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瞳凑到赫连绮罗耳边,以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娘,卫叔是个专情又长情之人,依我看真的适合你。我知道你对兰东明的事还耿耿于怀,可卫叔不是他,你应该了解,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卫叔,那便直接拒绝他,不要让他白白蹉跎了岁月,若喜欢他,娘便拿出年轻时的勇气告诉卫叔,我相信外公和舅舅可是支持得很。”
她知道,赫连绮罗也不是个拖拉之人,只是心里的感情创伤未愈,不敢轻易接受别人,她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推他们一把,她看得出,赫连绮罗对卫放不是没有感情的,相信她会做出明智的决断。
赫连绮罗点点头:“你啊,娘倒需要你来教训了,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不介意他做你后爹?”
“只要他对你好,我把他当亲爹。”兰瞳后面这句话虽然依旧很低,但足以让站得不远的卫放听到,只见他眉头微挑,旋即想到了什么,乐得眉开眼笑。
送走了赫连绮罗,砚楼凤看着被打破的房门,心中将那人咒骂一番,抱着兰瞳去了她先前住的悦兰阁。
夜澜人静,砚楼凤望着两人身上红彤彤的衣衫,眉头高高挑起,“娘子,你今晚真美。”
兰瞳睃了他一眼:“言不由衷。”瞧那眉头隆得小山包似的。
“真的,我发誓!”他似模似样地举起两根指头。
兰瞳打下他的手,眼一眯:“别想扯开我的注意力,你知道我会问的,你知道是谁对不对,或许父王和母妃也知道,他们今晚的表现挺可疑。”
砚楼凤从背后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闻着阵阵沁入鼻端的幽香,伸手将她满头的发钗一一卸下,顿时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在柔和的魔法水晶灯光下,她微微向后仰起的容颜异常美艳,少了几分端庄,衬着那精美绝伦的神之嫁衣,不觉中释放出一丝慵懒妖娆的媚态。
红唇因为佯装生气而微微嘟起,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之色,多了一丝俏皮,砚楼凤一个没忍住,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浪费了好几万金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明日我再慢慢与你细说也不迟……”
说着一张薄软温热的唇已经将她没来得及反抗的话语悉数含入口中,只余下她带着薄怒的脸上愈发的嫣红。
她欲伸手去推他,他反手将她纤细的双手一攥,反转身体,将她摁在桌上,直吻得她晕头转向,再也想不起之前欲问何事。
修长的指尖挑开她的领口,一丝寒风滑入,他细密的碎吻立即填上,燃起点点热浪,略带着一丝凉意的指尖沿着领口缓缓下滑,暖唇随着指尖的撩拨,沿路而下,感觉到身下娇躯轻颤连连,他灵巧的大手滑入腰际,那方软带松落,手微抖,衣襟散开,胸口敞露。
他微微一顿,望着她胸前那抹红艳艳的阻碍,双眉微蹙,雪白的牙齿一呲,露出一抹戏谑之色,一手握着她丰软的腰肢,一手已然滑到背后,扯住一根细带,头一低,张嘴咬住那抹艳红的边缘,扯下,傲然雪峰赫然入目,两抹红梅迎风颤抖,凤眸染火愈发邪魅潋滟,大手毫不客气肆意把玩,空着的另一手上下求索,在她本就紧绷的身子上不住煽点着火苗,低低的极力忍耐的申吟终于忍不住从她嘴里溢出,仿佛诱人深入的魔音。
感觉到身下涌动的轻颤和不安,砚楼凤可不打算再忍耐,大手一抄,抱起已然媚眼如丝的她快步走向宽大的床榻,迫不及待地覆身再度吻上愈发娇艳的红唇,罗帐滑落,一缕指风飞向魔法水晶灯,光灭,床榻之上隐隐传来的粗喘低吟交织成曲,伴随着夜色渐浓,经久不息……
☆、第119章 丢入池子喂大鱼!
距离兰瞳和砚楼凤的大婚已经过去五日,宾客大多在他们大婚的第二日走了,与兰瞳关系不错的几个两日前也已经离开,如今唯有王府姻亲的赫连家和兰家尚未离开。
兰东明听说今天赫连家要离开,如今赫连绮罗正在王府与兰瞳道别,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王府,心里很想再看看她,却怎么也不敢面对她。
瞳儿大婚那日,她坐得离兰家那桌有些远,可他依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群女眷中高贵典雅的她。
她回到赫连家三年有余了,却怎知她变得越发年轻美丽,而自己为了兰家操白了发。她坐在那儿,不时与那些恭贺她的高官夫人们谈笑两句,那样的气势即便是那一群自诩高贵的妇人也及不上一分的,多像年轻时候的她,虽然少了些少女的朝气,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明睿和成熟风韵,越发迷人眼了。
当初他怎会鬼迷心窍,把她空置了十多年不闻不问,使得曾经艳丽如朝霞的她成了垂暮之妇。
兰东明心中后悔不已,是否,自己还有挽回的机会?
在各种追悔的思绪纷纷袭来,他终于给自己鼓了鼓气,他要把前妻再追回来!而今天,是唯一的机会了!
等了几个时辰,兰瞳和赫连绮罗的身影才从砚王府大门中徐徐步出。
“娘,以后有时间我便和楼凤再去看你。”
赫连绮罗微微一笑:“好啊,但我更希望下次你们去的时候,是带着孩子一起去的。”
“嗯,会有那么一天的。”兰瞳脸上笑应着,心底却有些苦涩,不是他们不想现在要孩子,而是,他们身上的极乐之毒不允许他们现在有孩子,大婚后,她也该继续提高炼丹的技艺,金品丹药,要炼制谈何容易,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坚持,就一定能做到。
只是,这炼丹所需要的材料,除了凤凰心鳞和蚀心珠果她未曾听说,还有一样人鱼之泪,她还没与月亮说说。
“行了,你也别送了,卫放一会儿就来接我,你先回去,免得一会儿看到你又舍不得回去。”
兰瞳轻笑:“那就不回去好了,娘留下来陪我。”
她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撒娇的味道,赫连绮罗慈爱地点了点她的脑袋,“又胡说了。”
“好好好,我知道娘是有了卫叔就不待见女儿了,我就不当你们的大灯泡了。”兰瞳打趣完赫连绮罗,转身便溜进府里,只余下赫连绮罗一脸绯红站在原地。
兰东明见赫连绮罗一人站在王府外不远的地方休憩,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心下不由一喜,忙整理一下仪容,这才上前轻轻唤她,“罗儿。”
赫连绮罗抬头一看,猛地一惊:“是你!”
兰东明眼中蓄了把泪,嘴唇微微颤动:“是我,我……我听说你今天要走,所以特意来看看你,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很好,比在兰家不知强多少倍。”赫连绮罗微微冷笑,她算是看透了兰东明,又在演戏,可惜她已经不再是当初善良到愚蠢的赫连绮罗了,看到他的表情会心软。
兰东明似乎吃了一惊,赫连绮罗在他的印象里一向是美丽娴雅的,可后来自从叶添香进门后,她也跟他闹过,他却认为她这是妒妇的姿态,便有些厌恶,以至于后来渐渐淡忘了他们以前的事情。
是了,以前的她只有在对自己时,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当年的她对敌人可是心狠手辣,十分冷酷,他竟然都忘了。
现在,她是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吗?还是心里放不下自己,故意伪装成这副模样,怕自己再伤她的心?
兰东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下信心又多了几分,只要她心中还有他,他就有把握说服她再一次接受自己。
“罗儿,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害了你。如今我已然后悔了,自从你走后,我的心便空了,想想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多么快活,可惜,我们竟是再也回不去了。”兰东明潸然泪下,却不知赫连绮罗心中正是讥讽连连,这戏演得也太挫了,想当初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花言巧语软弱无能的男人骗走,当真是瞎了眼啊。
“罗儿,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说着兰东明竟然向她跪了下来。
赫连绮罗看着自己和他所在的位置,正巧被一棵大树遮掩,从王府前正道上看不见这边的情形,难怪一向爱面子的他今儿看起来勇气可嘉,以前自己生气他求自己原谅她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一招,屡试不爽,现在想想,当时又没人看到,她又是个嘴严的,不会乱说,他自然是脸皮怎么厚怎么使了。
她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冷,“给你机会?给你再一次伤害我的机会?游红霞就不说了,叶添香你能摆平,她能容得下我?更何况,你太不了解我了,经此一事,我是绝不会再与人共事一夫的。”
“你放心罗儿,我回去便遣了她们回家,我会给她们一人一笔钱,从此兰府的当家主母就只有你,我不会再娶他人的,你相信我!”兰东明就差指天发誓了。
赫连起落嘴角的笑容更冷了,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与他夫妻十几年的妻子都能随意抛弃,谁知道他现在说得好听,以后另有新欢了,也将自己弃如敝屣。
更何况,她早已看透他了,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她托付终身,是她以前被猪油蒙了心眼,才会相信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良人。
“兰东明,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愧是你的作风,你走吧,我不想再与你这种自私小人再有任何的牵扯!”她突然疾言厉色地喝道,兰东明一怔,她似乎变了,以前若是自己说上几句好听话,她便会忘记前嫌,与自己和好如初。
不行,他不能放弃,兰东明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罗儿,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了,你相信我,我欠你的,以后会十倍百倍地偿还你……”
“放开她!”就在赫连绮罗被兰东明纠缠得烦不胜烦,若不是顾忌着他现在是在王府边上,他更是瞳儿的父亲,自己是她的母亲,两人打起来会给瞳儿丢脸,否则她早动手自己修理他一番了,这么多年的忍耐,她也不是没脾气的。
谁知自己还没动手,便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怒喝一声,一道凌厉的拳风带着淡淡的金色气流袭来,兰东明一见,顿时惊慌失措,那可是黄金战士的战气啊!
他忙放了手,双手结印,一道火盾堪堪挡在身前,但仍不敌那黄金战士的拳风一击,顿时喷出口血,整个身体倒飞出老远,才狠狠摔在地上。
“卫放,你怎么现在才来。”
赫连绮罗脸上依旧带着微薄的怒气,烧红了她白皙美丽的容颜,却令她更加富有生气,卫放忍不住像以前那样捏捏她的脸,宠溺道,“别为了那种人生气了,如果你还不解气,我再给他一拳好了。”
哼哼,他刚刚那一拳可是使了七成力,若不是怕在王府前打死他会让瞳儿给人诟病的机会,他可不会仁慈地放过这个负心汉。
竟然还想纠缠绮罗,也不想想他配么!
被他这么一捏,赫连绮罗脸色更加嫣红了,神情有些不自然,刚刚见到卫放,心里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觉间便使起了年轻时候的小性子,真是丢脸死了。
“不用了,别给瞳儿惹麻烦,我不想再见到他,咱们回去吧。”说完,她主动握住卫放的手,迅速行往他刚驶来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
卫放一滞,旋即紧紧包住了那双纤细的柔荑,脚下飞起一阵轻风般,几乎腾飞起来,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躺在地上的兰东明怔怔地望着赫连绮罗和那高大英俊的男子坐着马车离开,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对了,是卫放!
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从来都知道卫放喜欢绮罗,更知道他在绮罗心里有着不一般的位置,当年他实力高强,可自己实力弱些又如何,还不是抢走了绮罗。
时隔十几年,他竟然是黄金战士了,而且,看绮罗与他那般亲密,难道,他们走在一起了?
兰东明和远去的赫连绮罗都不知,王府内一双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先前发生的一切。
兰瞳早就察觉到兰东明来了,只是她没有戳破,而是顺着赫连绮罗的话返身进了王府,但并未走远,先前她与兰东明说的话,做的动作她都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兰东明果然不死心,真真是个脸皮厚到家的,还好赫连绮罗这次下定决心了,倒是很有些气魄,卫放那一拳打得更是妙,不仅促进了他们的感情,还顺带教训了兰东明,果真好极!
“娘子,这出戏不错呀,你竟然不喊为夫来看看。”砚楼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旁,从身后环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头埋进她清香好闻的发丝中,好听的声音带着些许呢哝的不满,传入她耳中。
兰瞳好笑:“你自己不是寻来了嘛。”
砚楼凤无比郁闷,他这个娘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撒娇卖萌增加点情趣,他心里抱怨一声,脸上收起先前的玩世不恭,正色道:“再过几天,父王和母妃有事得出去一阵,我已经让勾勾去打听凤凰心鳞和蚀心珠果的下落,凤凰心鳞有些眉目了,也许我得亲自去取。”
“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需要我与你一道去吗?”兰瞳知道要取凤凰心鳞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则以勾勾的能力就能做到了。
“不用了,你在王府等着就行,顺便打听打听蚀心珠果的下落,那边我自己能解决。”
既然他这么说,兰瞳便点点头:“也好,不止是蚀心珠果和凤凰心鳞,这人鱼之泪我还没向月亮提起过,正好向她问问看。”
她发现月亮这两天似乎有心事,但因为大婚之事,她总抽不出时间跟她谈谈。
“对了,你父亲可能有意将兰家迁到沃兰城,前一阵正四处打探地价,与不少城里官员走得颇近。”砚楼凤微微蹙眉,老实说,他不喜欢兰瞳的父亲,尤其在今天看到他对赫连绮罗死缠烂打的戏码后,他更加反感了,若是让他们搬到沃兰来,以他们的厚脸皮,岂不是天天来烦瞳儿。
他心里清楚,兰瞳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比他更加厌恶。
只听兰瞳冷笑:“且不理他,若他自己有本事迁到沃兰城来我也不会横加干涉,不过,我想以他的野心,恐怕还有别的动作。”
她回再去看的时候,兰东明已经不见了,她看得出卫放这一拳下得不轻,估计他要躺个十天半月的了。
又过了几日,王爷王妃离开了王府,热闹了几日的砚王府再度冷清下来,然而所有宾客都离开了,唯独兰家一家还待在王府别院里,尚没有离开的打算,兰瞳也不派人打听情况,她估摸着这两日兰家有人该上门了。
果然,王爷王妃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叶添香便带着兰灵眉进了王府。
兰瞳在悦兰阁的小客厅里见的他们。
“兰瞳啊……”
“兰夫人,这里是砚王府,礼法不可废,您不直该称我们少夫人名讳。”看到兰瞳在王府里极为受宠,叶添香刚准备套套近乎,谁知兰瞳兰瞳身边的大丫头水晶颇有气势地来了这么一句。
“好了水晶,他们是我嫡母嫡妹,勿为难她们。”兰瞳轻轻啜了口茶道。
水晶摇头:“少夫人,先前您一直不在府中,可能不晓得这些规矩,砚王府也是皇室府第,少夫人如今嫁入王府,也算是皇室中的一员,知道您爱护家人,但身份摆在那,不仅他们不能直呼您的名讳,还得向您行礼呢。”
她暗暗吃惊,这王府的丫鬟果然是不一样,看到水晶神色严肃的模样,叶添香和兰灵眉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兰瞳行了礼,兰瞳暗赞一眼,水晶倒是个有眼色的,虽然她不在乎这些礼仪,不过这叶添香母女是该给点颜色瞧瞧,让她们也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
兰瞳的心思叶添香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向来就没跟她们客气过,不过这会儿自己有求于人,还真不好摆脸。
“夫人今日来找我所谓何事?”挥退了水晶,兰瞳的神情也随之冷下,“这久没消息,我以为你们已经回湘城了。”
叶添香听了,顿时尴尬不已,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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