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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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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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母微微一笑,瞥了她一眼:“急什么?好好的孩子,哪里粗笨了?亏你说得出口。放心,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自然不会让外孙女吃苦。”

    她又牵着淑宁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女儿女婿道:“你们既然想让端哥儿出仕,干脆带他到二伯家里坐坐。我听说他今儿在家呢,顺便帮我捎几盒点心给你二伯母。只是两个孙女儿还未下学,留你们闺女陪我说说话吧。”

    张保与佟氏应了,后者还给女儿使了个安抚地眼色,带着端宁离去。

    以往淑宁虽跟母亲见过外祖母好几回了,但单独相处还是头一次。幸好外祖母人并不难应付,跟自家老太太完全不同。她一直很慈眉善目地微笑着。说话也慢条斯理,而且很会调节气氛。淑宁起初正襟危坐,不敢怠慢。后来见老人家和颜悦色,便放松下来。

    起初佟母问了些针线女红上的事。问得很细,包括她学了哪种针线,会不会做衣裳,平时都做些什么,等等。淑宁还答应在今年下雪前孝敬她几对棉袜棉手套。她才满意地换了话题。

    接下来是问功课,不是琴棋书画,而是经史。淑宁学经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已有些淡忘,佟母道:“这些学问上地事,咱们女子不必深究,只是也该知道些大概,别人问起不至于一窍不通。我看你从前也是学过地。这个冬天就好好再翻翻书,把从前地功课都拣回来吧。”淑宁只好低头应是。

    这时已近饭时,佟氏地两个经孙女过来了。一位十一,一位九岁。年纪都尚小。表姐妹们见过礼。才重新坐下说话。淑宁这时才知道,原来两位表妹小小年纪。也在学经史,不禁有些叹服。佟母却笑道:“不过是知道些皮毛罢了,难不成还真指望她们写出文章来?”

    两位表妹不好意思地笑笑,谦虚几句,聊起别地事。淑宁在旁边冷眼看着,觉得两个表妹虽然容貌平平,却行止端庄,一举一动,都很严谨,而且十分善于察言观色,小小年纪,就比许多大人都强。

    真不愧是有名地后族,但这样活着不累么?淑宁自问在礼仪方面已做得很好了,但面对表妹们,还是有些自愧不如,便悄悄重新坐直了,说话时更小心,手脚也摆得更规矩了。

    佟母和孙女、外孙女们说起家务上地事。淑宁接触这方面的事已有好几年,倒是对答如流,老人家很满意。但两位表妹年纪尚小,有许多不足处,佟母便传授了许多自己的经验。淑宁在一旁听着,获益匪浅。

    不一会儿,管家来报说,二老爷府里留姑太太一家吃午饭。于是佟母一摆手:“淑丫头跟我们一起吃吧。”

    这顿饭却吃得淑宁极辛苦。一来是规矩严,连碗筷不小心碰出声音来,都要被外祖母望上几眼;二来她们吃的是面食,厨子手艺却一般,咸菜贼咸。淑宁就着半碟子咸菜勉强撑了两个饽饽下去,喝了碗面汤就不吃了,心中万分想念家中做的美味面食。

    所幸饭桌上只有女眷,舅舅去了衙门办差,外祖父则一向是自己用餐地。淑宁心想:大概外祖母也怕外祖父吃饭时训人,坏了众人胃口吧。

    饭后服侍外祖母歇了会儿觉,表妹们是早早告退了,留下她给老人家捶腿。她口干得要死,只能强忍着。

    终于,父母兄长都回来了。淑宁勉强忍住没扑上去,仍十分端庄地向他们行礼问她。佟母很满意地望了她一眼,借口说要给女儿几样东西,让佟氏扶着她进了里间。她们一走,淑宁就立马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才舒服了些。

    佟氏此去足足过了将近两刻钟才回来,然后就暗示丈夫要告辞了。回家路上,淑宁问母亲到底与外祖母说了些什么,佟氏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选秀的事,你外祖母已经答应,过几天进宫时,就求娘娘去。横竖有延禧宫娘娘一日,佟家就不会再出一位娘娘,还不如给姑娘们找个好人家。至于皇子,只怕你几个表姐妹更合适。”

    淑宁大喜,这件事有了宫中妃嫔帮助,她起码有八成机会落选了。佟氏见女儿满脸喜意,不禁笑道:“别太得意了,让人看出形迹来,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还有,虽说不求中选,规矩也还是要学的,不然叫人知道你是佟家的外孙女儿,却不识宫礼,人家会笑话你。方才你外祖母说,你样样都好,就是规矩上松了些,要我找个嬷嬷教你呢。”

    淑宁忙道:“额娘,我会好好学规矩,你教我就好,别找嬷嬷了。”万一找个容嬷嬷来可怎么办?就算是何嬷嬷也不好啊。

    佟氏笑骂:“小鬼灵精,你当额娘不知道你的心思?放心,要找也要找个和气的,不会叫你受委屈。”

    淑宁笑了,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暂时还没开始学规矩,她先做些别的事。早就有打算去探望欣然了,但总要给准妈妈备几样合适的礼物才是。她问过母亲和二嫫,收集了一些零嘴,又用大红绸缎做了个荷包,上头绣了精致的“九子戏莲”图样,本来打算装些香料地,想到那些香料不知会不会对孕妇有影响,便打消了主意。

    她向佟氏征求意见,佟氏说:“装些花草之类的就好,比如萱草就很合适。”

    萱草又被称为“宜男草”,在古代送给孕妇,有祝福其生男的意思,地确很合适。但是…

    “这时候哪里来的萱草?早谢光了。”淑宁问。

    二嫫插话了:“姑娘,萱草就是金针菜,别院那边不是有么?干地也不要紧吧?”

    淑宁被她提醒了,房山园子里本有出产,卖了一些,自家还留了几斤。不过,送地绣花荷包里装金针菜…她有些黑线。

    算了,意思吉利就好。她差了个仆役回房山去取,第二天就送过来了。把干萱草装进荷包,打点好送人的零食与果子,淑宁走到正房去见母亲,以求得明天出门地许可。

    这时佟氏却与张保在烦恼,明日张保要去拜见陈良本,不知该送什么礼物。张保想送一套文房四宝,佟氏却觉得太薄了,要送两件古玩。张保说:“陈大人一向不收重礼,我送过去只怕他不收。”佟氏却道:“你要起复,还要托他多多美言,送礼薄了,别人心里会不高兴的。”夫妻俩各有各的道理,没个结论。

    淑宁想了想,便道:“阿玛与额娘都有道理,但普通的文房四宝的确太薄些,不如送一件文雅些的古玩,只有识货人才知其好处的,但也不必太贵重了,免得被人说是贿赂。再怎么说,阿玛只是求起复,又不是头一次求官。”

    张保捻捻胡须,点点头。佟氏道:“可你阿玛起复后的官职好坏,还要请他多多出力呢。”淑宁笑道:“又不是只能靠他一个,没必要把身段放得太低。阿玛政绩还在呢,又有外祖父那边的关系,咱们府里也不是平民百姓。再说,阿玛过去拜访,当成是朋友间来往就好,做得太明显,倒让人说闲话。”

    张保道:“这话有理,我如今不比当年,又有爵位在身,可不是小官小吏了。”佟氏想想也对,便也不再坚持。

    淑宁帮着父亲挑礼物,最后选定了一方雕竹的紫端砚,是前明旧物,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算不上很名贵,也是难得的。这边忙完了,她又帮母亲挑了几样贺四阿哥大婚的礼,趁她高兴得到了出门的许可,高高兴兴叫人安排马车去了。

    (今天看神七出舱了…

一六三、欣然

    第二天上午,淑宁穿了那件淡绿色掐了浅粉牙的旗袍,只梳辨子戴了朵大绒花在鬓边。倒是那双金耳环是自己叫人打的,依照记忆中依稀记得的清代首饰式样,简单的金钩子,挂一只小小的金蝙蝠,下面吊的是金丝扭成的“福”字,吉利而又别致。

    带着素馨捧着礼物到了二门上,却又再度遇上了婉宁,穿了粉红袍子,戴着珠翠,准备出门。淑宁打了个招呼,婉宁却只是匆匆点点头,便上了马车走了,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淑宁正奇怪着,却忽然觉得那马车怎的这般眼熟,跟自己家的极象。待照管马车的人来回话,她才知道那的确是自家的马车。那人陪笑道:“昨儿大太太与二姑娘出门,回来时车轴子坏了,别的车又不得闲,才不得已借了三姑娘的车,已经回过三太太了。”

    这不是重点!自家老妈明知自己今天要出门,怎么可能会把女儿要坐的马车借人?

    王二凑上来说话:“姑娘,都是小的不是。太太以为二姑娘要跟大太太出门,借的是大车,没成想二姑娘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就把姑娘的小车借走了。”

    淑宁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办法,只好问:“刘姨娘的车呢?”

    “姨奶奶今儿过午要去荣大奶奶家,姑娘,你看…”淑宁叹了口气:“请王叔叫人把大马车驶过来吧,我今儿就算显摆一回了。”这种情形,王二也不好做,没必要为难自家人。大马车就是排场大些,车厢大些。也没什么不妥,说不定这样上欣然家去,那些出身王府的仆役也能高看自己几眼。不过大房最近是怎么了?按大伯母的为人。不应该出这种纰漏啊?倒有些象是被逼急了顾不上其他事的味道。

    她转身对素馨道:“昨儿你不是说冬青也想出门么?把东西放下,快回去叫她换了出门的衣裳来。今儿就一起去吧。”素馨大喜,忙把东西放在边上,急急跑了。

    等这边大马车停定,淑宁叫几个仆役帮着把礼物送上车,才坐稳。就看到素馨与冬青飞奔而来,高高兴兴上了马车,冬青还特地向淑宁道谢。淑宁笑笑,吩咐车夫起行。

    欣然如今住地茅家湾,其实离伯爵府很近,不过几条街的距离。淑宁一刻钟后就到达了目的地。进了大门,见欣然挺着微微隆起地肚子正在前院相候,忙道:“你出来做什么?外头风大,仔细着凉。”欣然微笑道:“哪里就这样娇贵起来?我天天都在院子里走几圈的。”说罢拉过淑宁地手。两人一起进了正院。

    淑宁一路行来,只觉得这宅子外头看着寻常,里头却收拾得与别家不同。一色的水磨青砖房屋,清幽雅致。花木繁盛。虽然没有雕梁画栋,却叫人看了舒心。欣然住的院子里。各色菊花开得正好,桂花还在散发淡淡香气,影壁前摆了个大瓦缸,里面养了几尾金鱼,廊下挂着一个鸟笼,里头的画眉发出清脆的叫声。

    进了屋,只见这正房三间屋子俱是打通地,只用屏风隔开一间书房,里头有几个书架。屋子的另一边,窗下摆开一张长榻,上头还铺了毛皮,又铺了一层棉布做的薄垫。屋中各处,似是不经意地摆了几瓶菊花,又点缀着几条挂轴。淑宁坐下后,便看到旁边的挂轴上,是欣然亲笔写的一首唐诗:“九月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淑宁叹道:“果然是你住的地方,真会过日子。”欣然抿嘴一笑:“你来得有些晚了,若是早半个月来,院里的桂花开得正好呢。如今只好光是赏菊了。”然后又叫丫环奉茶上点

    淑宁看到送上来的茶点,睁大了眼:“你居然还在喝菊花茶?!这太寒凉了吧?”欣然道:“怎么会?这是特地给你泡的,我喝地是红枣茶。我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哪里敢哪?”

    淑宁验过她杯里的茶,才算是放过了,见欣然偷笑,笑骂道:“谁让你活象是住在菊花屋里似地,我自然担心。”欣然摆摆手:“放心,我知道分寸,今年秋天只吃了一点桂花糕。屋里多插菊,是因为用鲜花比熏香好,我有时也会借果子的香气。”

    淑宁放心了,便让素馨冬青把备地零食盒子拿上来。欣然打开一看,有花生、核桃、松子、杏仁,俱是去了壳地,另外还有几样果脯和糕点。淑宁指着几样切成薄片的花生芝麻糖道:“这个是我自己做地,你尝尝味道如何?”

    欣然正要尝,却被银屏拦住了:“让我先尝过吧,免得回头嬷嬷瞧见了,又说我的不是。”淑宁大奇,问欣然:“难道你在外头住,还有人管着?”欣然苦笑:“本来是没有的,但如今我大着肚子,婆婆怕我年轻不懂事,便让伊泰的乳母来照顾我。这位妈妈其实人还算和气,就是在吃食上管得严些。”

    银屏一一尝过,点头示意,欣然才高高兴兴地捏了几颗核桃肉吃起来,还道:“你送得正是时候,我这些天极容易肚子饿,平时积攒的零嘴都快吃光了。”

    淑宁又把荷包拿出来送了,欣然见了上头绣的花样,还有里头的萱草,脸一红,嗔了句:“你也来打趣我。”淑宁偷笑。

    她问了欣然一些身体上的事,见对方面色红润,精神也好,心里也觉得高兴。两人说了一阵闲话,眼看着快到饭时,欣然道:“你若有空,就陪我吃顿饭吧,伊泰今儿当班,我一个人怪闷的,有客人在,妈妈也会放松些。”见淑宁点头,她大喜。叫过银屏如此这般吩咐一通,银屏忍着笑下去了。

    淑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看到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最近极想念正阳门外门框胡同里刘家老铺的酱牛肉。可妈妈不许我多吃。今儿借你的名头,也让我过过瘾吧。”

    淑宁笑了。欣然还是那么爱吃美食,正好她对那家酱牛肉也有所耳闻,今天就尝一尝吧。

    这一尝果然不得了,淑宁立马就爱上了。这酱牛肉嫩烂松软,油而不腻。醇香味美,加上几样脆嫩清香的六必居酱菜,淑宁足足吃了两大碗饭,还暗下决定日后也要买些回自家吃。

    欣然也吃得很满足,虽然那妈妈皱了眉头,却不好当着客人面说什么,幸好这也不是头一回了,那刘家老铺在达官贵人中也有些名气,她便没拦着。

    饭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淑宁见欣然有些困顿,便劝她去休息,欣然摇头道:“什么时候不能睡?难得你来。咱们多说会儿话。”淑宁只好依了。那位妈妈见了,却眉头大皱。再三劝说欣然去睡一会

    没过多久。前头传来一阵喧哗,那位奶妈到外头问。才知居然是伊泰回来了。

    淑宁还是头一回见伊泰,只见他五官平平,但一张圆脸十分和气,未语先笑,进来看到自己就先打了声招呼:“这位是淑姑娘吧?早听欣然提过你了,多谢你来看她。”淑宁笑着行礼问好。

    欣然问伊泰怎么回来了,他道:“正好出来办事,路过家门就来看看你,若是困了就多睡会儿,姐妹们还会再来地。”他仔细地问了欣然今天的情形,睡了多久,走了多少路,吃了什么饭菜,等等,知道她今天吃了酱牛肉,还笑道:“你爱吃,我明儿再给你买。妈妈只是嘴碎些。”

    他交待了几句,又匆匆走了。欣然一直送出大门,还有些依依不舍。回来看到淑宁一脸笑意,她脸一红,嗔道:“笑什么,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淑宁抿抿嘴,笑道:“那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如今我只笑你,真真是离了一会儿都不行。好了,你家大爷有命,要你去睡午觉,我不打搅你了,改日再来。”

    欣然却有些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你可记得要常来。”淑宁点点头:“就这几步路,我下回走路过来也成。”两人又说了几句,淑宁便催着她,直看到她进屋睡了,才自己带了丫环出门上马车。

    还未上车,却看到来了一匹快马,下来一个人,她定眼一看,居然是桐英,忙招呼道:“桐英哥,怎的这样巧?”

    桐英见是她,怔了怔,笑道:“你从这家里出来?可有看到伊泰?”淑宁点点头:“伊泰大人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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