道:“其实当年我们得的财物,有许多是绸缎瓷器玉石之类的,连银子在内少说也有七八万两。回京后,这些年花地银子。数来也就两万左右。但房山的产业,至今年份虽短,前前后后却也有一万多两进项。加上广州那边的分红,这一进一出。还略有盈余,再拿出两万来给你做嫁妆,其实并不手紧。更何况,从广州带回来地东西,有很多直接就能用上了。这可不就省了一笔么?”

    淑宁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原来自家是那么有钱的吗?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还以为当年得地有三四万就不错了呢。

    佟氏看着女儿吃惊的样子,抿嘴笑着继续道:“再说,你大伯母那边给的首饰、衣料、古董字画之类的,也值好几万了,又给我们省了一大笔钱。我本就预备下不少首饰器物衣料药材香料什么的。仔细说来,单论首饰,我们还要准备地,其实就是几串朝珠、手串、镯子、耳坠、戒指、钿子和坠角之类的零碎东西。大头是在家俱、衣裳、料子毛皮这几样上,这样一来,只要一万五千两。就能办得很体面了,再花五千两买田产和小宅。包管谁也不会小瞧你。所以我先前才叫你不必担心。”

    淑宁听得呆了。原来要这样算的,不过。她还是希望出一份力,两万两也不是小数目,能在三年间捞到七八万两财物的肥缺,毕竟不是常有的,能省还是省些好。

    她道:“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给家里出一份力,能省下三两千也是好的,就当是为了弟弟和小侄儿着想。”

    佟氏笑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哪有姑娘家给自己挣嫁妆的?从没有过这样地规矩。”

    淑宁道:“规矩也是人定的,而且咱们不说,有谁知道?再说了…”她眼珠子一转,笑了:“既然是我的陪嫁,让我去挑去管,不是更好么?横竖将来我过了门,那也是我地私房,心里有数些,也不至于糊里糊涂的任底下人摆弄。”

    佟氏若有所思:“这倒也是…”她想了想,瞧了女儿几眼,笑了,看到女儿一脸奇怪地样子,才道:“我家淑儿就是跟别家姑娘不一样,说起陪嫁、嫁妆还有过门什么地,也是这么大大方方的,不象别人那么扭捏。”

    淑宁微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额娘怎么这样说?好像我脸皮很厚似地…”其实也就是谈论自己结婚时带什么东西到新家去罢了,有什么好扭捏?

    佟氏笑道:“我觉得这样才好呢,不管什么人到了咱们家,都是大大方方、欢欢喜喜的,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她想了想,合掌道:“就这么办吧,咱们家的产业暂时交到你手上,你要开源也罢,节流也好,都由你作主。只是我在这里一日,你做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支出超过两百两银子,便要先报给我点头,如何?”

    淑宁忙应了。

    事情已定,她便趁母亲午休的时间先回自己的院子里,不过不是去休息。她从梳妆匣子的倒数第二层拿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条打开卧房里间大箱柜右边第二格抽屉上的锁,取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箱子,又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上头的锁,拿出一叠银票来。

    这些都是她近年积下的私房钱。在他他拉府里,她每月有二两月钱,但吃穿用度都是公中的,个人零用,不过是买书、护肤品和些零碎小东西,选秀前那一次脂粉的大支出,还是公中出的钱,所以积下不少月银。连同逢年过节长辈们给的红包,还有广州仙客来的分红,她居然也攒下七百多两银子。为了省事,她早已叫人帮着把其中六百两换成了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如今要给自己办嫁妆,少不得还要拿出来作点小投资。

    她数出十张银票来,折好放进一个荷包里,方才将箱子收拾好,重新锁进大柜,然后便挨在床边略养了养神,过了半个时辰,便重新到正院里来。

    下午佟氏带着女儿听长贵夫妻与顾全生回报别院近况。先是长贵,他说了今年头三季别院的收入与开支,男女仆役数目,病死了一人,又添了三个新生儿。丧钱喜钱的发放以及后续事项,还有问过主人意思后在花园西南角上挖了个大地窖,又用挖出来的泥在后院盖房。现在工程只完成了三成左右,为了避免吵到少奶奶真珍。现在已经停工了,烧好的砖都放在西边地瓦房里。

    接下来是长贵嫂巧云。她先说了今年该婚配的丫环小厮有几人,有几个已经有了意愿,佟氏便让她去安排,腊月里就给这些人成婚。巧云替其他人谢过后。又说起她们针线房最近几个月做的褥子、衣裳、鞋子、荷包等活计地数目花样。

    佟氏听了,笑道:“这些便先用着吧,只不过接下来要忙了,你们姑娘出阁,要用的被面、门帘、窗帘、椅披、凳套、荷包,都要开始做了,多用点心。至于衣裳鞋袜,等日子定了再说,免得早早做了不合身。”

    巧云忙应了。又瞧着淑宁笑。淑宁瞄她一眼,只是淡笑不语。

    接下来便是顾全生。

    他道:“今年雨水太多,幸好大人早早叫人挖了沟渠。小姐又交待筑好堤坝,因此保住了大半农田。但与往年每亩二石出产相比。今年大约只有十三四斗。如今都收割干净,晒干了收在地窖里…”

    “为什么不卖掉?”淑宁问。

    顾全生答道:“我们原本打交道地那家米行。老板是平阳人,因地震时倒了老宅,如今正打算完结了这边的生意回乡去呢,因此不再收粮,只把剩粮卖掉便罢。但附近十里八乡,就数他家米行最大,别的粮店生意太小,收不下我们家的粮食。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本来今年闹水,粮价会比往年高些,偏偏上个月朝廷免了顺天、保定、河间、永平四府明年地地丁钱粮,又运了四万石米来平粜,粮价反而比往年低了。小的觉得这时候卖粮不划算,便打算先存着,等明年四月再卖不迟。”

    所谓平粜,就是在谷价太低时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粮食,在价格过高时,又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出卖粮食。朝廷这样做,既平抑了物价利于农商,又获取巨额利润充实了国库,算是一举两得的做法。顾全生这样打算,倒也没什么,官家有粮,百姓也不会饿着肚子。而拖到明年四月青黄不接时再卖,倒是可以获利丰些。

    佟氏与淑宁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便示意顾全生继续说下去。

    顾全生便道:“除了粮食之外,果子也只有往年的六七成,味道虽差些,但卖得还行,大约有七八百两银子,只是那家商行也是山西商人开的,只付了三百两,说要到腊月里再补上。此外,莲藕是没有了,花也只在春天时卖了些钱,倒是竹笋和鱼卖了不少,前后算来,也有一百八十五两银子。”

    淑宁低头在小册子上记下数字,又用心算了算。目前粮价偏低倒罢了,估计明年四月可以卖到一石九钱到一两银子,加上果子、鱼、竹笋的钱,大约有两千多两银子,算上广州可能的进益,倒是比原先估计地情形好些,大概是五千出头。

    她又看起了账簿,忽然发现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往年自家产的粮食,只留下大半年地嚼用,便会卖掉,到了需要时,再从粮店里买,差不多年年都会花上几十两银子。今年粮价高,理应比往年花更多的钱买粮才对,但账本上却显示今年并没有支出一分钱。

    她问了长贵,才知道了原因。原来过去自家老爸领了禄米,总会全数交给公中转卖,一年也能得个一百多两。但今年地情形却有些不同。一来是父亲张保放了外任,带走了一部分仆役,又另有一份禄米;而京城里却又添了哥哥端宁地一份禄米。另一方面,三房与大房起了嫌隙,佟氏便不再把张保因爵位而得的那份禄米交给大房,而是留够槐院与梅院地用量后,便派人连同端宁那份一起运到房山存放。现在别院这边本就吃不完粮食了,自然不需要再买。

    她听了这话,便开始盘算起来。父亲张保的禄米一百八十五石,记得是一千八百五十斗粮食,连哥哥的加起来,已经两千多斗了。自家地里出产近一万七千斗,加起来居然有差不多两万斗粮食…

    她先是一呆,转而又笑着对母亲道:“算起来咱们家里,阿玛与哥哥的禄米加上地里的出产,总共有差不多两万斗粮食呢,哪里吃得完?不如开个粮店,卖米好了。往年咱们卖给粮店,价钱可比寻常粮价要低得多,有些亏了,倒不如把这个大头留给自家赚呢。”

    佟氏有了些兴趣,淑宁便拿过算盘细细算给她听:“若是开了店,我们可以请大伯父与四叔他们把自己的禄米也交给我们卖,横竖他们也是卖出去的,我们只需比别人多添一两分钱就好。府里的名下并没有粮店,如果连保定庄子上的出产也算进来,一年最少也有十万斗,算是一万石,按现在的粮价,转手便能赚上两三千两银子。这倒是笔好买卖呢。”

    佟氏听了,细细想来,果然不错,只是她有些担心:“若是遇上今年这样的情形,朝廷要平粜,那我们不是亏了么?”

    淑宁想了想,笑道:“不妨事,朝廷平粜,只是为了平抑粮价,不会压得太低的,毕竟谷贱伤农。咱们跟着外头的市价调高低就好。除了我们这几家之外,还可以帮其他人卖。旗下人家,领了粮食吃不完要卖出去的也多,虽说朝廷明令不许,但实际上人人都是这么做的。咱们若是让人去开粮店,便专做这种生意,算起来不用什么本钱。我听说别人家也有这样做的。”

    顾全生听了便道:“小姐说得不错,其实我方才说的那家米行,叫福禄升的,就是这么做的,不过他们是老米碓房,将旗下人家的老米碾成净米再卖出。”

    佟氏虽觉得这项生意可以做,但仍有顾虑,便对女儿道:“我们家没人做过这行,要是真的开店,你要让谁去做?”

    淑宁想想也对,便稍稍冷静了些。这时顾全生却说话了:“若夫人小姐真个要做粮店的生意,倒是正好。福禄升如今正要转手,他们伙计器械都是现成的,我跟他们石老板交好,所以对行里的规矩也知道些,若夫人小姐信得过我,便交给我去做如何?”

    (查资料查死我了,我今天半天查粮价田价,半天查嫁妆…)

二零五、开源(下)

    佟氏与淑宁都一时沉默下来,淑宁是在思考可行性,但佟氏却微微皱着眉道:“你若去了,这里的产业谁照管?更何况,以你的身份,在家里无所谓,到了外头出面做生意,却免不了会受白眼。你又自小是读圣贤书大的,这粮店可是商贾行当,跟在庄上管事大不一样,你真的要去么?”

    顾全生听了眼圈一红,道:“夫人休再提这圣贤书的话,如今我…如今小的落到这种田地,还哪有脸面说是圣人门徒?早早就死了心了。如今管着田庄上的事,至少日子还好过。我从前是见识过那些混帐嘴脸的,受些白眼算什么?何况,我自家中遭祸以后,简直就成了地上的泥,任人踩踏,直至到了大人夫人这里,才活得象个人,还成了副总管,别人见了也会真心作个揖。我…小的不知该怎么说,但心里着实感激,如今只不过是出去开店做生意罢了,就算大人夫人少爷小姐要小的拼命,小的即使粉身碎骨也会去的。”

    淑宁在一旁听得心酸,便道:“你若是不惯,只管自称我就好,我们家其实并不讲究这些。而且,说什么粉身碎骨,也着实太夸张了,我们用不着你这样…”

    佟氏打断了她的话道:“的确不必说这样的话,你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便足够了。”

    顾全生转过头去用袖子擦了擦眼,方才回过头来微笑道:“夫人小姐说得是。方才夫人问起若我不在,谁照管各处产业。其实夫人不必担心,田里、林子和池塘里的事务,各处小管事都有了经验。知道该怎么做的,若有什么问题,那福禄升就在附近镇上。左右不过几里地,来回也很方便。有事去问我就好。若再不行,这年把工夫,跟在我身边的小厮牛小三也学了些东西,叫他历练历练也可。”

    佟氏问淑宁的意思,淑宁细细想过。便道:“照你这么说,那粮店就在镇上,那你每日去照看生意对账就好,不必整天呆在那里,不是有现成地伙计么?总不必你这个管事的亲自叫卖吧?至于家里的产业,田里、果林、池塘,还有家里园子地花木和两个池子里养的鱼,你都各选一个人专门负责,或隔一两日。或两三日,就向你汇报,若有什么变故。也可找你。这些产业,仍交给你总管。只是大事要报给长贵点头。你说地牛小三。可是那牛小四的哥哥?若他真的有些天赋,便让他跟着你继续学。有时也可放手让他历练,往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她想得很清楚,光是粮店这一个财源,不一定够,以后很可能会再增加别的生意,先训练出一个管家副手来,预备以后的需要也好。就算用不上,也能帮着管家。

    佟氏听了也连连点头,顾全生便就此应了。当下众人商议定,顾全生先去问粮店价钱,顺道问问进货渠道和销售地路子什么的,便走了。佟氏留下巧云说话,淑宁则快走几步赶上了长贵,将他请到角落里说话。

    长贵有些奇怪,便问她什么事。淑宁犹豫了一下,便道:“长贵哥,我阿玛和额娘给我办嫁妆,打算要置办个小田庄。我想着,那横竖是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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